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3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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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记者招待会是由统帅部主持的,地点设在了陆军总参谋部里。出席的重要人物除了代表统帅部的张照先外,还有代表陆军和红方司令的唐云生,代表人民卫队的向小强,代表蓝方司令的隆美尔。还有代表女皇出席的、朱佑榕的首席秘书卫子衿。
一干重要人物落座、一阵镁光灯闪过后,一名记者问了第一个问题:
“我是《秦淮报》的记者,请问向小强将军,这次军事演习,官方通报的演习假定是清军大举过江、我军如何在江南大地上迎击、歼灭他们。而外界盛传的一些猜测,则表明这次演习的假定并不是迎击进犯的清军,而是明军北渡长江、主动对清军发动攻击。作为这次演习的提出者和主要筹划者,能谈谈您的看法吗?”
向小强端起杯子,轻轻喝了口茶,心中却有点打鼓。这个问题事先也不是没有想到。但这第一个问题就冲着自己来,而且还是个自己虽然想到、但却一直没想好怎么回答的问题。这的确很是棘手。
第77章 演习的胜败
向小强知道,外界这种“盛传”的确是传对了。这次演习幌子是假定清军南返、明军还击,但真实的假定就是明军北上进攻清军。
另外他也知道所谓的“外界盛传”也并没有“盛”到哪里。演习不过进行了两天而已,还是在广阔乡间进行的运动战为主。尽管这两天内不少村民、市民都察觉到了有这么一场军事动作,也大约猜到了是演习,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两天中有少量反应快的媒体派记者坐汽车来搜索、采访,但是演习区域太大了,尤其是蓝军太神出鬼没了,能找到战场的记者,也就几个而已。
就是这几个记者,也只是拍了一些战场照片、写了一些个人的推测、趁军官不注意采访了几名士兵,仅此而已。直到昨夜演习结束,报界对这场演习的了解还只是不完整的片段,对演习的规模、区域等等都还不清楚呢。
也就是今天早上报界蜂拥到陆军各部门采访时,才得出了较完整的信息,包括演习假定是什么等等。哪来的什么“外界盛传”。不过是报纸自己的猜测,托词“外界盛传”罢了。要不是我们主动开记者招待会,你们连可“盛传”的也没有。
但向小强早已经学会了不惹这些无冕之王。他们说“盛传”就“盛传”吧。他脑子转了两下,微笑道:
“可能是这次演习的双方安排吧,让大家有些疑惑。比如说,为什么明明是假定代表清军的红军是防守方,而假定为明军的蓝方却是进攻方。”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一圈记者。记者们扛着照相机、拿着本子记录他的话,然后抬头望着他。不少人轻轻点头,表示有这个问题。
向小强心中略为满意,他成功地把这种“盛传”是真的还是假的,引导到这个新问题上去了。那就好办了,接下来只要解释这个“为什么”就行了,避免了亲口说出谎言。
他知道,有朝一日大明是真的要北伐满清的,而那个时候,大家也都会明白这次演习的真正目的。向小强身为重要公众人物,不论是否处于国家安全的考虑,亲口对媒体、对大明人民说了谎,总是一个污点。
他继续说道:
“满清陆军号称‘千师陆军’,而至今没有一个哪怕半摩托化的步兵师。而我大明陆军,陆军师的半摩托化已经是很普遍的了。至于占到多少比例,这个涉及军事机密,恕我不能奉告。但是可以告诉各位,我军的半摩托化作战单位已经非常普遍、能够形成强大威慑力了。除此之外,还有少量的全摩托化步兵师、机械化步兵师和装甲师。这些都是清军所没有的。
“这就决定了在一个广阔的战场上,虽然数量优势在清军一边,但机动优势将在我们一边。如果考虑到清军刚刚过江南下,各种辎重还没有足够的车辆来运输,还属于轻装步兵的状态,那么他们的机动能力将会更差。所以在演习中,红蓝双方的数量和机动能力,也是大致按照这个比例配制的。结果,大家都看到了,蓝军掌握了战场机动权,像个进攻者,而红军没有机动权,反而像个防御者。”
第二个记者问道:
“我是《金陵商报》的记者,我想请问张照先元帅,作为这次演习的总筹划人,您对于陆军惨败于人民卫队之下,而且败得如此不成比例,有什么看法呢?”
张照先、唐云生和向小强听到这个问题,都相互看了一眼,都明白这种问题肯定会在记者会上出现的。报纸要赚眼球,最好的办法就是把红军惨败于蓝军,说成陆军惨败于人民卫队。
向小强还有些担心地看了唐云生一眼,怕这个老头心眼儿小,心里本就有什么,再被记者的话这么一撩拨,有了隔阂就坏了。但是唐云生表情好像没那意思,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张照先笑道:
“首先我更正一下,不是陆军败于人民卫队之下,而是红方败于蓝方之下。蓝军是人民卫队和陆军各一个师组成的,这两个师各自歼灭红方师的数量,是相等的。而且考虑到蓝二师只是摩步师,战果能和蓝一师这个装甲师相等,说明我们的大明军队不只是人民卫队战斗力强,普通的陆军师战斗力也很强。蓝军胜了,并不是因为它的一半是人民卫队,是因为它采用了先进的新战法。
“我还想提醒大家一点,这次演习是试验性质的,技术性多于政治性。试验什么呢?主要是试验新战法,试验在拥有全面制空权和机动权的情况下,做不做得到短时间内以少胜多。在计划这次演习之前,我和唐帅,还有其他一些将领曾经讨论过这个军事问题,我们都非常有兴趣,觉得这对我们的防御安全非常重要。大家都在想,假如清虏再次南侵的话,我们采用这种战法是否能大大减少伤亡?是否能扬长避短、以少胜多?
“我和唐帅、还有向司令都认为新战法非常优越,应该具有很大的威力。但究竟优越到什么程度、有多大威力?这还得具体试验。于是,我们奏请陛下,筹划了这次实兵演习。说是试验性质的,不带政治色彩,但毕竟还是要做出假定的,那肯定就是得有人‘扮演’明军,有人‘扮演’清军。唐帅虽然也是非常看好新战法,但为了能让‘试验’更加严谨、更经得起推敲,我让他亲自操刀,担任红军的总指挥。
“但是你刚才也问了,红方为什么败得这么惨。要知道,红方是完全没有制空权和陆地机动权的。在演习之前,我们对这‘两权’不是很重视,更多的看到了双方兵力对比。但是经过这次演习,我们知道,如果没有这‘两权’,不要说三倍兵力,就是十倍兵力,用通俗的话讲,还是施展不开,只能被动挨打。这也是我们搞这次演习的目的。从这一点来说,唐帅没有失败,陆军没有失败,他们和所有参演的官兵一样,都是胜利者。”
向小强听着张照先老头这一通云山雾罩,算是真正服了他了。这老头官腔打的,四平八稳、漂漂亮亮的,把红蓝双方脸面都给兜圆了,而且报界外行们听着还是那么回事。向小强这时候也算送了一口气,往唐云生那边看了一眼。正好唐云生也朝自己这边看来,两人微微一笑,都显得轻松了许多。
第78章 一个时代的终结
北京。
1936年新年南侵失败后,广武皇帝知道自己威望已经降到了最低,再加上自己靠政变上台,本身又没有什么根基,此刻是摇摇欲坠。他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最大程度的取得各方面的支持,对全国的政、军、警、宪、特等统治系统采取了“以物质拉拢为主”的手段,也就是只要这段时间你不反对我,效忠我,你别的再怎么为所欲为我都不管。
具有标志性的,就是保定兵工厂事件,造成了那么大的后果,但是广武并没有对军工后勤系统动一下,一个人的乌纱帽也没丢,反而拨下巨款,为暴动中的伤亡的官员抚恤。保定的官员和军警宪特,也都得到了大笔的“奖金”,作为他们“剿匪得力”的奖赏。
这件事这么一处理,全国的军政官员都看在眼里了。那些捏了一把汗、以为要来一场整肃风暴的军工系统官员们,现在全放松了。全大清的官员也都放松了。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这些敏感的头脑,一下全明白了。
顿时在国家机器内,广武皇帝的“支持率”一下子窜到了最高,暂时没什么势力能威胁他的位置了。
于是,短短的几个月内,大清迅速进入了最黑暗、最腐朽的时代。无论是官员还是军队,都放开胆子敞开捞钱,以前不敢干的,现在都光明正大的干起来了。大家都觉得跟着当今皇上最有油水。毕竟在这艘千疮百孔、即将沉没的大船上,为自己捞油水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
但是广武也没闲着,他以十分隐蔽、缓和的手段,不动声色地培植着自己的力量,开始把各个要害职位上的换成自己人。自己人中最可靠的,就是两个一母同胞的弟弟,新封的和硕顺亲王毓畇、和硕忠勤王毓町。毓畇只有二十岁,政变之后广武就让他掌管了五个近卫师。毓町只有十六岁,广武现在又让他掌管了二十四个八旗师。
近卫军和八旗军两支军队控制住了,整个京师一带就安全了。但是除此之外,最要害的部门就是特务系统粘杆处了。原来的十四格格是难得的人才,粘杆处在她的手下就像一头猛虎一样,在对南明的谍报战中颇占上风。但是现在把她逼到南明那边去之后,广武突然发现,偌大的大清皇家宗室中,竟找不出一个才能比得过十四格格的。更不用说同时满足才能和忠诚度了。
广武万般无奈之下,做了个看似荒唐的安排,把自己六岁的皇长子任命为粘杆处最高长官,但是还在宫里;另再在长官之下设置“左次长”和“右次长”两个副职,派两个互为政敌的人担任,让他们互相盯着对方。没有正职的批准,整个粘杆处都不能有任何行动,甚至不能有什么大的动作。所谓的正职批准,其实也就是广武本人批准。
这样就等于把粘杆处拿过来,完全自己掌管了。粘杆处的效率和威力自此一落千丈,但是对于广武来说,却安全多了。
……
北京城外西北角,香山。这里已经成了粘杆处总部的新址。作为北京近郊的传统风景区,香山原先是全北京人的,但现在已经被粘杆处这一个系统完全占有了。方圆三十多平方公里的山区到处都是铁丝网、岗哨、还有刷着“军情重地、严禁入内”的牌子。
山上根据景色的优劣、视野的远近、地势的高低等等,被粘杆处各大部门瓜分完毕,各处大兴土木,修建豪华奢侈的馆舍府邸,办公面积比十四格格时代增加了五十倍。原先在北京城里的时候,粘杆处总部也就是一栋楼而已,从最高长官办公室到下面任何一个部门,都不超过两分钟的。但是现在从一个部门到另一个部门的话,要在风景秀丽的枫林中,走上十分钟到半小时不等的距离。
而且在核心办公区的外围,是粘杆处官员们的近百座私宅,依旧是按照官位高低来决定位置风景和奢华程度。不用说高官大员的宅邸,就是一个小部门负责人,在香山上也有独门独院的三层豪华别墅,其土木规模和奢华程度,甚至能让郑玉璁这样的南明贵戚看后都得羡慕不已。
现在香山就像个大工地,山岭、山峰、山坳里,到处都在施工。粘杆处右次长的儿子依尔觉罗·谨礼今天来施工现场视察。一来他老子是粘杆处的次长,他自己也很快就要进粘杆处总署担任高官,理应来看看自己未来的办公址修建得怎么样了;二来修建香山粘杆处总部和周边豪宅的建造,分别由四个权贵家族把持经营,其中一块就归他所有。
盘山公路上,几十个卫兵中间,谨礼靠着背后的敞篷劳斯莱斯,戴着礼帽、抽着烟斗,盯着十米外正在建的缩小版“温莎城堡”。这是仿照英国王室在温莎的传统度假城堡建造的。只不过在这里,这只是粘杆处总署里一个处长的别墅。
更夸张的在上面,沿着盘山公路再开十几分钟,就会有一座更奢华的山间豪宅,那是参照德国“新天鹅城堡”建造的缩小版。而德国新天鹅城堡,则是公认的世界上最美丽的山间城堡……
那就是他老爹、粘杆处右次长的宅子之一。
盘山公路上,上百衣衫褴褛、肌肤黝黑的民夫,正抽着骡马、推着牛车,拉着整车整车的条石,为权贵们建造这些世界闻名的城堡、山庄、庄园……
谨礼的身边,一个满脸谄媚的粘杆处中校正贴着他的耳朵,笑嘻嘻地说着什么。这个人的身后几步远,另一个人粘杆处少校在那里,盯着他们。
谨礼漫不经心地听着,不时地瞥一眼旁边那个少校,露出讽刺的笑。
但是,跟他说话的中校笑嘻嘻地,把一只信封塞进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