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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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道:
“是哪种轻机枪?哪儿来的?他们那伙一共有多少人?都有什么武器?”
“大人,”翻译说道,“他说是上面带一个圆盘、枪口有个小喇叭口的样子。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轻机枪是从那些游击队手里买的,游击队有一次劫了一个荷军车队,里面有不少轻机枪。游击队拿不了,就拿了新机枪走,把现用的旧转盘机枪留给了他们。那些游击队每月都来跟他们收保护费的。他们这一伙海盗有三十多人,也就是十来支步枪、几支手枪、外加这支轻机枪而已,剩下的就用刀了。”
那就是仿苏式的转盘机枪了。别说,那种枪构造简单、粗笨耐用,而且载弹量很大,一只弹盘有四十多发,还真是适合海盗使用。明军制式的仿捷克式,一只弹匣载弹量只有二十发而已。
有这么一挺家伙,对奎木狼号水兵的生命还真是个不小的威胁。
向小强又开始想他心爱的“啄木鸟”了。
下面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永安公主号现在在哪儿?”
那个海盗听完了翻译,脸迅速变得更白了,带着一丝绝望的表情喃喃地说了什么。
翻译听完,知道免不了又要听到惨叫了,带着一丝不忍说道:
“大人……他说他不知道。……还说是真不知道。”
向小强深吸一口气,恼怒、沮丧又充斥了胸膛。他闭上眼睛,摇摇头道:
“不行,这个回答我不满意。”
那海盗立刻高声乞求,声音都带着哭腔了。但三个水兵已经熟悉规矩了,又把他按住,那个下士很熟练地把他的中指指甲揪了下来。
这一次明显没有上次叫的响亮了,但声音更加凄惨,近乎哭天抢地,透着对命运不公的控诉。
接着向小强又转向另一个海盗。那个海盗瘫在栏杆边,缩成一团,乞求地望着向小强,这个肌肉发达的大男人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向小强又蹲下,重复了“永安公主号在哪儿”这个问题。那个海盗绝望地摇摇头。于是,惨叫声再次响起。
……
向小强恼羞成怒,他很恼火这么个关键的问题,居然会卡在这里。接下来的一会儿,这两个海盗右手的所有指甲都被掀下来了,一个海盗已经昏过去了,但还是不知道。
唯一问出来的,就是劫持到这种客轮后,都会被带到一个隐秘地方去“处理”,而那个地方他们这种小喽啰是不知道的。
看来这是真不知道了。
于是,他又退而求其次,转问他们的巢穴在那儿。这次问得很顺利,那个还没疼昏的海盗很配合地说了出来。这个地方就在由此向西五十多海里、帕齐亚岛甘巴河口的一个地方,他可以带路去。
向小强闻着满甲板的血腥味儿,站起身来。他望着远处,舔舔嘴唇,说道:
“很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先去跟水上飞机会和,把武器搬下来。永安公主号交给飞机去找,我们掉头向西,去抄他们的老窝。”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低头阴森森地问道:
“你们头儿的老婆孩子,都在老巢里吧?”
海盗缩在甲板上,听完翻译,惨白着脸点点头。
第65章 天降神兵
六点四十分,奎木狼号抵达了指定的汇合点。这已经在廖内群岛和林加群岛的东边了,周围海域开阔,那片繁杂的群岛区被甩在了身后。
奎木狼号关掉了动力,也不下锚,只是原地漂浮等待。
此时天已经大亮了,太阳正在快速升高,很快就会高居正顶,重现热带阳光的毒辣。向小强烦躁地在甲板上兜着圈子,不断看着表。明知道还有五十分钟,但总是看着西北方向天空,希望那个盼望中的黑点能提前出现。
他越看那两个海盗越不顺眼,径直过去,毫无理由地把他俩狂扁了一顿。那俩海盗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被打得眼眶乌青、鼻子流血,却早已深知这个小年轻的厉害,自认倒霉,挨打也不敢吭一声。
向小强发泄完了火气,旁边几个军官也纷纷劝他。向小强这才心中平静了些,让军官们带着他参观舰上的武器。向小强也得以第一次近距离地“亲近”驱逐舰的102毫米主炮、40毫米乒乓炮、20毫米机关炮、12。7毫米机枪、深水炸弹发射架、鱼雷……
有这么些真家伙作伴,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离约定时间还差十分钟的时候,舰桥收到了“信天翁”飞机的无线电呼叫。奎木狼号用无线电做引导,一会儿工夫,西南天际出现了一个黑点。
很快黑点变大,变成了一架臃肿的大肚子水上飞机。海天之间响彻着螺旋桨的轰鸣,大水上飞机在半空盘旋了两圈,然后慢慢按下机头,真的像一只信天翁一样冲在水面上,拖着白浪跳跃了几下,慢慢减速,最后轰鸣着慢慢靠到驱逐舰几十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
奎木狼号立刻放下救生艇,几个水兵划着桨,靠到水上飞机旁边,飞机上也打开舱门,几只大帆布包,一包一包地往下递。救生艇装满了几大包,就划回驱逐舰。同时,第二只救生艇又朝着飞机划过去。
这些帆布包被绳子吊上甲板,向小强就蹲在甲板上拆开看。围了一大堆水兵,都在伸着脑袋看这些即将发给自己的武器。
大概是为了节省空间,这些枪支并不是像平时运输那样装在木板箱里的,而是散装。打开帆布,里面就是一条一条沉重的油布包,缠得很严实。解开油布包,里面露出了崭新的冲锋枪、步枪、刺刀,还抹着黄油。
另外一些小油布包,打开后露出了一盒盒的子弹、冲锋枪弹匣、轻机枪弹匣、手榴弹,也是涂着黄油……
很好。向小强在帆布上抹掉手上的黄油,满意地站起来。这些杀人武器,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
……
两只救生艇来回几趟,所有货物、还有那两个迫击炮手都上了奎木狼号。奎木狼号向水上飞机打了感谢的信号灯,并鸣笛致谢。
“信天翁”水上飞机也向驱逐舰回了信号灯,然后螺旋桨重新吼叫起来,拖着庞大的身躯在水面滑行,一跳一跳地脱离水面,升上高空,朝着西北方向、几十海里外的新加坡飞去。
新加坡是英国领地,虽然大明的军舰不能进入,但作为没有武装的水上运输机还是可以的。大明驻新加坡领事馆已经联系了一辆油罐车,装满了航空燃料开到码头,为“信天翁”水上飞机加油。之后,水上飞机将重新起飞,凭着1300公里的续航能力在马六甲附近海域搜索。
奎木狼号驱逐舰头顶喷出浓浓的黑烟,速度拉到30节,劈波斩浪,向西直奔帕齐亚岛甘巴河口而去。甘巴河口离这里还有六十多海里,两个小时就可以到。大副带着几个水兵,抬着帆布袋,到舰上各个岗位处给水兵们发武器弹药。速度那么快,船上想站稳都有点费劲了。但是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早一分钟掏掉海盗窝、早一分钟问出永安公主号的位置,就可能挽救几十、上百人的生命。
……
南部林加群岛,这里离新加坡更远,比廖内群岛更加荒凉。这里有几十、上百个大大小小的岛屿和礁石,水道错综复杂,如同迷宫一般,在这里不要说隐藏一艘巨轮,隐藏一座城市都易如反掌。
永安公主号停在这里。
和周围巨大的岛屿相比,永安公主号就像一只小火柴盒一样。饶是如此,在深绿色的群山中间,永安公主号黑色的船身、白色的建筑、还有红色的烟囱,仍然醒目无比。
洁白的船楼上,十几个光着膀子、肤色黝黑的人喊着号子,正在卖力地把一张张渔网往上拉,铺在船楼顶上、挂在三只烟囱中间。前面几个人铺渔网,后面几个人抱着树木枝叶插在网眼上。这种虽不专业,但却很有效的“伪装网”已经铺了三分之一。从空中看,永安公主号后面三分之一已经隐入到翠绿的礁岛中了。
两伙海盗的首领穆塔瓦基尔、伊卜尼,这两个四十来岁、肌肉发达的汉子,正在全船最豪华的一间套房里清点财物。
船上每一个头等舱都有保险柜,用以给客人储藏贵重物品或者票据。现在所有的保险柜都打开了。这件套房的大床上堆满了值钱的东西。除了保险柜里拿出来的之外,绝大部分都是从乘客身上抢掠来的现金、手表、怀表、首饰等等。还有一小堆金光闪闪的东西,那是金牙,上面还带着很多血。
全船乘客七百多人,其中一半都是住在头等舱里,所以单单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值钱物品,就让这张大床几乎堆不下了。这种几万吨的豪华客轮并不是能经常劫到的,属于肥肉中的肥肉。
以往抢劫下来的大都是货轮,而且往往货物还都不怎么值钱。比如矿石、谷物,那就需要把船长时间隐藏起来,通过中间人慢慢的寻找买主。有的买主只要“皮”,就是只要空船,有的买主只要“馅”,就是只要货物。既要“皮”又要“馅”的买主很难碰上。一般货物出手之后,船就比较好卖了。找到买主后,海盗们就会根据买主的要求,给货轮重新刷漆,重新写船名,涂改发动机号码,完全把它变成一艘新船,转到新船东手里。这样,原来那艘船就从地球上永远的消失了。
但永安公主号不像货轮,这种豪华客轮全世界也没有多少艘,肯定是不好出手的。劫掠豪华客轮的目标,就是船上的财物,还有年轻女人。这种豪华客轮的乘客大都是来自上流社会,都是腰缠万贯的有钱人。他们远跨重洋,大都是为了商业目的,随身会携带大量的金钱、票据。而且这种豪华客轮上女性比例也很高,这也是最受海盗们欢迎的。首先她们都戴着很多值钱首饰,其次她们本身就很值钱。
这种来自上流社会的小姐太太们大都容貌姣好、仪态高贵,属于“高级货”,是最受南洋各地妓院欢迎的,比那些从东南亚渔村中拐卖出来的妇女值钱多了。
虽然这种豪华客轮本身不能卖,但海盗们劫到一次,带来的收入就是抢劫普通货轮的好几倍。
一个海盗进来了,手里捧着一把血淋淋的东西,笑嘻嘻地扔到床上,说道:
“又是十一个。”
首领穆塔瓦基尔笑道:“从几个人嘴里敲下来的?”
“八个。八个都是男的,都杀了。”
“已经杀多少男人了?”
那个海盗笑道:
“没有五十个、也有四十个了吧。哎,我就说过,还是在海上杀起来快,直接推到海里,不用费事。到了这里到处都是礁石,不能直接往海里扔,他们会游到礁石上,很麻烦。我们人手本来就少,还得在上面弄网子,还得看守他们,杀起来太慢了。”
穆塔瓦基尔勾着头,手伸进黏黏的血中,数着刚敲下来的金牙,又捏起一颗在床单上擦擦,对着光看看成色,满意地笑了:
“好了,滚吧。”
那个海盗却不愿走,嘿嘿笑道:
“穆塔瓦基尔,我们都累了,想挑几个女的出来玩玩。”
穆塔瓦基尔指指另一个海盗头子:
“问他!那些‘货物’是我们两家的,他同意的话,你们就去挑。”
这个海盗又朝另一个首领嘿嘿笑道:
“伊卜尼,我们累了,想挑几个女的。”
那个叫伊卜尼的首领哈哈笑道:
“货物是我们两家的,虽然还没分嘛,但没关系,我的好兄弟穆塔瓦基尔点头了,那就等于我点头了。不过那些女的还没分类,你们不能挑那些漂亮的、年轻的,那些都是高档货。特别是那种十几岁的,更不能碰,那可能都是处女,要卖大价钱的。”
“放心吧伊卜尼,”那个海盗嘻嘻笑道,“我们只挑第三等,就是我们留下自己用的那一种。”
……
永安公主号上一共七百多乘客,二百多职员,其中四百多都是女人。海盗们已经把全船人都赶到了几个地方集中看押。男人都关在一层的电影院和中餐厅里,女人都关在二层的西餐厅和大舞厅里。海盗的那挺轻机枪用来看押几百个男人,那几百个女人们,则只是用几只步枪就看住了。
一层的电影院里,几百个丈夫和父亲被拥挤地关在一起,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很少有人敢抬起头,看一眼门口的那挺轻机枪。他们刚刚先被搜走了身上所有的钱物,然后都眼睁睁地看着海盗把自己的妻子、女儿从身边拉走,心中剧痛、恐惧、愤怒充斥着。稍微反抗的人都被射杀了,尸体就躺在他们身边,还冒着血,有的还没死,还在垂死呻吟。
门口又进来两个海盗,整间电影院的人都拼命向后缩,在刚才的一个钟头内,这两个海盗已经从这里拉走了四十多个人,每人被拉出去后都再也没回来。他们都已猜到那些被拉出去人的命运,也知道这样的命运不久就会落在自己身上。但是,面对机枪的威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被拉出去时,他们都无一例外地选择了退缩。
两个海盗凶悍之极,喊着听不懂的语言,一下就把最外面的一个戴眼镜、穿西装的瘦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