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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缚石-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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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春风吹,你说斜相迎,你说也无风雨也无晴,再回首煮酒拂剑谈笑君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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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自天上,俯瞰大地苍茫。嘲笑世人多荒唐,居然有天长地久的幻想。你说一见钟情的确美妙,细水长流值得表扬,可惜一切,终究只是自己妄想。

你嘴角上扬,又有笨蛋落网。天使也是恶魔,否则怎能背着黑色羽翼,笑容还这样明朗。中意你真的不是我原来所想,但此刻最想亲吻你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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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晓面前的石头在动,他抬起红肿的眼睛望去。

我觉得很难受,看着木晓带着最后的希望的眼睛,迅速暗淡了下去;像天边的星星突然失去光彩,鸽子灰的眼睛就像地上普通的鹅卵石,毫无生气。

苏沩是径直走过来,伸手推开假山石的。他看着木晓,细长的眼睛看着他的脸。

片刻,苏沩说:“你叫木晓?”

木晓转开无神的眼睛,依旧抱着膝在原地。我知道,他在等木月隐。

苏沩眉毛一挑,伸手拽着木晓的胳膊把他拖出来,我从木晓的怀抱中掉出来,“啪”一声掉在地上,石头上失去木晓的体温,我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丢了一般。奇怪,丢了?难道有什么是曾经属于过我的吗?

苏沩看到我,眼睛里什么东西晃了一下。

他松开手,木晓长时间这么抱膝坐着,全身早就麻木了,苏沩一松手,他就滑落到地上,目光失去焦距,仿佛再没什么可以点亮这双鸽子灰的眼睛。

苏沩顿了一下,弯腰把我捡起来,他的手在抖,不过别人看不见,我也看不出他在抖,不过,他确实在抖,拿着我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着。

苏沩看了我许久,手上的劲道大了又小,小了又大。最后,他深深呼吸一口气,放下拿着我的手,轻轻踢了一下旁边的木晓说:“我是苏沩,你知道吗?”

木晓不答。

他眼里全是血丝,如此空洞地看着天际。

苏沩又说:“你父亲把你托付我给了,随我走吧,这里不能住人了。”

木晓还是无动于衷。

苏沩等了片刻,眼睛一转,道:“屠门的可是竣邺山庄邺永华?”

木晓听到“邺永华”三个字,猛然全身一震,目光一聚。

苏沩嘴角一勾:“你叫木晓?”他问。

“……是。”虽然很小声,虽然含糊不情,但木晓几乎没有动的嘴里确实落出了这个字。

苏沩长长的眼睛高深莫测:“天山上容不得软弱的人。易天换道,挫骨扬其灰。改叫易扬吧。”

木晓没说话。

苏沩转身:“走吧,我帮你报仇。”

“……我叫……木晓。”身后传来个沙哑但坚定的声音,苏沩微微一顿,眼睛瞥到身后少年毫无表情却微露坚定的苍白面庞。

“随便你。”苏沩耸耸肩,提步走开。

我在苏沩手里,感到他原本松开的手指又慢慢用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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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目光,停在甚麽地方,是不是我的故乡。天使的思想,停留在甚麽地方,是不是我的家乡

爱你让我想飞翔,于是我爱到真的能飞翔。当我到达天堂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离开,在我再也找不到的远方。

你嘴角上扬,你笑容明朗。你的黑色翅膀,你的脸庞。中意你真的不是我原来所想,但此刻最想亲吻,最想亲吻,亲吻你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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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月隐被葬在木家的坟地里。就在莨菪后山。

苏沩故意让木晓看了木月隐的尸身。

木晓眼睛睁的很大,眼泪止不住的流。他苍白的脸色出现两朵病态的潮红,他颤颤巍巍伸出手,把木月隐身上的衣服拉上来盖住木月隐的脸,那件还是苏沩的大袍。

“阿月生前……也是爱漂亮的……”木晓说着,几乎要被呜咽卡住了。

苏沩看着,拉过木晓,对抬着尸体的红衣说:“行了。”

红衣抬着尸体,放在挖好的坑中。

木晓拉着苏沩的衣裳,问:“……不敛到棺材里吗……”

苏沩笑了一下,说:“要棺材干什么,几年之后都是一捧土。”

木晓还想说什么,却忍住了。

泥土落下,洒在质地上好的衣料上……一代风华绝天下,几年之后也不过一捧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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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目光,停在甚麽地方,是不是我的故乡。天使的思想,停留在甚麽地方,是不是我的家乡。爱你让我想飞翔,于是我爱到真的能飞翔。当我到达天堂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离开,在我再也找不到的远方。

爱你让我想飞翔,于是我爱到真的能飞翔。当我到达天堂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离开,你已离开——在我再也找不到的远方。

当我到达天堂的时候,才发现你已离开,在我再也找不到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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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红衣埋好后,立了个平整的石板在墓前,一个红衣呈了把寒光四射个匕首给苏沩。苏沩接过,沉吟着走到石碑前,举起匕首却迟迟不下落。

忽而苏沩大笑,扬手扔掉匕首道:“死都死了,几根骨头要那么多名号做甚?”

木晓咬着唇不停在烧纸,周围数个红衣站在很远不言不语,空荡荡的莨菪山只有苏沩一个人的大笑声,肆无忌惮,张狂不羁……

苏沩的笑声渐渐小了去,他脸上忽然一变,一掌拍在木月隐的石碑上。苏沩袖袍一拂,一个一掌多厚的石碑全部碎成指甲大小的石粒。一阵缓风过一些细小的尘埃随风而起,苏沩半仰着头,轻轻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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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着远方,目光那麽悠长。能留到甚麽时候,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安葬。

你说葬在土里叫人沮丧,投入水中又让鱼儿忙,撒在空中尘土飞扬。

没有人记得你,记得你来过的地方。没有人记得我,记得我爱过的地方。

(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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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晓依然沉默,他的样子让我很心疼。他才多大啊,十三岁,半大的孩子,强忍着心里一切跪在那里,眼角或有轻轻的抽动,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只是这么跪着,仿佛时间不存在了一般。

时间却依然流动,而坟前两个人却一动不动,仿佛都成了石刻。

木晓啊木晓,我的小仙子,不要难过,伤心总会过去的,我会陪着你的,喏,就在这里陪着你,在离你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静静看着你呐……

唯一的木晓……

少年清越的声音突然说:“苏……师父,求您教我武吧。”

苏沩慢慢转了半圈,斜着眼睛看着木晓说:“为什么?”

木晓不说话了,低头垂目,眼角有什么东西在反射着水光。

苏沩长长的眼睛转了开去,说:“邺永华好歹也是一派之主,武艺惊人……与其学兵刃,不如学奴兵之道。”

木晓听着,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他说:“阿月说,权利是个邪恶的交易,给你一些你不想要的,然后拿走你最重要的。阿月不喜欢,我便不学。”

苏沩听着,细长的眉毛微微动了动,眼里依然波澜不惊。

过了一会儿,苏沩便问:“想学什么?拳脚还是兵器?”

木晓想也不想便答:“速成之。”

苏沩淡淡笑了一下,说:“学来何用?”

“阿月说:不能为他活下去,便为仇恨活下去。”木晓说着,扬起下巴来,少年不可动摇的坚持,眼里吞吐着寒冷的光芒,“我要邺永华,血、债、血、偿!”

木晓鸽子灰的眼睛被来自地狱的鬼火点的很亮,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和铺天盖地的杀意。

木晓啊,我仙子般的木晓,却是从仇恨中再次站起来的……

最终苏沩把我扔给了木晓,他就这么两手空空的走了,连一点尘土都不带走。木晓本想拿走那个有些破损的镇纸,那是为数不多的在一场大火后残留下来的东西,谁知苏沩眼睛一扫,伸手就一掌打掉了镇纸。

什么都没带,什么都不要,他苏沩就这么飘飘洒洒的走了。我早就知道,苏沩是个奇男子,没有什么缅怀的,也没有什么留下的。

天山,终年不散的淡淡的烟雾缭绕。

苏沩甩给木晓一本《冰冻三尺》的内功心法,说是这是可以速成的不二法门,寻常人三年五载就会有小成,只不过后面精进很慢,要很有悟性的人才可能大成。(注3)。木晓一言不发接了过来。苏沩又丢下一句“有不明白的就来找我”,然后飘走了,留木晓在依月小筑里。

依月小筑是以前木月隐来天山时住在天测殿里的一个筑阁,和苏沩的卧居不远也不近,推窗就见一个假山池塘,和福威镖局的颇有几分相似,如今住在这里的,却再也不是那个风流妩媚的桃花眼。

我被木晓放在柜子里,却再也被拿出来擦拭过。

也许有些东西,已经随木月隐一起,被永远留在了莨菪山。

木晓在练功,疯了一般,不分日夜,不顾其他,没有书法,没有弄萧,没有如冬日暖阳般温雅的笑容。

我不认识的,木晓。为了仇恨而活下去的,木晓。

鸽子灰的眼睛烧着来自地狱的火焰,炽热的,炎炎的,仿佛了焚烧了他生命里的全部。却那么执着,九死不悔。

木晓晚上睡的很少,有时候好不容易入睡了,又很快惊醒,他在喊:“阿月!”然后惊醒,背上全是冷汗。只有一次,他梦了很久,一直挣扎着在喊:“阿月……阿月……不要……不要去……”猛得,他坐起来,一室冷月华华,寂然无声。然后木晓哭了,抱着枕头哭得那么伤心,好象把这么久的眼泪一起流出来一样。他抑制着声音,呜呜哑哑的哭着,不远处暗卫的身影晃动了一下,随即不见了……

木晓披着仇恨的血外衣,撑着自己站起来,仇恨是他的主心骨,是燃烧他生命的熊熊烈火。每当我看到他狂热的眼睛,我突然又是害怕又是难过,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我只是看着,无数想说的话在翻滚,却什么也不能,不能说,不能做,只是注视着,注视着木晓日益被仇恨折磨翻滚的痛苦……

木晓啊,不用这样,不要这样,你看,外面的花儿都开了,为什么你看不见……

日复一日,月圆又缺。

木晓本来聪慧,加上如此勤休,半年之内,《冰冻三尺》略有小成,他一掌挥出,已然可以折断碗口粗的树枝,断口光滑,仿佛刀砍的一般。

然后木晓收了掌,看着断枝却皱了皱眉头。

“急功近利,本来就是兵家大忌,半年能成如此已是难得。”

苏沩说着,从一旁树阴的阴影里走出来。

木晓恭恭敬敬行礼:“师父。”

苏沩摆摆手,说:“不用如此行礼,我也没教你什么。以后叫我天师就可以了。”

的确没教什么!你自从回了天山就像个幽灵一样飘走了,都半年了,才来看这么一次!木月隐托孤给你有个屁用!木晓伤心的时候你还在床上寻欢!妈的,把你皮相给我!你来石头里蹲着吧!!(注4)

木晓应了一声,站在那里不说话了。

苏沩停了一会儿,说:“不说话吗?”

木晓想了一下,说:“听从天师吩咐。”

苏沩“恩”了一声,负手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假山池塘,沉默不语。

木晓说:“天师曾言,会代小子复仇。”

苏沩停了停,说:“是啊。”

木晓毫不迟疑的跪了下来,大声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天师大恩,小子无以为报,来生衔草结环,肝胆想报。木晓此生再无它求,但求手刃杀父仇人,还望天师成全。”

苏沩依然那么负手而立,看着远方,目光悠长而深邃,半晌,苏沩慢慢道:“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我问你,报仇对你来说,真的就是一切了吗?”

木晓想了片刻,答道:“现在是。”

“很好。”苏沩音还没完,人已经在几丈开外,身形鬼魅,我算是见识了……

我忽然想起,苏沩没有看木晓的脸,一眼也没有,像木晓的脸是吃人的魔物一般……

苏沩回到天测殿,独坐在会意堂的桌案前,细长的眼睛神秘而优雅。

少倾,他唤来一个红衣:“鸣河两岸兵马,全部拔营,向东推进五十里,驻野外,不攻城,握兵护法带军。”

红衣恭声退下。

苏沩想了想,又叫进那个叫连楚的暗卫,道:“依月小筑从今天起,人手加十倍,全部要好手。”

连楚有些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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