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夫同堂-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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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柳如风眼神黯了黯,却很快又闪亮起来,轻笑一声,说道:“闲话没得说。咱们就说说别的话吧?”
说着,他突然伸出手来,抬起宁小丹的下巴,俯下身来,盯着她的眼睛,含笑说道:“咱们说说情话。如何?”
“……”宁小丹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啪”地拿掉他的狼爪。又“噌”地站起来,抬腿便向他踢去,嘴里骂道:“滚一边去,别跟我动手动脚,不然有你好看!”
柳如风闪身躲过。笑道:“干嘛这么凶?我可也有吃亏耶,别的女人巴不得我跟她动手动脚呢!”
宁小丹又跨上一步要踢他。骂道:“谁稀罕你找谁去吧!快滚!”
“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柳如风一边躲,一边埋怨道:“开个玩笑而已,干嘛这么凶呢!朱兄他哪点好,你怎么就爱跟他拉拉扯扯的?他还没我一半美呢!你是不是已经跟朱兄上过床了,所以才对他巴心巴肠!”
“柳如风你个下流胚子!”宁小丹气急,左右看看没有工具,搬起一个椅子便要向他砸去。
“霍霍~~霍霍~~”呆瓜站一边高兴地看着他两人打闹。
柳如风见宁小丹真生气了,慌地逃出门去,关了房门探进个脑袋来问道:“你明明是先喜欢我的,只是我不知道你是女人,所以让朱兄捷足先登了是不是?”
“是你个头!”宁小丹再也忍不住,向他扔出椅子去,柳如风忙缩回头去,“啪”地一声,椅子砸在门上,掉到地上,幸好宁小丹力气不大,那木椅也够结实,没有摔坏。
“阿弥陀佛……”门外了尘的声音响起,问道:“柳施主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柳如风的声音传来,“跟宁姑娘练了一会儿拳脚而已!”
“阿弥陀佛,贫僧观女菩萨体质,非练武之材,柳施主若要教她拳脚,须得徐徐进行才是?”
“是么?”柳如风笑道:“柳某知道了,多谢大师提点!”
“阿弥陀佛……”了尘念着佛号走回自己房里,然后听到“吱呀”一声关门的声音。
宁小丹哭笑不得,收拾椅子,开门让小二送来热水,催促呆瓜擦脸洗脚睡觉,作好第二天启程的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宁小丹起床来,收拾好行李,也不叫柳如风和了尘,自个儿带着呆瓜便去退房。
不过那两人却是相当的自觉,宁小丹刚出客栈,了尘便跟上来走在她后面了,也不说话,低眉顺眼跟着,一会儿,柳如风急匆匆追了出来。
“不是说好了一起走嘛,怎么又一个人偷偷溜了?”柳如风追上宁小丹,堵到她面前,瞪着她不高兴抱怨着,仿佛一个被娘丢下的孩子。
“明明是你自己死皮赖脸跟着,谁跟你说好一起走的?”想着柳如风昨晚对自己的调戏和污辱,宁小丹白他一眼,绕过他继续向前走。
“呵呵~~什么死皮赖脸,别说得那么难听嘛!”柳如风尴尬笑了笑,说道:“咱们没约好,可你跟了尘大师约好了不是?”
见宁小丹停下脚步来似乎想反驳,他忙又补充说道:“你别赖账哦,大师可是付了五十两的托付钱,你以后无论去哪里,可都得带上他才成,不然就是不讲信用的小人!”
宁小丹白他一眼,又继续向前走,心里却想:柳如风说得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然她仍不清楚了尘跟着自己的动机,但既然了尘达到她的要求,银两也收了,她就应该爽快让人家跟着自己才是!
况且就算不让他们跟着又有什么用,腿长在他们两人身上,凭自己的能力又阻挡不了这两张狗皮膏药贴到自己身上,与其这样对人家不冷不热,还不如爽快一点,索性承认两人同行,别的不说,有他两个大男人跟着,也能吓退一些宵小不是?
毕竟她和呆瓜,一个弱一个傻,一看就是好欺负的主,一路上定然不安全。
这样想着,宁小丹脸色缓和下来,四处看了看,向一个早餐摊子走去,嘴里说道:“和尚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不会自己跟来?莫非还要我背着牵着不成?”
“总得叫上一声吧!”柳如风不服气说道。
“我没叫你们,你们不也跟过来了?”宁小丹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白了他一眼说道。
柳如风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不满说道:“要不是大师有早起打坐的习惯,听见你开门下楼的声音,然后过来叫我,只怕我又被你丢下了!”
宁小丹一听好笑,看了一眼低眉顺眼坐一边的了尘,心想:怪不得柳如风竭力替了尘说话,原来这和尚临走并没忘叫上柳如风。
“几位客官吃点什么?”粗眉大眼的摊主老婆过来,一边抹着桌子,一边问着。
“四碗粥,三笼小包子!”宁小丹点餐。
了尘补上一句:“贫僧吃素包子!”
“这个……”摊主老婆为难说道:“大师对不住了,咱们这小摊都是肉包子,馒头可好?”
“阿弥陀佛,馒头也可!”了尘点头说道。
宁小丹看不惯,心想这了尘虽然瘦,却那么高个个子,看得出来还会些功夫,光吃素怎么能供应身体需要的能量?因些撇嘴说道:“只吃馒头如何抵饿?人家济公和尚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不是照样成佛成仙?”
了尘听得愣了愣,诧异看了宁小丹一眼,这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济颠罗汉虽成佛,却也曾留下一谒,曰:‘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世人若学我,色身早腐朽’,可见所谓酒肉穿肠而能不移本性,求得正果,不是一般修行之人能做到的!”
柳如风听得一脸迷惑,问道:“你们两人说的什么?济公是谁?”
宁小丹一愣,她没想到柳如风连大名鼎鼎的济公是谁也不知道,在现代,那可是妇孺皆知的人物,不由有些诧异。
但转念她又想:现代人们知道济公,完全是那几部电视剧的功劳,柳如风在这连书本流通也都很缓慢的古代,不知道当然不奇怪。
她正想着,听了尘向柳如风解释说道:“济颠乃宋时灵隐寺一酒肉和尚,非俗非僧,非凡非仙,行为颠狂,却是罗汉下凡,最终求得正果,回归仙位,是我佛门一奇僧,师父讲经论道时常有提及。但此公案除苏杭一带百姓少有记得流传外,其他知之甚少。”
说着,他又看了宁小丹一眼,叹道:“想不到女菩萨身为一俗世女子,又非苏杭本地人,对我佛门中事如此了解,倒真是让贫僧大为惊叹!”
“早年听说而已,听说而已!”宁小丹不由汗,讪讪笑着说道,她想不到这在现代如此普及的知识,却让道行高深的了尘小小崇拜了一把。
☆、第123章 晕船
吃过早饭,宁小丹大方付了四人的饭钱,这让柳如风很是高兴,觉得宁小丹此举是同意他和了尘入伙一起上京城的表示,于是心下欢喜,自告奋勇去选买了些时新果子、花生瓜子零嘴儿、卤鸡鸭牛肉等一大袋,说是船上闲吃。
到得渡口,他又去问好船只,与船老大讲好价钱,这才殷勤地请宁小丹上船。
宁小丹乐得轻松,由着他表现,待船行了个把时辰,她更庆幸自己早上作出留下柳如风和了尘的决定来,因为她晕船了。
在现代的时候,宁小丹车坐得不少,却没有坐过船,所以并不知道自己晕船,又或许是现在的身子并不是原来那个,不仅晕船,没准儿连车都晕,还好在这个时代并没有汽车坐。
本来她还想站在船头欣赏一下沿岸风景的,不想没站多久,便感觉头晕乎乎起来。
柳如风过来找她说话,却见她脸色难看,抚着胸口想吐的样子,便明白她是晕船了。
“赶紧回舱里坐下!”
柳如风忙扶着宁小丹回舱,但还没回到舱里,宁小丹便扶着船舷吐了。
柳如风一边掏出手绢来替她擦拭嘴唇,一边幸灾乐祸念叨道:“看你平日张牙舞爪的,没想到居然晕船!”
宁小丹翻肠倒肚吐了一阵,胸口好受了一些,听他如此说,不由白了他一眼。
“瞪我干什么?”柳如风将替宁小丹擦过嘴的手绢丢进河里,将捏手绢的两个手指远远的闻了闻,甩着手一脸嫌弃说道:“好臭,白白污了我一张上好丝绢,上面还有八娘亲手绣的蝴蝶呢,你可得记得赔我!”说完,却又过来扶宁小丹。
宁小丹很是不满。心想这八娘定是他的老相好,既然珍惜人家绣的手绢,干嘛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真是虚情假意的家伙!
不过她却没什么力气跟他说话,甩开他的手便要自己走,不想经过刚才那一阵吐,她手脚如生病一样酸软起来,竟一屁股跌坐到甲板上去。
看着她摔倒,柳如风却开心地笑了起来,又过来扶,嘴里说道:“瞧你还逞能。自己吃亏活该!”
“稀罕你扶!”宁小丹瞪他一眼,硬气说道:“我自己坐坐就回去!”
“臭脾气真是让人受不了!”柳如风一边摇头,一边却弯腰抱起她往舱里走。
宁小丹惊得目瞪口呆。很快反应过来,不由恼怒:这个死柳如风,这时代的人最讲究男女授受不清,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孩子,还这样大赤赤抱着她。不是趁火打劫,趁她虚弱吃她的豆腐么?
“放开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她仰头瞪着柳如风骂道,同时她还清楚感觉到柳如风的一只手正托在自己屁股上,不由有些脸红。
“我哪样了?我这不是好心帮你么?”柳如风低下头看着她,笑着问。手上还故意紧了紧,加了些力道。
“不要你帮,放我下去!”宁小丹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
“可别乱动!”柳如风向四下看了看。不高兴说道:“船上的人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呢,你穿的是男装,别让人家都认为我们是断袖,不然真是恶心!”说完,他不再顾宁小丹挣扎。抱着她几步跨进船舱里。
他们坐的上等舱,两人一小间隔开。柳如风却将她抱进他和了尘住的那间,冲正盘腿坐着念经的了尘说道:“大师去和云兄一间吧,我得照顾宁小弟!”
为了方便,宁小丹上了船便警告过柳如风和了尘,不准在路上叫她“宁姑娘”和“女菩萨”,要称化名“宁丹”,不过柳如风却仍如以前那样习惯称她为“宁小弟”。
“阿弥陀佛!”了尘也不多说,起身便出去了。
“谁说要你照顾了?”宁小丹一被柳如风放到木榻上便挣扎着坐起来,便要出去。
柳如风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眨着眼笑道:“你是怕跟玉树临风的共处一室,把持不住自己么?”
“你还真是只大孔雀!”宁小丹哭笑不得,白他一眼道:“我是怕我坐船晕不死,却被你身上那气味熏死!”
宁小丹说这话多少有些心虚,其实天气凉快爽意,他们又是在船上,很少活动,柳如风又特别注意,所以身上的气味几不可闻;
不过她虽然来自现代,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观念,但柳如风那张脸真的帅得太妖孽,她一跟他处得近了,便觉得很是不自在,所以当然不愿意跟他呆在船上这种密闭狭小的舱房里。
不过柳如风却相信了她的话,只见他眼神黯了黯,按着宁小丹的手臂松了下来,最后放开,一屁股坐到自己那边的木榻上,装作不在乎的语气说道:“不要我照顾算了,真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乐得轻松!”
说完,他便躺倒下去,双臂枕到脑后去,看着船舱,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宁小丹知他被自己的话伤到了,有些不忍,但想想两人所处的立场及他的居心,又想着他反正是厚脸皮,忍了忍也就算了,挣扎着爬起来,扶着舱壁回隔壁。
了尘已经坐好在她的榻上盘腿念经,一副老僧坐禅的样子,听到宁小丹的声音也不睁眼。
宁小丹懒得跟他费口舌,自己进到房中,一屁股坐到呆瓜榻上靠着舱壁着闭眼抵抗晕船的天旋地转感觉。
但她刚一闭眼,便听了尘问道:“贫僧略通医术,不如给女……宁小施主治一治吧?”
“你会医术也不早说!你当的什么慈悲为怀的和尚?”宁小丹睁开眼,瞪着了尘有气无力地控诉着,觉得这和尚真是让人无语,如果她刚才就留在隔壁让柳如风照顾的话,岂不是要一路晕下去?
“阿弥陀佛,”了尘双手合十道:“医人与成人之美同样是慈悲,贫僧不知舍其择谁!”
宁小丹哭笑不得。敢情在这和尚心里,让她减轻痛苦和成全柳如风泡她是同等重要了?
“懒得跟你理论这些显然易见道的道理!”宁小丹实在想早点摆脱身体那不舒服的感觉,不再计较,向他伸手道:“快给我晕船的药吃!”
“阿弥陀佛,贫僧没有药,只有医术!”了尘一边答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个牛皮做成的小口袋来,然后打开,宁小丹看到里面别着几根大小不等的银针。
“扎银针啊?”宁小丹看着那明晃晃的银针,有些害怕。觉得似乎更晕船了。
在现代时,虽也听说这扎银针的技术可是医学国粹,可她从来没有试过。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