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王爷俏相公-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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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又陌生的表情,一切仿佛从来不曾改变。宇文敖的思绪不知怎么的,又回到了许多年前遥远的那一天……
浓密的大雾弥漫,遮住了年幼的花非雾的眼睛,无论他怎么挥,就是挥不开。
“呜呜、呜呜……”
悲恸的哭泣声,是谁在浓雾中哭泣?
“呜呜、呜呜……”
你是谁?为何而哭泣?
“呜呜、呜呜……”
别哭了好吗?别哭……
“呜呜、呜呜……”
好不容易拨开浓雾,他看见小小的缩成一团的蜷缩在墙角的满身黯色鲜血的小宇文敖。
“敖,你在哭?你受伤了?”
这么多的黯红鲜血,这么大的一块,这里有,这里也有,敖,你受伤了吗?流了这么多的血,你一定很痛吧!
小宇文敖抱膝紧紧地缩成一团,精致的小脸蛋早已沾满了泪水,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哪些是血,哪些是泪,“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哥哥死了……姐姐死了……大家都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孤伶伶地活在这个冰冷的世界上……无论去到哪里,都只有我孤伶伶地一个人……”
轻轻抱住小宇文敖的脑袋,将他揽入自己怀抱,小花非雾轻声安慰哭成了泪人儿的小宇文敖,“嘘——敖,不哭,不哭!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
“为什么……父亲一生为官清廉,忠于朝庭,皇上却说他叛国谋反,……为什么……皇上明明答应只要父亲罢官认罪他就放过我们一家子,为什么他却言而无信……”
年幼的小宇文敖不断地重复询问着“为什么”,失去亲人的巨大悲痛和独自一人的恐惧将他深深笼罩。
“嘘——敖,不哭!不哭!”
小花非雾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怀中颤抖的肩膀,小宇文敖悲伤无助的泪水灼仿了他的眼睛,刺痛了他的心。
皇上……他是九五之尊,他拥有无尚的权力,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所以,只要站在权力的最顶端,他就可以保护他。
那一刻,他下定决心!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宁负天下人!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铁笔神算百晓生”,却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了谁才这么努力地变成“铁笔神算百晓生”。
然而,“百晓生”空有一张广泛的情报网,他就算知道的东西再多,也终究斗不过皇权!所以,他要参加科考,进而入朝为官,一路往上爬。爬到侍郎……爬到尚书……爬到辅政大臣……只有大权落入他们手里,无辜的人才不会枉死。宇文敖一家所受的冤屈才能全部讨回来!
而今,当这一天终于到来……
幸运女神似乎也在向他们招手致意……
有道是“蟹蚌相争,渔翁得利”,云涛鹤和慕荣俊在朝庭上斗得越激烈,他们的赢面就越大。最好他们斗个两败俱伤,他们正好可以坐享渔翁之利。这个时候,只要宇文敖一句话……
天下唾手可得!
可是偏偏,萧梦离出现了……
对于这个独特的女人,宇文敖终究还是有所不舍的吧……
即使是兵行险着,花非雾不得不承认,这一局,轩辕逸云赌对了!
无论是他们,还是云涛鹤和秦王爷一派,他们现在按兵不动的唯一原因就是——萧梦离,这个从来不按常规出牌的女人已经数次坏他们好事,而这一次政变性命攸关,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除非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否则他们绝对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敖,你若然想要天下,我便为你夺得天下。”
可是,天下当真是你想要的吗?
朝廷纷争几时休 梦离来访,同叙旧情(二更)
回到书房,黯紫色的花梨木书桌上摆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奏折,花非雾捡起一本随手翻了翻,又重新扔回去,重重在椅子上坐下,双手抱头,满脸疲惫之色。从后跟上的宇文敖捡起被花非雾抛下的奏折信手翻了翻,眉头一挑,露出玩味的表情,“又是一份请求辞官归隐的折奏,云涛鹤这是在逼迫慕荣尔雅向他低头呀!”
“这样的奏折我一天接到几百份,全部来自全国各地各州府衙门,他们全部都是云氏和秦氏一派的人。我听兵部侍郎说,兵部每天接到请辞的将领也不在少数。”
“如此大规模的辞官潮一旦处理不当,必酿大祸。慕荣尔雅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办法找到这么多人填补他们的空缺。新帝登基,臣心不服,朝政不稳。慕荣尔雅想稳定朝纲,必须向云涛鹤妥协。”
“四位辅政大臣,自成一派。尹清扬和裴沐瞳从个人情感和利益的角度,他们会站在慕荣俊一边。云飞遥是云涛鹤最宠信的儿子,自然站在父亲一方,剩下你……虽然你大部分时间都站在云氏一方,不过……”宇文敖唇角上扬,语带调侃,“正所谓世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朋友,在利益得失面前,你是最有可能被拉拢的对象——至少在慕荣俊眼里是这样看的。再说了,慕荣俊还是你的恩师。恩师如父,如果我是慕荣俊,一定会派人来见你。”
打开羽扇,悠闲地摇着,花非雾笑容自得询问:“你觉得,他会派谁来?”
宇文敖尚未回答,门口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门外有贵客到访。”
“贵客?”花非雾朝宇文敖扬眉,露出“瞧吧,一说曹操,曹操就到”的表情,宇文敖回以了然一笑。花非雾对门外的管家道:“是何贵人?”
管家回答:“她没有说姓名,只是请小人将一块腰牌转交老爷。她说看到腰牌,老爷自会明白。”
“哦?拿进来!”
管家推门走进书房,双手捧着腰牌毕恭毕敬交到花非雾手上。花非雾抚摸着墨绿色翡翠腰牌上刻着的“敖”字,长叹一声,“果真是她啊……”
“梦离?”看见墨绿色的翡翠腰牌,宇文敖一眼认出,这就是潼关一别,他赠送给萧梦离的信物。虽然早就料到慕荣尔雅派来的说客会是她,但是当她真的来了,他的心还是忍不住雀跃。“她在门口?”
“回宇文将军的话,小人已将她请至前厅。”
“好!我们这就出去!”
……
简单雅致的客厅,萧梦离靠坐在花梨木雕花椅上百无聊赖的喝着茶,虽然花非雾的宅院看起来清简单调,毫无起眼之处,一点也不像一个朝庭一品大员的住所,然而识货的人一眼便能够看出,挂在墙上的书画全部出自名家手笔,传世之作,价值万两;摆放在茶几桌案上的青花瓷全部都是上上之品,而且年代久远,价值不非;桌椅选用的是上好木料,雕工精刻;茶清香甘甜,应该是杭州西湖上好碧罗春。
果真是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呀!花非雾真是一个懂得做足表面功夫,用最质朴无华的外表蒙蔽世人的奸臣!其心计之深果真不容小瞧。
正在对花非雾进行一个外部评估,听见客厅门口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萧梦离知道,她等的人来了!
咦,好像买一送一来了两个!
另一个不用问,一定是宇文敖了!
放下茶杯,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轻抚涂着桃花色指甲油的指甲盖,满脸无聊的悠闲之。听见脚步声走近厅门,她抬头,侧脸,露出优雅的笑容,笑脸迎人道:“大哥、二哥,别来无恙!”
“梦离!”
笑脸相应,花非雾在行至萧梦离面前时停了停,复又走上主位,潇洒落座。
“梦离……”
宇文敖快走两步来到萧梦离,展开双臂似想与她拥抱,复又顿住。他抬头看了眼坐在主位上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花非雾,悻悻放下双臂,朝萧梦离点点头,道:“很久不见……”
“大哥,很久不见。”
萧梦离故作没有察觉到花非雾与宇文敖之间的暗潮涌动,她朝宇文敖优雅微笑,礼貌问候。
在萧梦离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管家为他和花非雾奉上热茶。萧梦离若有所思地看了新上任的管家一眼,唇角含笑,“二哥可是在怪责小妹?”
花非雾端起茶杯呷了口,悠哉游哉回答:“不忠之人留在身边何用。”
“倒是。”萧梦离点点头表示同意,倒也不再多说什么。
见萧梦离不再做声,花非雾掀起眼皮悄悄瞅了萧梦离一点,发现萧梦离正跟自己同样悠哉游哉地喝着茶,全然一副自在家中的随意,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
心中暗叹,萧梦离心机之深沉绝对不亚于自己。
这边两人在比拼耐性,那边宇文敖最先沉不住气了,他双目灼灼直视萧梦离,火辣辣的目光几乎要将她烧穿一个洞,“梦离,你最近……可好?”
“承蒙二位哥哥关照,妹妹好得很。”萧梦离语带讥诮,话里有话。
宇文敖一怔,花非雾一笑,宇文敖抬头看向花非雾,花非雾羽扇轻摇,看着萧梦离说:“三妹可是在怪责哥哥今日朝堂之上没有帮慕荣尔雅说话?”
萧梦离勾唇妩媚一笑,眸光流转,紫罗兰的瞳眸变幻着诡异的色彩,她扯唇轻巧答道:“妹妹怎敢。”
宇文敖不希望难得的短暂相聚因为萧梦离与花非雾的政见不和而闹僵,他说:“三妹,难得你我兄妹相聚,今日我们不谈朝事,只论旧情。”
“也好,客随主便。”
三人随意地寒暄着,不过是分别后的种种,偶尔谈到萧梦离现在的生意规模之大,甚至已经涉足天机国,宇文敖甚感欣喜,赞叹萧梦离确实是个做生意的好料子。萧梦离以笑作答,也称赞宇文将军之威武雄风名震天下,花尚书之睿智远见震慑朝堂。
彼此客套,似乎已经没有了当初在追风寨时的亲密无间。到底是所处阵营不同,彼此之间虽然不是刻意,却已经下意识地有了疏离之感。
聊到最后,竟然已经无话可谈。
朝廷纷争几时休 心中之惑,家仇之恨(三更)
气氛一时冷凝。
彼此间都找不到再谈下去的话题,一时间各自品茶,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宇文敖最先打破了沉默,他不无感慨道:“我很怀念追风寨的日子,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刻,我会永远铭记在心。”
对上宇文敖的目光,萧梦离淡笑以答:“大哥,梦离一直很感谢大哥和二哥在梦离走投无路之时收留了梦离,是大哥和二哥给了梦离翻身的机会,这份恩情,梦离会一辈子感激在心。”
放下茶杯,花非雾亦是有感而发,“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如果一切可以回到过去,梦离,你可愿对二哥说句真心话?”
萧梦离洒脱道:“二哥想问什么,但说无妨。”
“梦离,如果这之前的种种都没有发生,如果当时敖肯告诉你我们的打算,你可会离开追风寨,你可会站在我们这一边与我们并肩作战?”
萧梦离怔忡,而后笑了,“二哥是在怪责我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就是轩辕梦吗?”
花非雾沉默。
萧梦离浅笑摇头,“大哥、二哥,当时或许梦离怨恨过你们,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梦离已经想明白了,你们当日逼我和歌儿离开山寨,其实也是为了我们好。你们是怕他日一旦东窗事发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宇文敖默然。
“如果我只是普普通通一介平民,你们的决定,对于我和歌儿来说或许就是最好的选择。只可惜,我不是!你们的决定反而把我逼到了你们的对立面,这是我们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依然只有沉默。
“其实,我是不是轩辕梦并不重要。天下人皆知,轩辕梦已死。对于他们来说,我是萧夫人,而且只是萧夫人。我就是一个幸运的得到皇帝重视并且最终依靠慕荣尔雅走上女人所能够达到的最高位置的女人。所以,二哥你真正介怀的其实是,我竟然是慕荣尔雅的妻子。”
花非雾沉默,然后点头,“是!”
“大哥、二哥,你们与轩辕逸云,你们与慕荣俊到底有何仇怨,以至于你们不惜埋没良心帮助云涛鹤对付他们?”萧梦离不解询问。
“梦离,或许在你眼中云涛鹤是个奸臣,然而,忠奸有时候不能只靠肉眼分辨。”花非雾话中有话道。
萧梦离眉梢轻挑,有趣道:“听二哥的意思……慕荣俊是奸臣?”
这倒有些意思!这些年来她听多了别人指责云涛鹤陷害忠良,却从未曾听过有人责骂慕荣俊是奸伶小人!
“自古成皇败寇,事非成败自由后人评说。”花非雾不愿意正面回答。
萧梦离若有所思。
抬眼,瞅着花非雾,萧梦离问:“敢问二哥一句,你们与轩辕逸云有何仇怨?”
花非雾唇角含笑,依然在绕着圈子,“三妹怎敢如此肯定?”
萧梦离端起茶杯,忽然松手,茶杯重重摔落地板,裂成碎片,茶水溅了一地,沾湿了萧梦离的裙角。宇文敖大惊,正欲扬手招唤小厮,却听萧梦离冷艳开口,一字一顿咬牙吐出四个字,深深震撼了他——“玉、石、俱、焚!”
宇文敖愕然抬头看着萧梦离,就连花非雾闲散的目光也不再游离,直直落在萧梦离身上。萧梦离冷艳的唇角忽而一勾,尖锐的眼神慢慢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