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等铃铛叮当作响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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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就是这么不好,”
“我不想连累她,她还年轻。”
闲事莫理……
小皇帝无数次的卖萌被我的淡漠打击完了,干脆的就收起了那一套,“朕已经拟好遗诏……”
我求你了!
难怪女主角都如此脆弱,感情是男主角就算死了也给她安排好后路了。怎么没见你被董卓挟持的时候这么能嘚瑟?
小皇帝安排完后事以后,据大夫说是耗神过度,躺在床上又喘了两天。对此我表现出很悲苦,同时我这只狗改不了吃屎,心中忍不住暗暗乐起来,活该你个杀千刀的,全都算计在我的头上了。
小皇帝心情可尼他玛的好了,今天早上起来以后还喝多了几口粥,还精神抖擞的拉着冯喜钟出去看梅花,小脸衬的扑扑的粉红。好吧,为什么你腿不抖了,人不晕了,小菜也吃的piapia的,说好的生离死别呢?!!
吃完饭以后小皇帝老拉着冯喜钟跑到老地方,我和阿陴开始担心也跟去好几次。这绝壁是真爱啊,无聊透顶的两个傻货,抱着看梅花,偶然一下心有灵犀神马的相视一眼,傻傻的幸福的笑了,再继续抱……
你们就非得抱到饿才能松手吗!!!
阿陴输了钱,穷的叮当响的他只能以身抵债。
无法理解他怎么把这么矛盾的表情融合的如此自然,我只能说此人神了,娇羞又期待,屈辱中带有一丝丝享受……
额……
为了保持这个神秘感,我给他喂了一杯浓浓的安神茶,唱了好久的安眠曲才让他毫无戒心的放心倒下去。
呵呵……
姐姐怎么会忍心伤害我家的陴陴君呢~
“冯姐姐呢?!”我才大功告成,却见小皇帝一个人跑回来,到处抓人问。
我脚刚一迈出去,小皇帝就像见了救命稻草抓着我的肩膀狂摇,说话颠三倒四,听不出前因后果,只知道冯喜钟不见了,小皇帝急的就快要吐血了。
小皇帝把我们都带去那个梅花林,下令我们今日天黑前必须找到冯喜钟,接着一口气就接不上来,晕死过去了。
很好……
我们都在等着呢……
“你来了?”
“嗯,说吧。”
冯喜钟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怪怪的,总觉的她说话腔调有些变了。
“你坐下,”她笑的很美,“我告诉你所有你想知道的。”
我本是小村坳里头一个不起眼的野丫头,乱着一头发,就是个光着脚丫在村口往人身上丢石头乱跑的野丫头。父亲老实种着庄稼,父亲的父亲是杀猪的,在往前是村里卖菜的。过往经验让家里女人们从小就灌输着,不用美,不用温柔,一切听以后夫君的。
家里的地是冯善人的,冯善人逢年过节就下乡慰问那些小农们,名声不是一般的好。他膝下有一子,十五来岁的样子,长得是机灵可爱,天天吐口水泡泡和城里的夫人卖萌要糖,这般大的男孩子应该是接手家里生意,娶上一房娇妻,可是一切事基于他如果是个正常孩子。
好像是谁家杀猪,冯善人被盛情邀请加入,正赶上人家心情好,带上老婆儿子一起下乡。我看见他在村口蹲着淹蚂蚁,劣性上头,捡起一块泥巴往他身上砸去。
他没有哭,没有生气。
他眯着眼睛好奇的看着身上的稀烂烂的泥巴,突然笑了起来,小尖牙都露出来了,小孩子一样。
我不解,又捡了块泥巴准备丢。
他歪着头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做了亏心事,不敢再丢了,还在攥着那泥巴紧紧的忘记了松手,臭臭的泥巴糊满了我的指缝。
他跑都我面前,快速的蹲下,也抓起了一坨泥巴,往我脸上轻轻的抹了好几把,还点了下我的鼻子。
那时,他还是他,我也只是我。
11
开头给我听来,是一个智障的富家公子与村野小丫头之间的爱恨情仇。和我认识的师傅,不一样。冯喜钟眼神空洞,她不管我有没有听,恐怕我又是个打酱油的,人家是自己回忆过往,我只是坐在一旁的装饰。sigh……
冯大善人经常带小公子下乡,我也有了机会和他玩起来了。那是我还小,小孩纸怎么会知道什么伤人什么不伤人呢。我总是问小公子为什么他看起来傻傻的,他也嘿嘿一笑,拉着我的衣袖摇啊摇……
村里头穷得很,小零嘴神马的只是传说。
小伙伴们都把手伸向村口那棵老树,夏天的时候,拥拥簇簇的大红花,摘下来拔去花萼,吮在嘴里一阵阵的甜,一朵花可以吃大半天。
冯喜钟说到这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朵巴掌大的红花,她苍白的脸被映出了些血色,却又看起来让我出奇的不安。
她轻轻地笑着,对着镜子细致地把花别到耳边。
“ ;就是它,那时候我可没这么奢侈,人那么多,抢都来不及,怎么会有闲心那这个来打扮……”
我很喜欢这花的味道,每天趁着娘亲喊小伙伴回家吃饭的空当跑去拿着长竹竿子过去打几朵下来,偷偷藏在怀里往家跑。每次我都特意留一朵给小公子,不知道是哪来的默契,第二天他一定会下乡来瞧我。
村里头总有那么几个土豪富二代,老树被小土豪给占领了。
对于我这个欺软怕硬的只能有咽口水的份儿了,我哪里敢再过去。
小公子见了,问我要不要花,他为我去摘。
注定的吃货是死在嘴上。
我淌着哈喇子和他撒娇,并承诺要是花到手了,就分他一半。
小公子一听,哟嚯!这可比平常多多了,占了大便宜了!立马拍着胸脯嗷嗷往老树那边跑。
冯喜钟一下子说不下去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表情扭曲。
“我爹死了!我娘也疯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她突然尖叫起来,抓下那朵别在鬓角的花,丢在地上。
“他一夜未归,爹娘都急了。他们打了灯笼出去了一夜。”
我就坐在门槛上等了一夜,娘带着小公子回来了,敢情人家被土豪们赶上了树,呆了一个晚上不敢下来。
我和娘以为爹爹会回来。
爹爹回来了,没了脑袋,他的灯笼灭了,怕小公子真出什么事,来不及回家看一眼,摸着黑在山上找人。脚一滑,掉下去了,脑袋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娘一句话没说,拉着爹爹的尸身徒手刨了一个坑一捧一捧的把爹爹葬了。
冯大善人愧疚极了,要接我和娘亲到府里。
娘把我送了过去,说还想陪爹几天。
大家一向也是很合理的没多想就由她去了。
我在冯大善人家里呆了好几天,还没等到娘亲回来接我。冯大善人摸着我的头,和我说娘亲要和爹爹说最后几句话还得过几天才能回来。
娘亲是回来了,她是横着回来的。
听说在爹爹头七那天,她一直说见到爹爹还念念叨叨的说家里头没了他冷得很,她死死地把门封严,整整升了好几堆碳。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就疯了,不停往脸上抹胭脂打扮说要给谁看看美不美。
冯喜钟又停了下来,似笑非笑的问我,“你知道我是怎么进宫的吗?”
我试验的猜测了一下,“你……利用小公子,踩上去,打通关系?”
冯喜钟拍着巴掌大笑道,笑的眼泪的都出来了,“哈哈!你都猜得出来,为什么他们不知道呢?!一群蠢蛋!真是蠢到家去了!竟然被我骗了!”
谁又会想到一个9岁的孩子算计他们,在这个年龄优势下,冯喜钟顺风顺水在冯大善人府里有了一席之地,成了当地的一枝花。
自然花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肥水不能够流去他人田里。所有人都以为冯大善人家的小女孩是童养媳神马的,而冯喜钟也在努力的制造这个美丽的误会。
小公子虽然傻,男女之事不懂太多,至少还知道有奶是娘的道理,即使冯喜钟假意掏心掏肺的一心对他,他已经依赖上了,也没多想什么以后嫁不嫁人之类的屁事,待在一起就好……
小公子一直都这么以为,但是冯喜钟知道不会,她恨透了这个地方,甚至与恨自己的无能无可奈何的吃着仇人家的大白米饭好几年……
冯大善人好歹是那个山头的一霸,认识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冯喜钟利用这个,搭上线。成功的在那一年入了钦点名单,入了宫,府中没有一个不骂冯喜钟狼心狗肺。
冯喜钟上路第二天,小公子心智全开。
“啊!”
我被冯喜钟毫无预兆的嚎叫吓了一大跳,抬头一看,她的一头及腰长发白的和雪一样,地上是摔扁的镜子,扭曲隐约的映出了一张老妇的脸。
“报应!报应!!”我看不见她的脸,她背对我,声音嘶哑,“这辈子,我还不清,谁都还不清……”
“你来了?公子……你来接我了……”
隐隐约约听着她自言自语,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冯喜钟就断气了。
我的肩膀给人拍了一下,“鳌公子,我来收冯姑娘答应老太婆的数。”
我皱着眉头骂过去,“什么鬼东西!滚!”
“鳌公子,这是老太婆和冯姑娘之间的一笔账,老太婆替她做了事,不能没有报酬吧。”
“多少钱?”我直接解下钱袋丢给她。
老太太摇了摇头,把钱袋放到我手里面,笑道:“老太婆不缺这个,我们早已经说好了。”
是那天拦我马车的老太太,穿着一身补丁衣裳,她手上拿着一朵红色纸花,她走过去把把朵花在冯喜钟的嘴上轻轻一点,瞬间挺立褪了一层花瓣成了一朵嫩嫩的小红花。
老太太也不看我,把花丢进随身的小篮子里头,匆匆的走了。
给我看来那朵纸花吸了冯喜钟的精气神马的,我再蹲过去看冯喜钟,是块风干n年之久的腊肉一样摊在地上,完全没了之前的美感。
什么鬼东西?!
冯喜钟这个样子要让姐回去怎么交代?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跑回去,小皇帝正正的坐在大堂,忧郁的皱眉头,眼屎都没有注意到去擦。整个人就是个丢了老婆的落魄痴心男。
小皇帝看见我的时候,看见我一脸晦气,刚亮起来的眼睛又黯淡下去了。
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无奈之下,我扯了一个谎。
“冯姑娘给一个男的带走了。”
小皇帝听了,连连笑了好几声,瘫坐在地上,“好!好!他回来接姐姐了。真好,她不用陪我这个废人了!真好……真好……”
“她可以过得很好了,她一直都这样想的。”
或许上天可怜冯喜钟,这天夜里小皇帝念念叨叨时候吐了一口污血,太医被架过来诊治,老泪纵横仰天长啸,
“皇上好了啊!好了啊!”
大臣们八卦一下后,一致认为是妖邪入体。冯喜钟过身后又再次担上坏名,谁叫你走了以后,小皇帝立马就好了呢。
12
小皇帝虽然好了,怎么说也败了身子好多年,成天到晚的人参鱼翅啥的往他屋子里面送,脸颊鼓起来了,但是没有一点血色,一个吹鼓的气球只是胖里头全是空的。
“总觉得皇上好像好了,又好像不好。”阿禆蹲在一边扒拉着杂草恹恹的。
我不知道这个谎撒的对不对,但是见到小皇帝突然之间好了,我总是忘不掉那个老太婆在冯喜钟死后拿着的那朵纸花,怎么的就突然掉层皮成真花了呢?
还总是说什么冯喜钟欠她数。
我心不在焉,“可能是上天保佑吧。”
阿禆一听我搭话,咚一下跳起来,揽着我的脖子,喳喳说着他的见解。
“八成是那冯喜钟的事儿,天下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啊!你见过几个病入膏肓的还剩几天好活的突然吐口血就好了的,那个游医华佗都不见这么神的。”
我瞪大眼睛,“难道是……”
阿禆对上我的眼睛,重重的点了下头!
“我叉!”
阿禆捂着下巴,凄厉惨叫,“鳌兰!我c你八辈儿祖宗!!”
摆下话来,他打算就黯伤带着他伤透的胡子灰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