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夺位-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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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若金漆,阳光一照,煜煜生辉,十分气派;
大门恰逢时候的打开,几个身着华服的妇人鱼贯而出,紧接着,一个身着绀蓝大氅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在一群妇人簇拥中显得格外亮眼。
薛辰逸翻身下马,同那男子说了几句,因着距离关系萧晴听不清将军在说什么,瞧着那动作便知,将军很生气。待车舆在门前停下,薛辰逸这才转身扶着萧晴下了车舆;
待萧晴站稳了身子,这才提着裙摆同将军一起缓步上了台阶;她还没搞清是个什么状况,一名打扮端正的华服女子上前一步,冲着薛辰逸敛衽作揖,声音轻柔:“妾,见过将军。”女子肌肤莹白,骨骼纤细,不像是帝都之人,听着口音倒像是汝阳国的口音。
颠簸了半月,萧晴当真有些疲累,这些日子竟没有一日好好洗过身子;这都道大门了,怎的这般磨蹭不进去?萧晴见众人愣着,没有进府的意思,又见将军无理会小姑娘的意思,却觉将军有些不大礼貌;索性替将军道:“姑娘不必拘礼,将军常年在外,不大注重这些虚礼。”
女子抬眸打量了萧晴一眼,眸中却有些不知所措,稍愣片刻,回头觑了眼年轻男人;那年轻男人嬉笑打破尴尬,问薛辰逸:“大哥,这位姑娘是?”
薛辰逸面上无甚表情,只伸手搂住萧晴的肩膀,沉声道:“你嫂子。”
年轻男子尴尬一笑:“哥哥莫要耍弄弟弟,皇后已赐下婚事,母亲也是认定了固清公主,就等着大哥回来将亲事办了。”
唔,原这娇柔女子便是汝阳国最小的那位公主,陈渝。十几年前,这位公主出生时,萧晴曾替父亲前往汝阳国送过礼;那是的汝阳莫提多繁华,自打那场洪灾后,汝阳便越发凋零;萧晴还记得,她曾抱过这小公主,转眼十余年,她已不再是女将萧晴,汝阳小公主已过了及笄。
耽搁了半晌,萧晴才理清;原林皇后自作主张接来了这位小公主,又同将军的母亲谈下了这门亲事;这事儿全帝都的人都知晓了,偏薛辰逸自个儿回来了才知道。
萧晴也不恼,这个林婉蓉啊,前世今生都给她使绊;怎的?前辈子抢了她男人,这辈子还想拆散她和将军不成?当真是白日做梦。她扯着脸皮儿,打笑道:“这位便是小叔吧?唔,在信都之时,将军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儿的娶我过门,亦有各营将军观礼,这事岂会有假?”
她仔细扫了眼这位小叔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是像将军的,生得一副白面小生模样。见着众人不说话,也不等将军一一介绍这些个亲戚,便抬手揉捏着太阳穴,困乏道:“随着将军奔波数日,困乏不已。”
薛辰逸连忙伸手扶住她,附和道:“我带娘子下去歇着。”说罢,夫妻二人撂下一群家眷,进了府。
跟着薛钴一起在门外迎接他大哥的,除了固清公主,其余十来个女人呢全是他的妻妾;对着他这群姬妾,薛辰逸当真是又气又恼,上回走时,薛钴只有一妻三妾,这才多久?
这个弟弟当真是被娇惯坏了,纨绔不已。
面对林皇后赐来的这位小公主,萧晴颇不上心,她堵将军正眼也不给那小公主一个;她这不是自负,是对将军有足够信心;凭着将军的身份,想娶这样的贵族小姐,不必等到现在;那林皇后早不赐婚,偏偏赶在了这个节骨眼儿,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王太尉临死前说了句话,道那林皇后知晓了她乃叛将之女;林婉蓉心思缜密,碍于将军,不敢明着来,这才遣了个年轻貌美的小公主进了将军府;可惜,这招来得太巧,也不是个时候,怕是反倒让将军反感罢?
萧晴扶着薛辰逸的手进入三层仪门,见正房厢庑游廊小巧别致,院中四处皆有树木山石,花坛小池;儿子带着媳妇儿回来,定然是先去见母亲的,这是规矩。夫妻二人走过穿廊月洞门,踏过竹木小巧,忽地又见一处院落来,那里的月洞门是竹篱花障编就的,四周粉墙环护,青竹幽翠,曲径小路深处,露出一座竹木小屋,里处传出嘚嘚嘚的木鱼声。
还未进去,只听里边儿的老太太道:“可是辰逸回来了?”
薛辰逸颔首道:“娘,正是辰逸。”
里处的木鱼声微微停顿,隔了好半晌,那苍老的声音又才悠悠传出:“可还带了什么人来?”
分明隔着一道门,将军却冲着里处拱手弯腰道:“是您的儿媳妇,阿晴。”
老太太没了声响,萧晴也是捏了一把汗:这婆婆是怎的了?儿子凯旋而归,不出门迎接也罢,这会子儿子都道门前了,也不见出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老太太的声音才又传了出来:“阿晴,好名字;可惜了……”老太太的木鱼声又嘚嘚嘚响了起来,十分有节奏,听的人心里颇为舒服,只听老太太又道:“执着嗔念,是为业障。该去的不去,该留的不留……”
本是来拜见老太太的,却连老太太的面儿也不曾见上;头一天便觉得将军府违和,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有一点她是可以肯定的,将军不愿在信都起事,定也是考虑到了这一大家子的人;将军甚少在她面前提及家中之事,这点她却是没有替将军打算过。
回房之时,府里的丫鬟已经为她备好了浴桶。沐浴更衣,让丫鬟只给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鬓,插了一根木簪子在乌发之间,几分端庄婉柔。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理了一番将军今日的变化;若说将军以前是愚忠,现在却像是开了窍;待到夕食,府中家眷将一齐在正堂用餐。将军府人丁单薄,将军这边儿也只有萧晴一房;薛钴那边一十二个小妾,无资格上堂吃饭。
上堂的便只有薛钴和其妻,薛辰逸同萧晴,因着老太太吃斋念佛的关系,未曾来正堂吃饭;终而汝阳这位小公主落了单,单坐一张食案,又不知以何等身份自处,却是尴尬的紧。小公主无甚心情吃饭,抬眸看了眼萧晴,愤愤龇牙,心里暗道:好你个薛大将军!竟如此不将本公主放在眼里!待本公主见着了皇后,定有你好果子吃!
夕食过后,薛辰逸带着萧晴在将军府中四处走了走,顺带消食;两人坐在廊檐下,萧晴这才问道:“将军,她好歹是汝阳公主,我等如此待她,可有不妥之处?”
薛辰逸细细瞧着她,挑眉笑道:“难道娘子想做小的不成?”
却是讨厌呢,她才没这意思!
见萧晴一张脸憋的微红,薛辰逸爽朗一笑:“不急,我们且再看看,皇后打得什么主意。”
见着四下无人,萧晴伸手勾住薛辰逸的脖颈,眼神柔情好不暧昧,她将气息呵在薛辰逸脸上,柔声道:“将军,您此番回来,可是有什么打算?可否说来听听?”这些日子薛辰逸分明在私底下有动作,他虽藏得好,却瞒不过萧晴的眼睛。
薛辰逸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无甚打算,娘子想多了。”
是么?她才不信!萧晴一双眸子清澈,樱红小嘴儿微微一噘,道:“明日将军要去军中么?带我一起去。”
薛辰逸摇头,干脆拒绝:“不可,这是帝城,可不是信都;女子入营,恐召非议。”
“那有什么?我又不是没去过。”她嬉皮吐了吐舌头,一口咬住将军的耳朵,又道:“想我着一身男装,可比将军俊俏多了!”
躲在长廊拐角的小公主,瞧着夫妻二人卿卿我我,心中好一阵儿的郁结。由着他二人亲近,召来贴身的丫头出了将军府。小公主的轿舆在国舅府侧门停下,也不由人引荐,便熟络地进了国舅府,必然也是常客了。
这国舅乃是林皇后的亲弟弟,林皇后遣汝阳国公主进了将军府,自然不能老往宫中跑;便让这位小公主有难事便去找国舅商量,这不,小公主将今个儿自己受得委屈一一给国舅交代了个遍。十句话中,便有八句话夹带着哭腔,甭提多怜人。
末了,小公主陈渝抬手擦了擦眼角委屈泪水,哑着声音道:“方才我出来时,听那贱女说,明日要扮成男装去军营。”怪不得她在背地里使坏,她大老远的从汝阳国跑过来,可不就是为嫁这位大将军?如今倒好,冒出一个贱女;若薛大将军不愿娶她,她回到汝阳国,还不被姐姐们笑死么?
在这里她也没什么亲人,也只能靠着皇后和国舅了;毕竟这门亲事,是皇后娘娘给指的。
国舅爷曾遭过薛辰逸的“欺辱”,他一双剑眉微蹙,心中打起了个注意,呵一声:正愁找不着你的麻烦,这回,瞧你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做个铺垫,下章高能预警。QAQ
☆、第41章 女将
将军府的气氛颇为诡异;家中分明有个老太太在;成日却只顾吃斋念佛;不问府中事务;将军的亲弟弟薛钴便也只有昨日见了一面,今儿早便不见了人;朝食时也只有薛钴的妻子陪着他们一起进食,甭提多冷清。
朝食之后,萧晴换了身男装;因将军更换军服甲胄颇为繁琐,不如她手脚利落,她便早早出了房间;在外头等着;等得实在无聊;便拉着弟媳在廊檐前坐下,以大嫂的身份同她聊了几句;弟媳阿细性子温婉,语气慢而轻柔,身材骨骼又生得纤细,颇具南方女子的特性;
萧晴心想,这弟媳定是哪国的千金小姐,一番打听才知,原阿细并不是什么贵侯家的小姐,只是个平民之女;父亲是个教书先生,阿细的性格也随父亲,颇为随和。
萧晴自然而然地聊到了薛钴三妻四妾的问题,阿细也只撇嘴笑笑:“男人三妻四妾很是正常,夫君娶我过门已是我半生修来的福分,哪里还敢奢求他独守我一人?”
萧晴斥她:“阿细,你这是什么想法? 夫妻二人应当互相尊重;莫说是我,便是将军,也不希望薛钴三妻四妾、成日没个正经!他游手好闲也罢,总要好好和你过日子不是?花天酒地的,怎的看都是个膏粱子弟!”
说起这个,萧晴便直冒火;昨个儿她听见薛钴教唆将军纳妾呢!这个弟弟,自己没个正经也罢,怎的还去教唆将军!当着是个坏痞子!
思绪还未落下,便听阿细反问道:“大哥没没给嫂嫂讲过,夫君从前的事儿吗?”
萧晴木讷摇头,将军极少在她面前提及家事,更别提这纨绔弟弟从前之事了;她想再问什么,换好铠甲的薛辰逸却老远唤了她一声;她便告别了弟媳,直奔薛辰逸而去。
她一身劲装,没了繁杂的头饰却是一身的轻巧,往薛辰逸旁侧一站,尤其惹人注目;翩翩风流,一双杏子眼黑白分明,炯炯有神,英姿勃发,细细一打量,却是少了什么。
薛辰逸将她好一番打量,命人将宝剑取了来,放至萧晴手中,沉声道:“这把剑既送了你,出门在外便不可离身;宝剑好若你的左右臂膀,关键时刻却能救你性命。”
萧晴接过宝剑,对着他嬉皮地吐了吐舌头,乖巧地应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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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旋大军驻扎在青坡,因打了信都那场胜仗,朝廷宰杀了千只牛羊犒赏三军。营中氛围远不及往日紧实,颇为轻松;各营将军划了几块空余场地做休闲之用,蹴鞠、赛马、摔跤、比箭……皆是些男人喜爱的活动。
萧晴跟着将军在营中视察了一圈,将军连做饭的火头营也不放过;火头营的士兵们正忙着准备晚宴的食材,忙得不可开交,瞧着大将军来了,皆是愣在原地发懵:大将军怎么来火头营了?
不到晌午,将军视察火头营的事儿便传开了;军中上下对薛辰逸又多了几分崇拜之心,私下皆赞叹他爱兵如子,是个好将军。
晌午十分,萧晴又跟着薛辰逸去了伤兵营,一番豪言壮语,让伤兵心中燃起了希望!一个个儿的双眼放光,似看到了跟着大将军的希望!连着萧晴也被薛辰逸那番话洗了脑,觉着跟着将军!定能混出个名堂,成为将军更是指日可待!
跟着薛辰逸走了几个大营,萧晴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将军这是在招揽人心?
回到主营,莫副将给薛辰逸送来几份名册,萧晴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却听两人谈及到征将之事。
原来这几日将军忙碌,是因招揽将之事;招将这提议是薛辰逸主动向朝廷提出的,这事儿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萧晴在一旁听了大概,将军是想培养信得过的人。她可以理解为,将军是在为自己铺后路么?难不成将军是开窍了,听了她的话,想学陈泽自立为王不成?
将军心里打着小算盘,却不告诉她!这是个什么道理?都是夫妻了,还不信她么?
薛辰逸同莫副出帐商议在主营搭建“封将台”的事儿,她在军帐里,心里越发不舒坦,索性气势汹汹追出军帐,拽住薛辰逸的衣襟问:“将军,您到底和莫副将在打什么主意?索性告诉我,别这般吊着我胃口,怪挠人的!”
周遭没什么人,萧晴也不忌讳了,毫不客气的拽住了薛辰逸的衣襟,十分霸道。莫副将看了,也只摇头,心中感叹:将军这哪儿是娶了个媳妇儿回家?分明是娶了只母老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