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3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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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见。最后还是上海那边的医生做主,“强行扣下”了一部分健康状况糟糕的住院,其余的才放到了南京来。
……
车队沿着大道缓缓开着,前方军乐队边演奏边行进,嘹亮的军乐飘扬在上空,仿佛这不是刚被释放回来的战俘,而是凯旋回京的军队。
南京市民、学生拥挤在道路两边,手上拿着小国旗挥动着,欢呼着。
人群中有几万人都是明军战俘们的家人,其中只有少部分是这965名官兵的家人,其余的大部分是还在北清的那几千个战俘的家人。他们拥挤在道路两侧的最前沿,这些人虽然大多是老幼妇孺,但所有市民都自发地为他们让出最佳位置,让他们能够到最前面来。
战俘的家人们都从两边的人群中拥出来了,扑到军车和大巴的两侧,一边跟着小跑,一边扒在车窗上,找着、喊着自己的儿子、丈夫、兄弟。不时就爆发出欢叫,那是亲人们相互看到了对方,接着就是一片哭声。
车队指挥官也被这一切感动了,他很是不忍看着这些亲人们隔着车窗互相抓着手、一边哭一边小跑。这样显得很残忍。但是现在入城的车有上百辆,都排成长队在这条马路上行进,隔一会儿就让车队停一下、让那些找到亲人的士兵下车团聚,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有下令,让车队开得慢一些,尽可能再慢一些,以便让那些亲人们可以说说话,在车下从容些。
车队沿着延平路向北行进,到了新街口便向东转,开上了长平路。最后,在长平路的最东端,长平路一号——南京紫禁城西华门广场前,集合。
西华门是南京紫禁城的正西大门。西华门广场虽然很宽阔,但这里已经聚集了众多的战俘家人、禁卫军、还有相关的军政官员,所以这上百辆汽车就在长平路西端两侧一字停开。
西华门大红色的宫墙外,朱佑榕已经早早的站立在宫门外,已经守候了半个小时。在她的两侧,分别站立着延平王郑恭寅、首辅大臣沈荣轩、统帅部总参谋长张照先、三位长公主、郑玉璁、向小强,还有其他的十几位军政官员……
……
965名官兵穿着崭新的大明陆军制服,从车上跳下来。他们尽管受尽折磨、身体瘦弱,但都迸发出了百分之一百二的精神,在高亢的口令中列队,报数,排成原先建制,好像又回到了被俘之前、南京保卫战的时候。
广场上万人攒动,但却异常安静,只回荡着官兵们此起彼伏的口令声。
“总参谋长大人——”副师长跑步到宫门前,立正喊道,“大明陆军新编第74摩托化步兵师——,实到965人——,列队完毕——,请训示——!!!”
张照先又是一个转身,面向朱佑榕,军礼上奏。
朱佑榕上前一步,没有讲话,而是出乎意料地向这位副师长伸出了手,要和他握手。新编第74摩步师的师长已经阵亡了,这位副师长此刻一怔,立刻便挺起胸膛,和朱佑榕握了握手。
“辛苦了!”朱佑榕轻声说,“你们为人民、为国家、为朕付出的巨大牺牲,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副师长欠下身子,哽咽道:
“陛下言重了……南京保卫战中,我们并没有出什么力……和兄弟部队相比,我们差得很远……”
朱佑榕说道:
“但是你们付出的更多。”
副师长低头哽咽道:
“谢陛下!”
接着,他转过身来,做了个手势。两名74摩步师的士兵出列,在慢节奏的军鼓声中,抬着张连生的骨灰盒,缓慢地迈着正步,来到朱佑榕面前。
朱佑榕旁边张照先捧过一只托盘,朱佑榕从托盘上拿起一枚一级梅花勋章,郑重地放在张连生的骨灰盒上面。
然后,她摘下宽边阳帽,低头默哀。
全体军政官员、官兵、以及广场上的市民们,也都低下头默哀。
张连生的事情,现在他们都知道了。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大明战俘不屈的象征。
接下来,是为回到大明的1500名官兵颁发勋章。每人一枚二级梅花勋章,一人不少。就在这个时刻,上海几所以院内病房内,也有军官捧着勋章托盘,挨个为病床上的官兵佩戴。
在南京紫禁城外西华门广场上,朱佑榕、郑恭寅、张照先、沈荣轩四个人,亲手为这965名官兵佩戴勋章。除了他们四人,并不假手下面的军官。这也是给这些受尽苦难的官兵们的巨大荣誉。他们这枚二级梅花勋章,一定是女皇、延平王、首辅大臣、总参谋长中的其中一人,亲手佩戴到他们胸前的。
……
仪式一直进行到中午。
下午仪式结束后,向小强紧急赶到了帝国统帅部。
第176章 进攻日
向小强乘车赶到紫金山要塞里的最高统帅部,路上坐在车子里,如饥似渴地浏览了一下这十几天的各大报纸。
果然不出所料,8月9号签那天的各大报纸都在头版全文刊登了《旅顺条约》。条约全文不长,只用了上半个版,下半个版就是各报政治版主笔的口诛笔伐,大标题加黑加粗的“编者按”,这些主笔们自己的文字上就透露着强烈的火药味,然后其他好几个版都排满了相关文章,无论哪一派都在倾泻怒火,措辞冷静点的也都是冷嘲热讽,矛头基本上都指着颠倒黑白的北清。
向小强又翻看了几份报纸,发现开始有一些左翼观点,把质疑的矛头对准了大明谈判团,指责他们没有原则,不能单纯为了接回战俘,什么黑锅都能往整个大明帝国身上背。个人永远没有权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这些官兵之所以被俘,就是为了保卫国家。现在因为要他们回来,就要拿整个国家的荣誉去换,岂不是本末倒置?
总之,他们的字里行间透着这样一个质问:个人私利重要还是国家荣誉重要?
然后,他又翻看了第二天、也就是8月10号的报纸。果然,这时候就有了很多文章针锋相对,劈头盖脸地把那几篇文章批了个体无完肤。向小强也从中看到了现在大明人的主流思想,那就是国家是由一个个家庭、一个个人组成的,假如让抽象的“国家荣誉”凌驾在了这一个个家庭、一个个人的幸福之上,那这所谓的“国家荣誉”就是虚伪的。一个国家,连自己最具体的国民都保护不了,这就是最大的耻辱。靠牺牲国民的具体利益来换取的“国家荣誉”,不属于全体国民,只属于统治者自己。
……
接着他又翻阅了这十来天的报纸,这件事一直是焦点。大部分文章都包含着三种情绪:愤慨、屈辱、期待。
期待什么?期待大明的几千战俘能够平安归来。另外,还有一种普遍的情绪,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期待帝国能够做点什么。
少量的激进观点,“叫嚣”大明应该对北清采取强硬手段,比如立刻加大力度空投太行山纵队、扩大在北清后方的南逃鼓动、变本加厉地进行策反颠覆……等等,总之是要在接回来几千战俘之后,就全面撕毁《旅顺条约》。还有的更激进的,甚至叫嚷大明要对北清开战,给他们一点厉害看看。当然,这些嚷嚷开战的作家大部分都不住在长江沿线。
向小强一看这些标题,第一个感觉就是:敢情大明的爱国愤青也那么多啊?
但他细看了一下文章,马上就看出来,这些“愤青”写的文章还是很有水平的。毕竟这时候没有网络,没有论坛,没有博客,不是谁想说话,发上去马上就能被千万人看到的。这时候的作者和读者之间还要经过编辑这一关。而且报纸版面有限,能印出来的都是最有水平的文章。那种纯渲泄叫嚣的东西,直接就被退稿或扔废纸篓里了。
所以,向小强在报纸上看到的“愤青文章”,以他后世的标准来看都不能叫“愤青”,而应该叫“愤学者”。
而这些“愤学者”主张的“要开战”观点,分析的一条一条,竟然和帝国最高军政会议上“北伐派”的论据何其相似!但他们毕竟军事方面不专业,不能像向小强一样看到制空权和大纵深机动作战的威力,他们多是从政治方面分析的,说的最多、也是最有力的论据,就是“人心所向”四个字。最能直接表现两岸人心所向的,莫过于每天都在发生的冒死南逃了。他们在文章里直接写道:
“‘到大明生活’,这是北清每一个底层民众的梦想。军队的底层也不例外。试问,假如给清军士兵们一个到大明生活的机会,有多少人会放弃?有多少人会仍然把枪端在手里、向我们大明士兵射击?不,他们不会!他们只会把大明军队看成解放者!”
向小强躺在后座皮靠背里,用力弹了一下报纸,暗暗赞道:
“好!就这一句最透彻!”
郑玉璁已经被接去参加记者招待会了,向小强由于收到了统帅部的召见,没去参加。可以肯定的是,郑大郡主那张伶俐的嘴绘声绘色一说、再加上梨花带雨的一番悲愤诉说,发生在赤峰战俘营的一切都要被大爆料了。现在外界只看到授勋仪式上抱了个骨灰盒,只知道是死在战俘营的兄弟,还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哩!还只觉得战俘营就死了这么一个兄弟哩!
不出今晚,对北清的第二轮愤怒将席卷大明,并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当然,北清的外交部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辟谣,并且严正驳斥南明的“恶毒污蔑”了。
……
进入紫金山要塞内的统帅部会议室,常规的军事会议正在进行,是唐云生主持。自从大明秘密定下了北伐的国策之后,统帅部内每天都在开这种常规军事会议,陆海军参谋们每天搞的对清作战计划的最新进度,都要在会上讨论、完善。
向小强和张照先都是参加完归国官兵授勋仪式就来了,几乎是前后脚进入会议室。看到张帅进来,所有的将领们都立正致敬,张照先摆摆手,让大家继续。
但是众人的目光都更多集中在了向小强身上。向小强和郑玉璁这些天出使北清,一直是大明国内的焦点人物。而后来使团先回来了,而二人没有回来,据说是被接去了避暑山庄见北清皇帝,还接连那么多天联系中断,更是为他们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而正是由于他们二人这次“孤男寡女”的行程,更是为不少小报提供了编造绯闻的绝好素材。
向小强很谦逊地和大家呵呵一笑,打过招呼,自己拉过一张椅子,找了个空坐下了。
他刚听了一句,就明白这次会议为什么要把自己叫来了。因为这次要做一个比较重要的决定,要把相关将领都请来,大家看怎么样,行的话就拍板。
唐云生继续说道:
“……那么,决定我们把‘进攻日’定在10月4号的因素,目前有这么两个。首先,我们在前面的军事会议中,已经决定把进攻时间定在10月份。这是根据我方的准备、北清的农时、以及秋冬季的华北地理环境等因素决定的。之所以推荐在4号,是因为4号是10月的第一个星期天。和我们一样,每逢周末,清军很多部门都会放假,而且很多驻地离家近的军官会借此回家。
“虽说星期天才开始放假,但不少军官星期六晚上就会买票动身了。这种情况我们和清军都有。但是清军的军纪比我们松弛得多,这一点也比我们严重得多。除了少量精锐的王牌部队军纪好一点,大部分部队的军官无论是回不回家,在周六晚上一定是找不到的。他们基本上都回到驻地的城市、县城去寻欢作乐,而且直到周一中午才会回部队。这是个普遍现象。
“因此,在星期天发动攻击,而且是闪电般的突然攻击,处于半瘫痪状态的清军指挥系统必将难以招架。这一点,我要感谢向小强司令,使他首先提出了‘闪击战’这个概念,并且让我在要塞演习中亲身领略了威力。”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转脸看向小强。向小强一怔,看着淡淡微笑的唐云生,觉得他应该是善意的,便做出一副后辈的样子,挠了挠后脑勺,窘迫地笑道:
“唐公谬赞了。”
唐云生呵呵一笑,接着又说道:
“第二个原因,连日传来了一些有关广武皇帝‘世纪大演习’的情报。情报比较可靠,是关于演习长度的。现在广武将这场演习时间长度定在三个月左右,演习范围将从华北的京津塘地区开始,然后一路南下,纵跨直隶、山西、河南三省,最后重点在襄樊以北,也就是我方长江防线中段的北面。规模之大,前所未有。
“这场演习北清已经准备了两个半月,作为演习,两个半月已经很长了。既然演习总长度在三个月,那么我们分析,它一定会在九月份开始,十一月份左右结束,不太可能拖到十月份开始。否则的话,这场演习将不得不在华北十二月、一月的天寒地冻中进行,那样演习的效果将大打折扣。
“由于是这么一个态势,那也就为我们隐藏调兵理由提供了最好的机会。我们是十月份进攻,如果北清的大演习在九月份开始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