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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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儿看她这个样子,吓得不轻,摇着她肩膀:
“小姐!小姐!你想哭就哭啊……这怎么办啊……”
郑玉璁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恐怖情景……自己被那个大烟鬼一样的猥琐男压在身子底下……他嘴里喷着酒气,满脸猥亵,两只大手在自己身子上摸……
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顿时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正在这时,又是一个侍女爬上楼来,说道:
“亭儿姐,侯爷叫小姐穿戴整齐,到前厅去一下……小姐?您怎么了?”
郑玉璁一个寒颤,头脑惊醒,脑中快速转了两下,擦着眼泪吩咐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洗洗脸,换衣服……”
那个侍女下去了。亭儿急得轻声道:
“小姐,怎么办啊?”
郑玉璁心一横,咬着牙道:
“我不能就任他们这样摆布!……亭儿,下面是不是有人守着?”
……
五分钟后,郑玉璁收拾了自己房内的所有珠宝,还有几百明洋现钱,又从保险柜里拿出自己所有的财产:支票本、股票、债券、股权证书、自己名下的房产地契……
她把这些摊在床上,又让亭儿给她收拾了几件替换衣服,一起装进一只手提箱内。
“我要出去躲一阵子了,”郑玉璁对亭儿说道,“他们这样对我,我不能坐以待毙……亭儿,你乖乖的在这里……”
亭儿本来都兴奋的打哆嗦了,听到这句话急道:
“小姐,你不带我一起走?”
郑玉璁一边想,一边说道:
“你在家里给我看风声,什么时候我爸爸的气消了,开始想我了,不要我嫁人了,你就……嗯,你就到《金陵商报》上登个寻狗启事,狗的名字就叫……叫‘小强’吧……我天天都会看,看到你的启事,我就回来。……喏,这一块钱,拿去登广告。”
亭儿哭丧着脸点点头,接过那一块钱。
郑玉璁手脚麻利的把床单和几件衣服接在一起,拴在窗棂上,然后悄悄翻出后窗户,抓住床单,向下面看了一眼,心怦怦地跳,闭着眼睛往下爬。
下面黑乎乎的,是一个池塘。秀楼类似一个水榭,三面都是池塘,一面是陆地。两个卫兵正在正面的门口守卫。想逃出去,只能从池塘下去了。
郑玉璁从没干过这样的事,心快跳到嗓子眼里了。她生怕窗棂不结实,或者床单衣服不结实,怕自己臂力不够,怕一脚踩空,更怕自己爬楼的时候被人当场捉住。
堂堂的侯爵小姐,居然干这种事,被捉住真是丢死人了……
好不容易费劲全身力气,没闹出动静,脚踩到了秀楼一层的石基上。石基很窄,只能踩下半只脚,下面几公分,就是水面。郑玉璁死死抓着床单,往下看着黝黑的水面,已经后悔自己这个决定了。但是再爬上去,已经没有力气了。
到了这一步,没退路了。
她心一横,咬紧牙关,一只脚慢慢地伸进了冰冷的水里。
池塘倒不深,她咬着牙全下去后,水只没到前胸。
郑玉璁几乎被冻昏过去,冰冷刺骨的水包围着全身,寒颤一阵一阵的,脚下全是淤泥。
但是事到如此,只有坚持到底了。亭儿在上面小声喊着: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郑玉璁咬着铁青的嘴唇,慢慢在水里退了几步,仰头打着颤道:
“好了,扔下来吧!”
“小姐,接着!”
亭儿把手提箱扔下来了,虽然二楼不高,箱子也不重,但郑玉璁几乎被砸倒。她死死抱着手提箱,手扶着放在头顶,在水里缓慢地行走,尽量不弄出水声。
对岸只有不到十米,但这十米好像比十公里还漫长。走到最深的地方,水已经到了脖子,郑玉璁绝望地举着箱子,祈祷着自己别淹死、别冻死,也别让水把箱子泡了——那是自己的全部财产。万一父亲不认自己了,那自己后半生的生活、幸福、地位,就都在这只箱子里了。
脚下淤泥一步一陷,脖子周围都是枯萎的睡莲叶,胸上、腿上也缠满了水草和睡莲茎。就在快被冻死、失去最后一丝力气的时候,她扑在了对岸的太湖石堤上。
郑玉璁用残存的一点理智,在出水前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一个人在附近,才垂死般地爬上岸。
岸上是一条小石径,石径后是一片竹林,竹林后面就是园林的围墙,也是昌平侯府的围墙。郑玉璁浑身打着颤摸进竹林,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有一块太湖石。
她踩在太湖石上,爬上去,脑袋伸出围墙,左右望望,小巷子里没人。她先把箱子扔下去,然后用全身力气翻过围墙,扒着墙头上的瓦片,身子慢慢往下坠,最后一松手,双脚落地。
成功了!
……
第7章 为女皇两肋插刀
此刻,晚上十点半,在紫禁城御书房里,朱佑榕正在听着向小强的叙述。
平时这个时候,她早已就寝了。但一个小时前,向小强只身求见,朱佑榕才听到了一段事情,看到了两件东西。
朱佑榕端详着桌上的一捆普洱茶饼、一盒宝石“糖果”,回味着向小强的话,起身踱着步子,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
……自己的这个舅舅也太不争气了……嫉妒向小强,竟然连这种陷害手段都做得出来……
向小强偷偷欣赏着朱佑榕的身段。又是这一身黑绒睡袍,优雅的踱着步子,低着头颈,像是黑天鹅一般。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看到朱佑榕穿睡袍的样子了。
第一次是初次见她,在昌平侯府。自己还不认识她,还把她叫成“郑小姐”,她还喷了自己一裤子茶水……第二次就是除夕之夜,在紫金山要塞,她的房间里。她刚刚经受了舅舅和奶妈的伤害,一个人孤零零地吃着夜宵,样子楚楚可怜极了……向小强还记得,她一眼见到自己的时候,那种惊喜感觉……第三次,就是现在了……
朱佑榕有些惭愧地看了一眼向小强,躲闪着他的目光。
向小强轻声说道:
“陛下,臣今晚来见陛下,也是臣的属下极力劝告,臣才来的……因为,因为臣不愿……不愿让陛下觉得,您看错了臣。臣……臣在外面受多少冤屈都不要紧,只要陛下相信臣、理解臣,陛下不会再受一次伤害,不会再一次有被背叛的感觉,臣……臣就满足了……”
朱佑榕顿时鼻子一酸,脚下停住了。她面对着多宝格,装着在欣赏瓷器,但是眼眶中,泪水已经打着旋了。
书房里很安静,背后向小强沉吟了一会儿,又很认真地道:
“其实依臣看,侯爷也未必就是要陷害臣。侯爷可能是真想得到这批订单,才……才一时糊涂,做了这种事。唉,臣……也是太认真了些……主要是玉花骢公司的报价的确太贵了,当时也不知道那就是侯爷的公司……这样好了,臣回去再考虑一下,问题不大的话,就采购玉花骢的军车。支持我们大明自己的公司,总好过钱让外国公司赚了去……但是,有句话臣一定要说,就是侯爷一定得把单价再压低一些……毕竟花的不是我自己的钱,是大明帝国的钱,大明军队那么多地方都亟待提升,不能不节省每一分钱……这两件东西,虽是侯爷的好意,但太贵重了,臣受之不安,明天臣派人给侯爷送回去。”
……不会再受一次伤害,不会再一次有被背叛的感觉……
朱佑榕默念着向小强这句话,现在泪水已经不断滚落了。她不敢转过身来,也不敢抬手擦拭,怕向小强发现自己哭了。
自己贵为公主、贵为女皇,从小就在亲人的爱中长大,从不知道受伤、被背叛是什么感觉……直到有一天,终于尝到了这种滋味,而且这伤害和背叛,还是来自于自己最亲的人……从那以后,自己就把自己孤立起来,身边再没有亲人、朋友,有的只是低眉顺眼的宫女。好久没有人顾及自己会不会“再受一次伤害、再一次有被背叛的感觉”了……
向小强……向小强……你为什么那么善良?那么知人心?……而且,你已经落入舅舅的陷阱中,还是不肯相信,还是从好的方面去想别人……
听向小强前后一说,自己就明白,向小强十有八九进圈套了。大明朝这种事情,太多了。但向小强还不知道,还在想着“支持我们大明自己的公司,总好过钱让外国公司赚了去”,还在想着“大明军队那么多地方都亟待提升,不能不节省每一分钱”……
“向老师……”朱佑榕轻呼一口气,转过来,流着眼泪说道,“向小强,你今晚根本不用来……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即使明天我看到了报纸,报纸上说你贪污,我也知道他们是错的,你是对的……”
“陛下!”向小强站起来,轻声惊呼道,“您……您流泪了……”
向小强本来为自己的表现很满意的。这几句话,每一句都是怎么打动朱佑榕怎么说的。今晚的目的就是既洗脱自己,又告倒郑恭寅,还要让朱佑榕觉得自己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看来目的达到了。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怎么把朱佑榕忽悠哭了……看来,这妮子被忽悠到痛处,动了真感情了?
他注意到,朱佑榕既没叫自己“向老师”,也没叫自己“向卿”,而是第一次叫自己“向小强”,直呼其名……
向小强一时也是心中一热,不由自主地有些感动,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卑鄙了……
朱佑榕胸口颤动两下,深深呼了一口气,满脸泪水地望着向小强,四目相对,凝视着。
朱佑榕忽然伸出双手给向小强。
向小强一愣,不知她要干嘛。握手?吻手?都不应该是双手啊……这个姿势,也不像是要拥抱啊……
向小强心中一个声音大喊着:管他的!跟着感觉走!
他双手向下一拍,和朱佑榕的双手按在一起,四只手轻轻握在一起。这是他第一次牵朱佑榕的手……感觉很纤细,很温润,很细腻。
朱佑榕流着眼泪,脸上却微笑着,说道:
“向小强,今后在课下,我就叫你向小强,好不好?”
向小强脑中“嗡”地一下,气血上涌,胸中狂喜,一种从未敢想过的念头冲出来,开始疯狂YY:……朱佑榕爱上我了!女皇要向我表白了!!天哪,我做了什么,不用这样眷顾我吧!!!
他呆呆地点点头。
但是朱佑榕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抽出双手,流着泪道:
“我现在已经没有朋友了……璁璁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我很想要一个朋友……向小强,你敢和我做朋友吗?”
敢?什么意思?
向小强脸涨得通红望着她。等来的并不是表白,向小强大失所望。但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作为一个女皇、作为朱佑榕,说出“我很想要一个朋友”,已经是破天荒了。
他提醒自己:千万要冷静,眼前的是大明女皇,是从小受最优良教育长大的高贵淑女。她说的“做朋友”,那就只能理解为“做朋友”,不能理解为别的。如果你还敢多想,那只能是自找钉子碰。
向小强微笑着,尽量让自己的目光显得深邃些,嗓音很磁性地说道:
“陛下,你是女皇,我是人民卫队司令,我们都是注定没有朋友的人……我和你一样,一个朋友也没有,甚至没有亲人,身边只有下属、同僚……你这种感觉,我每天都在深深体会着……我也是多么想有一个朋友啊……但是,陛下,你既然想要朋友,又为什么还问我‘敢不敢’和你做朋友呢?”
朱佑榕一怔,有些惭愧起来,吞吐着:
“啊……向小强,你就当我没问过好了……我……我以前觉得大家都说‘伴君如伴虎’,所以才觉得你也……唉,我问得真傻,如果是真正的朋友,又怎么会有‘敢’不‘敢’之说呢?”
向小强心中重新狂喜起来。虽然陛下的意思不是自己YY的那一种,但她毕竟邀请自己做朋友,这已经是极大的收获了!他不敢奢望跟陛下能真处得像朋友一样,但至少得到了“朋友”的名分,今后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会极大的提升,在抵抗外界的各种攻击时,自己的“装甲”就厚得多了。
最重要的是,朱佑榕是一个容易被亲情、友情左右国家大事的人,今后在大明帝国扩张自己的势力、扩军、提升军备、甚至尝试统一中国的疯狂梦想,就容易得多了。
“向小强,”朱佑榕盯着他,犹豫着说道,“以我看来,我舅舅很可能是要陷害你……很可能明天就有几家报纸登上了你的索贿丑闻……你打算怎么办?……我想帮你。”
向小强“大吃一惊”,喃喃地道:
“不会吧……郑侯爷虽然有些糊涂,但还不至于真的要陷害我吧……郑小姐也是那么好的人……”
朱佑榕歪头盯着他,微笑着,无可奈何地道:
“真的,向小强,我不诳你。我帮你吧,我不帮你,你会很惨的。”
向小强仿佛像被霜打了一样,低头半晌,然后抬头道:
“怎么帮?”
朱佑榕也是一怔,几乎被问住了。是啊,怎么帮?直接下旨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