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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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了屋里,阮筠婷笑着道:“韩妈妈,到底发生什么事?”
韩斌家关上房门,确定门外没有人,才严肃的看了阮筠婷一眼,随后伸手做请的手势:“姑娘,请进里间儿吧。”
狐疑的看了韩斌家的一眼,阮筠婷察觉事情有异,谨慎的推开雕花木门走了进去。
此即天色已暗,屋内并未掌灯,借着窗外天光,却见一珠光宝气的女人端坐正中,阮筠婷看的一愣,脱口惊呼:“贵妃娘娘?”
坐在正当中圈椅上的,正是贵妃徐凝梦。
“您,您刚才不是已经回宫了吗?”阮筠婷目瞪口呆,方才她眼睁睁看了銮驾启程的。为何一转眼的功夫,人就到了她的静思园?
徐贵妃妆容精致的脸上毫无表情,不回阮筠婷的问题,淡淡的扫了她一眼,语气阴冷,慢条斯理的道:“阮筠婷,你可知道你惹了大事”表情已经全没有刚才在人前的亲昵和温和了。
心头咯噔一跳,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方才她一直提心吊胆,想知道贵妃娘娘对吕文山那件事的态度。可她一直没有表态,老太太也没有说什么。她本以为这件事今日就算过去了,想不到贵妃娘娘会单独来与她谈。
阮筠婷提起裙摆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垂首道:“是,婷儿知道。”
徐贵妃明眸微眯,打量阮筠婷的神色,表情仍旧阴冷,声音没有起伏:
“吕国公就这一根独苗,全指着他传宗接代,如今因为你,他被人伤成这样,客观的说,此事你并没有做错之处,但事情是因你而起是事实,事发之时你就在旁边,这也事实。吕家人是否迁怒于你,甚至是迁怒徐家,尽在一念之间,吕贵妃知道此事,若是在皇上面前吹个枕边风,你自己想想你的下场小小的一个你,如何承受得了吕国公的雷霆之怒,如何承受得了皇上的责罚,到时候,你是必死无疑”
阮筠婷背脊上的汗毛根根直立,垂眸抿唇不语。
徐贵妃又道:“况且徐家作为外戚,你二舅舅镇守边关握着兵权,就算宫里有本宫这个贵妃在,又能如何,难道不怕皇家忌惮?咱们日子过的本就如履薄冰,每一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去做,小心翼翼绝不容许任何事情发生。怎么偏生到了你这儿,闹出这样的事情”
阮筠婷吞了口口水。徐贵妃斥责的虽说过分,可她说的也代表了外人的想法,就算吕文山不是她踢伤的,可事情与她绝对摘不掉干系。吕贵妃记仇报复徐家可怕,若皇上听了宠妃的话,给她寻个不受闺矩伤害他人的罪名,到时候她有一万个脑袋都不够砍。
而徐家即便是簪缨望族,可为了家族的利益,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女子的性命?老太太就算再疼爱她,必要之时,也会牺牲她来平息事端吧。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难以收拾的僵局。
徐贵妃打量阮筠婷神色,见她有些怕了,便问:“阮筠婷,你自己说,若真发生这种事,老太太会如何处置?”
红唇抿起,阮筠婷抬起头,晶莹双眸直视徐贵妃深邃的眼,一字一句道:“保全家族。”
“是,保全家族,届时牺牲你,也并非不可能。”徐贵妃说到此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她预想的是阮筠婷听了这番话,必然会扑过来大哭着求她救命。
可等了一阵子,却没听见动静。
抬头,瞧见阮筠婷脸色淡然,即便跪着也腰杆挺直,似乎一点也不惧怕。徐贵妃就有些惊讶,更有些事情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恼怒。
阮筠婷想的明白,若事情真是按着徐贵妃所说那样,现在她恐怕已经被直接牺牲了,还有人会好心的来给她解释为何要牺牲她?
徐贵妃说的这些,的确是最坏的打算,也很是吓人,但自古“威逼利诱”逃不开因果关系。说完了吓唬她的话,贵妃应当也该说说她特地留下来的目的了吧。
她清亮的眸子看着徐贵妃,让徐贵妃觉得有些狼狈。但毕竟是浸|yin宫中多年的老人,面色上仍旧不动,语气冷淡的道:“现在,唯有一法能够救你。”
“请贵妃明示。”
“你应当知道‘毓秀司’吧?”
阮筠婷心头一震,“毓秀司”是专门为皇上培养女人的地方,为了保却后宫安宁,自大梁国建朝开始,便有了“毓秀司”的存在,所选女子,必然是德才兼备的,但更大的作用,也是为了皇上均衡朝堂势利。这里的女子,只因为皇上需要哪一家的姑娘入宫而存在。
与三年一次的选秀不同,选秀入选者,入宫或为宫女。而“毓秀司”所培养出来的女子,必然是皇上的妃嫔,被临幸是一定的。
徐贵妃站起身,渐黑的天色让阮筠婷看不出她神色,只听她没有起伏的声音陈述道:“本宫十三岁入‘毓秀司’,十六岁入宫为贵人,十七岁为嫔,十八岁为妃,十九岁诞下皇子为贵妃。一路走来虽辛苦,可全因本宫是奉贤书院学习,又入‘毓秀司’调教而出的。进了‘毓秀司’,本宫便知道这一辈子只能做皇上的女人。这只极大的荣耀,也是女人最高的地位。”
看向阮筠婷,徐贵妃声音带了些许诱惑:“若是你能做皇上的女人,相信吕家便不能动你分毫了。吕贵妃就算吹多少枕边风,皇上总不会动一个名义上自己的女人吧?而且吕贵妃也没有那么笨,会去打皇上未来的女人的主意。阮筠婷,若是你想保命,想扬眉吐气,一生荣华富贵。本宫可以帮你。”
阮筠婷若是进宫,对家族整体利益有帮助是毋庸置疑的。自己韶华已去,也多了个固宠的帮手此乃一箭双雕。若是她不能为他所用,到时候再收拾也不迟。
徐贵妃叹息一声,微微一笑:“你说呢?”
阮筠婷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之家陷入手心也不自知。原来是这样,在恐吓她一番之后,向她抛出橄榄枝,贵妃是否打量她必定会像落水之人抓紧浮木那般,对着她千恩万谢,求着她送她进“毓秀司”?
若将女人嫁夫比作职业,那么在古代,女人职业的巅峰便是做皇上的女人了。在万人看来,进宫侍奉天子,是无上荣耀,是光明的前途。可是对于她来说,却无异于一种残酷。
若进了宫,她就没有未来可言了。
见她久久不语,徐贵妃也不强逼,只道:“本宫要回去了。明**大舅母会进宫谢恩,你有一夜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就给本宫捎个信儿。”说罢,徐贵妃款款而去,在经过阮筠婷身畔时,只留下一缕脂粉香。
身后木门吱嘎拉开,又吱嘎合上。
阮筠婷仍旧跪着,一动不动。
事情真已到了这般地步了吗?不得不说,徐贵妃分析的,的确是阮筠婷最怕发生的。她原本存了一些侥幸心理,但事实证明,她的运气也并非那么好。若真有好运,吕文山又怎么可能出了那件事?自认识了吕文山开始,她的运气似乎就耗光了。
所以,事情不能心存侥幸,只能做最坏打算。
可是进宫,伺候那个陌生的男人,到时候还有何幸福可言?她对古代男人虽然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可嫁给寻常人,即便是嫁入公侯之家,好歹生存的几率大一些,入了宫,那便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无止境的危险和斗争在等着她。难道表面的光线,真的能掩盖住散不开的血腥味吗?
她想逃。或许她可以求求水叔叔。但水叔叔是她什么人?不过是她娘亲的追求者,与她并无关系,她凭什么要求人家,凭什么奖水秋心卷入这件事中?毕竟,她若离开了徐家的庇护,到了外面,吕家人就更可以为所欲为了,她便等于失去了蚌壳的蚌,柔软的肉人人作为。
阮筠婷跌坐在地上。脑海中似有一团乱麻,是去“毓秀司”为了保住性命而将自己的未来葬送,还是不去,留在徐家,等候老太太意思。
“吱嘎——”
身后的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慢慢接近她。
阮筠婷回过身抬头看去,只见老太太缓缓走了进来,来到她身边蹲下身,委坐在她身旁。
有那么一瞬,泪腺有自己的意愿,不受控制的挤压出液体。
阮筠婷鼻子一酸,哽咽的道:“外奶奶。”
老太太抬起苍老的手,一下下抚摸阮筠婷的额头,怜惜的看着委屈又脆弱的孩子。就算再聪明稳重,她也只是个未满十三岁的女娃,况且,此时她也真是最委屈的一个。
拇指抹掉阮筠婷的眼泪,老太太似下定了决心那般,沉声道:“其实,你也可以不必惧怕吕家,不去‘毓秀司’的。”
阮筠婷闻言一愣,看着老太太的脸,仿佛是看到了希望。
老太太的手往下移,伸进阮筠婷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正是韩肃给了她做信物的圆形镂空蝠纹青玉佩
第138章 玉佩来历的那点事
阮筠婷惊愕的看了看老太太,又低头看自己胸前的玉佩,喃喃道:“外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心念电转,她马上联想到这块玉佩到了她手中的种种现象——老太太识得,大梁国的一些官员不识得,但是西武国的端亲王识得,看了她持有玉佩,还马上给了她
“绣妍丹”那样的奇药,玉佩的来历一直是个让他急于揭开的谜题。
阮筠婷心跳加快,一把抓住老太太的手:“老祖宗,您知道玉佩的来历,这玉佩到底代表了什么?为何端亲王看到玉佩会给我吃那样珍贵的药,为何您说我可以不必惧怕吕家?”
老太太闻言慈爱的微笑,盘膝在阮筠婷对面坐好,道:“这玉佩具体的来历,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却知道一些关于它的事情。”
阮筠婷也坐直了身子:“什么事?”
“这块玉佩,在你戴着她出现在我面前之前,历史上出现过三次。第一次出现,是百年之前大梁国才刚建国,绣妍娘娘去世九年之时。你不看史书,大约也不知道,在开国皇帝灭前朝北冀,平南楚开始,天下是没有西武国的。
西武蛮夷皆为外族,分多个部落,平日里部落之间争端不断,但遇到外敌便会顽强抵抗。当时,镇宁公主派遣一西武族的蛮夷降将率领二十万大军,驻军西武,镇压行动一触即发,若开战,当时必然有一场生灵涂炭,然而有人拿了这块玉佩出现。二十万大军的统领见了玉佩,当即反了出来,帮助西武,开国皇帝与镇宁公主见了玉佩,也不知为何,竟然允许了西武的独立,只条件是西武国是大梁国的附庸,倒是避免了一场战争。”
“原来如此。”阮筠婷下意识的攥着玉佩。
老太太又道:“玉佩第二次出现,是我十六岁的时候,有一个乞丐,不知为何得到了他,迅速发达了起来,这乞丐的儿子也入朝为官。而这乞丐的子孙后代,你也认得。”
“我认得?”
“就是君家。那乞丐,是君家的老太爷。”
“什么”阮筠婷惊愕的时双眼瞪圆。
“玉佩第三次出现,是二十年前,伺候先皇的侍卫总管告老还乡,不知为何得到了玉佩,可是一夜之间,他全族一百七十八口人,尽数被灭。玉佩也不知所踪。”
“被灭门了?”阮筠婷背脊上的汗毛竖起来了。
“是,被灭门了。所以有人猜想,那玉佩或许是侍卫总管抢来的?或是用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原本不属于他的东西,他留不住。这也是我为何说,这玉佩你承受不起,打哪里来的,就送回哪里去的原因。”
“天啊……”阮筠婷不可置信的低头看着手中玉佩,想不到它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能令西武独立,能让乞丐翻身,还能害的人全族被灭。握在手中,当真重有千斤。
“知道这玉佩存在的人不多,不过因为我的外祖母是镇宁公主,所以才有机缘得知一二。现在你明白,为何西武国的端亲王,见了玉佩,会给了你‘绣妍丹’了吧?”
“明白了。”
“你也该明白,但凡认识这玉佩的人,轻易不敢动手抢去了吧?”
“明白,因为会被灭门。”
“是。这玉佩后面隐藏了什么势力,没人知道。但从那灭门惨剧可以看得出,那背后的势力并非善良之辈,什么狠绝的事情都做得出。”
老太太看着仍旧有些呆滞的阮筠婷,叹息了一声,道:“我言尽于此。但路仍是要你自己走。玉佩后隐藏的势力虽厉害,但或许只能用一次便会被收回了,也或许不会被收回,这谁都无法肯定。而且这势力是福是祸,更无法确定。进不进‘毓秀司’,用不用玉佩后的势力,都由你自己来决定。但是,我要与你说明一点。”
“老祖宗请讲。”
“我虽是你的外奶奶,可也是徐家的大家长。”
老太太不用言明,阮筠婷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她可以不做皇上的女人,也可以不用玉佩的势力,但是徐家的立场是在必要的时候,也会牺牲她。
“我明白了。”阮筠婷叹息了一声,有些疲惫的道:“请老祖宗转告大太太,帮忙与贵妃娘娘捎信个口信。就说婷儿多谢她的美意,但我福薄,怕是承受不起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