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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嫁值千金-第324章

小说: 嫁值千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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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向晚嗔怪的看她:“就你心大,一点都不知道担忧。不过也对,你是西武国的郡主,若真的是有叛乱之事发生,两军势均力敌之时,西武国的意见就会使取胜的决定性因素,皇上若对你有半点不好,你那疼爱你的父王说不定就会一怒之下与皇上为敌了。这种亏本的事皇上是不会做的。”

徐向晚果真了解皇帝,阮筠婷这一次并没有住在徐向晚宫里,而是单独给她在内宫外头安排了一个花香满园的干净院落,还照比着公主身边的定制,安排了宫女太监和嬷嬷来伺候。此后阮筠婷的人各个都很伶俐,对她甚为尊重。若不是得了皇上的特别嘱咐,这些人会如此?

与此同时,南郊的大营之中。

君兰舟光着膀子,只穿着绸裤子端坐在简易的木板床上,眉头微皱着,军医正为他胳膊和胸口上的伤口换药:“这位大人千万要注意,伤口切不可沾水,如今天气炎热,伤口最容易发炎,那药也要按时服用才是。”

“我知道了。”君兰舟有些不耐烦,如今他一颗心都牵挂在阮筠婷身上,自己身上这点伤口也要不了他的命,他如何还会在意?

等军医离开了营帐,君兰舟站起身披上中衣,对坐在一旁沉默的韩肃道:“想不到皇帝竟然狗急跳墙,连婷儿都接进宫里去了。”

韩肃闻言笑了:“他这叫什么?做贼心虚?我可是病了一时半刻不宜挪动才住在军营里头,他到底是觉得害死了父王,怕我来报仇吧。”

君兰舟在韩肃对面的圈椅上坐下,复杂的道:“我虽然知道皇帝不会将婷儿如何,甚至会待婷儿如上宾一般好生款待,可本能上还是担心,宫里那种阴暗复杂的东西多了,什么人出个意外落水,或者是不留神滚落台阶的事都是有的,这些意外事件又不是人力可以避免,皇上要是想对付婷儿,还是有许多法子。”

“我何尝不知道。”韩肃也是皱眉,他觉得皇帝这一次可真是掐住他的七寸了:“这么一直吓唬他也不是个事儿,南疆那边布置的如何了?”

君兰舟笑了一下,明媚的桃花黑白分明精光一闪:“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我放心。”韩肃认真的道:“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于刺客见下了,当时你穿了我的铠甲引开那些人时,我真担心你会…那样,我都不知道如何与筠婷交代。你与我的兄弟之情还有救命之恩,我回铭记于心。”

君兰舟哈哈笑道:“你不要自作多情,我救你是因为你手中的兵权是将来咱们为父王报仇的最有利的力量,若是我在军中能有你这样的威信,那么那日我就不会管你了。”

韩肃无奈的道:“你这个别扭性子,救了我就是救了我,偏要不承认。”

“我可不是无偿的救你,这样,咱们讲个条件,将来若真有成事哪一日,我不要什么封王封地的,你多给我些银两做生意就行了。”

“这话上次你已经说过了。”韩肃认真的说:“若不是有你这个智多星在,如今我怕是已经将虎符交了,哪里还能意外赚得这十万精锐?你放心,别说你要做生意,就算要半壁江山我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哈。”君兰舟单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的道:“罢了,话不要说的太死,人都是会变的,皇帝最早得到江山时,说不定也感激父王拱手相让呢,可最后呢?我呢,没什么大志向,只要有婷儿就够了。将来若真的成了大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永远互不干扰,我们会离你远远的。”

韩肃闻言眉头紧锁,君兰舟说的的确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在权欲的趋势下,人会发生什么转变谁都不知道。可是…

“你放心,有筠婷在,咱们谁都不能把谁如何。”韩肃似叹息一般说了这一句。

君兰舟眯起了眼,抿着唇不发一言。

御书房,皇帝靠着龙椅揉着眉心,已经连续五日了,韩肃仍旧称病,以不方便挪动为理由拒不入宫,不释兵权。

难道他真的有谋逆之心?

皇帝看着龙书案上三道调兵大梁城的奏折,刚要唤人,却见德泰垂首进来,道:“回皇上,南郊的十万大军撤走了。”

皇帝一愣,“撤走?”

“是,裕王爷刚刚也回王府去了,这是裕王爷给您上的折子。”

皇帝接过奏折,展开来一目十行快速浏览一遍,气结的“啪”一下扔在地上,“这个韩文渊!”

第493 ̄494章 空穴来风?

皇帝怒不可遏,背着手来回跺步:“兵部那群混账是干什么吃的?怎么南疆叛乱再起的消息让裕王爷先得去了!”

德泰见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敢多言生怕被牵累。

皇帝如陀螺那般负手转悠了半晌,冷笑一声坐回原位,玩味的一指方才被他扔在地上的奏折:“狗奴才,跪着干什么,还不把裕王爷的奏折拿来朕看。”

“是。”德泰连滚带爬的去将奏折捡了,用袖子将不存在的灰尘擦拭干净,双手呈给皇帝。

皇帝接过来,又看了半晌,冷笑出声,看来这十万的兵权韩肃是舍不得释了。

“来人。”

“奴才在。”

“传朕口谕,让振国司暗部的人速去南疆调查叛乱再起之事。”

“遵旨。”

皇帝调查南疆叛乱的人还没等到达南疆,便有当地的官员呈上奏报,说是李蟯的侄子李云玄整理余部,打算东山再起。

皇帝再三调查,确定南疆叛乱属实,韩肃并非是胡乱编造调走了那十万人,心下安定了一半。可是裕太妃和戴雪菲以及韩肃长女韩萱,皇帝却是一时半刻不会放回去。

阮筠婷这几日在宫中小住的日子并不如上一次的舒坦。

上一次,她行动自由,又是住在延寿宫里,可以闲了就与徐向晚聊天下棋。这一次,她的行动虽然不受限制,可不论走到哪里,身边都有宫女太监十来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去徐向晚那里,连说话都要防备窗外明目张胆听墙角的人。

两次下来,阮筠婷就明白皇帝此番是铁了心的要将她如囚犯那般圈起来,她也越发肯定皇上知道韩肃和君兰舟在一起。

许多朝堂之事,深宫妇人自然无从得知,阮筠婷身旁的宫女太监们尽职尽责的盯梢,她更无法打探外面的消息,唯一的消息来源就是徐向晚,可徐向晚都不知道的消息,阮筠婷自然无从得知。

阮筠婷起初着急,这样的日子连续过了十日,她也就不急了,急也没用,折磨自己做什么?

“郡主。”伺候她的宫女名叫桃红的,进了屋恭敬的行礼道:“婉妃娘娘着人来请您一道去探望太后呢。”

阮筠婷放下书册,在罗汉床上坐直身子。她入宫这么些日子,的确还没去探望太后。听说太后病重,她是怕自己出现,将太后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万一加重了病情,岂不是她的不是?

可徐向晚既然邀请她,必然有她的道理。

阮筠婷笑着点头道:“好,那先伺候我更衣吧。”

“是。”

宫女们屈膝行礼,扶着阮筠婷到了内室,打开紫檀木雕刻凤凰花的衣柜让阮筠婷挑选。阮筠婷随手指了一件秋香色圆领对襟的素面薄纱袄裙,由宫女们伺候着梳了随云常髻,又上了淡淡的妆。

小宫女捧着托盘进来,黑漆的木制托盘上放着各色各类鲜艳的花朵。

“请郡主簪花。”

阮筠婷看了看,从里头挑了一朵粉白的锦带花递给桃红。桃红便殷勤的笑着,一面将花簪在阮筠婷发髻上,一面笑着道:“郡主真是美丽,这秋香色寻常人穿来会显得脸色暗淡,可郡主穿上却更显的肤白赛雪,粉白的锦带花也正好点缀您的容貌。”

阮筠婷闻言,目光在铜镜中与桃红相对,微微一笑并未言语。

桃红扶着她起身,拿了嫩绿色的轻纱披帛搭在阮筠婷双臂间,又将檀香木折扇双手呈上。

阮筠婷打扮妥当,摇着檀香木扇去往延寿宫。到了宫门前,见宫女和太监已经预备好两台竹轿,一台只是寻常富贵人家用的四人抬轿,另一台则是八抬。

徐向晚身着玫红色交领半壁,里头穿着白底浅红色梅花的高腰长裙,梳了简单的发髻,打扮的清丽脱俗,与寻常时候的华贵全然不同。

“你来啦。”见了阮筠婷徐向晚温柔的招呼。

阮筠婷笑着点头。

两台轿子并行,一人在宫道正中,一人在偏侧,宫女太监们选了较为阴凉的一条路走,迎面有带着花香的习习凉风,很是舒坦。

阮筠婷便低声问:“怎么突然想起要去给太后请安?”

徐向晚幽幽叹道:“太后病重,我私下里问过太医,说是已经时日无多了。我想虽说你是西武国的郡主,好歹也曾经是南楚国人,无论如何也该去看看才是。”

“还是你想得周到。”阮筠婷笑道:“我只担心太太后看了我会生气,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看到你生气?”徐向晚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阮筠婷苦笑着点点头。上一次太后设计她,寒冬腊月将她关在了梅园,她为了取暖,也为了报复,将长公主当年栽种的梅花给烧了。估计太后看了她会火冒三丈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慈安宫跟前,皇帝曾经生太后的气,也只是让太后在慈安宫里静养不许随便走动,可没有说不许旁人来探望。到底是亲生母亲,再有什么皇帝也不会对太后下狠手的。

两人在宫人的簇拥下进了慈安宫,自然有慈安宫的管事太监去里面回话,不多时,太后身边的钱嬷嬷便快步迎了出来,恭恭敬敬给两人行礼:“奴婢见过婉妃娘娘,端阳郡主。”

“钱嬷嬷不必多礼,”徐向晚笑着虚扶了一把,道:“太后今儿个身子可还好?”

钱嬷嬷自然知道徐向晚是皇帝宠妃,如今已经赐了姬姓,若皇帝要立后,她定是不二人选,态度极为恭敬谨慎的低声答道:“回娘娘的话,太后身子虚弱,不过精神尚可。”

“嗯,各宫可有人来侍疾?”

“柔恭皇贵妃才走没多大功夫,其余妃嫔也来过,只不过太后喜静,将人都打发了。”

“裕太妃呢?可来过了?”

“来过了,太后那会儿正在休息,裕太妃便带着王妃回去了。”



徐向晚问一句,钱嬷嬷便如实回答一句,说话间几人便到了寝殿。

太后花白头发披散着,身上披了一件松石蓝色的锦缎褙子,病歪歪的斜靠着方形的肃锦软枕,脸色苍白中透着蜡黄,眼下有一圈的青灰阴影,嘴唇也苍白的没有血色,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黑色的雾气之中,透着沉重的死气。

一看到她如此虚弱,阮筠婷对他的厌恶就少了一些,再怎么说,她也是君兰舟的外祖母。虽然这个外祖母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君兰舟。

“太后金安。”徐向晚袅娜行礼,阮筠婷也随着福身。

太后精神不济,声音也很沙哑,只是嗯了一声。目光一转看到徐向晚身后的阮筠婷,眼里突然像是点燃了一簇火焰,眉头紧皱着撑起身子,干枯的右手指着阮筠婷,沙哑的道:“你,你还我的梅林, 你这个贱人!”

太后如此破口大骂,当真让在场之人都觉得尴尬无比。阮筠婷是西武国的郡主,是皇帝请进宫来的贵客,又是徐向晚的至交好友,连皇帝和徐向晚都礼遇有加,到太后这里不过是好心探望,却被如此侮辱。

钱嬷嬷忙扶着太后,紧张的道:“太后,您看错了,这是端阳郡主,西武国的端阳郡主啊。”手暗示似的摇晃太后的手臂。”

徐向晚面色阴沉,她对太后自来就无好感,更何况上一次她亲耳听见太后要灭她的口,若不是她与水秋心的交情,如今别说祈哥儿,就连她的性命也早就不在了。如今她又这么辱骂阮筠婷,徐向晚不悦的斥责一旁的奴才:“你们都是怎么服侍太后的?怎么吃了这么些的药,太后还是犯糊涂,连人都不认得!”

明显的指桑骂槐,让众人惊的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太后瞪着徐向晚,又瞪阮筠婷,仍旧在骂:“你是贱人,毒妇,你还给我梅林,你毁了静儿的梅林!”

阮筠婷蹙眉望着已经不久于人世的人,心中百感交集。纵然她与自己的立场不同,仍旧改变不了她是一个深爱女儿的母亲的事实。或许,太后与已经故去的公孙丞相的感情是真的?正因为长公主是公孙丞相的女儿,她才格外的疼爱?

“婷儿,既然太后身体不适,咱们还是先行告退吧。”徐向晚温柔的提议。她今日拉着阮筠婷来也就是为了走个过场,免得皇帝和宗亲背地里说阮筠婷是西武国蛮子不懂礼数。如今来了,却让阮筠婷讨了骂,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也好,太后也该休息了。”阮筠婷不以为意的笑着,与徐向晚一同离开了慈安宫。路上,钱嬷嬷跟在旁边一直不停的赔不是,徐向晚都只是敷衍的笑着,将不悦表现的很明显。

才刚回到延寿宫,就有小太监到徐向晚身边低语了几句。徐向晚听了一愣,打发周围的人下去,将阮筠婷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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