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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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抱了和他同生共死的决心了。
慕容冽尘扭头瞪他,顾沉衣“哈哈”大笑,“慕容冽尘,尹清清都死了,你难道不陪着她一起死吗?还是说你不敢死,你想一个人苟活与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本王只能说,你也只不过如此。”
顾沉衣又咂了咂唇瓣,似是又故意刺激道,“黄泉路上凉,可惜尹清清了。骅”
慕容冽尘面色晦暗不明。
迟以轩急冲冲而来。他腾出一只手要去拉慕容冽尘。慕容冽尘握住他的手想要起身,可顾沉衣却死死的不肯放开扯住慕容冽尘袍子的手。
顾沉衣得意的大笑着,“我活不了,你们也休想活下去。单”
慕容冽尘抬脚踹了他几下,可顾沉衣好像不知痛似的,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见着形势越来越急迫了,迟以轩挥起手中的剑,就要劈向顾沉衣。
千钧一发时,那边的贺景年见到迟以轩要杀顾沉衣,他连忙拼着命,冲了过来,替顾沉衣挡了一剑。顾沉衣愕然的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幕。
当长剑刺入贺景年的身子时,血流如注,殷红的鲜血溅到顾沉衣的脸上。顾沉衣的瞳孔蓦的扩张,眼里杂糅着疯狂、深幽与怜惜。他用力的咬着自己唇瓣,唇瓣上传来的疼痛感暂时的缓解了他心里的疼痛。
他哑着声音,喊了句,“景年!”
贺景年回头,朝他露出一抹粲然的笑容。
他的笑容纯净、干透,晃花了顾沉衣的笑容。顾沉衣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突然破出了一个血窟窿,深的几乎要让直接痛厥而亡。
“景年……”顾沉衣连忙上前,心疼的责备着,“你干嘛那么傻……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弄好了机关就跑吗?”
迟以轩的剑正中贺景年的胸口,贺景年的胸口处流了很多的血,但他在吃力的挣扎了一小番后,依然咧嘴笑着道,“王爷……小的是贱命一条。可王爷不一样……王爷你不能死……王爷您一定要逃出去……景年以后不能再跟着王爷了……”
“景年,别说了。我现在马上带你去看大夫……你会没事的。”顾沉衣已经顾不得去擦脸上的血水了,他只是用力的抱住贺景年的身子,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只是,他身上原本就受了很严重的伤,再加上他一只脚的脚筋被挑掉了,现在的他抱着贺景年,几次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了……
“景年……景年……没事的。你要坚持下去……”顾沉衣慌了,贺景年跟了他六年了。六年前他找到他时,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失去了记忆。他成了街头专偷人东西的小乞丐。后来他送他去学本领,再回来时,他已经长大了,成了翩翩少年。
这些年,他一直让他跟在他的旁边。
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贺景年当年惨烈的过去。
他有个姐姐。而他的姐姐叫贺景月。贺景月还有个身份。那就是他顾沉衣的未婚妻。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他和十二岁的贺景月是一同被人抓住的。最后的最后……怯弱的他亲眼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那些像畜生一样的男人给轮+女干了。
景月自尽而死,贺家也被阎昊那老匹夫以莫须有的罪名满门抄斩了。幸好贺景年的奶娘聪明,抱着他死里逃生,才为贺家留下一点血脉。
往日种种的伤疤,都刻下了岁月的印记。这样一段惨烈的过去,顾沉衣他不希望拿出来跟别人说。但现在……看着贺景年就要这样走了,那些埋藏在心里最深处,最让他忌讳的情绪都一下子喷涌而出。
“景年……本王害了你……害了你全家……”
滚烫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成熟冷静的顾沉衣至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王爷,属下以后不能再陪着王爷了。王爷,你……你以后……自己小心。”贺景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身子一垂,慢慢的阖住了眼睛。
生命如流沙般消逝了……
顾沉衣身子一震,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痛意,那阵痛意刺的他几乎要直接昏厥而去。片刻后,他抬头去看慕容冽尘和迟以轩,目光里透着无尽的歹毒与怨恨,“是你们害死了景年……我要你们都给景年陪葬!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景年活不了了,你们也休想活下去……”顾沉衣句句恶毒,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喧骂,才能宣泄他满心的仇恨。
慕容冽尘觑起眼睛看了一眼贺景年,心里冷笑,他的清清不也被顾沉衣害惨了吗?那他找谁去算账?
“顾沉衣,与其说贺景年的死是别人造成的,还不如说是你自己造成的……”
迟以轩比慕容冽尘干脆,挥着剑又要刺向顾沉衣。顾沉衣双眼里带着猩红,使出全部的力气。不要命的扑向迟以轩,和他扭打成一团。迟以轩怀里还抱着小宝呢,他深怕自己出事,便赶紧的将襁褓里的小宝丢给慕容冽尘。
而在这时候,他们所在的地面微微一颤,似乎在地表下的某处,又什么东西崩裂了。而随之而来的是枯草流沙都开始往下陷。暂时的脱了身的慕容冽尘这时候只能咬着牙,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他捡起迟以轩丢下的那把长剑,瞅准时机,就刺入顾沉衣的身体里。
顾沉衣身子骤然一绷,手上的动作这才微微一放。迟以轩借此挣脱出来。眼看着整座寺庙就要塌陷下去了,慕容冽尘和迟以轩已经顾不得去管顾沉衣的死活了。两人相互搀扶,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匆匆的离开了那座古刹。
他们刚离开古刹,身后就传来万马奔腾,地面震动裂开的声音。狭长的缝隙一路蜿蜒扭曲,整座古刹开始慢慢的歪斜,往下塌陷。古刹里,顾沉衣吃力的爬到贺景年的身边,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纵横一生,却在生命的最后尽头才发现:他机关算尽,想得到的东西却是怎么也得不到了。
命运待他实在是太不公了。
他有何错?
他这一辈子失去了太多,得到的却又太少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他,顾沉衣,是个很努力很卑鄙的为自己梦想前进的男人。
这一世,他来过!
“轰隆隆……轰隆隆……”整座古刹开始此起彼伏,如同悬浮在浩瀚大海中看不见的浪花一样。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抹尘土,消失不见了……
当陆耿一行人解决掉顾沉衣埋伏在古刹外的人时,他们终于看到了相互搀扶着从古刹里逃出来的慕容冽尘和迟以轩。
陆耿见到满身是伤的慕容冽尘,吓的赶紧的冲上前,“主子,你怎样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看下?”
慕容冽尘吃力的将怀里的小宝递给陆耿,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主子……”陆耿又低头深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赶紧主动上前去搀扶他。至于小宝,也被慕容冽尘的手下抱去找乳娘了。
慕容冽尘眼里满是疲惫之色,陆耿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让他靠着休息了一下。慕容冽尘坐下来后,关心的问道,“宫里那里怎么样了?”
陆耿知道他问的是尹清清的情况,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
慕容冽尘得到这个答案后,仰天看了看浩瀚的蓝天。蓝天白云,偶尔间还有小鸟飞过,一阵风吹来,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传来。
这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好的让疲惫的慕容冽尘竟然阖着眼皮,睡着了。
陆耿不敢去打扰他,这才腾出精力去感谢迟以轩。迟以轩受的伤比较轻,但看到慕容冽尘安全后,他忍着身上的伤便要离开了。
陆耿赶紧追上前,替慕容冽尘感谢道,“迟公子,谢谢你!”
迟以轩一袭蓝衣随风轻摇,他抿抿唇,淡淡道,“不用!”这话一回答后,他便不再做停留,而是步伐有些踉跄的的离开。
陆耿等他消失后,才回头去看慕容冽尘,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暂时的松缓了下来。
总算是暂时风平浪静了!
只是,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待平静过后,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现在的一切,只能寄望于有奇迹发生了!
陆耿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跟着慕容冽尘这么久,他太清楚他的性格了。他是一个把尹清清看的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如果尹清清真的……恐怕他也会撇下他所拥有的一切,追随她而去的。所以,一切看老天了……
皇宫里。
刘公公向阎冥澈禀告了最新的情况。阎冥澈听后,点了点头,又回头去看尹清清。尹清清脸上的肤色已经完全的变为黑紫色了,恐怕是快要灯尽油枯了。
阎冥澈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冰凉冰凉的。
“刘永,青峰在吗?”阎冥澈将她冰凉的手放在脸上捂了捂,想要将自己的热气传递给阎冥澈。刘公公点点头,“在的,他就在殿外候命呢。”
阎冥澈冷幽的邪眸微微觑了觑,声音极淡道想,“你让他去韶云寺,把之前我和他见过的那个中年和尚给押进宫来。”
刘公公得了命令,不敢再做停留,便径直的下去了。偌大的寝殿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阎冥澈,还有躺在床上的尹清清。
阎冥澈默然的看着尹清清,邪鸷的眼眸里已经是飞沙走石,风暴骤起了。
夜色慢慢降临。
慕容冽尘洗完澡后,随便将伤口包扎了一番,便把陆耿以及其他的心腹给唤了过来。陆耿他们匍匐跪在地上,慕容冽尘脸上带笑着让他们起来,几人却是怎么也不肯起来。慕容冽尘无奈,便拿出自己写好的几封信递给陆耿。
他道,“这一次,我恐怕要连累你们了。以后我不在了,还希望你们有人将我和清清的骨灰送回燕国去。另外……也谢谢你们这些人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可惜啊,我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之前争天下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女人。现在她快不行了,我也没有了这个野心。与其回到燕国,以后天天被那些大臣唠叨,我决定陪着清清一起走。”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瞳仁微微一缩,眸瞳的漩涡里飞快的吸纳着所有的思绪。他又缓声道,“这里面有朕的亲笔信封,等朕走后,皇位就交给朕的十七弟了。还有谢谢你们对朕的厚爱,朕不能报答你们什么,只能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一笔银子。这些银子应该够你们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他前面的这些人听到这里,一时间都红了眼睛。慕容冽尘却是又微微一笑,对陆耿道,“陆耿,到时候朕走了,你就把这信交到朕十七弟手里,他应该会是个贤君。”
“主子!”陆耿唤了一句,但因忍不住流泪,便扭过头去,“主子,你要是走了,那大宝和小宝呢……他们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爹娘啊……主子,你就当做可怜两个孩子……留下来吧……”
慕容冽尘又是粲然一笑,拿出了一叠清清之前写给孩子的信,风轻云淡的说道,“我和清清的孩子必定是最优秀的。我相信他们没有我,也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的。我希望你以后能每年帮我送一封信给他们。”
陆耿越发的痛哭出来。
慕容冽尘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纠结了。他不是矫情的人,但他想完成对清清的允诺。
生同衾,死同穴。
如此,即可。至于皇位什么,本就只是拿来庇护她的。现在她已经快要走了,他似乎也没有继续贪恋权位的必要了。
慕容冽尘对着陆耿轻叹了叹口气,眼神深邃如海,他缓声道,“你们先留在这里吧,我去看看清清。”这话一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陆耿知道他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了。他赶紧扯住慕容冽尘的袖子道,“主子,您这样做……她也是不会同意的。”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要来抱住慕容冽尘。慕容冽尘袍袖一甩,空气中便有细小的粉尘开始漂浮着。陆耿他们很快的就觉得全身无力,晕倒过去了。
月上中天时。
慕容冽尘只身一人的走进了香彻宫。阎冥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时,便看到了踏月而来的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今晚穿着一件青色的织锦锻袍,眉头紧蹙,眉宇间泛起忧郁之色,那是在腥风血雨中染上,恐怕尹清清若是不醒,是永远都抹除不掉了。
阎冥澈眸光阴幽,颇为伤感的说道,“清清她……暂时没事。你要不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若是这里有事情了,我再让人去唤你。”
“不了!”慕容冽尘很随和的答了句,然后整个人便在尹清清的床榻处坐下。
阎冥澈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有些孤寂的身影,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阎冥澈正不知道要怎么打败这份尴尬时,沉默着的慕容冽尘却一反常态的突然先开口说道,“阎冥澈,咱们来喝酒吧。”
喝酒?阎冥澈眉梢一挑,又深看了床上躺着的尹清清,然后才咂咂唇瓣,默然的回答道,“好!”
阎冥澈让人端了几壶酒上来,两人对面而坐。慕容冽尘给阎冥澈的酒杯倒满酒后,便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敬了阎冥澈一杯酒。
“阎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