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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将门闺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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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玉暖扬眉浅笑,却是没有隐瞒心中所想。

不过一座桥,若真有那般奇效,这天下便不存在怨偶了!

两人是否能够长久,单看两人的心了!

若情坚,自然不离不弃!

两人顿时沉默下去!

玉暖突然觉得脚下的路,似乎没了尽头,而她却并不觉得无厌倦!

“……”忽的,耳边响起一阵悠扬的箫声。

丝毫不比那日的琴音差!

玉暖抬起头,竟见男子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把箫来,玉质晶莹通透,月下,散发着一股幽幽的光!

玉暖知道,他是在邀她起舞!

若是换做任何人,她定然想都不想便拒绝了!

可是,在这一琴,一药,一命的盛情之下,她开不了口!

于是,她淡淡笑了笑,衣袖流转,步履轻盈的踏了出去!

也罢,便为他舞上一舞!又如何!

天上一月如盘,月光如纱,漫无边际的夜,一袭淡青色长裙的女子,犹如一只破茧从生的碟,翩翩然然,重重叠叠,舞姿曼妙!

一向清淡的眼中,竟多了一抹妩媚!

男子长箫于唇,心中一阵!

倨傲,淡漠的眼中尽是惊艳!

论姿色,眼前女子并不如何的绝色,论妩媚,比她动人的女子,他不是不曾见过,可他就觉得她美艳之极!

女子似进了无人之境,那舞好像被她注入了灵魂,时而妩媚,时而淡雅,时而孤寂,时而犹如百花齐放,精妙绝伦!

与那箫声,相互辉映,完美的结合在一起。

这舞,名青鸾,是她娘亲交给她的,说是跳给心爱之人看的。

可她重活一世,历经沧桑,心已死,再不会爱了!

此刻,却只想跳于他看!

“暖暖!”突然间,一抹声音打乱了这一切。

凤陌一把拉过玉暖,拥入怀中,声音那般的焦灼:“幸好,你没事!”

第十六章 疫症

玉暖缓缓摇了摇头,推开凤陌的手,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

她第一时间,朝那人看去。

那人,漫不经心的盯着凤陌的手,眼中竟有着几丝玉暖看不懂的阴霾。

“姐姐,他是谁?”玉颜从凤陌身后站了出来,看着白衣男子低低的开口询问道。

凤陌原本还没看见,被玉颜这么一说,顿时抬起头,朝那男子望了过去,对着玉暖,淡淡的说:“他是谁?”

语气霸道而生硬,仿佛玉暖做错了什么一般!

暖暖刚刚便是在为他起舞吗?

他还从未见过,她笑的如此温和!

此时,不仅是他,便是白衣男子也朝她看来。

那目光带着几分清冷,又带着几分期待!

“故人”玉暖的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她与他几次相遇,曾为她抚琴,救她性命,却不知对方姓名,所以称不上朋友,所以是故人。

白衣静静的看着玉暖,淡淡的一笑,落在凤陌身上的余光,却是一片寒芒。

玉暖看着他也是温和一笑。

偌大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凤陌心中酸涩,却是呵呵一笑,开口说道:“多谢公子,照拂我妻,他日我定当酬谢!”

玉颜的脸顿时染上一层阴霾!她紧紧握着手,哪怕指尖已没入肌肤都不曾察觉。

他说的是我妻,我妻…。

那她又是什么呢!

玉暖抬起头,冷冷的看着凤陌,眼波流转,尽是浓浓的厌恶。

她开口,那般淡漠,那般冰冷:“凤陌,你何故这般逼我,我不会是你妻,总不会是的。”

“暖暖”凤陌痛心疾首的看着玉暖,喃喃的说:“我是真心的,为何你从不肯正视我的心。”

玉暖没有看他,抬起头看向白衣男子,轻轻的俯了俯身:“暖暖先告辞了!”

白衣男子颔了颔,微微一笑:“记住,这舞你尚未为我舞完!”

“暖暖记下了”

两人同时转身,一南一北!

他们从来都是这样,不说再见,也不相约再会。

遇见了便遇见了。

全凭缘分!

凤陌看着白衣男子的背影,一双眸子一改往日的温和,变得扭曲狠毒。

他喃喃的说:“暖暖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玉颜缓缓的走到他身侧,目光凄迷的看着他:“你救这般喜欢姐姐吗?”

凤陌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忍不住自问,他喜欢她吗?

喜欢她吗?

凤陌的伤已没了大碍,他们自然没有再在莫城待下去的理由。

第二日,天一亮,他们便上路了。

玉暖对凤陌的态度越发冷淡,能避则避,便是开口,也都是随意应付一下,从不肯正视凤陌。

这可乐坏了白兰夕和玉颜母女!

男人这种东西,大概是天生的贱骨头。

于他们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一次次碰壁,凤陌丝毫没有气馁,反而是越挫越勇。

对着玉暖越发的温柔小意!

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摸样。

看的玉颜那叫一个恨啊!

却也只能干着急!

倒是那玉凌云着实看不下去了!

那日,车队停了下来,取火做饭,玉暖在车里小睡。

玉凌云突然走了过来,遣退了宓荷,看着他那越发陌生的女儿,轻轻的叹了一声:“暖暖,你终究是这玉家的人,这家里的一切,将来还不都是轩儿的,难得你就忍心看着玉府因为你的任性,一败涂地吗?”

玉暖抬起头,看着玉凌云,凉凉的一笑,眼角尽是嘲讽。

这家里的一切怎会是轩儿的,她可清楚的记得,上一世他可是将家里的一切全部给了玉颜母女,何曾在意过她和轩弟的生死。

见她没有开口,玉凌云接着说道:“二皇子对你也是用了心思的,你跟了他必不会吃苦,若是你娘知道,也会含笑九泉的。”

玉暖突然就笑了,她看着玉凌云,抚了抚衣袖上的褶皱,云淡风轻的说:“爹爹这般急着让我嫁给二皇子,就不怕别人说你借着裙带关系攀龙附凤了吗?”

玉暖的声音很轻很淡,却字字如针一样扎在玉凌云心头。

玉凌云的脸顿时沉了下去,他衣袖一挥,声音冰冷无情:“玉暖,二皇子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若不然我便将你娘的牌位迁出宗庙。”

玉暖漫不经心的抚了抚散落在胸前的碎发,悠悠一笑:“也好,娘亲跟了你一辈子,何曾幸福过一日,如今死了还得背着你的姓氏,不得自由,我想她也是欢喜的。”

“哼!我怎会生了你这么个逆女!”玉凌云衣袖一挥,黑着一张脸,转身大步离去。

玉暖顿时敛了脸上的笑,脸上尽是刻骨的悲凉!

娘亲,你看看,这便是你跟了一辈子的男人,他何曾在意过你一分一毫!

出了那宗庙,相比你也是欢喜的吧!

宓荷走了进来,看着玉暖那笑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小声的说道:“小姐,你怎么了?”

玉暖缓缓的摇了摇头,一脸疲惫的闭上了眼。

罢了,罢了,早已看清了,何必再难过!

当日,一个爆炸性的消息,震惊了整个大夏。

莫城爆发时疫,已死伤无数,疫情已然扩散。

顷刻间,举国上下,无不恐慌。

特别是凤陌那一行人,原因无它,他们刚刚路过莫城,谁知染上了没有。

“殿下,我们和如何是好?”玉颜脸色惨白的朝凤陌望去,一脸的担忧。

站在一旁的白兰夕,虽没有开口,却也是满脸的惊恐。

唯有玉凌云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还算得上波澜不惊。

就在那时,宓荷突然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不知怎的,小姐突然发起高热,呕吐不止,已然失去了意识!”

“什么?”凤陌顿时惊呆了。

其他人更是惊得无以复加!

第十七章 殊途

“莫不是瘟疫吧!”白兰夕小声嘀咕道。

顿时,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宓荷一下捂着唇,狠狠的摇着头,从牙缝中挤出一丝声音来:“不会是的,一定不会是的!”

玉颜双眼一眯,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玉暖啊,玉暖你也有今天,真是老天开眼啊!

“不,不会是的!”凤陌白着一张脸低低的说道,似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对所有人说。

他抬腿便要朝玉暖的马车走出。

玉颜突然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殿下,姐姐生病了,我们都很着急,可宓荷说的这症状,与时疫相差无几,万一,万一,殿下乃千金之躯。”

说着,说着,玉颜突然跪了下来:“还请殿下顾全大局啊!”

凤陌一下住了脚,他抬头,看着那辆不足十米的马车,神色一改先前的决绝,变得犹豫,变得挣扎。

玉凌云一撩衣摆单膝跪在凤陌面前,拱手说道:“殿下且要顾全大局!”凤陌缓缓的闭上了眼,最终低低的叹了一声,对着宓荷说道:“且告诉暖暖,好生休养,待我寻了御医,定会来接她。”

宓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苦苦哀求道:“求求殿下不要丢下我家小姐,你说了要纳她为妃,小姐便是你的妻啊!”

凤陌还没开口,玉颜倒是指责起宓荷来:“糊涂,殿下是何等尊贵,若有任何意外,你担当的起吗?再者殿下不是说会来接姐姐的嘛!”

“殿下,我们还是快快上路吧!以免时疫蔓延过来!”玉凌云忧心忡忡的说道。

凤陌没有开口,却是也没有反驳。

任宓荷如何哀求,也无动于衷!

不过一刻钟,一行人便已匆匆上路。

临走时凤陌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玉暖所在的马车。

天高地阔,一片荒芜的山野,只剩下玉暖和宓荷!

待所有人走后,玉暖突然睁开了眼,对着宓荷盈盈一笑:“宓荷,你可看到,这样的男子如何托付终身!”

“可是小姐,二皇子还曾为小姐挡过剑,难道那都是假的!”宓荷垂着头,喃喃的说道。这不过是小姐对二皇子的考验,谁料到这二皇子竟这般不经试,可见他对小姐未必真心。

玉暖嘴角一勾:“那不过是戏罢了!”

纵使她不懂武功,也能看出来,其实,那日凤陌完全不必用身体去挡剑,以他的身手,那样的距离,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那人击毙。

“戏?”宓荷有些不明白,她看着漫无边际的荒野,一脸的担忧“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玉暖却是扬眉一笑:“先把车上的药烹食了再说,免得当真感染上时疫!”

宓荷一喜,随口说道:“原来这便是这些药的用途,小姐莫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吧!”

宓荷这话本是无心,玉暖却是勾唇一笑,眼底掠过淡淡的锋芒。

她不可就是未卜先知吗!

莫城的时疫并不如传说的那般严重,真正厉害的是青田,那可是通往汴京的必经之路。

上一世,由于轩儿感染了时疫,她们也是这般被他们无情的抛下,吃尽了苦头,幸得纳兰哥哥相救,才算抱住性命。

这一世,念着那微薄的亲情,她给过他们机会。

若是他们有一点爱她之心,她便会将那些治疗时疫的药分给他们,且带着他们改从水路前往汴京。

可惜啊,可惜!

终究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收回远处的视线,吃了宓荷递上来的药,带着宓荷前往最近的码头。

这一切的一切与她算计的丝毫不差,那里早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不过两个时辰,她们便已经到了。

“小姐!”她们的马车刚停下,简落尘便迎了上来。

看着她的眼神,再不复以往的心痛怜惜,而是发自骨子的敬服!

“辛苦了,阿叔!”玉暖下了马车,通往汴京的船早已准备好了。

从这里到汴京,不过一日的水路!

宓荷看着简落尘眼睛睁的大大的,难以置信的看着玉暖!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难怪小姐会那般试探二皇子,原来早就准备好了!简落尘淡淡的一笑,对着玉暖说道:“上船吧!小姐,其他的事我自有分寸。”

玉暖点了点头,说道:“所有药材食物,切莫哄抬市价,以寻常价出售便好!”早在她离开云州城的时候,便已经修书给阿叔,让他大量收购粮食和药材,这会怕是早已运到了!

“我明白”简落尘沉声应道,那种哄抬市价的事,他自是不会做的。

他目送着玉暖和宓荷走上船去。

轻轻的挥了挥手:“小姐,珍重!”

玉暖高高的举起手,挥了一下,船便开始起航!

其实这一刻,她的心是忐忑的。

她不知道前面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纵使她知晓前尘往事,可怎奈世事变迁!

宓荷呆呆的看着她,一言不发!眼神那般陌生,那般敬畏。

玉暖拉过她的手,放在手中,轻轻的拍了几下,柔柔的笑着:“我自知你在想什么,可无论我怎么变,终是与你一同长大,亲如姐妹的小姐,便是事实如何变迁,也不会害你分毫,我不说,不过是不想你担忧害怕!”

宓荷鼻头一酸,笑着说道:“有小姐这番话,宓荷便是死也值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言语。

大夏地处北地,少有河道,玉暖与宓荷不通水性,也是甚少坐船。

刚坐上去还觉得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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