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休的代嫁-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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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真突然‘咦’了一声,继续说道:“对了,有一点娘一直想不明白,顾相国一家十几年前才迁至洛京,没几年你就去了边关。你与顾千金是何时认识的?为何会亲自点她为正妻?”
她对儿子在外的行事作风一概不知,当然也不知道儿子听说自己要亲自挑选儿媳后,便派人将所有一品大员的嫡女都查清了。最后选了一个最敦厚淳朴的。
赵长轻不想骗母亲,但是又不知该从何解释。他不禁想起萧云惯用的那套措辞,伸手摸了摸眉毛,借用道:“此事,说来话长……总之。一言难尽。”
“不急,你慢慢说。”
“过去的事不提也罢。爹最近怎样?太皇后的身体可安好?”赵长轻又用了一套转移法。成功的跳过了那个话题。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萧云和碧竹就回来了,她们身后的侍女将菜式摆上宴会厅的红木圆桌。
“公主,奴婢今儿个可真是长见识了。”碧竹欢声说道:“您快过来尝尝。”
“是么?”平真意外道。碧竹陪她出嫁前在宫中可是御前宫女,什么山珍海味、奇珍异宝没见过?连她都说好,平真可真是好奇了。
到桌子前一看,确实都是些新鲜的菜式。
“我的菜最讲究的就是色、香、味俱全,怎么样?看了之后是不是食指大动?”萧云得瑟得连‘身份’都忘了。
“嗯嗯。”碧竹轻轻捣了捣她的胳膊,友善的提醒她注意用语。
赵长轻注意到了这一幕,不禁再次对萧云刮目相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碧竹姑姑建立出一份友情来,她又用什么绝招了?
“色相倒是一般。”平真扫了一眼,微微笑了下,如实说道:“御厨做的菜比这花哨多了。”
“所以口味就稍差了一些。”碧竹拿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平真面前的碗碟里,帮衬着萧云说道:“这个起菜前奴婢尝过,酸爽入味,很是可口。”
平真优雅的夹起鱼肉送进嘴里,抿嘴细品。片刻,她满意的点头赞道:“嗯!酸中带辣,辣不过酸,恰到好处。”
萧云听着公主的赞美之词,得意的冲赵长轻扬扬眉,那眼神好像是在邀功。
赵长轻好笑的嗔了她一眼,小财迷!
吃完了之后,平真才尝出食材,她惊讶道:“这竟是鱼肉?”
“嗯,每一块都剔了鱼刺,不会卡到喉咙,公主放心食用。”萧云介绍道。
碧竹体贴的又夹了满满一筷子酸辣鱼肉放到她面前,等她过瘾了,再每样菜式都为她夹一口。
“你为何不给王爷布菜?”平真忽然停下来,疑惑的看着萧云问道。
萧云无辜的眨眨眼,演戏要演全套嘛!“哦——奴婢真是该死,被油烟烧糊涂了。”她连忙夹菜,放到赵长轻碗里。
吃完小半碗米饭,平真又让添了一碗。碧竹喜上眉梢,公主今日吃的是平时的两倍。这些菜可是对胃口了。
“公主要否将云儿借了去,专门教教太学府的那些厨子们?”碧竹马上提议道。
第一百零二章 退亲
赵长轻一口咽下食物,说道:“本王习惯了云儿服侍,身边离不了她。碧竹姑姑可留下几个手巧的侍女在王府学习。”
平真从这几句话中听出了儿子的心思,她不紧不慢的拿出丝绢擦拭了一下嘴角,笑道:“为娘方才还想要了云儿去太学府相陪呢!既然是轻儿的心头好,便算了。”
心头好?萧云悍然瞥向赵长轻,等待他对公主解释。
可是赵长轻埋下头与碗里的食物做斗争,不再说话,好似默认了。
主人家都没说什么,她一个奴婢说什么呀?好在公主又不是常来。萧云哑忍了。
“碧竹,你待会留两个聪慧点的,跟云儿好好学学。”
“是。”
用完午膳,侍女上了净口的茶水。然后,赵长轻安排平真去清幽点的院子午休,平真却道:“不必大费周章,就在主院的偏房里准备个房间,本宫小憩片刻即可。”
赵长轻对侍女扬了扬下巴,让她们尽快去安排。
“轻儿,你也回屋休息吧!”平真在碧竹的搀扶下,走在了前面。
萧云只能饿着肚子推着赵长轻跟上去。
关上门,萧云忍不住大呼:“好饿呀!我现在可以撤了吧?”
“哪有主子休息,侍女不在一旁候着的理儿?方才夸过你。”赵长轻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盘点心递给萧云,“你将就垫垫肚子,别饿坏了。”
“你从哪里拿出来的?”萧云惊奇的一把夺过点心,坐到凳子上开吃。
“回屋前让侍女先送来的。”赵长轻过去为她倒了杯水,在她即将噎着之前递给她。
“谢谢。”萧云含糊的冲赵长轻感激一笑。
赵长轻说道:“辛苦了一上午,待会你去我的床榻上休息一会儿。下午顾大人来,我娘不可能走。只好委屈你继续装作侍女跟在我身侧。”
萧云停下嘴,‘嘿嘿’笑道:“能否先兑现你的重赏?”
果然是财迷,一心惦着这个呢?赵长轻嘴角含笑的问道:“你想要什么?”
“重赏不就是钱吗?”萧云清澈的眼睛迷糊的看着赵长轻。她的嘴角沾了一点点心屑,样子有几分呆呆的。
赵长轻情不自禁的伸手过去,轻轻的帮她擦干净。
萧云有些傻住了,一股很复杂的心情激荡在她心间。
赵长轻陡然意识到这个动作有点逾矩了,便收了回去,慢然转身道:“少不了你的。吃完了就去休息吧!免得下午人前失礼。若叫外人看了笑话,我可要罚你的钱了。”
“我又不是自愿做你的侍女,做不好也不能扣钱。”萧云撅嘴抱怨道。但还是起身去了里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睡一觉再说。
下午,顾大人预料之中的前来拜访。
他和谢松差不多年龄,不过行为谦逊有礼。双眼包含着歉意,看上去为人正派。
平真的意外出现,让顾相国愣了一下。给她请过安后,顾相国虚擦了一下额头,在一旁坐下。
他此番也是顾着情面拖了许久。眼瞧着女儿到了婚嫁的年龄,这门口头约下的亲事阻碍了她出嫁,他才顾不得老脸,拉上许多关系,得皇上免责。平真公主是个女人,又是个母亲。她会不会言辞激烈,设计阻止呢?
“相国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平真和和气气的笑道。
萧云黑线。您不是知道他下午会来,才急冲冲的过来给你儿子打预防针的吗?看来要开战了。口头上的宽容总是轻而易举,要想对伤害自己的人和颜悦色,还真是难!
“自然是上午在太学府中提及的事。微臣觉得,理应与王爷再说一道。”顾相国回答得不卑不亢。很有一品大臣的气派。
“顾大人既诚意来拜会,为何不先送拜帖?顾大人不怕落空吗?还是听闻我孩儿腿残。行动不便,只能留在府中?”平真忍不住厉声问道。
“微臣不敢。老夫怕耽误王爷休养,便自作主张,免去俗礼,不请自来,唯恐迟人之后,失礼人前,不合情理之处,还望王爷多多见谅。”
赵长轻对平真暗暗摇了摇头,平真无奈,甩袖坐到另一旁,闭口不言。赵长轻不冷不淡的道:“相国大人言重了。本王乃一介武夫,无谓繁文缛节。相国大人不必拘礼。”
“小女三生有幸,得王爷眷顾,小女对王爷也是十分崇拜。但是,微臣思想顽固,执意不想她嫁进赵王府,还请王爷责罚。”
好父亲啊!古代人不是都重男轻女的吗?这个顾相国,不想女儿嫁个废人,守一辈子活寡,不惜得罪皇亲国戚,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揽。有这么疼爱女儿的爸爸,萧云敬佩。
不过,他就不能编个感人一点的故事,非要这样,就差直接说‘你是个瘸子,我要饭也不能把女儿嫁给你’。
“王爷。”萧云突然俯下身,在赵长轻耳边小声说道:“以我专业的判断,你的腿用不到三个月一定能独立行走的。”
赵长轻不着痕迹的推开萧云,仿若没听见。他对顾相国淡淡的说道:“相国大人不必内疚,上次我们也只是口头约好此事,尚未正式定亲。一切为时未晚。”
“多谢王爷深明大义。”顾大人感激得差点流眼泪了。王爷不论身份地位,还是相貌品格,无一不出众。
只可惜……天妒英才啊!
顾大人惋叹一声,然后起身告辞了。
“哼!”平真公主气愤的冷哼一声。
赵长轻对萧云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去哄哄。萧云两手一摊,公主正在气头上,这时候说笑话合适吗?再说,一万个笑话,也抵不上给她一个希望。他的情况又不是一层没变。
静默了一盏茶的时间,平真公主回过气来,想起一个物件,于是问道:“轻儿还记得那根簪子吧?你府邸落成时,为娘专门派人将它送了过来,留给你新婚之夜赠娇娘的。后来你负伤归来,为娘便一直忘了跟你提及此事。”
“孩儿知道。搬来之后便有人向孩儿汇报了此事。”
第一百零三章 催眠的书
“嗯,就放你这儿吧!迟早用得上。你好生收着。”平真目光放远,回忆道:“这根簪子缔结了太皇上和太皇后的一世姻缘。顾千金没那个福气,非你良缘。为娘相信,有福气的女子才能戴上它。”
簪子?
萧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隐约想起自己上次好像在王爷的书房里随手拿起一根簪子绾头发的,后来忘记还给他了。不会就是她头上这根吧?
不可能不可能,从太祖那儿传下来的,至少有三代人了,这种木簪子能用这么长时间?
“娘不必再为孩儿的亲事操心忧虑,孩儿的腿或许终生如此,但是心情不可能一直低落,还请娘给孩儿一点时间。”
“娘相信你。”平真按住赵长轻的手背,睇了萧云一眼,说道:“既然你说了这话,为娘知道该怎么做了。皇后的盛意,为娘会帮你推却的。”
“多谢娘。”
“轻儿……”平真突然哽咽:“都是娘害了你。若不是娘盼着你早点回来,那点小病还派人通知你,你也不会只带几个随从就上路了。”
赵长轻剑眉深锁,语气薄怒:“娘,不是说好莫再提此事了吗?”
平真抽泣道:“娘看着你这样子,心里难受呀!”
赵长轻面色沉重,不知该怎么安慰母亲。
萧云急忙插嘴道:“可是王爷见你自责,会更难受的!”
她刚才被公主突然大哭吓了一跳,仔细听她说的话,猜想悲剧可能是这样酿成的:公主那时生病了,得知儿子打赢了御国后,便派人送信去催儿子回来。赵长轻得知母亲病了,心急火燎。怕人多事多,耽误时间,所以只带了几个随从就回来了。然后在路上遇到了劫杀,他们这方人数太少,所以他才负了伤。
于是平真一直自责,认为是自己害了儿子。
萧云慷慨激昂的劝慰道:“我们做人应该向前看。过去的事情我们回不去,但是未来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在等着我们。难道我们要因为一个挫折,就要一辈子止步不前,永远停留在伤心的地方吗?”
平真公主被她说得一愣一愣的,
“公主。云儿说得对极了。”碧竹拿出丝绢给平真擦泪,帮腔道:“奴婢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是也知道眼睛长在人的前面。做人就得向前看。您越这样,王爷的心情便永远都好不起来。”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萧云噼里啪啦的又海说了一通,有碧竹在一旁帮着说话,平真对这件事渐渐释怀。
一直默默听着的赵长轻不禁莞尔。她这份口才,不派她去跟御国谈判,是不是浪费了?
平真走了,赵长轻也差不多到时间该针灸了。
“怎么还没看到白录?”萧云张头寻望,这么一说,她就想起了:“最近好像很少在院子里碰到他。”
“他在研磨一种新药。”赵长轻让沉风去喊他。然后慢慢的对萧云解释:“他对药理十分痴迷,每想到一种药物方子,便会废寝忘食的钻研。”
“那会不会影响到你的治疗?”
赵长轻摇头。对白录的尽职毫不质疑。
回到自己的屋里,萧云跟呤月要了一根带子,重新学会了绑头发,然后去找赵长轻,把簪子还给了他。
“喏。这根簪子还给你。霸占了它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还好一直没磕过碰过。没有一点划痕。要不是今天听公主提起簪子,我还想不起来还你呢!”
赵长轻水蓝色的眸子深深的睨着她,没有去接的意思,“那就当没听到好了。”
“那怎么可以?”萧云将赵长轻的手拿过来,将簪子放到他手里,好奇的多问了一句:“这根不会就是你要送给新娘的新婚礼物吧?”
赵长轻握着手中的簪子,静静的看着它,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答道:“你以后便会知晓。”
萧云不以为意,转身去书橱那儿,“唉,你这有没有什么催眠的书?我最近老失眠。”
“催眠?”赵长轻滑着轮椅来到书桌后,将簪子放回匣子里,一边说道:“那是什么奇怪的书?”
“就是复杂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