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王爷俏相公-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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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荣俊抬头看了云涛鹤一眼，神色一片死寂，“陛下……龙御归天了……”
“什么？！”
“陛下——”
云涛鹤一声哀号，直直跪下，捶胸顿足，哭得死去活来，“陛下……陛下……您怎么说去就去了呢……陛下……陛下……老臣不该呀……老臣千不该万不该……老臣不该离开你呀……”
云飞遥抬头看向被尹清扬和裴沐瞳围着的萧梦离，眸中闪过一抹冷色。听见从后而至的脚步声，他回头，原来是秦王爷来了。
秦王爷闻讯匆匆赶来，衣衫不整，他抓住云飞遥的手臂，双眸满布血丝，他焦急地追问：“陛下……陛下……陛下怎么样了？”
“秦王爷，您来晚了……”
“什么？！陛下……陛下他……陛下呀——”
又是一声哀号，秦王爷跪倒在冰冷的台阶上，号淘大哭，哭得那个叫凄凉。声音够大，气势也够足，就是不知道真正哭出来的眼泪有多少。
看见秦王爷如此做作的表现，慕荣俊眉头微拧。秦王爷和云涛鹤哪里是在那里哭祭死人，他们分明是做给活人看的！
阴险的老狐狸！
……
远远的国师府里，羽君静静立于幽静的亭院之中，遥望灯火辉煌的皇宫方向，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乱世之局，终于开始了呵……
“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身子晃了晃，险些倒下，冷不防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支撑住她似欲跌倒的身子，无需回头，她已知道来者何人，“霁楠，轩辕逸云死了……”
清冷的声音冰寒如玉，不带半点温度，“我知道。”
“轩辕逸云……他本来可以不用死……”
“天命所归，无人可改。”
“你知道，裴沐瞳曾经试图找过你……”
“我不会再救任何人！”
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是啊！她已经看出他内心的坚决！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挑在轩辕逸云驾鹤西去后出现，他难道不是在告诉她：他不会再为她救任何一个人！
轻轻拭去唇角残留的血痕，羽君看着纤白手指上慢慢黯结的鲜血，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渐渐消逝的生命，“霁楠，你相信宿命吗？”
洛霁楠看着那已经干涸的黯红鲜血，眉头紧紧拧成疙瘩，抓住她手臂的手用力，强硬道：“跟我回天庭！”
“霁楠，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人间，……”
双眸一冷，洛霁楠厉声喝止羽君的胡话，“胡扯！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
羽君笑了，轻而缓地摇头，她微笑着告诉他，“霁楠，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请你不要救我……”
因为，这是我今生既定的宿命……
……
史书记载：
圣历——九三年一月二十五日，轩辕王朝第五代帝皇轩辕逸云重病缠身，于当夜子时三刻龙御归天。皇宫内苑一片哀号，京城内外哭声震天。家家户户百姓自发地挂上白绫，点白灯笼，披麻带孝，为轩辕皇帝守灵。
二十六日，慕荣俊当朝宣读轩辕皇帝遗召，由轩辕忆梦继承大统，改国号圣威。立慕荣尔雅为国父，萧梦离为国母，并设立四位辅政大臣：逍遥侯尹清扬、镇南王裴沐瞳、户部尚书云飞遥和吏部尚书花非雾，并以尹清扬为首，在轩辕忆梦成年之前，共同监国。
此召一出，举朝皆惊。以云涛鹤为首的云氏一派与以秦王爷为首的秦氏一派当庭反对，指责慕荣俊趁轩辕皇帝弥留之际立下假召，意图谋夺帝位，蒙蔽世人。尹清扬和裴沐瞳出面作证，证实遗召确为轩辕逸云亲手所写，交慕荣俊保管，而遗召中内容，亦确切为轩辕逸云生前所愿。云涛鹤和秦王爷语竭。
二十八日，慕荣俊率众文武大臣亲自护送轩辕逸云灵柩葬入东郊皇陵，萧梦离、慕荣尔雅、尹清扬和慕荣俊亲自为轩辕逸云扶灵，京城百姓百里相送，千里哭声震天。据史料载，秦王爷并未出现在送殡队伍之中。
二月一日，轩辕逸云头七已过，新帝登基临朝，国父慕荣尔雅垂帘听政。丞相云涛鹤和秦王爷轩辕华威假借生病之名拒不上朝，数百位云氏和秦氏一派的大臣们纷纷以年老体弱为名集体请辞。轩辕王朝人心涣散，一场皇位之争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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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纷争几时休 新帝登基，乱世之局（二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啊欠——”
伴随着太监总管小路子威严洪亮的声音，高高坐在龙椅之上的轩辕忆梦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天还未亮就被小路子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轩辕忆梦困得不得了，索性躺在龙椅上呼呼大睡起来。
陛下睡着了，一旁的小路子连忙吩咐侍女取出黄锦缎被盖在小皇帝身上，又向坐在龙椅一侧九凤椅上的慕荣尔雅请示。慕荣尔雅看了看熟睡的儿子，心中说不出的怜惜。幼年登基，君临天下，说不上幸亦或是不幸。从小就要背负上沉重的枷锁，一辈子生活在尔舆我诈之中。如果能够选择，他绝对不愿意儿子在这样残酷的宫廷斗争之中成长。
看见小皇帝毫无形象的呼呼大睡，殿上的文武百官忍不住暗自嘲笑。屁大的小孩子，斗大的字不识一箩。所谓的皇帝，不过也是争权夺利人手中的槐儡罢了。
加上这一朝，已是三朝元老的丞相云涛鹤出列，朗声道：“臣有事启奏。”
看了眼已经去找周公下棋的儿子，慕荣尔雅开口：“云丞相请说。”
冷瞥了慕荣尔雅一眼，云涛鹤朗声回禀：“凤翔国仁德皇帝昨日突然驾崩，国师董卓凌遵先皇遗召，立皇后董氏之女昭和公主凤怜情为帝，改年号祥武，全国举丧三日，悼念先皇。”
此言一出，朝中议论纷纷。有官员提出疑问：“臣听闻昭和公主自幼体弱多病，抱恙在床已有数十载，不见外客，亦从不参与朝政。前些日子更有传出昭和公主夜染风寒高烧不退药食无效不幸去逝的消息，不知此事丞相可知？”
云涛鹤冷哼一声，怒视那名官员，厉声道：“仁德皇帝驾崩，新皇凤怜情登基，如此大事天下皆知，云涛鹤又岂敢谎言欺骗圣上！”
那名官员被云涛鹤阴厉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阵瑟缩，站回原位，不敢出声。
慕荣俊看了云涛鹤一眼，出列启奏：“屠大人所言绝非空穴来风，此事老臣亦有所耳闻。花尚书，听说你铁嘴神算，普天下之事无事不知，无事不晓，江湖人称‘铁笔神算百晓生’，不知对于云丞相和屠大人所奏，你有何看法？”
既然慕荣俊点了自己的名字，花非雾自然不能装作没有听见。他羽扇轻摇，悠哉游哉出列，对慕荣尔雅说：“回禀陛下、国父，云丞相所奏确是属实，屠大人所奏也确实属实！”
此言一出，殿上众臣议论之声纷纷而起，云涛鹤和屠大人所奏分明自相矛盾，又怎么可能都属实呢？
慕荣尔雅以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他看向一脸悠游的花非雾，问：“花尚书何意？可否详细说说？”
花非雾合起羽扇，面朝慕荣尔雅，朗声回答：
“回国父，臣确实在七天前收到凤翔国中传出昭和公主病逝的消息。三天后，臣又收到凤翔国传来消息，说皇太女意图毒杀仁德皇帝不成，当夜率兵闯宫欲逼迫仁德皇帝退位，幸得威武大将军董莫凤率兵及时赶到，杀入宫中，擒杀皇太女，诸灭逆党；昨夜，臣又收到消息，称仁德皇帝驾崩，皇后董氏之女昭和公主即位，改年号祥武。
“短短七天之内凤翔国中发生这三件大事，臣估计，这三件自相矛盾的事件背后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七天前传出昭和公主病逝的消息是假消息，是皇后董氏因为接到皇太女意图弑父夺位的秘报，为了保护自己女儿顺利登基而放出的烟雾弹，其目的就是保存实力。
“其二，七天前传出昭和公主病逝的消息是真消息。那么现在登基为帝的昭和公主又是何人？其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现在的这个昭和公主是皇后董氏不甘心自己一生心血付诸流水，她跟国师董卓凌密谋，扶植假皇帝继位，其目的就是夺取凤翔国政权。”
花非雾这一番惊为天人的言论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众官员有忍不住惊呼者，有指责花非雾信口开河者，有支持花非雾分析在理者，一时之间论议声响彻大殿。
慕荣尔雅尚未表态，裴沐瞳首先站出来质疑花非雾，“花尚书说现在的祥武皇帝是假的昭和公主，可有真凭实据！”
花非雾回答：“上述两点不过是非雾的推测，暂无真凭实据。”
裴沐瞳冷哼，“既无真凭实据，怎能信开口河！”
尹清扬出列，拱手道：“陛下，关于皇后董氏意图夺取凤翔国政权一事，臣有话要说。”
慕荣尔雅抬手示意，“逍遥侯请说。”
尹清扬既是面向慕荣尔雅，又是面向满朝文武百官，滔滔不绝，
“皇后董氏意图夺取凤翔国政权一事，绝非空穴来风。早在董氏未做皇后之前，他便一直暗中设毒计铲锄仁德皇帝身边的一切受宠的妃子。前皇后莫氏，贤慧温柔。董氏为夺皇后之位，不惜掐死自己刚满月的孩子，阴谋陷害莫氏，逼仁德皇帝在盛怒之下赐莫氏白绫三丈，自绝于承德宫中。
“莫氏死后，仁德皇帝追悔莫及，有一段时间极其消沉，不近男色。董氏为谋求圣宠，竟然寻来西凉催情蛊毒，收买仁德皇帝身边最信任的女官禄儿，在仁德皇帝茶杯中下蛊。中了蛊毒的仁德皇帝夜夜留宿董氏昭和殿，后又立董氏为后。其后董氏生下一女，便是现在的昭和公主。
“董氏做了皇后之后，便利用蛊毒控制仁德皇帝，让仁德皇帝册封他的母亲董卓凌为国师，姐姐董莫茑为吏部尚书，妹妹董莫凤为威武大将军，统领凤翔国兵马。董氏一族独揽朝政，一家为尊，欲谋凤翔国政权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至于她为何要仁德皇帝立德妃之女贤德公主为皇太女，恐怕是因为怕树大招风。她要把种种阴谋和一切暗杀的注意力转移到贤德公主身上，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的女儿昭和公主。让她顺利长大，登基为帝。
“基于上述种种原因分析，清扬以为，花尚书推论中第一条最为接近事实。”
尹清扬分析得字字句句有理有据，文武百官议论纷纷，都认为尹清扬分析的在理，内心更加认同了尹清扬作为四位辅政大臣之首的实力。无在乎官龄长短，能得到轩辕逸云托付重任者，必定师出有名。
云飞遥冷哼一声，显然他不同意尹清扬的观点，“按照逍遥侯的说法，昭和公主体弱多病，抱恙在床数十载，不见外客，从不参与朝政，更无任何官职头衔在身。这上述种种，莫非都是皇后董氏的障眼法？”
“关于这点，清扬不敢枉断。如果云尚书有更合理的看法，清扬愿闻其详。”尹清扬不亢不卑说。
云飞遥双手抱拳，对慕荣尔雅道：
“臣以为逍遥侯所言，皇后董氏意图夺取凤翔国政权一事，确是属实。然而，臣更倾向于花尚书的第二种推论。臣以为，董氏确实有心培养昭和公主成为一代帝君，然而因为仁德皇帝长期受蛊毒所困，精血无用，所以昭和公主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心智不全。听说，昭和公主每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离不开吃药，是标准的‘药缸子’。昭和公主十八岁时，智商还如同三岁小儿一般，辨人不清。由此可见，养活昭和公主已经极其艰难，更别提要培养她成为一代帝皇。
“董氏为恐孩儿早夭，且不甘心一生心血付出东流，必然从昭和公主生下来后，便同时养育了一个与昭和公主年龄、身高、体形均无太大差异的女娃儿，以备不时之需。至于相貌，由于昭和公主长年困于深宫，接触到的人不过几个侍女麽麽，而这些人又都是董氏的心腹，自然不会出卖于她。只要知情人氏不说，外人便无从得知真正的昭和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
云飞遥话音未落，花非雾插口，“臣听闻凤翔国除西凉蛊毒闻名于世外，尚有易容之术扬名天下。”
云飞遥瞥了花非雾一眼，似不满意花非雾打断了自己的话。他紧接着又说：“自然，臣并不排除易容术的可能。如果同时出现两个公主，无论年龄、身高、体形、相貌均是一模一样，那么，世人也就不会怀疑她们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即使真正的昭和公主死了，只要假的昭和公主还在，那么，凤翔国，还是皇后董氏的天下。”
慕荣尔雅点点头，目光移向裴沐瞳和尹清扬，那眼神仿佛在问“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一国变，天下变。这样浅显的道理裴沐瞳不是不懂。且不说他历经七朝将近四百年的风雨飘摇，单就是轩辕逸云这一朝的天下格局风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