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惜天下-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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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王妃？”阿爸倒是听说过，“你即使身份如此的尊崇可没道理落到这境地？你与王爷不应当是琴瑟相得么？”
“我们彼此有很多事情不得原谅。但你放心，我所欠他的已经还清了。”凤兮递出手来，“把我的玉佩给我。”
阿爸忙递了过来。
凤兮将那块帝王绿的玉佩拿过来看了看，便搁在桌面上，然后将另外一块递到阿塔手中：“你将它送到未名钱庄，你将得到难以想象的财富。”
“然后呢？”
“你回山寨便是，自然会有人来接我。”
“你不是说你是云都公主吗？送到大宇不是更好吗？何必当到钱庄里去？”
“傻孩子，我已经决定抛下属于云都公主，属于洛王妃的一切。我已经死过一回了无论如何也想重新开始，你说是不是？”
阿塔扁扁嘴：“其实姐姐大可以留在寨子中，阿爸说外头乱的很呢！”
凤兮只是微微笑着，并不言语。
……
从来没有像这样的彷徨过，萧纵扶着额角心乱如麻。
“萧大哥，未名忍受已经沿江一路搜寻，必然能找到庄主。”小雪咬了咬下唇，“都是我不好，若是，若是我小心些，也就不至于。”
“与你无关，知道成国那边怎么样吗？”
“洛王清冥已经登基，封庄主为后，赫连晓风为相，满朝除了赫连似乎没有知道庄主的事情。”
“你说什么？”萧纵冷笑出声，“封凤兮为后？他也配？”
“那个暂且不重要，萧大哥您……”
“凤兮不会有事，我有感觉。她会来找未名的，到时候我们便回大宇吧！凤兮说她也想看看灵霄峰的梅花。”萧纵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甚至笑了笑，“她会回来的。”
谁为谁的相思成灾……
……
成国皇宫
祭天结束，昔日的洛王登上皇位，成为新的成国皇帝。封后大典皇后并没有出现，不，连祭天这皇后也不曾出现。不过朝臣也有些见怪不怪了，自大宇和亲而来的云都公主向来身体不好，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是，也值得众人惊疑的是，皇上登基以来除了皇后，后宫之中不再多添一人。朝臣当然希望皇上开枝散叶，以先帝为戒，可是碍于皇上的专情更是因为云都公主的地位卓越，并不敢强谏。
御书房中，赫连晓风低垂着头：“还是找不到，大抵是真的死了。”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不会不懂吧！尉迟凤兮是生是死也只能是朕的人。”
“皇上要担忧似乎不是这个。”赫连晓风叹了口气，“纸总归包不住火，康景帝迟早会知道云都公主已死，到时候……皇上也知道那个后果。前一次云都公主重伤，你也是看到了康景帝的态度，更何况，吃吃是为皇上你所逼！”
“成国与大宇早晚会有一战。”
赫连晓风摇摇头：“这不一样，你初登皇位无论朝中难免不稳，需要时间，此时若与大宇有冲突定然讨不得好处。而且，云都公主背后除了大宇还有一个未名山庄呢！皇上莫小瞧了。”
“我自然是清楚地很。”清冥扣了扣桌面上的奏章，“如今的朝廷无暇顾及江湖，待到日后自有办法， 你再多派些人手。对了，注意未名山庄的举动，他们那边比然已经知晓了。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扣分透露给康景帝。”
“这么说会不会已经被未名山庄的人找到了？”
清冥略一思索：“很难说，未名山庄的人可以在我们身边安插忍受，可我们却对他们丝毫无法察觉。不管怎么样，还是继续找，总会有线索。”
“云都公主落水当日身上可有佩戴什么精贵的玩意儿？若是有人无意打捞起来，也必定会舍不得珍宝的。”
“但凡能到凤兮手中的必定是极品，其他的我记不清楚，我记得日前她的颈上还有我送的玉佩，背后有字，很容易辨认。”
“什么字？”
“无非受命于天，既受永昌罢了。”
赫连晓风顿时睁大了眼睛：“皇上你可晓得，这块玉佩若是落到大宇手中……那可就……”
“罢了，不要多言！”
第三章 一朝顿悟
那一块玉佩并没有立刻带到城里，寨子里的人鲜少与城里联系也就是大集市的时候，各家的男人会带些收工做的货品到城去卖，换些必要的小物件，山寨里骑不了马，来回也要一两日。阿塔的父亲本说可以特意跑一趟，凤兮却拒绝了，她没打算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没必要惹眼。过上三五天就是集市，本就是打算阿塔的叔叔带阿塔出城里玩的，顺便就好。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阿塔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果要什么尽管叫阿塔就好了。”
凤兮一身软缎的素衣，在寨子里已经是很稀罕的好料子了，正抱着那只小白狐，闻言一笑：“只是阳光正好出来走走，你在做什么？”
“哦，你说这个？”阿塔将手中的竹编的箩筐举了举，“阿妈去地里了，我帮阿妈做点手艺活儿，阿爸说等我再长大些就带我去打猎。”
“你的手真巧。”
阿塔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寨子里各个都会，我实在算不得什么。”
“阿塔，你有什么心愿吗？”凤兮在一边的竹藤椅子上坐下，“你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希望能成为学识渊博的人，有很大的作为，比寨子里的族长知道的还要多。”阿塔靠近了些，“我和你说哦，我去过城里，那里有很多读书人，还有考状元的，那个神气哟！我阿妈也希望我做个读书人。”
“你舍得离开这里吗？”
阿塔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我希望最后还能回到这里让寨子里的人都有学问。”
凤兮笑了笑：“寨子之所有平和无事兴许也是因为寨子里的人并没有什么学问反倒舍去了很多的明争暗斗。”
“什么都不知道那是傻乐着，总要有明白人的。”
凤兮不语。
阿塔伸手揉了揉凤兮怀中的白狐：“有出息了以后我才好娶一个像姐姐这样的漂亮姑娘啊！”
“漂亮的姑娘会撒谎骗人的哟！可别轻易的相信了。”
“才不会呢！我看姐姐你就是很好的人。”
“阿塔，过来帮妈妈把菜拿进去。”阿塔的母亲挎了一大篮新鲜的蔬菜，“姑娘怎么不在屋子里歇着？外头的风大，小心身子。”
“无妨。”
“明日他叔就去城里了。姑娘再等等，我今儿个让阿爸劳了些新鲜的河鱼给姑娘补补。”
“谢谢。”
……
未名山庄莲花玉佩一在未名钱庄出现，立即搅动了整个未名山庄。而阿塔叔侄也被请进内室，得知凤兮尚在人世，众人忍不住想念一句阿弥陀佛。
萧纵、小雪、玲珑、谷雨以及闻声而到的毒王鲁齐携一批珍贵的药品于当日下午随二人前往深山里的寨子。
一路上，萧纵简直难以安奈自己的激动之情，就连握剑的手也止不住微微的颤抖。
“萧大哥？”玲珑忍不住问了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这里被救起来的人不是凤兮，我们怎么办？”
萧纵的眼眸里有一种难以描摹的光彩：“那么，就继续找下去，只要我们活着总有相逢的那一日。”
玲珑这才微微笑起来：“对，总有见面的那一日。”
……
凤兮正站在湖边，阿塔与叔叔已经入了城。虽然有必然的把握，心中还是忐忑的，她几乎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因为她的任性而伤心的人。
清冥的武功在她之下，那一剑也分明可以躲开，但是为了还清过去的债，因为不知道以后应该如何去面对，因为没有生的念想她胆怯的选择了死亡。然而经历了生死之后，在随波逐流之时她却想起了许多的人，鲁齐、玲珑、萧纵、瑶光、小雪、谷雨……甚至康景帝……她发觉活着也许更有价值。
夕阳映照，湖面上泛着点点红光。
阿塔的母亲正端来一杯热水：“姑娘，喝杯热水，他们应当是快到了。”
凤兮嫣然一笑，如幽暗之处倏然绽放的雪莲花，不带丝毫杂质，即便是在这样偏远的小山寨，即便只是穿着简单的素衣，却依然如此的风华绝代。
“姑娘在想什么？”
“活着真好。”
阿塔的母亲笑开来：“那是一定的，像姑娘这么高的身份一定是再好不过了。”
“和身份没有关系，因为值得。”
“虽然不太明白，可姑娘说的总是有道理的。”大婶并不在意，“说起来，他们估计今天是到不了的，明日他们也能回来了，姑娘不如早些回去歇着。”
“我想在这里看看，这平静着真好。”
第四章 代价
次日，日光正好，整个山寨看着暖洋洋的，应季的迎春花开满了枝头，暖黄的小花极其的璀璨，让人看着心情就好。而在这明亮的光幕中，一行人的身影逐渐的显现出来，越靠越近，玲珑一声惊喜万分的欢呼：“凤兮，真的是凤兮！”
瑶光小心的扶住了她，本是不打算带她来的，只不过生怕玲珑实在心中郁结对腹中孩子也无益处。如今看到庄主完好无损，他也是不禁大大的松了口气。
萧纵的神色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而眼中闪烁的狂喜却实实在在的透露出尉迟凤兮于他而言的重要性。鲁齐一向来是玩心最重的，而此时却是一脸肃容，反而是有些不寻常，拍了拍萧纵的肩。
凤兮正带着暖和笑意微微递出手来，萧纵牵过她的手：“凤兮，我们来了。”
一边的玲珑忙冲上前去：“凤兮怎么样？你的身体没事吧，天晓得，听到小雪说你受伤落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拔凉拔凉的。”
“我没事。”凤兮笑道，“我还等着见你的孩子呢！玲珑，感谢江湖这些时日给我相当不错的自我保护能力。”
“算你这么些年没白混，否则是真辱没了未名山庄的名号。”鲁齐在四周环顾了一圈，“这儿的景致很是不错，是个养伤的好地方。你该找个地方放我们休息了，凤兮，我们赶了一整天的路。”
阿塔忙接上话头：“可以到我家，阿妈的酥茶特别的好喝。”
鲁齐揉了揉阿塔的脑袋：“瞧，一个孩子都比你让人少操心，走，阿塔，上你家去。”
……
其他人可能不清楚，鲁齐却是明白的很，凤兮所受的伤远远没有那么简单。除去剑伤，但是在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就是身体强健的人也吃不消。唯一庆幸的是，此番凤兮倒是消减了死的念头，这样就好办了很多。
“凤兮，等你身子好了一些，就回未名山庄吧！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我是不预备让你回成国了，那里一堆污糟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再参合进去。”鲁齐冷哼了一声，“你这么折腾下去，我的老命也早晚叫你赔进去。”
“我不会再回成国。你们说的是，清冥不是我的良人，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用尽了，也许是我的过错，我们之间只剩下不信任，猜忌和怀疑。我已经还清，他要杀我，我也给了他机会，就当我死了吧！云都公主尉迟凤兮已经死了，洛王妃也已经死了。”
“听萧纵说，你想回大宇。”
“对，是有那么一回事。我想开了很多，康景帝过去是有对不起母亲，对不起我的地方。但若要计较的话，我也未尝没有做过错事，甚至做过很多的错事。我生活在一个人的世界里，以我自己为核心。现在呢，我觉得有必要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鲁齐蹙紧眉：“我不知道到底什么于你而言更有意义，但是你好好的活下去对我们最重要的。罢了，你随你的自己的心意吧！”
“我总是做错事情……”
“得了，说点别的，瞧见玲珑没，约莫是个胖小子，若是个姑娘和她娘这样也不晓得会不会有第二个瑶光肯要，话说回来，这丫头有了孩子却是安分了些。只可惜要夫人怕是要有些失望了，她一直想要个女孩子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带在身边炫耀。”
“嗯……”
鲁齐却猛然想了什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嘴巴，凤兮可有个没出世就殇了的孩子，他小心翼翼的看过去一眼。
凤兮知道他想什么，只是无所谓的笑了笑：“既然我和清冥并非良配，那个孩子即使在了也未必幸福。是我没有能力给予的，也就不奢求了。”
鲁齐叹了口气，稍一回头却瞧见那静穆的槐树下，萧纵远远的站着看向这边，而他的眼眸里至始至终只有尉迟凤兮。他忽然想起，似乎很多次都这样即使凤兮没有发觉，他也曾看到萧纵这样看着凤兮的眼神，总是默默的守在远方， 不说什么。鲁齐不敢确认萧纵会是最爱凤兮的人，却觉得是最适合她的。
……
大宇皇宫
康景帝正与泊云侯对弈，一劲装的男子匆匆小跑入殿内，往楚麟的方向看了一眼，半跪在地：“皇上，从成国那边传来的消息，还请皇上节哀。”
“什么消息，急成这样？”康景帝不悦的瞥了他一眼，“说！小侯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