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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良辰吉时宜嫁娶-第8章

小说: 良辰吉时宜嫁娶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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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晨其实早已经累到挂,但面对他诚挚的邀约,直接说要回去睡觉未免也太生硬了,于是暗暗咬了咬牙站起来,笑容可掬的说:“那就麻烦你了。”
  “我帮你拿吧,”杨崇意接手她的手里的东西,边走边笑说,“这么客气,真让人气馁。好歹我刚刚跟你表白过。”
  “杨同学,不要随意going大龄单身女青年,后果很严重。”脚好痛呀呀呀呀呀,停车场怎么这么远呀呀呀呀呀~~~
  杨崇意体贴的伸出手臂让她挂在自己身上,继续走:“不是going,是互相吸引。”
  谁跟你在互相吸引……!
  梁晨只觉得自己满脑袋黑线:“杨崇意,看来我们的交情果然不够深,以前真没看出来你是如此奔放之人。”
  将她安顿到车上坐好,杨崇意站在车门边,笑意带暖:“管你怎么说,总之今天全市人民都见证了我们交情匪浅。”
  他还真敢说啊!
  梁晨痛苦的把头扭向一边。
  
  不一会儿,两人已经在离电视台不远的小餐厅里对桌而坐。
  点了一些简单快速的食物,两人也不客套,呼啦啦吃将起来。
  正吃着,梁晨的电话响了。
  电话接通,梁晨刚刚“喂”了一声,就传来很三八的笑语:“我看到了哦哈哈哈,如此美好的表白哈哈哈!求求你们在一起吧在一起吧!”
  梁晨窘迫的看了杨崇意一眼,确定他听不到电话里徐鹤秋乌拉乌拉的废话,才开口道:“围观要有‘围德’,不要乱说话。”
  “围德是什么?我只有围裙。哈哈哈,晨哥儿,你刚刚在电视上的表情好可笑。”
  滚!
  “师兄,我在吃饭。”
  “哦,好吧,那周一再见,哈哈哈。”只要心怀八卦,谁管时间地点。
  收好电话,梁晨歉意的对杨崇意笑笑,继续扫荡碗盘。
  杨崇意也不甘落后,边吃边说:“等下我去东城有点事,你看是先送你回去呢,还是你跟我一起过去,完了再送你回去?”
  梁晨头皮发麻,头也不抬地腾出一只手来摆了摆:“没事儿,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
  “咱俩谁跟谁啊?全市人民都知道我是你男朋友了,别这么客套。”杨崇意调笑道。
  “别,千万别,”梁晨放下碗筷,纠结的说,“那个,杨崇意啊,我跟你吧,其实还不算太熟是吧,这事儿吧,再议,再议。”
  “太熟了就该下锅了,”杨崇意也放下碗筷,笑得看不出真假,“就是不熟才好下手啊。”
  哪儿跟哪儿啊这是?
  梁晨真恨不得咬舌自尽。
  杨崇意这人,看着大大咧咧,明朗通透,似乎永远在笑,可是通过这几日的接触,梁晨小兽似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的话基本上是听不出真假的。
  “对不起哦,我内心没你那么婉约,请尽量在字面意思内让我领会精神。”梁晨翻了个白眼。
  “姑娘姓梁,冷若冰霜。”杨崇意啧啧摇头。
  你其实可以和一个叫徐鹤秋的人组队说相声去的。
  梁晨清了清嗓子,正经的说:“去东城和我也不顺路,我自己回去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杨崇意否决:“你砸我场子啊?回头人家见我刚跟你表白完就让你自己回家,我会千夫所指的。”
  “绝对不会,我保密。去你的吧。”梁晨急忙承诺。
  杨崇意黑线:“这不对啊,听着怎么那么像骂人呢。”
  汗。
  “行了,你看我累得脑子都糊了,你赶紧的,别废话了。”真是说多错多啊。
  杨崇意也不再勉强,结好账后,和梁晨一起走到餐厅门口。
  梁晨忍着脚上的剧痛,笑得很勉强的告别:“我就不陪你去取车了,大家自便吧。”
  杨崇意微微笑的脸慢慢靠近她,吓得她条件反射的一蹦三尺远。
  “那我就先走了,”杨崇意没有再试图靠近,只是笑容渐深,“你小心,别崴脚了。”
  自己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
  梁晨有些抱歉的低垂视线,敷衍的挥挥手。
  杨崇意走出一小段之后停下脚步,徐徐回身,笑意清晰的说:“梁晨同学,我们——来日方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点击,感谢收藏。
大家端午节快乐。
顶着周更一万字的榜单压力,本周谷子必定会很勤劳。
请赐予我力量吧T。T




12

12、第 12 章 。。。 
 
 
  梁晨打开门,颤巍巍地脱掉折磨了自己一晚上的高跟鞋,软趴趴地在门边靠着顺气。
  见客厅里没有开灯,她心想,言济时大概是已经睡了。
  歇了一会儿,梁晨转身关好门,也懒得开灯,就着月光穿过客厅往房间走去。
  “你回来啦?”
  阳台上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她一阵心惊肉跳。
  定了定神之后,她才全身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到在夜色中长身而立的言济时。
  “还没睡啊?”梁晨清了清嗓子,音色平稳。
  其实内心早已经有一万匹神兽咆哮着狂奔而过。
  你大爷的!大半夜的你要吓死人啊!
  “呵,还我以为你会骂我呢。”言济时的声音有点失望。
  她的嬉笑怒骂、不拘小节,都只是留给自己毫不防备的人的。
  显然,言济时早已经不在其中了。
  淡淡的烟草味从敞开的玻璃门弥散进客厅,言济时靠倚在阳台的栏杆上,背对着月光,看不清表情,只有指尖的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梁晨微微皱了一下眉,忍不住脱口而出:“你不知道自己身体差成什么样了吗?”居然还抽烟,怕活得太长吗?
  “偶尔而已,”言济时这么说着,还是把烟灭掉,“我的身体状况也没你想得那么糟糕。”
  那上次昏倒在这屋里的难道是我吗?
  梁晨转头不再看他,对着空气翻了个白眼,不忍再打击他傲娇的心灵:“得,请你继续自由地……赏月,我睡觉去了。晚安。”
  说完继续向自己的卧室挪动。
  还没走到卧室门口,言济时出声叫住她:“梁晨。”
  那声音悠然清扬,一字一字落进空气里浅浅铺开,叩击着梁晨的耳膜,使她有种一不小心就会走火入魔的危机感。
  俗话说,人之将死,必有妖孽。…,…!
  这要换了平时,她绝对是一跳三尺高,奔逃十里地。
  可是,在这个诡异的夜晚,她居然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去,心跳紊乱。
  黑暗中也看不清太多,只能看到言济时身影绰约,怔怔地定在原地没有动。
  “算了,没事,你休息吧。”言济时临阵退缩,把长长的句子咽了下去。
  说什么呢。
  说“我本来跟了你一路,可是后来跟丢了”?
  当目光在人潮里焦灼地逡巡无数遍,却再也找不到那个从前不用找也会清晰出现在面前的身影时,他才无助的发现,一旦梁晨上了他不认识的车,他就完全找不到她了。
  这意味着,只要梁晨一旦脱序演出,偏离她自己惯常的生活轨道,就可以和他没有交集。
  而他,根本无能为力。
  虽然知道他看不见,梁晨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事你乱叫什么,逗我玩儿呢?”
  害得我心肝乱颤啊混蛋!
  “不是,本来是想说请你吃饭的,”言济时轻轻的开口,声音里带着沾了水气的苦笑:“梁晨,我是不是……太晚了?”
  梁晨总觉得他这话是可以有字面下的解读的,可是她的大脑早已经习惯把事情简单化,拒绝去破解字面下的意思:“看这时间点,吃晚饭吧是晚了点,宵夜又早了。”
  “嗯,你早点休息吧。”言济时背靠栏杆的剪影颓然地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快回火星去吧你!
  梁晨懒得再被影响,闪身进了卧室。
  找出换洗衣物放在床上,梁晨给杨崇意和唐影分别发出汇报短信。
  消息报告在手机上“嘀”的一声响的同时,也听到了外面客厅里轻轻的关门声。
  梁晨放下手机,拿起换洗衣物出来,阳台上果然空空荡荡。
  是去哪儿呢……不对!
  关我什么事?!别想我睡到一半爬起来给你开门!
  洗澡!!!睡觉!!!
  
  这个世界这么大,身边的朋友那么多,没想到最后能与之无伪的坦诚自己心情的人,竟然是大师兄。
  在酒吧里偶遇的言济时和徐鹤秋此刻正一左一右烂泥似地靠在徐鹤秋的车后座上。
  徐鹤秋胡乱地摸出手机,嘴里咋呼着:“哎呀呀,头疼啊!还是得叫晨哥儿来开车……”
  “她、她今天很累了,让她好好休息,”言济时抢过他的手机,醉意朦胧的眼神斜斜瞪过去,“大师兄,你不要总是麻烦她!女孩子家大半夜一个人出门很危险的……”
  “那怎么能叫麻烦呢?那是她自己为了求我办事儿答应的条件,”徐鹤秋也不打算和他玩抢手机的游戏,额角抵上车窗,“再说了,她是个什么鬼的女孩子啊?丫就一铁甲女战士!一般人来十个也撂不倒她!”
  言济时头还靠在椅背上,骄傲地抬起下巴,笑容涣散:“你就是打不过她吧!哼哼!大师兄,技不如人就该畏威怀德。”
  车窗玻璃冰凉的触感使徐鹤秋清醒了不少,他使劲坐起起来,看着言济时嘲笑道:“你要是早几年敢有这态度,今天也不用这么惨的跑这儿来借酒浇愁愁更愁了。”
  言济时脸上的神采毫不掩饰的裂了,碎成一片片伤不起的玻璃心。
  “说真的,”徐鹤秋奸笑着推推他,“你一开始以为自己的对手是我,对吧?没曾想半路杀出个正儿八经的杨崇意,真是天要亡你,你不得不亡啊!哈、哈、哈!”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白痴笨蛋啊。
  言济时仰着头恨恨地闭上眼:“大师兄,你绝对是吐槽系猥琐男青年。”
  “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了?老子从小时候就看出你傲娇系渣样美少男的属性了。”徐鹤秋的做人的原则之一就是,务必要在与人的口角之争中力争上游。
  小时候啊……
  言济时心酸的回想起从前。
  小时候,梁晨每次打架都和他有关。不管面前的敌方比她弱还是比她强,她总是把他挡在身后。
  小时候,在他表情纠结地端着盛满中药的药碗时,站在一旁的梁晨总是捏着一把糖果,表情比他更痛苦。
  小时候,记得有一次他在学校昏倒,后来听同学说,梁晨咬着牙把他背到校门口。
  小时候,她是真的很喜欢他的……
  那些年他总是觉得这一切很沉重,简直是他小小男子汉的自尊心无法承受之重。
  她的强悍是那么刺眼,能打能扛,练武伤了不哭,吃药打针不闹,打架被打成猪头也不告状。
  那时候她的父亲工作总是很忙,她母亲生活的重心基本就是围着她父亲转。
  她总是每天早上自己起来晨练,晚上从国术馆回家后接着看书做题到很晚。
  不管怎么累,怎么难,她都只是安静的做着自己觉得该做的事,一个人面对全世界。
  没有失望,没有怨怼,永远朝气蓬勃,永远鲜活清亮,对自己负责,不成为谁的负担。
  到现在他终于敢坦白地剖析自己当时的心情,是嫉妒。
  嫉妒她比自己健康,嫉妒她比自己强大,嫉妒她比自己爷们儿。
  所以一次次伤害她勇敢的心意,一次次怒斥家人朋友试图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的善意调侃,一次次想尽办法离她远一点。
  那些时候,梁晨和言济时,这两个名字摆在一起,总显得他那么虚弱苍白。
  “大师兄,我没戏了,是不是?”言济时缓缓睁开眼,漂亮的眸子里是空荡荡的落寞。
  徐鹤秋盘起一条腿,换了个坐姿,笑得很得意:“人傻没药医啊!好在你还有个绝世聪明的大师兄。”
  言济时闻言腾地坐直了身体,眼波流转,璀璨夺目犹如在沧海沉浮的绝望中见到七宝楼船。
  徐鹤秋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紧张的说:“别、别那么看着我,你眼神也太妖了!”
  稳住,稳住,老子是直的,老子是直的,老子是直的一百遍!
  言济时醺然的脸上顿时挂满黑线:“又不是我想长成这样的。”
  “嗯,严肃点儿,”徐鹤秋清清嗓子,“是不是确定要大师兄来给你指点迷津啊?”
  “当然,就你了解她。”言济时不得不郁闷的承认这个事实。
  “NONONO,不止我,”徐鹤秋伸出一根手指摇摇,“章扬也了解她,她那个好友唐影也了解她,甚至我怀疑,再过不久,杨崇意也会了解她。”
  言济时不知所措的沉默着。
  “她从小就很坦荡,不怕被人看穿,因为她知道自己有保护自己的力量。就算在今时今日,她唯一不敢见光的心事,也只是关于你而已。”
  言济时是梁晨仅有的,接不下来的一招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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