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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大唐新秩序-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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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从天复三年这套军功晋衔方式颁布后,很多立功的士兵都一直压着自己的晋衔申请没有上交,他们想要熬到转为正兵之后再提出申请,这样便可一步而入军官行列——前提是他们必须通过军校的学习考核。由列兵升作辅兵、再到正兵,可以通过熬时间的方式来晋升,但由正兵升到陪戎校尉,则必须有十二级军功才行。

当然,就算通过不了白狼山军校的考核也没关系,他们可以走另外一条道路,即转为士官,同样可以继续晋衔,直到成为一级士官,享受昭武校尉的待遇。

按照都头和参军所说,甲都此战应当策勋一转,那么任遂安所在的伙当记首功,也就意味着任遂安至少能够记功两级,这是个相当令人欣喜的消息。

都头又向王医护问了问任遂安的伤情,听王医护说不是大事,七天后就能见疤,便也放心下来。

任遂安的肩伤确实不碍事,除了左胳膊暂时不能动弹外,行走进食都很顺畅,只不过骑马之时仍旧会牵扯伤口,所以不能快速疾奔。其实这也就相当于任遂安失去了战力,之后的战斗就不能参加了,这一点令任遂安有些闷闷不乐。

吃过晚饭,传令的骑兵从黑夜中返回来,带回了赵指挥的军令。都头、参军和两个队正聚在一起商议片刻,便立刻下令移营。甲都移营的目的地并非原定宿营地,而是向北,更靠近济水岸边。全都百名骑兵点燃了一支火把,在夜幕中徐徐而行,也不知行了多久,终于找到一个废弃的村落,都头一声令下,今夜便在此歇宿。

第二天天亮之后,全都弟兄就在这里等候,哪儿也没去,只是时不时有传令骑兵从村子里离开,又或是从外面返回。到了晌午时分,村外响起了马蹄声,却是赵指挥集合了中路和南路的丙都、丁都,一起赶了过来。

午餐用罢,村子里一片马嘶人叫,骑兵营开始整理战甲器具。按照昨天被俘的宣武军供述,宣武军骑兵在济水南岸建立了一个隐蔽的歇宿地,赵指挥准备将其捣毁。因为是奇兵突袭,所以任遂安无法跟上行军,只得留在村子中等候,同时留下的还有另外两名丁都的弟兄。

丁都昨日同样遇到了宣武斥候,但因为靠近淄州战场,所以没能将宣武斥候留下来,只取得了斩首三级的战果,最终让宣武斥候逃了回去。这两名丁都的弟兄也是伤兵,伤势不大,一个左腿上挨了一刀,另一个却是脚踝扭了,却是不小心躲避箭矢的时候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们和任遂安一样,骑马可以,但急行军不行,所以只能被留在这里,同时也算是骑兵二营留在这个方向的警戒哨。

等大军离去后,任遂安等三人也骑上战马,来到村口外警戒。落败废弃的村子、空旷的野地、草丛林木间不是传来的蝉噪声,一切都显得那么无趣。虽说不在一个都队里,但同营也有近半载了,相互间也是脸熟的,于是三个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在一处,说说军中的琐事,谈谈此战的经过和感受,或是畅怀一下各自的将来。

这一天非常平静的过去了,没有任何异常发生。晚间的时候,按照养成的习惯,三人排了值哨,各自负责一个半时辰,任遂安值头一班哨。偌大的村子里荒草丛生,到处都是破败景象,饶是任遂安将门出身,值夜的时候也感到这样的夜晚着实有点渗人。

任遂安坐在村口外的一处高地上,口中叼着根杂草,默默的望着远处的漆黑的天际,战马就系在身后的树干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镜陡然睁圆,盯着左前方的黑夜,仔细侧耳倾听着。

过不多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黑夜中出现了一点亮光。任遂安立刻起身,骑上战马,飞快的从高处下来,冲入村内。他刚赶到歇宿的房外,丁都的两名弟兄就已经打开了房门,全身甲胄俱全,却是被他的动静惊醒了。

“如何?”一人问。

“来人了,正南,约莫十来骑。”任遂安回答。

“什么人?距此多远?”

“快到了,看不清楚。咱们先撤到村后面!”

三人牵着马,向村外绕了出去,刚刚出了村子,那一队骑兵便小心翼翼进了村口,分散着检查各处房舍,踹门声络绎不绝。

三人躲到之前任遂安值哨的高处,藏在树后向村中打量。

“都是什么人?”

“还是看不清楚,不像咱们自己弟兄,带头的那个背后插的认旗不对……”

“嘘……听,好像咱们自己人口音,不是河南的,也不是淄青的……”

“要不,某摸下去看看?”

“等会儿……又来了,这次人多……”

三个人在高处嘀嘀咕咕的时候,正南方忽然冒出一片火光,大队大队的骑兵向村子而来,紧接着,震天的蹄声随即传入耳中,三个人都忍不住勃然变色。

“这事儿得赶紧告知赵指挥,不然等他们回来,就得一头撞上了……”

“再等等……”任遂安自小家境优渥,夜视能力比其余二人要强上许多,他已经隐约看到了骑兵大队前列打着一面将旗,所以想再看看究竟是谁。

三人屏声静气,就在高处等候,没有多久,大队骑兵已经靠近了村子。先期进村的斥候迎了出来,向领头的军将禀告着什么,然后那军将向后挥了挥手,骑兵队列开始向村子里涌了进来。

在火光的映衬下,任遂安终于看清楚,当先的那面将旗上绣着一个“赵”字。等将旗又近了一些,他连一旁的两行小字也看了个分明——“辽东保安军”、“都指挥使、游击将军”!

“妥了……”任遂安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如何?”丁都的两名弟兄兀自瞪着眼睛使劲向旗帜打量,但这二人是行军入伍之后才改善的伙食,夜视比任遂安稍差,到现在还是看不太清楚。

“是赵干臣将军。”任遂安回答。

“谁?赵干臣?什么人?”丁都的两个弟兄不明所以。

“辽东保安军的,都指挥使、游击将军赵在礼,字干臣!”任遂安补充道。

“哦,保安军的啊,是个将军?老天,那么大的官……”

卢龙军中将军衔的高级军官不下数十员,但赵在礼却是任遂安少数了解底细的将军之一。任遂安记得他应募从军前,父亲曾跟他和兄长、三弟说起过这个赵在礼——当时的赵在礼还不是将军,而是保安公司的什么总经理。但是父亲对赵在礼很熟悉,所以任遂安知道,这位新晋的赵将军与燕王殿下很早便相识,算得上燕王殿下起于飘萍之时的好友。

“下去吧,都是自家人。”任遂安将马牵过来,翻身骑了上去。

丁都的两个人仍旧有些迟疑,不过最后还是跟在了任遂安的身后。

赵在礼亲自接见了任遂安等三人,详细询问了赵州军骑兵二营此次出击的经过,然后点了点头,沉思不语。他这次受军事参谋总署调派,率部纳入博昌行营的指挥,担负淄州至兖州之间方圆二百里的扫荡和驱逐。前些时日听说从沂州方向开出来一支数百骑的宣武骑队,于是一面紧急飞报行营,一面点兵前往迎击。

经过一番鏖战,赵在礼率部击溃了宣武骑队,追逐着部分逃散的宣武残兵来到济水南岸,今夜准备宿营于此,却刚好碰见了任遂安等人。

沉吟片刻,赵在礼又向任遂安道:“你们骑兵二营这些天战况如何?遇到的宣武骑兵多么?你说赵指挥今日前去破敌,究竟什么情形?”

任遂安于是详细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赵在礼,末了问道:“赵将军,是否要前往应援?”

赵在礼晒然一笑:“某已破了敌军主力,剩下的都成不了什么出息,应援就不必了,你家赵指挥手中有三百骑,已可横扫济水之南。某要赶紧回转博昌,明日一早便走,跟你家指挥说,济水南岸有很多溃散的宣武兵,让他多停留些时日,务必扫除干净!”

“是!”

顿了顿,赵在礼好奇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任遂安,问:“听你回话,倒也气度不俗,家里是何出身?”

任遂安恭敬禀告:“家中祖父曾为雄武镇将,大人也曾在老帅帐下效力,当过都头。”

“原来是将门之后,难怪……你家大人目下在何处供职?”

“某家大人身上负了伤疾,已经退出军中数年了,目下在幽州营生。”

“哦……倒也可惜,何时患的伤疾?”

“光化二年,贝州一战,某家大人身被十数创。”

赵在礼叹息道:“果然是条汉子,某也曾经逢过那次战事,打得异常惨烈,当时中了敌军诡计,健卒营折了好几百弟兄,若不是燕王殿下于城头之上奋死苦战,贝州是拿不下来的,某和周将军都要陷在城中,你也见不到今日的某……”

感叹片刻,忽然好奇道:“你家大人当时是在哪一军效力?说不定某还认得。”

任遂安时常听父亲感叹追忆过贝州一战,所以大致上也算清楚,因此答道:“正是赵将军适才所言之健卒营,某家大人当时在周都督麾下效力,唔,周都督当时是健卒营指挥,正是某家大人上官。”

赵在礼一呆,旋即追问:“你家大人怎生称呼?”

“家中大人讳隽佲……”

“任都头?你是任都头之子?”赵在礼张着大嘴,半天没有合拢,从座中起身,上前抓住任遂安的肩膀:“老任没死?”

第六十八章 两河轮战(十四)

光化二年,李诚中穿越而来的第一个月,时逢老帅刘仁恭统军南征。当时在攻打魏博重镇贝城的时候,卢龙军中了贝州守军的诱敌之计,连同指挥周知裕在内的上千名健卒营士兵身陷城中,眼看就要客死异乡,作为周知裕亲卫的赵在礼就陪护于周知裕身旁。

若不是任都头冒死攻上城头,掩护李诚中放下拴系吊桥的辘盘,恐怕李诚中就成为了众多穿越客中最早身死的那个了。任都头当时身被十数创,眼看就要不行了,但周知裕还是尽力将其送回幽州,当时赵在礼和李诚中都认为,这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谁都没想到任都头居然还能活下来。

任都头在家养伤半年之久,终于算是捞回了条性命,但腿脚和身子骨都已经不再灵便,吃不得军营这口饭食了,于是只能拿出府中积攒的本钱,在幽州开了个粮铺以谋营生。

任家在卢龙军中为将百年,虽然不是什么军中豪门,族中出身多以中低级军官为主,但百年传承的武人底蕴不可谓不深厚,任都头的三个儿子自小便学习武艺,准备再入军中效力。事实上,这也是老任家的宿命,除了从军以外,家中子弟还真不知道将来应该做些什么。就连任都头自家开的粮铺,也很少去用心经营,如果不是军中几个关系密切的老弟兄照拂,粮铺早就关门大吉了。

随着几年的时光飞逝,任家三个儿子都已经逐渐成年,任都头便打算让他们从军。但任家生来傲骨,任都头不愿意去求过去的老上司周知裕,想让儿子们自己打拼。到了天复元年的时候,大郎满了十六岁,就在任都头准备让大郎从军时,刘守光发动兵变,刘仁恭和周知裕等老将全体成了阶下之囚。

任都头很生气,于是任家大郎从军的心愿就此被父亲强行压制了下去,这一晃就到了天复二年。这一年,李诚中入主幽州,成了堂堂一方节镇,任都头更拉不下老脸去求李诚中这个过去的手下。不过好在幽州变了天,任都头的怒气也消了,于是大郎得以顺利从军。

到了天复三年底的时候,二郎任遂安也满了十六,于是任遂安也应募加入了幽州新兵训练营,随后被新成立的赵州军选拔出来,成了这支骑兵军的一员。

以上就是任遂安的从军经历,赵在礼听吧感叹良久。当然,任遂安并不知道自家父亲和燕王殿下认识,也不清楚自己父亲和眼前的赵将军有怎样的关系,听说赵在礼与他父亲认识,便连忙恭敬口称叔伯。赵在礼比他只大七岁,但从任都头论起,倒也当得起他的叔伯了。

赵在礼猜测到了任都头不愿攀附的心思,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问任遂安愿不愿来辽东保安军,跟在他身边当亲卫。任遂安想了想,还是没有答允,只是说自己做不得主。赵在礼让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调个人而已,他赵在礼这点小事办起来毫无问题。但任遂安还是婉言拒绝了,他说自己还是想真刀真枪厮杀出前程来,给人当亲卫,立功上阵的机会恐怕不多。

赵在礼感叹,老任家还真是,有一个算一个,全是傲骨头,便也不再勉强,只是要了任家在幽州的住址,打算将来有空去看看。

天还没亮,赵在礼就率军离开了,他要急着赶回博昌。走之前,他再次询问任遂安,是否愿意到他身边来当亲卫,任遂安依旧没有答允。

任遂安和丁都的两个弟兄目送着大队辽东保安军骑兵迎着朝阳出发,然后继续在村口等待着赵州军骑兵二营的弟兄们。

并没有等待多久,当太阳升至正中,三人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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