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原名:指望)-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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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凤楠还是没有开口。
而莫宝宝也不气馁，轻轻的拍着褚凤楠的后背，仿佛哄孩子似的一下一下的拍着，一边拍，一边唱着“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宝……睡吧，睡吧，快快呀安睡……”开始的时候，莫宝宝的声音很柔和，轻唱着的催眠曲听着很好听，让人很容易就睡着。
可是，唱着唱着，莫宝宝就忍不住哽咽起来，到后来，是一边哭，一边唱，唱的那样的难听，完全跑调，甚至，到后来，莫宝宝几乎是哭着念叨“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她已经完全找不到调，泣不成声了。
而这时候，褚凤楠终于开口了。
只见褚凤楠埋首在莫宝宝的胸前，轻声的开口低喃道“宝宝，错了，不是宝贝，是宝宝，我亲爱的宝宝……”就像是上次，莫宝宝纠正他唱错了那样，他轻轻的开口纠正莫宝宝，说她唱错了，把宝宝唱成宝贝，是错的。
登时，莫宝宝听了放声大哭。
“阿楠！阿楠！”莫宝宝尖叫道。
而褚凤楠却没有再开口。
可是，莫宝宝却不依不饶，一把将褚凤楠的头捧起来，看着眼前闭上眼，脸上神情没有一丝一毫变化的褚凤楠，然后冲着褚凤楠哭着开口命令道“阿楠，我命令你，以我莫宝宝的名义，我命令你张开眼睛！我命令你说话！对着我说话！”曾经他说过，他是她的阿楠，她可以无条件的命令他做任何事情。
而褚凤楠却没有动作，仍旧禁闭双眼。
莫宝宝正想再次开口叫唤，却见褚凤楠突然眼睛眨了一下，然后，缓缓张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莫宝宝好半天，开口道“宝宝，你想我说什么呢？”
而莫宝宝听着褚凤楠的话，除了哭，再也说不出任何话，她一把扑倒在褚凤楠的怀里，搂着褚凤楠的腰就放声大哭。
她害怕，她真的害怕。
她害怕褚凤楠就这么死了啊！
她害怕褚凤楠就这么丢下她，自杀死掉了啊！
自从爷爷死了之后，她就只有他了啊！而他要是死了，她活着是为了谁啊？
莫宝宝哭了好久，哭的都累了才终于停了下来。然后，莫宝宝略微抬头，盯着阿楠，轻声问道“阿楠，你为什么自杀？你为什么想死，难道你就真的舍得再也见不到我了吗？”
而褚凤楠则略微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哭的稀里哗啦，眼睛肿的像核桃似的莫宝宝，轻轻的抬起手，将自己的衣领拉下，然后轻声的冲着莫宝宝开口回道“宝宝，你看看吧……”
莫宝宝听了褚凤楠的话，抬眼一看，忍不住瞪大眼惊叫道“天啊，是谁？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他！！！”只见褚凤楠的脖颈出一片青紫的於痕，甚至，还能清晰的看出一圈圈的手指印，以及侧面一个个被指甲掐出来血印……
而褚凤楠定定的看着莫宝宝，直到确定宝宝是真的心疼，没有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她是真的在心疼他。
于是，褚凤楠这才冲着莫宝宝开口道“宝宝，我母亲，是我母亲，她要掐死我，她要我死啊！！！”褚凤楠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哭叫起来。
“什么？”莫宝宝大惊！忍不住叫道“怎么可能？褚妈妈最近对你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掐死你呢？”她不信，她怎么都无法相信。
前一个月，褚妈妈还在她家向汪女士询问要怎么织毛衣，她打算给褚凤楠织件背心。前半个月，她还在向汪女士询问熬补汤的方法，她说阿楠最近老是出差，人都瘦了，她心疼的不行，得好好的给他补补的啊。前几天，褚妈妈才旁敲侧击的问过汪女士，能不能让她想个办法，帮忙撮合一下褚凤楠和她，让他们再重新在一起。因为，她看着阿楠这样子孤身一个人，心里面不是滋味啊！
这样的一个母亲，对褚凤楠这样好的褚妈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呵呵……对我好……”褚凤楠忍不住笑了起来“是啊，她对我好，好到恨不得掐死我才好啊……”
“不会的！”莫宝宝大叫道“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会掐死自己的儿子？”
而褚凤楠则低头，将头埋在莫宝宝的怀里，轻轻的开口念叨“我母亲在她炖给我的汤里面倒了半瓶安眠药，看着我喝完。她怕我会反抗，在我睡着时候，才动手掐我的……宝宝，她要我掐死我，她要亲手掐死我，哪怕她就是找别人杀了我也没她亲自动手想掐死我而让我难受啊！宝宝，我母亲她要我死，她要我死啊！既然这样，我还活着干嘛……”褚凤楠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到后来，几不可闻。莫宝宝她只能凭着褚凤楠全身的抽搐知道，阿楠在哭。
他躲在她的怀里哭。
从小到大，哪怕吃再多的苦，哪怕面临再大的打击，哪怕受再多的委屈，阿楠也从来没有在她的怀里哭过。
而今天，他躲在她的怀里哭。
曾经那么骄傲的阿楠，仿佛天之骄子的阿楠，现在，却脆弱的不堪一击。所以，他只能躲在她的怀里哭。
“阿楠，阿楠……”莫宝宝除了心疼的直叫唤，根本什么都不能做。
她无法代替阿楠去承受这样的伤痛，她无法抚慰阿楠的伤心，她只能这样单薄的唤着他，阿楠，阿楠……
她的阿楠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我正在纠结，要不要来个传说中的三更啊……
酒后乱性
好一会儿，褚凤楠在莫宝宝的怀里哭了好一会儿，身体才渐渐的舒缓下来，莫宝宝才略微低头，将下巴抵在褚凤楠的脑袋上，轻声低喃道“阿楠，为什么？褚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怎么舍得这么对你？难不成她疯了么？”
而褚凤楠沉默了好一会，才哑着嗓子，鼻音浓重的开口道“她说，我是孽种……”
“孽种？”莫宝宝无声的低叫“怎么可能？”
而褚凤楠接着回道“今天我出差，很晚才回来，等我回到家都快12点了。而我母亲在客厅等着我，然后，从保温盒倒出一碗汤，让我喝……我没有一丝一毫犹豫的喝完，甚至，我还说，母亲，您辛苦了……我母亲说我今天累了，让我早些休息……”
莫宝宝默不作声的听着，一边听，一边伸手，轻轻的覆上褚凤楠的脖子，缓缓的摩挲着，想要抚平他的伤痛似的。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特别困，回到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睡了……”褚凤楠的声音突然尖锐了起来“可是，你知道我是怎么醒的么？我母亲动手掐我脖子，把我掐醒的！如果是别人，肯定醒不过来，可是，我曾经失眠，靠吃安眠药入睡，后来的时候，安眠药对我的效果越来越小，我的身体对安眠药有抗药性，我才渐渐的不再吃的！而如果不是这样，我今晚上就被我母亲掐死了！”
到后来，褚凤楠的声音再次忍不住颤抖起来，只听褚凤楠沙哑的叫道“当我觉得喘不过气，用尽全力挣扎，拼了命的醒过来的时候，我看见的就是我母亲坐在我的床边，用尽全力掐我的脖子，她想要掐死我！宝宝，你知道那时候我是什么样的感受？你知道么？”
“阿楠……阿楠……”莫宝宝心疼的直叫，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毕竟，她没有经历过，她无法想象。可是，只是单凭假设，如果她爷爷想要杀了她，她会是什么感受？她想，她也会不想活了，她也会活不下去的。
而褚凤楠的声音持续从莫宝宝的怀中传来“我当时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母亲，却说不出话，因为我感觉连吸气都有些困难，更何况开口说话。而我母亲见我醒过来，就再次扑上来，想要掐死我，一边动手，一边骂我！”
“她叫我孽种，她说她恨不得我死，她说我我这条贱命很长，她都在汤里面下了半瓶的安眠药，还是让我醒过来了！她说我是孽种，说我的种不好，天生就是犯贱，我父亲是这样，为了出人头地抛妻弃子！我也是这样，为了所谓的自尊和宝宝离婚！她说她当初在怀了我的时候就该将我打掉，在生下我的时候就该一把将我摔死，将这种给断了。可是，她当时瞎了眼了！为那个贱男人生下我这个孽种，还等了那贱男人这么多年，她真是蠢到家了！”
“所以，今天晚上，她醒悟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掐死我，她无论如何也要杀了我，哪怕就是填命，她也要我死啊……”褚凤楠的身体再次抽搐了起来，他忍不住又哭了。
而莫宝宝则再也说不出话，跟着褚凤楠一起大哭起来。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怎么说？她除了难过还是难过。她心疼，她怜惜，她舍不得。
她舍不得她的阿楠承受这么多，她舍不得她的阿楠这么脆弱，她舍不得她的阿楠这么难过。
两个人搂在一起哭了好一会，莫宝宝才略带哭腔的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褚凤楠哑着嗓子回道“后来，我鼓足了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冲着我母亲大声叫喊出了一句“妈妈”！我开始一直叫，可是，我却叫不出声来。然后，我母亲就静静的看着我，没有动了。我动动嘴皮子，我想继续开口说话，哪知道却没有声音，我想要告诉她，妈妈，如果让我死是你的心愿，你只要告诉我就可以了，不用你下安眠药，不用你亲自动手掐我，不用你费一丝一毫的心思，费一点一滴的力气，我就会自己去死的！只要你告诉我，你想我死，我就会自己死的！可是，我却没来得及说出声，而我母亲却仿佛受了惊吓一般，一下子站起来，跑了出去……”
“后来你就自杀？然后你就拿枪想要自杀？”莫宝宝忍不住问道。
“不然要怎么办呢？”褚凤楠低声呢喃道“那是我母亲的愿望啊，我是她生的，我的命是她给的，如今的我原本就是为她活着，而她想我死，我怎么会忤逆她？我怎么舍得不成全她呢？她要我死，我死就是了……”
而莫宝宝听着褚凤楠的话，抬手，使劲一巴掌甩在褚凤楠的脑袋上，哭着冲着褚凤楠大叫道“阿楠，你说你为你母亲活着，所以她想你死，你就真的打算自杀。可是，阿楠，我呢？你将我放在哪里去了？你想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么？你开枪，你割腕的时候就一点没有想到过我么？阿楠，你为着你母亲去死，难道就没有想过因为我活着么？阿楠，你怎么能这样子对待我？”
“宝宝，我想过，怎么会没想呢？”褚凤楠嘶哑着低叫着“我想到你要我不要去打扰你的生活，我想着你说你和我在一起会发疯的，我想着你说的我们这辈子都不要再见面了……我想了好久，都找不出一条可以忤逆我母亲，让我活下去的理由，宝宝，你说，我要怎么做？我凭什么要活着？”
“阿楠！我错了！我错了，阿楠！”莫宝宝叫道“阿楠，我收回我曾经说过的话，我错了阿楠，我想你活着，我想和你在一起，哪怕就是真的疯了，我也认了！阿楠，为我活着，为了我，你要继续活着！”
而褚凤楠沉默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宝宝，你在怜悯我么？”他并不需要怜悯，他宁愿死了，也不愿意莫宝宝因为怜悯他而这么说，也不愿意莫宝宝为了让他活下去而骗他。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莫宝宝大声的叫道“怜悯？阿楠，我怎么会是怜悯你呢？我是心疼，我是舍不得，我舍不得再和你分开了！一想到你要死，我就害怕，我就心疼，我就舍不得，阿楠，我以前和你分开，是因为我觉得，那样子对你对我都好，那样子我们俩的生活都会好过一点。可是，我发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没有你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好过！没有你在，我得自己支撑起一个家庭，我得每天来回奔波，照顾我干爹，安慰我干妈，我得拼了命的让自己坚强起来，我害怕的时候没人可以护着我，我累的时候没人心疼我，我孤单，寂寞的时候，没人陪着我！阿楠，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
“阿楠，为了我，就当是为了我，活着，哪怕褚妈妈以死相逼，你也要活着。因为，你一旦死了，我也会跟着去死的！阿楠，为了我活着，你也得活着，你懂么？”莫宝宝哽咽的问道。
“嗯……宝宝，为了你，我活着，我不会再死了，真的……”褚凤楠突然伸手，紧紧的搂着莫宝宝，几乎是有些胆怯的问道“宝宝，你回来了么？你真的愿意回到我身边了么？你真的会这辈子都陪着我么？”
莫宝宝的坚定的回道“会的，阿楠，我会的，我会永远都和你在一起的，相信我……”
而褚凤楠仿佛像是突然解脱了似的，整个人一下子放松下来，被莫宝宝抱在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而莫宝宝看着自己怀里，像个疲倦了的孩子似的褚凤楠，忍不住心疼的直抽气。
她要陪着他，她要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