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的代嫁-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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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和她的人生,终究不在一个轨道上。
他们最好的关系,就是止于此。做朋友。
那么在这种不好的习惯还没有深入骨髓,无法割舍时,及时的戒掉吧!
“我的腿,可能还要一段日子。”赵长轻说道。倒像是挽留她的措辞。
不过可惜,萧云愣是一点也没听出来。她十分自信的保证道:“放心吧!有我在,我一定会让你康复的。你一天不好,我一天不走。”
赵长轻头脑里有那么一瞬间突地冒出一句话,那我便此生都坐着轮椅吧!
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就马上被他给掐灭了。他是怎么了?听到她这么果断的说要离去,他竟是那么的不舍。没有丝毫怀疑她别有目的。
若萧云知道赵长轻一直在防备着她,猜疑着她的来路,她现在一定会讽刺的反问一句:“怎么。不怀疑我是在欲擒故纵吗?”
“你到底有没有什么绝技可以教教我啊?”
赵长轻缓缓合上思绪,面色无波的道:“我方才不是教了你?眼神要平和而无谓。你不想习武,便只能以智御敌。那么,就要先在气势上压住别人。不管对方有多强大,都要装作目空一切的样子。”
“我不这么认为。”萧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遇到坏人时。如果你表现得畏畏缩缩的,一副怕他的样子,说不定人家还会不屑欺负你,不跟你一般见识呢!你越是趾高气昂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越容易激起别人的怒火。想跟你一较高下。”
在现代时就听说过一个新闻,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当街捅死了他的同学,原因是那个同学走路的姿势太拽了。
赵长轻垂眸凝思了一下。她说的似乎有几分道理。
“就好比一个五大三粗的壮士,横眉冷瞪一眼,远比眼神犀利,但是身形瘦小的男子更容易引起别人的害怕。你的那一套,只适合在战场上用。因为人家都知道你的身份。听说过你的厉害,对你的害怕源于对你的了解。”
赵长轻蓦然一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他单单一人走在街上,没人知道他的身份,别人未必会被他的眼神吓得退避三舍。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道:“既不能如此,那只能以武护身。这样吧,待你离去之前,我送你一支暗卫。”
暗卫?就是武侠小说里写的,隐藏在暗处保护主人的高手?
“你也有暗卫?”萧云眼睛一亮,立马抬头看向天花板,在每个横梁上面仔细的搜索来搜素去。
几乎每本武侠小说里都会写,暗卫藏身最多的地方就是在横梁之上。
“别找了。”赵长轻微微莞尔:“他们隐在王府的四处,不在屋内。你用了‘也’字,莫非你也有?”
“我哪有!我有暗卫还用向你请教必杀技嘛!我是听说的,像一些大人物都有暗卫。想不到真的有哎!那他们平时都吃什么?什么时候洗澡?换不换衣服?想上厕所怎么办?”萧云惊呆,噼里啪啦的倒出了一肚子的疑惑。
赵长轻失笑的看着她,嗔道:“你哪来这么多的问题?等我安排好了,他们就是你的人了。这些问题,你可以留着问他们。”
萧云撇撇唇,他的神情好像是在说,这是他们的专业问题,他这个终极大老板只负责指挥他们,不管他们吃喝拉撒。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甩手大掌柜!”
“我要管理三军,还要管理他们这些琐事,你认为可能吗?”赵长轻耐心的解释道。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哦?”萧云扁嘴。心里承认他说的的确不假。哪有将军会去过问手下的小兵今天有没有吃饭的?停了一下,她继续说道:“我只是随口问问而已,我这种小人物也用不上精英部队,还是留给你这个三军之首用吧!我尽量低调一点,装作乞丐什么的,就够安全了。”
听她这么一说,赵长轻思量着萧云并没有与人结怨,一般不会遇上什么大麻烦,况且,“你确实有点小聪明,遇到事情,或许可以自救。用暗卫是多余了。”
“是吗?这都被你看出来啦?”萧云摇头晃脑的得瑟道。
赵长轻婉言失笑,心间淡淡的愁绪被她有趣的神情驱散了。就在刚才,他心里有了新的计较。未来之事还尚未可知,她的身份仍然是个谜,去查她的人迟迟没有回来复命,一切都还没有水落石出,怎么能草率定夺呢?
既然他还没有摸清内心那股莫名的情绪是为着哪般,那便再等等吧!唯有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才能做出不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这是他行军多年的经验。
第一百三十章 牵牛织女星
又一轮的夜色悄然降临,呤月进来掌灯,顺便看看王爷和萧大夫今日是怎么了,一顿饭吃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唤人进来收拾?
“我吃饱了。”萧云终于放下了碗筷,对赵长轻若无其事的笑了笑,道:“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吃多了,今晚没什么食欲。你要多吃点,不然厨房的人还以为自己做得不合格呢!”
呤月好奇的扫了一眼桌子,上面的几盘菜只动了一小半,有的一口未动。他们今晚吃得好少。
“我今……”赵长轻完全食不知味,刚想说‘我今天也没什么胃口’,触及萧云乞求的眼神,知道她不忍打击伙夫,所以勉强低下头继续吃饭。正如她所说吧!心情不好时就化为食量。
屋子里亮起了烛火,呤月福身退了出去。出门后,她看见沉风已经站在了门口,等着与她换岗。
“你来了?”呤月用相熟的口吻和他打了声招呼,然后将里面的情况简单的交接了一下,就下去休息了。
沉风笔挺的站在门口,目不斜视。屋子里传出聊天的声音,他纹丝不动的站在,充耳不闻,很专业的样子。
“现在天气越来越凉快了,你说晚上外面还有没有蚊子?”赵长轻低头吃着饭,萧云双手撑着脑袋坐在他旁边,话家常一样的闲聊起来。
她最怕的就是同桌吃饭的人先她一步吃完,然后不顾她自己跑开,留下她一个人在那儿吃。那多难受啊?
吃饭不但要看心情,还讲究一个气氛。
她不喜欢那种被同行的人扔下的感觉。
所以她绝对不会那样对待别人。
“你不是每晚都会在外面转一圈再回屋吗?”在萧云的默默影响之下,赵长轻也打破了食不言的禁令。不过他吃饭的动作优雅而缓慢,所以即使开口说话,也不会像萧云那样。满嘴食物含糊其辞。
“我又不是光坐在一个地方不动,我是到处蹦跶,这样蚊子就叮不上我了。没有蚊子,我就可以一直坐哪儿看星星了。”
“看星星?”赵长轻讶然,哂笑道:“星星有什么可看的?难道它还会动?”在他看来,星星是死物,没什么看头。
萧云却把看星星当成是古代夜晚的唯一消遣。看得时间久了,研究得多了,也就能从中找到些乐趣。“你认真的盯着它们看的时候就会发现,它们在向你眨眼睛呢!它们还会变换不同的位置。组成不同的图形,不信待会我们出去,我指给你看。”
赵长轻闻言。慢慢的放下手里的碗筷。他原本可以吃下一桌子的饭菜,只不过需要很长的时间。若是有萧云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相陪伴,他倒也甘之如饴。现在她有了这个有趣的提议,他内心不禁也升起一阵期待。
“吃饱啦?那我们走吧?”
赵长轻莞尔一笑。说的好像是让她等了许久似的,自己不是为了她。所以到现在才饱的嘛!
萧云推着赵长轻来到人工湖那边,望着犹如一潭死水的湖面,她嘀咕道:“这么大的一片湖被你给白白浪费了,暴殄天物啊!不然今夏还可以欣赏荷花的。下面再养一群观赏鱼,没事喂喂它们,不仅令王府景色生动。人也多了份乐趣。”
“你既喜欢,为何不自己动手?你不是时常在嘴边念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么?”赵长轻的眸光微不可循的忽闪了一下,心里似乎知道答案,却又很想听她亲口告诉他,自己猜想的是错的。
萧云答道:“我最多欣赏一个夏天,明年此时还不定在哪飘着呢!万一你以后的妃子不喜欢这个布景。叫人拆了,那多麻烦?!那些家居品扔了也没什么可惜的。这么大一片湖,要种满荷花,得花多少心血呀!”
赵长轻双眸一黯,复杂的眼神掩埋在漆黑的夜幕下。
今晚的星空很美丽,点点的繁星好似颗颗明珠,镶嵌在天幕下,闪闪的发着光,围绕在弯弯的月儿周围。
萧云抬头仰望着星空,凝神寻找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臂指了指,道:“嗳,你看那个——!排成一条直线的三颗星,最大最高的那个就是牵牛星。”
“牵牛星?”赵长轻眼底有些雾气,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顺着萧云的手指方向凝望过去,仔细辨别了许久,他迟疑的道:“你指的是彦星?”
“彦星?”萧云愣了一下,牛郎星在它们这里叫这个名字?“那你有没有听过牛郎和织女的故事?”
赵长轻摇了摇头。
“这是一个很凄惨的爱情故事。相传……”萧云给赵长轻讲起了《牛郎和织女》,讲完之后又指着牵牛星对面的织女星给他看,说道:“正所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扎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赵长轻低声重复了一遍。
“是不是听了感觉很凄凉?很同情他们?”
赵长轻脸上拂过一丝轻蔑的笑意,冷傲的说道:“这首诗写得不错,同情却是谈不上。他们身份悬殊一天一地,注定不会有结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便是愚蠢!愚蠢之人,不值得同情。”
“你这人?!”萧云白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冷血!”
赵长轻提醒道:“理智与冷血不可相提并论。”
“那你就是无趣!这只是神话故事,又不是真的。”萧云怨怒道。其实她很想对他说,当你真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能控制的话,只是爱得不够深罢了。
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给咽了回去。她也是个非常理智的人,也没有真心的恋过一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呢?
赵长轻不介意的笑了笑,他的人生是很无趣,因为他身边的人都这么的无趣!除了她——总是满脑子一些奇怪的故事,满嘴一些奇怪的用词,满身一股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灵气。让人情不自禁的向她靠近。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亲大哥
“那你是从哪儿听说这些故事的?”赵长轻问道。
“嗯~~~”萧云低眸思忖了一下,正要开口胡诌,赵长轻缓缓的替她说了出来:“又是那位隐士高人?”
“嘿嘿。”萧云谄媚的干笑了两声,狗腿的夸赞道:“人艰不拆是好品德。”
人艰不拆?
赵长轻扬了扬眉,微微莞尔:“这又是何意?”
“人生已经如此的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了。”萧云嘟嘴,一副无辜的样子。
赵长轻忍不住失声大笑道:“太学大人若是听到你这般造词,不知会是何表情!”
“还能怎么样,气死呗!”萧云暗想,赵长轻长成这样,除了因为他的公主老妈很漂亮,美丽不可方物之外,和他爹有没有点关系呢?在萧云的印象里,古代学问高的男子都是迂腐的老夫子形象。
“非也非也,家父并非你想的那般迂腐。”赵长轻脸上还挂着浅浅的笑意,说道:“他身上丝毫没有文人的那股酸气。只不过为了有些为人师者的望重,不轻易在外人面前显露真性情罢了。”
萧云已经习惯了赵长轻能轻易的猜出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对这种人精已经无话可说。她撇撇唇,想着太学大人的事情。公主嫁给太学大人,别人都应该称呼他为‘驸马’,他们家也应该是‘驸马府’。可是在洛国人眼里,他就是大学大人,他住在‘太学府’里,一点没有夫凭妻贵,但是别人反而对他更加尊重。
由此可见,他确实是一个与别的夫子不同的人。
不过赵长轻成为大将军这一点就比较奇怪了。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小侯爷,怎么想起来去战场厮杀的呢?太学大人不担心自己的儿子?不想他继承自己的衣钵。成为德高望重的文人?在古代文人眼中,不是很瞧不起武夫的吗?
“你极少沉默不语,脑子里又打什么坏主意了?”赵长轻伸出左手,轻轻的揉了揉萧云的头顶。萧云就坐在他的左手边,抬起手便能抚摸到她柔顺的黑发。
萧云愣怔的转过头,撞上赵长轻温柔的眼神,专注的看着她,不由得脸一红。“我……我,突然想起来一首诗,形容我们现在很贴切。”
“哦?说来听听!”赵长轻收回手。但是眼神还是一刻不离的锁在萧云的身上。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赵长轻勾起了唇角。好整以暇道:“又是那位隐世高人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