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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伐-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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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对周成灿然一笑,“周大哥说得是!石青定会戮力大干一场!”

说话间,天渐渐暗了下来,他们来到华林苑深处。越来越多的人影在队伍四周出现,身影婀娜,差不多都是如花似玉的宫女。这些宫女见惯了大场面,见到新义军也不害怕,呼朋找伴,语声娇怯,在林间台阁翩翩来去;给这凄冷的冬日黄昏增添了不少春色。

三人都是经年戎马,蓦然看到这一幕,恍若坠入粉红色的梦境,一时间闭嘴住言,静静前行,似乎担心破坏了这份温馨。

许久——

周成吁了一声,笑道:“石帅好福气,新义军驻进了温柔乡。”

孙威嘿了一声,郑重道:“毒蝎兄弟。你要当心,好生靡勒部属,不要闯出祸事。这些不是寻常女子,她们是皇室禁脔,万万动不得!我们虽不把石鉴当回事,但有些规矩却需遵守,否则就乱了套。”

石青应了一声。

周成似乎想到什么,忽然愤恨起来,恶声恶气地大骂起来:“石虎这个狗东西,真正是丧尽天良!宁可把一二十万女子抓进宫中闲置,也不让平民百姓有个女人成家生儿。死了都便宜了他,该当将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石青听到这里,蓦地一怔,忽地忆起一件史事:

石虎骄奢荒淫,强征民间女子二十多万,充实宫室。冉闵诛杀石氏满门,下令遣散宫中女子,谁知这些宫女大多家破人散,除五万多有家可回,另有十五六万竟无家可归。冉闵无奈,收留了她们。两年后,鲜卑慕容围困邺城,城内粮绝,被饥饿逼疯了的男人,闯进宫中,以这些女子为食,十几万副森森白骨让漳水断流。吃完女子之后,那些男人们开城投降了……

史料在脑海中交替闪现,上面的字迹似乎被血泪泡的扭曲变形,鲜活起来,蚁虫一般啃噬着石青的心房,痛得石青厉声大吼:不!绝不允许此事发生!

这一刻他面如滴血,额头青筋暴露,十分的狰狞凶恶。把周成、孙威吓了(文*冇*人-冇…书-屋-W-Γ-S-H-U)一大跳。

“毒蝎兄弟勿须担心,要不,我禀明武德王,给新义军换一处防地?”孙威以为石青担心手下兄弟惹祸,温言劝说。

周成却感觉有异,奇怪地望了石青一眼。

“不用。谢谢孙大哥的好意。石青知道应该怎么做!”石青喘着粗重的鼻息,一字一顿地回答。

“你们怎么才到?害我等候许久。石帅。武德王遣我前来,犒赏新义军的兄弟……”一个声音打断了三人,却是才被提拔为校尉的张艾在远处招呼。

“张校尉辛苦!石青多谢了!”石青扬声大喊,眯眼望过去,只见张艾身后是一队挑担的军士,军士身后是一群白花花的山羊,山羊之后,黑乎乎耸立着一栋巍峨的宫殿。

明光宫到了。

第六章 初来乍到没人关照

石青摇了摇头。脑袋里像塞了一个大铁棍,撑得脑袋胀胀的、木木的,隐隐生痛。

昨夜的酒实在喝的有些多了。周成要喝回以前相请的酒,孙威和石青是久别重逢,张艾有拔擢之喜;有这许多理由,石青想不醉都不行。这是他第一次喝醉,至于喝了多少酒,他不知道。最后如何收场,他怎么睡在帐中,他也不知道。

起身洗涮,癔症了一会儿,左敬亭过来禀报:“石帅。周渠帅和孙将军问你,是否和他们一起去邺城。”

“他们还在?”石青一个愣怔。

“石帅能醉成这般,他们只有更很。”左敬亭偷笑道:“难得见到石帅如此畅快。昨夜几个将军都喝倒了,石帅还扯着孙将军,让他起来陪你喝……。呵呵。难能的是,孙将军梦话也在干杯,石帅竟是信了,呵呵,连干了三盏。”

石青双颊一热,横了左敬亭一眼,恼怒道:“这是军机大事,以后休要在外乱嚼。”

“属下明白!”左敬亭大声应答,随后扭过头不敢让石青看到嘴角上的笑。

石青还是很满意地嗯了一声。“传令韩彭,和我一起进邺城;你带些布帛随行,待会我们见了老帅,多少需要些礼物。”

左敬亭大声应是。

这一天是个难得的晴天,太阳穿透层层云翳,露出大半个脸。

辰正时分,石青离开明光宫营地,随周成、孙威前往邺城;他们直接走西苑禁军专用城门,来到邺城仓时,已是巳时正。

孙威领着石青直接进了石闵理事的大仓房。

石闵很忙,石青等人上前行礼,他只略略点头示意,让他们在旁稍候,便继续和一个脸膛黑红的文士说话。“刘仆射。不要理会枋头老蒲洪,眼下,我们只能顾得邺城。”

前几日,石鉴依照石闵之意,加封蒲洪征西大将军、雍州牧、领秦州刺史、都督关中诸军事。谁知蒲洪没有接旨。蒲洪主簿程朴自以为明了蒲洪心事,劝蒲洪进位为王,与大赵石鉴相等。蒲洪大怒,叱道:无不堪为天子邪,而云列国乎。并斩程朴传首示众。

石闵所说即为此事。石青事后才知道,那个黑脸膛的文士,就是刘琨之子,刘启之侄,时任尚书左仆射的刘群。尚书左右仆射相当于现今秘书长之类的官职,位在中枢,上传下达;官非极品,权利却大。

石闵说话,刘群应了一声,又问道:“老帅举荐王谟、王衍、严震、赵升……武德王以为该当如何安置?”

“既是老帅举荐,该当重用。”石闵先定了一个调子,随后沉吟道:“王谟去尚书台,任尚书令。王衍任侍中,严震、赵升至少给个中常侍的名分……”

“是。刘群这便拟文,午后请陛下用玺。”刘群回了一句,随后匆匆离去。

刘群刚刚离去,一个精明的青年文官疾步抢进,连声呼道:“武德王。有急报。石琨、石启与呼延……”说到这里,他似乎发现有陌生人,于是皱着眉头打量了一阵石青,住口不言。

石闵一笑,对石青道:“汝去领兵省找胡左丞,传某口谕,让他将新义军登记在册,粮饷发放,驻防值守,诸般事宜,一应办理清爽。”

石青躬身称是,告辞出来。

孙威留下一个叫做马愿的城防军军司马引领石青办事,他自去巡视城防。周成大概认为马愿人微言轻,只怕领兵省会怠慢石青,便亲自陪同着去找胡睦。

石青到了领兵省,和胡睦寒暄一阵,留下韩彭办理诸般事宜,自己带左敬亭等一帮亲随,和周成又回到西苑,去乞活军大营拜偈李农。

乞活军的营房是土垒,李农的大帐是间轩亮的正堂,这时候正热闹着。热闹的不是乞活军将士,而是老少皆有的一大群显贵。

轻裘绶带,锦衣朱面,一大帮华衣显贵出现在衣甲简朴、旌旗陈旧的乞活军大营里,很是格格不入。李农被这群华衣显贵拥簇着高居上首。

石青看到李农时的第一眼,就感到有些意外。李农看起来还是那付模样,满脸皱纹,黑瘦枯干,笑眯眯的。可石青依旧觉得与前不同。

李农眸子里精光一闪,发现了石青。他微微点头,沉吟着没有招呼,似乎在等石青上前见礼。

是了!现今李农有了与身份相符的气势;不像以前,堂堂乞活总帅、位居三公,却像个老农民。

石青脑海里电光急闪,猛然明白过来,李农的变化在哪了。明白之后,他也不知道是该忧还是该喜;心情极其复杂地上前,单膝跪倒,规规矩矩地行礼,道:“新义军石青拜见大司马。许久不见,大司马身子越发康健了。”

两旁就座的贵人停止喧哗,好奇地打量石青,不知道这是哪冒出来的一棵葱。

“嗯。”李农嗯了一声,眯眼盯着石青;稍倾,索然道:“起来吧。听说石帅已被武德王拔为节义将军,可喜可贺……周成!一会儿安排酒宴,你替老头子好生招待节义将军。”

“周成明白。嗯……”周成上前应了一声,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石青道谢起身,扭了扭身子,只觉得好不自在。李农没请他座,也没和他叙谈的意思,周围一群高官贵人,看猴一样盯着他打量。

“总帅。若是无事,我和石帅先下去了。”周成看出他的尴尬,出口为他解围。

“去吧……”李农随意地挥挥手。

石青如释重负,躬身作礼,小心退出李农大帐。出来后,左敬亭跑上来,指着随身亲卫推的两车布帛,问:“石帅。礼物还未敬献给总帅呢?”

石青苦笑,对周成无奈地说道:“周大哥。这是新义军对乞活的一点心意,你替老帅收下吧。”

“好说。好说!”周成安慰性地拍拍石青,爽快道:“石帅。没事!别多想,别往心里去;我们兄弟继续喝酒要紧,今儿不醉不归。”

周成浓情厚意,喊来一帮乞活将校相陪,大伙闹闹嚷嚷,要灌醉石青。无奈石青心中有事,这酒喝得怎么也没往日酣畅痛快。

这顿酒大约喝了一个时辰,李农至始至终没有出现;石青叹了口气,举碗四周一亮,道:“各位兄弟的好意,石青心领了,只是新义军初来乍到,诸般事项需要布置筹措;酒是再不能多喝了。最后这碗酒我敬大伙,今儿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一饮而尽。

一众乞活却是不依,吵闹着还要继续;最后是周成开口阻止,才算作罢。

饭后,周成单独送石青一行出城。过了清漳水浮桥,周成放慢几步,石青看出他有话说,随之慢了下来。

待韩彭、左敬亭等人走远,周成沉郁地说道:“石帅。你不要错怪了总帅,总帅是为了避嫌啊。新义军如今可是归武德王直属……”

石青心中一沉。

派系!

这个词语突兀地从脑海里冒出来。

“……别说是总帅,就是周某,以后也不敢和新义军来往过勤。昨日去明光宫为石帅接风,那是奉武德王之命。”周成似乎意犹未尽,想了想,还是闭上嘴,拍拍石青,转身离去。

周成越走越远,身影最后消失在城门洞里。石青站在那,一动不动;沉重和无力的感觉再次包围了他。有些事,不是刀枪能够解决的。

“石帅!怎么啦?”左敬亭蹙转回来。

石青暗中叹了口气,转过身的时候,面容已平静下来。“没事!走,回营布置防务。”

既然拿饷吃粮,就需承担职责。领兵省给新义军下了两道命令。

一是在明光宫附近建筑营垒,作为邺城东、北方向的外围据点,必要时协防邺城。如今是非战之时,这道命令象征意义更大一些。

二是戍卫华林苑东区。新义军进驻后,华林苑以明光宫为界,分东、西两个防区。原戍守禁军负责巡视西区,新义军负责巡视东区。

石青随后将新义军负责戍守的东区划成三个小区,锋锐营、中垒营、跳荡营各负责一块;亲卫队驻守大营,一千青壮半日训练,半日建垒。

紧跟着,领兵省颁下新的制式军旗、帅旗、认旗及各种金鼓号角,新义军竖旗换装,面目顿然一新,隐隐有了几分禁军模样。

忙忙碌碌过了三日,新义军各营,开始按部就班,进行正常的值守巡视。一切就绪,石青也闲了下来。

十一月二十三。一大早,石青就牵着黑雪,拿着蝎尾枪往营外走,看见左敬亭,就招呼道:“左敬亭!走。跟我四处遛遛。喊上马愿。”马愿暂时留在新义军,孙威认为有个地头蛇在身边,对石青应该有些帮助。石青欣然接受了孙威的好意。

“好咧!你们两什……过来随护!”左敬亭瞧石青牵着黑雪,当下招来二十名轻骑亲卫。他则拎着鬼头刀,大步流星跟在马后。

有了马镫以后,大多数新义军将校都能以马代步;左敬亭也可以。只不过,为了保住马镫的秘密,来到邺城的新义军骑士,都不许使用马镫。因为,眼下邺城敌友难辨,若是马镫的秘密公开了,很可能得到便宜的是对手。

不能使用没有马镫,左敬亭只得重新充当步卒。

天依旧阴沉,灰白的云层将阳光遮蔽的一丝不漏,大白天的,却像黄昏时的光景;天地间空空荡荡,只有西北风在尖利地啸叫;零落耸立的亭台、枝桠硬直的疏林让大地更增三分萧索。原野光秃秃的,残叶、草屑不知被卷到哪去了。马蹄踢踏着坚硬的冻土,发出脆脆的回响。

华林苑里一片静寂,十余万内侍、宫女猫在房屋里,躲避着严寒。

石青先在新义军防地转了一圈,见到一队队新义军士卒在寒风中来回巡查,他笑了。午末时分,他和亲卫们一起,在风中嚼了几把炒麦,咬了几口冰茬;随即转到华林苑西区——原禁军的防地。

新义军是来邺城作战的,为此,他需要熟悉四周地形。

西区戍守禁军知道新义军是友军,没有阻拦石青一行,任由着他们四处探察。

华林苑的地形很简单,一马平川的平原,外带几条人工开凿的沟渠;没有任何可供战时利用的险隘要地。没一会儿,石青就失去了兴趣;只因不敢轻率,这才坚持着四处搜寻。

转了一阵,石青发现一个问题;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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