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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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强半信半疑的,正要继续嘲笑,秋湫开口说道:
“小强,秀秀,我告诉你们,这是红宝石原料,就是刚开采出来的样子,没经过切割琢磨过的。我们在珠宝店里见到的都是成品,这是半成品。”
向小强不笑了,表情慢慢的惊诧起来。秀秀一听,也很小心地把手中的“糖块”放下,生怕碰坏了。
秋湫很认真地捏起每一颗“糖果”,对着光仔细端详着,很快就判断出,五颗红色“糖果”全是红宝石原料。
“那蓝的和绿的呢?”秀秀急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传遍全身,仿佛这些不是宝石,而是炸弹,“还有白的呢?”
秋湫又仔细看了一遍其他的,有些把握不足:
“这两种原料我没见过,蓝的可能是蓝宝石,绿的可能是祖母绿。”
然后她突然小心捏起一颗白色“冰糖”,惊道:
“……啊,这白的我认识,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这是毛钻!”
“毛钻?”
“对,就是钻石原料,没切割加工过的!我家里就有一颗这样的!是毛钻,绝对没错!”
向小强和秀秀都很诧异,都问秋湫,她是怎么能认识这种原料宝石的。
秋湫继续说道:
“我小的时候,南京夫子庙那里有一家很大的银楼,我爸爸经常带我妈妈去那里,给她买首饰……后来,我妈妈去世了……就在第二年,是1929年,经济大萧条,那家银楼又刚刚进了一批宝石原料,资金全压住了,周转不开。银行又都紧缩银根,谁也不愿意往外贷款。那家银楼老板就找到我爸爸,求我爸爸放贷给他。
“当时我家的师爷劝我爸,这个时候一定要捂好自己的口袋,千万别往外放钱。但我爸爸跟那老板是老主顾了,又很熟,他又很豪爽,就没听师爷的,借了两万明洋给银楼。但谁也没料到,经济萧条越来越严重,各行各业都纷纷倒闭,谁也没钱买珠宝了。银楼是再也翻不过身来了,就破产了。法院查封资产,银楼剩下的资产有两笔最大,一笔是它的房产地产,另一笔就是那批宝石原料。
“我爸爸是最大的债主,那批宝石原料就判给他抵债。当时可以选择要实物,还是法院拍卖后要现款。因为经济萧条嘛,大家都想要现款,我爸爸也是。但他的师爷又第二次建议他,最好要宝石。我爸爸问为什么,师爷说,现在这种经济萧条的时候,珠宝卖不上价,还比不上繁荣时期的三分之一。而经济危机总会过去。现在既然不缺钱,就不如保留着宝石现货,待到几年后繁荣重新到来,这就是一笔大赚头。
“这次我爸爸听了他的,就接受了那批宝石原料。我那时候只有十三四岁,就很喜欢珠宝啦,经常缠着我爸爸要那些宝石原料玩。一共有五颗,四颗是红宝石,比较大,每个有核桃那么大,一刻是毛钻,就是钻石原料,有半个蚕豆那么大。……后来我不小心把一颗红宝石摔成了两半,我爸爸就发火了,锁起来再也不给我玩了,说是……嗯,等我长大了……嫁人的时候……嘿嘿,做嫁妆。”
小妮子讲完了。向小强听的意犹未尽,轻呼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老丈人还给秋湫准备了这么一份嫁妆,自己还会有这样一笔意外收入。秀秀则是一边听,一边看着桌上的这盒“糖果”,渐渐的冷汗流下来了。
向小强有些贪婪地问道:
“秋湫,那你的那些嫁妆,现在值多少钱了?”
秋湫笑吟吟地道:
“去年我爸爸找人来估价,那几块宝石原料已经不低于六万明洋了。……这几年经济只是好了一点,还远没到繁荣呢。”
向小强啧啧称奇,秋湫老爸只是听了那个师爷一个建议,六年时间,本钱就翻了三倍。看来那个师爷有些本事。
……六万明洋值多少钱?等于三十一公斤黄金。按后世的金价折算,差不多人民币七百多万。
秋湫继续打量这十八颗宝石原料,估摸着说道:
“这些没有我家的红宝石大,但是颜色却好得多……特别是这三颗毛钻,每一刻都比我家里的那颗大。加在一起……比我家里的那些值钱是肯定了的。十几万明洋吧,也许?”
向小强真正紧张了,把玉花骢的经理如何留下的礼物,说了一遍。三个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向小强吩咐道:
“去请辽阳公主来。”
……
十四格格听了几个人的讲述,又拿起那些宝石看了一遍,蹙眉道:
“这几种宝石,我都懂一点,但没接触过原料。不过一般来说,原料价值成品的一半到三分之二。如果秋湫没看走眼,这些真是宝石的话,那单单从大小和颜色来看,总价不会低于二十万明洋。假如里面没有大的裂纹和杂质的话。”
然后她看见了一旁的竹篾包,问道:
“这就是他们送来的茶叶?”
“是啊,”向小强说道,“里面不会夹着支票吧?”
十四格格没说话,很小心地拆开一点,捧出第一块茶饼,轻轻揭开包装纸,看嵌在黝黑茶饼里的陈旧标签,又细心地嗅着味道,眯着眼睛,像个品酒师一样鉴别着。
“人家不必夹支票了,”十四格格又小心地放下,瞅着向小强,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这一包古董级普洱茶,陈放近百年了,也值两三万明洋吧。……当然,呵呵,不能和那一盒糖果比啦……”
向小强很狼狈,双手在屁股上下意识地摩擦着,嘴上仍然道:
“不会吧……你怎么知道……”
十四格格脸上显出一丝黯淡,幽幽地说:
“我阿玛有几块不同的普洱茶饼,我经常泡一点来喝……那几饼茶的样子和味道,我都清晰地记得,其中一块就是这种。……北方不产茶叶,茶叶在我们那边很贵的,要靠外国公司从大明贩运,价格通常翻倍。这种极品茶更是如此。我说两三万明洋,还是在我们那里的半价。”
向小强和秋湫秀秀,又是面面相觑。
这二十几万明洋的东西,再加上那两辆防弹车,总共将近30万了。十四格格作为大明朝册封的公主,一年收入也只有75万而已。这个玉花骢公司,也太大手笔了。
但是他们算盘打得很到位,一辆军车两三千明洋,而向小强至少是打算采购几万辆的。这就是几千万明洋的生意。就算不全给一家公司,玉花骢可能分到的也不少了。和这么大的订单比起来,几十万明洋无疑是九牛一毛。而在玉花骢看来,对向小强这种地位、财富的人来说,几十万明洋已经是极大的诱惑了,是可以铤而走险的数目。
不错,向小强不久前还为了50万明洋,到北清玩命来着。但那只是他的第一桶金。人可以为了第一桶金玩命,但之后就不会了。特别是向小强现在,掌握了巨大的权利、几乎“垄断”了女皇、还有近乎无限财富的“矿产计划”……这二三十万能让他的心动一下,却远不够收买他。
十四格格沉吟道:
“如果这是在我们那边,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现在该怎么办。可是我对大明的潜规则不太了解。但是,我总觉得玉花骢公司只来了一次,不到一天就下了这么大本钱,似乎有点太……迫切了。”
秀秀也连连点头,望着向小强。向小强也沉吟片刻,问秀秀道:
“然而……你对我说过,在大明搞这些事情是有很大风险的?弄不好就是身败名裂?”
秀秀急道:
“对啊,哪有双方不经过几回合的试探,就这样上来就送的?如果是在北……”
她望了一眼十四格格,继续说道:
“……如果是在北清,只要送,一百个官里面,有一百个敢收,根本没人管,所以他可以不用考虑,送就是……但是在大明,大部分官都不敢收。送的人会担心官员告发。一旦告发,那就会全部罚没,而且罚没的钱里,会有很大一部分奖励给告发的官员。退一步说,即使这个官员很想收,他也要担心是不是有人设局搞他,万一落入圈套,被人拿住把柄,那他就完了。所以说,双方不经过充分了解、反复试探,是不敢这样交易的。”
十四格格看了一眼秀秀,也点点头,对向小强说,差不多是这样。
嗯,向小强明白了。这种事,一方是偷偷摸摸的搞,一边是光明正大的搞。虽然两边都有,但程度大不一样。
他站了起来,盯着桌上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摸着下巴,一字一字地说:
“也就是说,有人想设局搞我。……是谁呢?秀秀!”
秀秀吓了一大跳,脸都吓白了,喃喃地道:
“大人,不……不是我啊……”
“没说是你,”向小强横了她一眼,哧道,“你去,让保安队给我暗查一下玉花骢公司!”
秀秀连忙跑去了,过了一会儿,肚子疼跟着她一块儿回来了。肚子疼已经听秀秀说了经过,吩咐下去秘密调查,然后也来到了司令办公室。
现在人民卫队几大智囊聚集到一起了。秋湫也插不上什么话,就在旁边给他们倒茶。
大家一致认为,肯定有人在利用玉花骢公司给向小强设圈套,想搞向小强。向小强提出几个问题:第一,以他现在的地位,仅仅受贿这条罪名,能扳得倒他吗?
几个人连同秋湫,都诧异的看着向小强。
“怎么扳不倒?”肚子疼瞪大了眼睛,“扳不到还有那么多人为政敌设局吗?”
向小强看着大家的表情,才明白,原来在如今的大明,这条罪名也是扳得倒人的。他一贯的经验,只要官场上不失势,腐败这种罪名是很难让人下马的。
十四格格补充道:
“现在也不一定了,子腾说的是政变前,现在是政变后。现在很多权利都脱离监督了……向大人毕竟深得陛下信任。陛下要是想保大人的话,还是没人动得了大人。但是经过这么一闹,肯定会大大损坏大人在陛下心中的形象。而这个,是大人目前最大的依仗,最让别人眼红的。这也可能就是对方的目的。甚至如果这一次不奏效,对方还会设局,再陷害大人第二次、第三次。至于最后能否定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掀起轩然大波,把大人搞臭。无论是在人民那里,还是在陛下那里。”
几个人纷纷点头,很是赞同她的分析。向小强又提出第二个疑问:对方就不怕他收到礼物后,直接告发吗?这样,他们不但会损失几十万明洋,还会受到处罚,订单也会彻底泡汤。
十四格格又分析道:
“对方一没有送现钞,二没有送金银,三没送支票,而是送的这两样奇怪的东西……这两种东西身价高昂,但一般人却不认得。普洱茶不必说了,就是这些‘糖果’,要不是秋湫家里有同样的,她认得的话,我们这些人全凑到一起,又有谁知道这就是红宝石、蓝宝石、钻石呢?当然很快就会发现不是糖果,但究竟是什么,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的。因此,短时间内也就很难想到告发。”
秀秀看看众人,犹豫着说到:
“玉花骢只是一家公司,和大人又无怨无仇的,应该不会是主谋。可是,什么人能利用玉花骢这么个大公司呢?玉花骢公司这样弄,很可能就会丢了几千万明洋的生意啊,还会蒙上行贿的污名。有什么人出得起那么高的价码?”
十四格格想了一会儿,承认道:
“不错,这是个问题。”
正在这时,保安队的一个军官捧着材料进来了,在肚子疼耳边轻说了一句话。肚子疼“啊”的一声,对向小强说道:
“大人,你猜玉花骢公司的大股东是谁?”
“是谁?”
“郑玉璁!”
向小强惊呆了,顿时脑中豁亮。
……郑玉璁……玉花骢……
第5章 侯爵小姐的家变
晚上,昌平侯府书房,郑玉璁正在训斥父亲和哥哥。郑恭寅脸涨得通红,不断舔着干涩的嘴唇,想找回一点做父亲的尊严,但被女儿句句都数落到点子上,他一时竟是理屈词穷。
“爸爸,”郑玉璁痛心疾首地说道,“您说您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那么不懂事啊!这种馊主意也想的出来?您想扳倒向大人,好,女儿佩服您有志气,可就您想出来的那两下馊主意,扳得倒吗?现在向大人圣眷正隆,我们家圣眷正衰,您还看不懂吗?偏偏这时候去招惹人家向大人!……玉花骢公司还是我名下的,回头弄得好像我是主谋一样,人家向大人……”
郑恭寅听她一口一个“人家向大人”,忍不住了,拍桌子骂道:
“你名下的?你名下的也是我给你的!这东西越来越没大没小了!我怎么不晓得向小强圣眷正隆?他要是圣眷不隆,我吃饱了撑的去招惹他!……我又没说能扳倒向小强,我只是说,借着这件事让陛下对他有点看法,就行了!这种事就是三人成虎,只要都察院能在他那里搜出东西,报纸上再一通骂,那就行了!只要陛下能觉得自己看错了人,不再对向小强言听计从,那他那张诏书就永远是废纸!……这些东西,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郑玉璁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