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5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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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甲板上惨叫连连,鲜血横飞。连下面轮机舱里的士兵也都冲上来,舰桥上的通讯嘹望兵也都抱着铁梯溜下来,加入战团,增援自己的弟兄。
明军人多,日军武器好,双方势均力敌。四面“扑通扑通”水声,不断有人被扔下去。一时间甲板上一片混战,直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第136章 水上陈真
角木蛟号的甲板成了群殴的战场。
经过几分钟的战斗,持棍棒的日本兵渐渐占了上风,被放倒铐起来的明军水兵越来越多。而明军水兵一旦被铐起来,即使两腿还自由,却也不敢再加入战团了。倒不是怕吃亏,而是怕在混战中被人扔下水,那样双手不能动,可能都得淹死。再加上这里是日军控制的港,日本兵源源不断地登舰增援,明军水兵就这么点人,打一个少一个。
渐渐的,驱逐舰甲板上各处的混战都停息了,被铐起来的明军士兵也被日本人押送下船,甲板上基本上都剩下日本兵了。可是还有一处,打得分外激烈。日本宪兵、水兵,围的里三层外三层,都挽着袖子、嚎叫着往里冲,却接二连三地被打出来。人堆最里面,不断传出凄厉的怪叫声:
“我捣……我打……呜……哇……”
伴随着怪叫的,是日本兵不断的惨叫声,以及钝器猛击在人身体上的闷响。
被日本兵围在中间的,正是那两个明军的“观察员”。两人背靠背站着,每人手里拿一根木棒,警戒着周围的日本兵,每有一个扑上来,就将其击倒。两人的军服都被撕得破烂不堪,也索性将军服脱了,在大冬天里赤裸着上身,露着一身肌肉,但却显得满不在乎。
那个矮壮的黑脸上尉右棒子上刺了好大的一条龙,左膀子上刺了一只下山猛虎,胸前黑毛浓密,加上满脸的血污,眼珠子里放出阴森森的杀气,着实吓人。
那个高瘦的白脸少尉也是光着膀子,不过他是另一种风格了。他一看就是那种“玉树临风型”的,典型的白面文武书生。虽然没有胸毛,但是一身白煞煞的精炼肌肉,倒有几分“浪里白条”的感觉。他也没有那么凶悍的刺青,不过只是右臂上纹了一只不大的、很精致的朱雀。
周围的日本兵一看他们的纹身,顿时多生出了几分畏惧,但也多生出了几分痛恨。在日本的传统社会里,正常人是不纹身的。纹身的都是流氓黑帮,是“坏人”的标志。
……
最喜欢纹身的是西方人,尤其是水手和水兵中间。一般民众只要愿意彰显个性,也可以纹身。纹了别人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再正常不过。
在中国,纹身虽不像西方那样普遍,但是也不见得有纹身就一定是坏人。“纹身”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更多的是代表着“英雄”、“江湖好汉”的意思。比如九纹龙史进、花和尚鲁智深一类的。
但是在日本,“纹身”可完完全全就是“坏人”、“人渣”的标志,代表着这个人一定是黑帮的,或者曾经是黑帮的。在日本只要看到一个人有纹身,那不用问了,一定不是好人。
现在在周围的日本兵眼里,这两个明军观察员已经即是“敌人”,又是“坏人”了。攻击他们的正当性顿时增强了一倍。日本兵们被木棒砸的头破血流的,却瞪着眼珠子,从肺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叫,前赴后继的向中间扑。
黑脸上尉阴沉着脸,也不瞎叫唤,手中的木棒稳狠准,扎扎实实的一下是一下,每一下都能见血。
而白脸的少尉就不一样了。他一看就是身上有武功的,而且是高手。他拉开架势,长拳短腿,像李小龙一样,口中大声怪叫着,手里的棒子抡起来出神入化,把自己整个都给包起来了,简直连一滴水也泼不进。周围的日本兵不断冲向他,却被他以一秒钟两到三人的速度放倒。
本来的一场群殴,现在已经变成了擂台赛,不同的是,不是一对一,而是两个人对很多人。外围挤不进去的日本兵,都爬上炮塔,站在炮塔上、坐在炮管上,高喊助阵,看得也是热血沸腾。
……
角木蛟号上的下级军官们大都也参加混战,现在已经被打到押下去了。舰长和几个中级军官都在上层建筑里,关上几个舱门,日本兵也只能在甲板上,进不来。明军军官们也很时突然,不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
刚才混战刚开始的时候,就有个军官建议用舰桥上的12mm防空机枪把甲板上的日本兵都干掉,然后角木蛟号杀出一条血路,回国。但是舰长根本不同意。且不说根本杀不出去,而且现在两国关系很微妙,如果说日本这是准备对大明下手了,那不应该还是用棍棒和手铐,就应该直接用枪了。所以不清楚日本这是什么意思,打算干什么。既然对方没用枪,那我们最好也不用枪。真要用机枪把一甲板日本兵都打死了,那角木蛟号立刻就得挨炮弹不说,两国也是肯定立刻开战,北伐大业也就半途而废了。
舰长一边看着下面甲板上的情况,一边让通讯参谋给东江舰队和南京发报,告知这里的情况。同时又让大副往码头上不断打信号灯,跟日方交涉。
甲板上,已经有不少日本水兵吵吵着,要用枪把那两个明军“黑帮”干掉了。但是现场的宪兵都不让。他们的使命只是把驱逐舰扣住,把舰上官兵全部控制起来。又有不少日本兵吵吵着,要把宪兵队的“空手道高手”宫本少佐请来把这两个明军军官打倒,决不能让日本功夫败在中国功夫手里。
正在这时,“啪啪”两声清脆的枪响,甲板上慢慢都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扭头往强项的地方看。两个明军军官也抹着脸上的血污,喘着粗气往那边看。
拥挤的日本兵们很快让开一条路,都带着敬畏的眼神,看着这个走进来的人。
这是一个日本陆军少佐,个子足有一米八(作为日本人这已经很难得了),威风凛凛的,一身笔挺的日本陆军少佐军服,穿着长筒皮靴,戴着白手套,外面披着黄呢子的长大衣,腰间长长的军官刀垂在后面,把大衣下摆都挑起来一块,相当拉风。两边士兵都兴奋又小声地说着:
“看……宫本少佐……宫本少佐……”
宫本少佐带着淡淡的微笑信步踱来,直走到两个血头血脸、气喘吁吁的明军军官面前。他一伸手,把大衣摘下来往旁边一送。一个日本水兵崇敬地双手接过大衣。
然后,宫本少佐对两个明军军官打量了几眼,用日语微笑道:
“阁下好身手。还没请教阁下姓名。在下宫本权兵卫,也喜爱几下拳脚,不知是否有荣幸和阁下……”
“我捣——!”
那个瘦白的明军少尉不耐烦了,一脚踢出去,宫本权兵卫捂着肚子弯下腰去。紧接着明军少尉又是一记上勾拳,宫本权兵卫又仰着下巴“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还没等他换过劲儿来,明军少尉乘胜追击,一个箭步冲过去,最后一个漂亮的飞身侧踹,一米八零的宫本权兵卫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在全甲板日本兵的目光下直接飞进海里,拍起了一片大水花。
第137章 关闭马六甲海峡
一船日本兵眼看着自己心中的偶像、空手道高手宫本少佐一上来就被踹进海里,都是看得目瞪口呆。除了目瞪口呆,什么反应也没有了。有几个宪兵还算清醒,还知道自己的任务是什么,立刻拔出枪来,对着两个明军军官,大喝一声。
那个年轻少尉看见枪口一愣,还在犹豫着,似乎在计算能不能在对方开枪之前抢上前去,来个空手夺“白刃”。但是旁边的黑上尉低低地说了一声:
“算了,别硬来了,我们认栽吧。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少尉看他一眼,点点头,抹了一下嘴边的血,把木棒扔到甲板上。然后,黑上尉也扔掉了木棒。
两人拿起衣服披上,大摇大摆的走下船,后边跟着日本宪兵。两旁的日军水兵们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但是这会儿也是都自动让出了一条道,最多狠狠瞪着两人,脸憋得通红,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大东沟港宪兵队,宪兵队长藤原中佐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两人的证件,两个明军军官就站在屋中,满不在乎地到处望着。旁边一只凳子上,刚被从海里捞上来的宫本少佐裹着新的军大衣,手里抱着热茶,一边喝一边恶狠狠地看着两人。
藤原中佐捏着两人的证件看看,又扔在桌子上,紧接着又拿起刚送来的情报。这份情报是刚刚从南京发来的。
他看了一会儿,微笑着念道:
“徐向德上尉,现任人民卫队保安队司令部特别行动处一组组长,曾经在巴达维亚指挥属下处决四千名当地土著。其中其亲手处决的超过百人,人送绰号‘杀猪徐’。……武炎彬少尉,现任人民卫队司令部警卫连副连长,出身为紫禁城禁卫军,原为女皇保镖,后被提拔为禁卫军司令副官。后因卷入紫禁城要塞政变,被贬到陆军里去做二等兵。后偶然得到人民卫队司令向小强的赏识,被调入人民卫队……”
说到这儿,他哈哈大笑,转头对宫本少佐笑道:
“宫本君啊,看来,你应该感到安慰。毕竟你败在这两人手下,是一点也不丢人啊,哈哈哈……”
……
角木蛟号被扣、官兵被打被抓的电报传回了南京。统帅部里一片哗然。
海总参原来想着对日本表现强硬些的,这样起码能够保证日方不太敢难为大明的观察员。现在倒好,日本比自己还强硬。直接把军舰都扣下了,人也打了,现在都还关着呢。
现在这个局面,统帅部里连对日本最鸽最鸽的“鸽派”,也都不好再“鸽”了。大明不管怎么说,对日本一直都还是有优越感的,总是有种“俯视”的意思。现在这样被公然挑衅,不有所表示,今后就没法跟日本相处了。
一些对日本比较了解的将领们都猜得出来,这多半不是来自日本国内的授意,而就是“满洲派遣军”那帮军官愣头青干的事。日本政府和军方高层肯定也是不赞成的。可如果这次大明不表现强硬的话,那么连日本政府和军方高层也会觉得大明好欺负。下次再发生这类事情,可能就真的是来自日本政府的授意了。
事情被报到了内阁那里。沈荣轩听完叙述,看完那封电报,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
“唉……”他摇摇头,抓起电话听筒,在心里想着,“越是在这个时候,军方那帮人越是惹祸。内阁究竟要为军队擦屁股擦到什么时候?这场北伐战争打完,军队更是不得了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我们大明军队也要向日本军队一样,成为国中之国。”
他拨通了外交部电话,让外交部把日本大使找来,就这件事向日本提出严重抗议。
“我们这边提出三个条件,”沈荣轩一边说,一边也用钢笔在纸上写着,“第一,释放被扣押的官兵和军舰;第二,对我方被打被扣官兵,日方要给予真诚的道歉,并赔偿他们的所有疗伤费用;第三,要全面配合我们的两位视察员,只要在奉天境内,就不得阻拦。……嗯,对,我们定位为‘摩擦’,而不是‘冲突’。现在的局势,不允许我们两国发生‘冲突’。但是得给他们一个期限。……就六个小时吧。这够宽松的了。只要愿意放人,半小时都够了。道歉,五分钟就够……”
电话那头,外交大臣贺子光犹豫道:
“阁老,提出期限的话……难免会有‘最后通牒’的意味在里面……这个似乎……”
“这不是最后通牒。”
“哦,那如果日本大使问我这是不是最后通牒,我就告诉他不是?”
“对。”
贺子光又苦笑道:
“阁老……我们虽然说这不是最后通牒,但毕竟提出了期限……既然提出了期限,那必定得说明期限到后,我方会采取什么措施……”
沈荣轩叹了一口气,点点头,也在沉思着。……我们能采取什么措施?我们能怎么措辞?怎样说才能既给日本以压力、又不至于过度刺激日本、而且还不会影响目前两国对清作战的默契?
贺子光这时候说道:
“阁老,你看这样说行不行……请贵国务必在六小时内给予答复。若逾期未得到满意答复,我方将保留采取除武力外的一切断然措施的权利。……这样说怎么样?既告诉了日本不至于打仗,话又很有分量。而且说得还比较含糊,‘除武力外的一切断然措施’,范围很广,能用的手段很多。我们可以有六小时的时间来充分商议。余地很大。”
“很好,”沈荣轩点点头,很满意,“如此甚好,就这么说吧。”
……
抗议照会递交给日本大使了。日本大使接照会的时候,也明显的吃惊不已。看来他也是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大臣阁下……”他盯着照会上的文字,结结巴巴地说道,“我个人觉得……这件事连我国政府也是不知道的……我这就把它发回国,不过……我想请大臣阁下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