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脱"肛"的野马-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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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江彬在手机铃声中醒来,只觉着眼睛酸痛得厉害,好半天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对面床上没人,卫生间则传来隐隐的水声,该是苏麦黎已起来洗漱了。
江彬想着要起来,却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直到再次被苏麦黎叫醒。江彬又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洗漱完穿戴整齐随苏麦黎下楼吃早饭。
宾馆提供的是自助早餐,江彬拿了几块蛋糕,再要了杯咖啡提神。
苏麦黎替他夹了盘培根炒蛋盛了碗粥,让本就胃不好的江彬少喝点刺激肠胃的饮料。
江彬只好乖乖喝了小半碗粥,抬头环顾四周时,却未看到刘建深和萧参的身影。
“他们早吃好了。”苏麦黎看了眼手机道。
江彬伸长脖子瞄了眼苏麦黎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忙扬起脖子一股脑地将吃食倒进嘴里,腮帮子鼓得河豚似地一动一动,拉着苏麦黎飞奔回楼上拿行李。
两人提着各自的行李出宾馆时,刘建深和萧参已经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了,刘建深下车替两人将用不着的行李搁到后备箱里,带着笑意调侃道:
“待会儿就等着下饺子吧!”
然而因为几人选的是这里最新也是最贵的温泉的缘故,即使比原先预计到达的时间要晚了许多,仍旧没有出现“插蜡烛”盛况。
江彬第一次来泡温泉,之前为了显示自己见过世面而故意表现得不怎么感兴趣的模样,此刻到了更衣室却是原形毕露,迅速脱衣服冲澡,换上游泳裤披了浴巾就往温泉区跑。
通往温泉的那一段走廊里,江彬因为兴奋掉了好几次拖鞋。萧参在后头压低声音调侃刘建深道:
“这灰姑娘掉鞋掉得有些频繁,倒显得王子像捡破烂的。”
“捡破烂”的刘老板瞥了眼身旁的损友道:
“总从玻璃镜像里偷窥的人没资格说我。”
萧参笑了笑,毫不避讳地继续“偷窥”。
同样披着浴巾的苏麦黎就跟在江彬身后,因为要泡温泉的关系,也没打发蜡,刘海随意地散在额前,显得年龄小上许多,再加上巴掌脸上立体的五官,怎么看都像言情小说封面上的美少年,赢得不少回头率。
终于到达了第一个温泉区——养生区。养生区零零总总也就十几个小温泉,里头各浮着一个药包,每样内容不同罢了。按说平日里这里人气是颇高的,但可能是工作日又是大清早的缘故,来泡这个主题温泉的只寥寥几个中老年人。
江彬和苏麦黎本还商量着先泡哪个,结果一阵风一吹,两人霎时冻得打了个冷战,选择了“就近原则”。
扯下浴巾挂在架子上,两人小心翼翼地探脚下去,待适应了热度再把整个身子浸进去。
被散着淡淡药香的泉水包裹着,宛如新生儿蜷在母亲羊水中的安心与温暖。江彬闭起眼长长吐了口气,只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吐出累日的疲倦。
江彬享受了片刻才睁开眼,却见刘建深和萧参坐在对面的温泉里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盯着这边的他和苏麦黎。
江彬回头看了眼温泉的名牌——益母草。再看功能注释——活血调经。江彬霎时红了脸,但又不好立刻站起来,反惹两人笑话。
正犹豫,无意间瞥见刘建深和萧参泡的那个没什么人的温泉牌子上赫然写着“山药汤池”,下头注释——“益肾填精、健脾补虚”。
江彬于是淡定了,挺胸收腹,气出丹田道:
“老大你多泡会儿!医生说了这对你病情有好处!等你好了再和兄弟们一起找乐子!这回兄弟们绝对把着门,不让条子抓您现行再落下什么病根!”
此言一出,方圆百里霎时静了。
广大怀着八卦之心的中老年朋友们热血沸腾地扭过头来将火热的目光聚焦在面部表情僵硬的“刘老大”身上,继而传来窃窃私语与压低了的笑声。
一旁的萧参虽然心里早乐翻了,但面上却并未流露半分幸灾乐祸,他知道,刘建深是最爱面子的,江彬这一闹说不定就很难收场,还是在事态恶化前把刘建深拉开得好。
然而萧参刚要开口刘建深已经“哗啦”一声站起身跨出了温泉。江彬见刘建深浴巾也不披,黑着脸大步流星地朝自己这边走来才意识到自己玩笑开大了,手忙脚乱地就爬出浴池随便抓了条浴巾披身上顺着石梯往下头逃。
于是苏麦黎和萧参就这般眼睁睁看着刘建深鸵鸟追小鸡似地追上了江彬,毫不避讳地拦腰一抱,扛米袋似地扛到肩上,迈入了下面一层位于众人视野盲点的假山后的小温泉。
这边苏麦黎伸长了脖子也只瞧见那处“椰奶池”三个字,意识到大事不好,忙起身想去救场,却听不知何时与他进了同一个池子的萧参在身后道:
“这椰奶池,我上来时见过,一片乳白,在里头干什么都瞧不见。”
苏麦黎扭过头来刚想说什么,却见几个挂着证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来清场,说是要换水,请客人们都去服务区休息片刻,将供应免费不限量的茶和点心以表达歉意。
“哪有这时候换水的?”苏麦黎皱着眉看被“免费、不限量”吸引但嘴里仍不住抱怨的中老年朋友们先后离开了温泉,刚打算向工作人员抗议,却见他们无视最后留着的自己和萧参,就这么走了。
苏麦黎不解,正要询问,却见工作人员里领头的那位忽地回过头来,冲这边一笑,而萧参也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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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亏本买卖 。。。
江彬在椰奶池里使劲扑腾;却拗不过刘建深的,被他按在假山上。温热的乳白色顺着浅槽流到白皙的胸前;那粉嫩的两点在散着香气的两道乳白中时隐时现;阳光一照,便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刘建深喉头一紧,顺势压了上去。
江彬心跳漏了一拍,眼前旖旎的景致瞬间被遮挡住;只投下一片暧。昧的阴影,心贴着心,隔着胸膛用逐渐加快的节奏心照不宣地呼应。凑得近了,反而看不清彼此模样;仿佛天地间只剩了四目相对的专注与滚、烫交融的呼吸。
“你说得对,我早知你们说的舒医生是谁。”低沉的语调带着温热的气息钻进耳里;痒痒地挠在心上。
“我不过想瞧瞧,你要怎么圆谎……”
身体的反应先过情绪的察觉,江彬霎时从两颊烧到耳朵根,恨不能化成水滴融进这池里让刘建深寻不着踪迹。
之前虽也怀疑过刘建深是故意看他笑话,但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这么捅破窗户纸,仍是有些措手不及。然而这话题只起了个头,就仿佛儿时听鬼故事似的,既害怕又想知道后面的情节。
而此时的刘建深,却玩味着江彬既羞怯又期待的表情,故意吊着他胃口不说下去,直到江彬耐不住了,这才似笑非笑地伸了手,替他抚平皱起的眉头,指尖流连不去。
江彬被点着眉心,不知怎么的,就联想到印度妇女眉间那一点吉祥痣。如果爱情也是种信仰,刘建深这一点便仿佛在他眉间烙下了信徒的记号,要他矢志不渝。
“这样的感情,不可告人吗?”刘建深低头嗅着江彬颈间令人心猿意马的气息。
一阵冷风吹来,散去些池子表面的雾气,江彬只觉得露在外头的肩背冻得肌肉紧绷,而彼此紧贴的胸膛与泡在水中的躯体却又烫得快化了似的,简直是冰火两重天。
而此刻,江彬心中也是一半冰天雪地,一半烈日炙烤。冰冻三尺的是对暴。露取向的恐惧,炙热难当的是对感情的渴望。这般水火不相容的对峙,简直要令拿不定主意的江彬分出两个截然相反的自我来狠狠较量一番。
刘建深见江彬神情变了又变,一副无法取舍的模样,便有些后悔这个问题抛得太早:
“那我换一个问法——如果我承认,对我们的关系抱有与你相似的期望……你愿意入股,共同经营这段感情吗?”
江彬被这直白的一问激得气血上涌,满脑子沸腾的情绪。
“即使,我们没有经营许可证,没有法定继承人,也没有成功的经验。”
白手起家的感情,你可愿意交付真心?
江彬合上眼,努力压抑难以分辨的情绪,然而翻涌的水汽仍是漫过薄薄一层理智,在眼中凝成一滴泪。
对于这样等同于索取的示弱,江彬很是惭愧,别过脸去不想让刘建深瞧见,刘建深却低头衔住那滑落的沉重,品尝那微咸中承载着太多回忆的酸涩。
平日里,最看不惯男人动不动落泪,若在从前,是要狠狠数落的,可那次见他唱歌唱得动情,却恨不能当即将他拥入怀中,让他尝尝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
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地抱在怀里,却总觉着语言所能表达的情感是如此淡薄,不及他心中所思所想的万分之一,唯有紧紧搂着他,贴着他,用最亲密的语言表达……
柔软的唇,贴在一处,辗转间,便忘了身在何处。苦尽甘来的心酸与两情相悦的欣喜交织成一杯佳酿,醉得人绵软无力,缴械投降之际却又挣扎着夺回片刻理智,仿佛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幸存者,忽见前方现出象征着生命的绿洲,却又不敢贸然前进。
这会否又是一场海市盛楼?
浑浑噩噩间,似乎抽离出一魂半魄,浮在半空事不关己地俯视此刻缠绵的二人。那时不时冒出的一两个对于结局的猜测,狠狠往激情上浇一盆冷水,激得江彬周身一颤,猛地睁开了眼。刘建深察觉到异样,拉开些距离凝视江彬的眼。那眼里,是犹豫不决,是举棋不定,是被伤得体无完肤后下意识地抵御。这眼神就好比被人遗弃的小猫,分明饥肠辘辘,却因着曾经的伤害而不愿上前吃路人手中的食物。
刘建深心痛如绞,叹了口气,将江彬的脑袋按在胸口,听他有力的心跳:
“你不必回答,是我问得早了。”
江彬讶异地抬头,正迎上刘建深的目光。他眼中似蕴藏了另一番景致,将江彬的身影缩小了融进那如诗如画的意境。一滴泪,便是一场雨。原本独自立于雨中,还望着那人背影痴痴不愿离去。视野被遮了些许才发现,谁为他打了把伞,自己却湿了半边……
“我原本想等你再成熟一些,能独挡一面,能不忌讳他人眼光的时候,再提这些……”刘建深伸手摩挲江彬湿润的脸颊:
“可你前天问我为什么……我想,再不说个明白,你怕是又要胡思乱想了。”
刘建深这一番话,字字敲在江彬心上。前天晚上,他的确想着,刘建深避而不答,恐怕是对他并没有那样的想法。是他自作多情,将戏弄当成了暧。昧的暗示,再一次让自己沦陷在一厢情愿之中。这种想法一旦生根发芽,便似已证据确凿似的疯长,让江彬恨不得与刘建深再无交集。可现在,听刘建深这么说,又觉得自己当真是自私透顶,只因为心绪难平便逼着对方给一个解释,全不为对方考虑。这样的冲动幼稚,当真能担得起刘建深这份慎重其事的感情?
江彬这般想着,不觉眸中又黯淡了些许,竟是不敢再看刘建深的眼:
“如果……是亏本买卖呢?”
刘建深指尖顿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江彬的敏感他早便知道,不该用商人那套去比喻两人的感情。
一股歉疚油然而生,刘建深轻轻抚着江彬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背,一字一句贴着他耳畔道:
“是我比喻错了,这不该是什么经营买卖。”吻了吻那小巧饱满的耳垂:
“若真能收放自如,那便不是真情了……血本无归也好,得偿所愿也好,你若不给我按个职场性。骚扰的罪名,便让我一厢情愿好了。”
这话是刘建深切身的体会,大学里那会儿,他还自信满满地和萧参说“感情本就是各取所需的交易,平白无故地付出,多半得血本无归。”当时萧参只一笑了之,看着苏麦黎的名字在来电人那处闪个不停,却始终不接。
如今,倒该轮着萧参嘲笑他了……情爱原本是这般叫人执迷不悟的妄念,轻易便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不是这样……”江彬小声的嘟囔唤回刘建深的思绪。
刘建深似乎预感到他要说什么,装作没听清,凑上去吻他嘴角。
江彬的脸更红了,唇齿交缠间断断续续道:
“我……对你……也有……”
“也有什么?”
“有非分之想。”
刘建深“噗——”地笑了,随即轻抚着江彬颈项,像是给天生胆怯的小动物顺毛。
江彬被他这样安抚着,心也跟着放松下来。犹豫片刻,终是坦白道:
“我……还没和那人了断干净。等我准备好了,再和你……和你……”江彬视线游弋着不知该如何继续。
刘建深觉得江彬这坦白的模样招人得紧,挑起他下巴追问道:
“那人是谁?”
江彬皱眉犹豫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