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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伐-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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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自知实力相差太远,所以不敢轻锊其锋。通传末尾,诸葛攸道出了自己的判断:环顾宛城,能予乐弘、上官恩臂助者,必是荆州桓温。然,对手不能以力凌之,只能曲意谋划,设伏偷袭,且大胜而不敢留守,实因事发仓促,力有未逮,先前无备耳。

看罢通传,石青打消了去豫州的主意。荆州军北上是临时起意救援乐弘、上官恩之举,短时间内可能不会给豫州带来威胁。这样的话,从建康朝廷入手制衡桓温也许更有效。

拿定主意,石青吩咐亲卫:“请杨群大人进来说话。”

杨群在青兖任太守期间,勤恳谨慎,辖治有方,石青很是满意,这次青兖人士大规模进入邺城,他让杨群也跟着来,目的自然是为了提拔。

半年的太守生涯过去了,杨群一改昔日落魄模样,神色间恢复了许多自信。进了营房,他从容对石青施礼道:“征北大将军,杨群来了。”

“杨大人请坐。”

石青请杨群就座,他自己却在营房内来回踱步,随意地问道:“不知杨大人对青兖施行的胡人抬籍一事怎么看?”

“杨群窃以为胡人抬籍实乃长治久安之良谋。”

杨群先给出一个肯定的结论,然后斟酌着解说道:“自汉以来,胡人开始内迁中原,历经汉、魏、晋数代,内迁数目已达数百万之众。内迁胡人是为了充实边塞,避免胡人在塞外骚乱扰边,原本是个好计。然则,中原朝廷历朝历代看重胡人之勇武剽悍,喜用其为卒为伍,却忽视了胡人乃野蛮之人,不受忠义靡勒,没对其予以王化。国力强盛之时,中原朝廷自然不在意这些胡人,然则一旦国力衰弱,变乱迭起之际,未曾驯服的胡人便容易成为大患。八王之乱后,中原之所以沦落如斯,根本因由便是如此。”

“好。不错,杨大人见地透彻。”石青扬声大赞。

杨群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大将军借抬籍之名,对胡人施以王化,以礼仪羁绊之,去其粗俗野蛮。一旦时日长久,胡人便只能为我中原汉家之鹰犬,再不可能成反目之虎狼。抬籍之根本,就在于此。”

“杨大人之言深得我心。这件事交给杨大人,石某很是放心。”

石青来到杨群席塌前站定,俯首注目杨群道:“石某有意将关中一部分胡人迁至豫州施予王化,并在其中推行抬籍之策。这件事说来容易,若想安稳妥当,不出纰漏,却大为不易,不知杨大人可否帮石某分忧?”

杨群起身一揖道:“杨群驽钝,大将军但有所命,唯尽心竭力耳。”

“能尽心竭力足矣。”

石青点点头,缓缓交代道:“王朗来报,关中军进入豫州以来畅通无阻,许昌、谯郡、汝南等地闻风而降,眼下豫州全境已归入邺城下辖。石某有意以王朗为豫州将军,驻守宛城,防御大晋荆州军。王朗将军麾下有徐磋、白犊等部胡人近两万,诸葛攸麾下还有毛受部千余胡人。石某意欲以防御荆州军之名,命令关中各部胡人分别驻守许昌、悬瓠城、淮北、宛城等地。待秋后农闲时,令豫州各部胡人家眷部落从河西南迁豫州定居,弃游牧渔猎之习,学耕种植桑之道,治汉家礼仪经学,推行青兖抬籍之策。这便是汝——豫州新任刺史杨大人之职责。”

杨群愕然一愣,随即有些惶恐。在青兖推行抬籍之策比较容易,因为青兖胡人早被石青肢解的支离破碎,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可在豫州就有些难了,关中胡人尚未受到严厉靡勒,而且数目如此众多,一旦做起乱来,可不是文职刺史能够应付的。

杨群的为难神色石青尽收眼底,当下开口点拨道:“杨大人勿须顾虑太多,在豫州推行抬籍之策,一手需要硬一手还需要软。硬的一手由王朗将军以军令靡勒,若有人胆敢抵触,石某不吝于杀一儆百;软的一手就是大人的职责,对于心向汉礼的,杨大人可予以鼓励,对于懵懂不知的,杨大人可点明汉礼的尊荣加以引导,对于抵触的,悄悄报于王朗将军即刻。”

杨群幡然醒悟,欣然道:“杨群明白了,有大将军和王朗将军依助,杨群定会将抬籍之策在豫州推行下去。”

“抬籍之策若在豫州推行的好,以后可以邀请关中、河西等地胡酋前去参观,以便在中原各地予以推广。杨大人切切当心。”

石青密密叮嘱了一阵,然后送杨群出去,站在营房门外交代道:“杨大人准备准备,尽快赶往豫州去吧,石某会通知王朗将军将豫州政务予以转交,大人任命刺史的正式文诰过段时间再行补上。”

杨群应声称是,揖手作别石青。

杨群刚一离开,何三娃就引着赵韶、赵诲两兄弟过来拜见。

作为和杨群同时被邀请到青兖的关中子弟,赵韶、赵诲两兄弟的际遇与杨群可是天壤之别,两人在青兖一直没能担任职务,如吏员一般只在军帅府做些抄抄写写的杂事,这种生涯可把两兄弟急坏了,这般下去如何对得起天水赵氏的名头?随军帅府来到邺城后,两兄弟憋足了劲,打算走和天水赵氏关系不错的麻秋的路子,谋个超不多的职位官爵。只是向他们这等微末小吏想间邺城第一人麻秋并非易事,来邺城十余日了,竟然还未能和麻秋取得联系,就在这时候,石青先行派人前来敦请了。

对两兄弟来说,“姑爷有请”比“麻秋有请”更为重要,一接到通传,两兄弟匆匆整理了一番衣饰,然后慌忙赶过来拜见。

“见过征北大将军,大将军威风八面,杀得燕军丢盔弃甲,闻风而逃,真乃神人也,只可惜我等未能鞍前马后供大将军驱策……。”

一见面,赵氏兄弟把奸佞名臣的潜质发挥的淋漓尽致,赞词谀语滔滔不绝,大拍特拍黑雪的屁股。

“好久不见,二位一向可好。”石青微笑着说了一句实话,自从关中回来,他确实再没和赵氏兄弟见过一面。

赵氏兄弟闻言鼻子一酸,四只眼睛雾蒙蒙地,竟是有了些泪花。

“好!好——多谢征北大将军牵挂,赵韶和兄弟一切都好,只恨不能随侍大将军身侧以效犬马。”赵韶哽咽作答。

石青点点头,郑重说道:“贤昆仲拳拳之心,石某深知。石某并非不愿让二位跟随,只是前方战事凶险,担心伤着了二位啊。”

石青这番苦心着实感人肺腑,赵诲忍俊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石青面前,嚎哭道:“能得大将军如此体谅,赵诲兄弟虽死无憾,肯请大将军将我兄弟留在身边,上阵以身挡刃,回营日夜服侍,苦累凶险我兄弟亦甘之若饴。”

听到日夜服侍一词,石青腹中一阵翻江倒海,过了好一阵,他强自压下腹胀的感觉,感慨道:“贤昆仲盛情石某心领了,二位但有此心便可,用不着随某上阵厮杀;且中原初定,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时,贤昆仲大才,正可为石某分忧。”

话说到这里,石青重用之意昭然若揭,两兄弟精神一阵,当下不再恳请“日夜服侍”,一起躬身施礼道:“但有用得着之处,大将军尽管吩咐,披肝沥胆不敢有负。”

“披肝沥胆倒是不用,此事只需用心即可。”石青淡淡地说了一句,随后似乎十分为难地样子,蹙起眉头沉默不语。

赵韶眼珠一转,心中窃喜。让石青为难的事情不多,这等重任能交给他兄弟二人,说明石青很看重两人之才。

私下琢磨了一番,赵韶小声试探道:“征北大将军何事为难?只要有用得着处,无论让我兄弟二人做什么都可以。”

“唉,此事难以启齿,确实令石某很是为难。”石青长叹一声,淳淳说道:“石某信得及贤昆仲,有心请二位帮着分忧,请二位务必替某保守秘密。”

赵韶、赵诲又是一喜,眼看着自己兄弟二人是要被石青托为心腹了。“大将军尽管放心,我兄弟二人理会的其中厉害。”

石青目光温淳,在赵氏兄弟身上流转了好一阵,这才重重地点点头,道:“贤昆仲乃天水赵氏子弟,家门和麻督关系交好。石某有意请二位随侍麻督左右……”

赵韶、赵诲四只眼睛俱是一亮。

两兄弟其他的本事平常,对勾心斗角、宫斗阴谋却极有天赋,要不然也当不得历史上有名的佞臣。一听话音,两兄弟便猜到石青是打算暗中监视控制麻秋,以防有变。能担当这种事的只有绝对的心腹才行,石青将二人依为心腹之意至此清清楚楚、再无可疑了。

赵氏兄弟骨头轻了几分。赵韶谀笑道:“征北大将军放心,一旦我兄弟能随侍麻督左右,定将麻督一举一动报于大将军知道。”

“麻督的动向倒不是石某最感兴趣的,石某最感兴趣的是……”石青微微一笑,语气加重了一些:“张举遗孀韩氏是何底蓄,她到底意欲何为?”

“张举遗孀韩氏?”赵家二兄弟顿时摸不着头脑了。两人才来邺城,什么根底都不知道,连韩氏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石青把韩氏的来历已及如今随侍麻秋左右的处境向两人一一讲明,然后道:“石某对这个女人不是很放心,只因为张遇、张平尚未剿除,这才容她活到现在,没想到她竟然进宫到了麻督身边。碍于麻督颜面,石某暂时不好明着下手,是以打算请二位陪着麻督,找机会将这个女人的来历和打算探查清楚。”

“按大将军的说法,这个韩氏很不简单啊,只怕一时半会难以露出马脚。”赵韶兴致勃勃地说。

“石某不好明着对韩氏动手,但会把张氏家人仆妇全部送到隐秘之地拘押。只留韩氏一人在宫中,这样她就算有所图谋,也是孤掌难鸣,无奈之下,她一定会想法寻找他人襄助。”

说到这里,石青得意地笑了笑,意味深长地向赵氏兄弟说道:“贤昆仲若经常陪伴麻督左右,必定有机会与韩氏认识,如二位这般能经常进出宫中的,应该是襄助韩氏的最佳人选,也许要不了多久,她就会想法暗中接纳二位呢。”

“不错!石帅推算的极为精妙,韩氏若真的有所图谋,必定会寻找他人襄助。”赵韶、赵诲恍然大悟。

石青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转头向着皇宫所在的方向,吩咐赵氏兄弟道:“二位不要刻意去做,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话,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事,依着平常样子就成。”

第七章 布政第一步

送走赵韶、赵诲兄弟,石青吩咐何三娃安排人手通知郎辏А⒚匣拐妗③瓙帧④鬓ǖ戎罘焦倮粲谖绾笊晔崩次髟坊嵋椋缓笤谟坷锏雇反笏V钡轿缡保楣霉淳咀疟亲硬虐阉叫选

石青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瞅瞅麻姑身后带着大包小包换洗衣物的侍女,笑道:“搬过来住啦。”

麻姑俏脸微红,轻啐一声:“怎地?不愿意让人家服侍?”说着,她从一名侍女手中接过一个食盒,将还冒着些热气的四碟精致小菜往案几上码放,又布上一双筷子,一樽酒壶,一只酒盏。

忙完这一切,麻姑一扭头发现石青还在榻上癔症,忍不住跺足嗔道:“天都这般时辰了,还不快洗漱了吃饭。”

几名侍女即刻忙碌起来,打水的打水,准备青盐的准备青盐;石青嗯了一声却未从榻上下来,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麻姑。过来给我梳一下头。”

“哟?今天是怎么啦?”麻姑奇怪地叫了声,却还是依言上了塌,在石青身后跪下,伸手解开束发带子,然后接过侍女递上来的木梳,缓缓梳理起来。

“待会有个重要会议,我觉得还是庄重点好。”石青给了一个解释,随后又补充道。“以后出征的日子会少些,和朝堂诸公打交道的日子会多些,我该留心下仪表了。”

麻姑扑哧一笑,纤指在青丝上温柔安详地滑过,轻声哼唱起一首不知名的歌谣:

倚门长相望

壮士戍边归

灶下忙温酒

笑问国宁否

……。

麻姑曼吟浅唱,曲调简单舒缓中却另有一份难言的质朴。石青不知不觉沉醉进去,合着节拍频频点头。

“捣乱个啥。”过了一阵,歌喉停下,麻姑推了推石青肩头,嬉笑道:“好了。快去洗漱吃饭。菜只怕凉了。”

石青依言下了席塌,接过侍女递来的毛巾、青盐洗漱了一番。随后走到案几前盯着四色小菜道:“太费事了,随便点好。”说着,他把四盘小菜不论是竹笋、芹菜还是鸡胗、蒸肉的统统撸到一个盘子里,随即端着盘子直请向嘴里划拉。

麻姑有时好气又是好笑,想要说些什么,盘子已经空了;石青正抓起酒壶,就着壶嘴灌了一气,含糊不清地说道:“麻姑,自己吃下次简单随便点。”没等麻姑作答,他已拿起兜鍪,端端正正地戴上,又抓了一个窝盔,一边向嘴里塞,一边扬扬手道:“走了哈——”

出了居住的营房,石青瞅瞅天色,只见太阳向西倾斜了不少,申时快到了,当下疾步赶往会议用的仓房。

仓房里人声鼎沸,喧哗热闹,老远就能听见声响。石青原以为自己已经提前了,哪知道进来一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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