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秀色-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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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是十三岁,其次是十五岁,我自认没有那般惊采绝艳,考不上也是理所当然的嘛!若一味纠结于此,如何更进一步!妹妹,你放心,也叫母亲放心,我心中有数!三年后的此时,你同母亲莫要如今天这般提心吊胆便好!”
兮婼惊讶地听完章炘祈的话,这个被自己称作哥哥的男孩,在自己心中,一直是个开朗阳光的大男孩,喜欢开玩笑,喜欢吃喝玩乐,喜欢装作大人样子教育自己,可是今天这一番话,让兮婼认识到,自己的哥哥,是真的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计划,不怨天尤人,不妄自菲薄,以前总觉得是自己在照顾他,现在想来,一直关心自己,帮助自己的,不正是哥哥吗?
看着这样的章炘祈,兮婼欣慰地笑了。
“妹妹,你可别这样笑!笑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章炘祈又恢复了玩闹本色,兮婼被他逗笑了,便作势捶他,两兄妹闹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结果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新科
第六十六章 新科
话说章炘承、孙乾和曹言在殿上,历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殿试等礼节,然后颁发策题。题目乃是皇帝亲拟的,打开一看,乃是《问治天下之道》,这个题目不难,在场士子怕是都做过,正是因为都做过,要做出新意,才是难上加难。
看着龙椅上威仪的男子,章炘承忽地想起一抹倩影:她……可好?只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自己抑制住了……罗敷已有夫,自己也有要担负的责任,再想也无益。章炘承深吸口气,渐渐安定下来,脑中所想渐渐串联成句,运笔如飞,一篇策论便洋洋洒洒地完成了,章炘承看了一遍,略做修改,便誊抄了一遍,待抄完,时间也差不多了。
卷子收上去后,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完毕后天色已暮,众人返回住处,等着两日后的殿试结果。
第二日开始,自有读卷官阅卷,定其优劣,并按先后顺序摆放好,准备将前十名的考卷送至皇帝处。雍朝现在的皇帝年号为建昌,刚过而立之年,可谓英明决断、励精图治,这天也不知怎么心血来潮,觉得在殿中坐不住了,便到了阅卷的地方,几位读卷官赶紧跪拜后请皇帝坐了上座,并奉上了前十名的卷子。
“呵!这个人的卷子倒有些意思!”皇帝看到第五张试卷,发出这样感慨。
读卷官中的主要负责人张大人站了出来,看了眼那卷子道:“皇上慧眼!臣等也认为此卷颇为出新且言之有理。”
皇帝点头,没有说话,转而又看了其它的卷子,看完之后,竟又拿起了刚才那份细细读了起来。
文章的立意为富国强兵,指出富国和强兵两者互为依托缺一不可,国富而兵不强则失守,兵强而国不富则内乱,阐述完原因之后,又分别写了富国和强兵的一些措施,其中强兵的措施倒是中规中矩,无非是提高军饷,严肃军纪之类的,让皇帝眼前一亮的,乃是富国的措施,文中指出,现在大雍是以农养国,应逐渐向以商养国转换,并以去年异国使臣前来一事为例,列举了一系列的促进商业的措施,看得皇帝连连点头。
“你们怎么想的?”皇帝问那官员。官员看了眼卷头,道:“此人会试排二榜第十,也不是很高,只是此文实在难得,臣等拟为二甲第二。”
皇帝点了点头:“此文确实难得,不过还是青涩些。给这个名次倒也不低。”众大人刚悄悄呼了口气,皇帝却话锋一转:“此人年纪?”便有人递上统计花名册,上面记载了考生姓名、年龄、籍贯等信息,张大人看了眼,回道:“禀圣上,此人姓章名炘承,永都人,今年十八岁。”
“只有十八啊……”皇帝眯着眼睛不说话,众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皇帝这句是什么意思。
正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皇帝笑了一声,道:“十八岁便有这样见识,已属难得了。便将名次再提两名,定为探花郎吧!”
众大人对视一眼,哪有意见,赶忙一齐鞠躬:“皇上圣明!”
皇帝又点了状元、榜眼、传胪等,犹觉意犹未尽,言道:“此次会试能者甚众,朕心甚慰啊!诸位爱卿辛苦!”众阅卷官赶忙下跪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又道:“三甲第一的卷子拿来朕阅。”
便有人将排在三甲第一的卷子呈到了皇帝处,雍朝三甲人数要占到所有中榜人数的三分之二还多,是以三甲一也算中上水平了。
皇帝一看,又是一惊,眉头也皱了起来,仔细看了片刻,放下卷子,瞪着阅卷官:“此人怎会在三甲!”
阅卷官一惊,齐齐跪倒,那张大人瞄了眼卷头,道:“皇上圣明,此人会试只在三榜中,是以此次文章虽写得好,考虑之前的名次,才将他定为三甲一名……”
皇帝有些不满意:“这行文见解比刚才那些二甲的还要强些!罢了,将他会试卷子调来给我!”
底下官员赶忙将此人会试时的卷子找了出来,皇帝一看,笑了:“这人也实在精明!会试用这中规中矩的卷子上榜,殿试再拿出真才实学!只是,太过精明也不智。殿试再精彩会试成绩也要考量!此事倒是不怪你们。”
众大人在底下早已冷汗淋淋,如今见皇帝笑了,一颗心才稍稍落了地。
“不过,”皇帝话锋一转:“此人也算个人才,就提到二榜上吧,将他留在京中,只是此人过于精明,名次也不宜过高,那便提到……二甲十五。”
二甲十五,那是让他做庶吉士了?众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从三甲一跃而成庶吉士,可真是质的飞跃了啊!
皇帝终于满意了,又说了一通众卿辛苦之类的慰问话,便负手走了。
于是,便到了宣布殿试结果这一日,所有中榜的士子们齐聚皇宫大殿,等待命定之时!
“一甲第一名,宣德府陈仕仁,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修撰!”
……
“一甲第三名,永都章炘承,赐进士及第,授翰林院编修!”
底下听着的章炘承简直不敢相信,虽说觉得自己成绩不会太差,也只想在二榜前面而已,前三甲,是想都没想过的!自己……竟然是探花?
“二甲十五名,江州府曹言,赐进士出身,授庶吉士!”
念到这儿,剩下的便不再宣读,众人便知道,自己的成绩要看外面的放榜,至于授官,就要看有无实缺了。
曹言听到自己的名次,也是一愣,他不是没想过,自己会试成绩平平,竟然能做庶吉士!一时间,心中喜悦难以抑制。
“老夫人,夫人,大喜啊!大喜啊!”章府闫氏正在老夫人处坐着,只觉一早上干什么都没心思,满脑子只有儿子殿试结果的事情,老夫人也同样关心,是以婆媳两个便坐在一处说话,就听见院子里奔进来一个小厮。
闫氏一看,可不就是她派到宫门外面等消息的小厮嘛!赶紧问道:“怎么样了?快说!”
小厮喘着气道:“大……大少爷……”
这断断续续的,把婆媳二人急的够呛,连老夫人也坐不住了,喝道:“莫再吞吞吐吐了,快说!”
“大少爷……中了探花郎!大老爷……着人传话说……大少爷马上就要打马游街……让家中……快些准备!”
“太好了!”老夫人长叹一声,闫氏更是喜极而泣,流出泪来。
却说章炘承披红挂彩,骑着高头大马,同状元榜眼一起,出宫门,行大路,街道两旁皆是看状元游街的群众,荣华夸耀,耸动一时,众人皆歆科举而勉其子弟以得之。
却说章大老爷在朝堂之上,听见儿子得中探花,满心骄傲之色,待回到家去,章府三房皆因这天大的喜事齐聚到了荣昌堂,聆听老太爷老夫人教诲,老太爷自是教诲了章炘承一番,让他戒骄戒躁,又鼓励了一番。老夫人倒是念叨起了章炘承和蒋云英的婚事。
“老大家的,如今承儿已高中,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章大老爷接话:“母亲说的是!此事已经定了,只等承儿正式上了任,咱们便定好日子将事办了!”
闫氏见这情景,已容不得自己有意见,便问章炘承:“承儿,你看呢?”
章炘承回到:“但凭长辈做主!”
章炘祈笑章炘承:“真要恭喜大哥啊,金榜题名后就要洞房花烛啦!”
文氏瞪他一眼,章炘祈吐了下舌头,闭上了嘴。
老夫人听了倒是很高兴:“对对,双喜临门!这是好事啊!”
事情就这样定下了,因想着章炘承第二日还要参加琼林宴,众人也没有聚太久就散了。
第二日,中榜士子汇聚一堂,琼林宴说是为了招待中榜士子,其实百官也都参加,这也是为了让今后的同僚们相互认识一下,是新科进士官场社交活动的开始。
章炘承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又是当朝尚书之子,自是众星捧月般,章大老爷虽为避嫌,并未与儿子有过多交流,却也是引着他认识了几位朝中重臣,章炘承风度翩翩言行得体,谦逊而不卑微,很得大家好评,风头隐隐盖过了状元和榜眼二人。
“章探花!”
章炘承被人叫住,看着这位衣饰华贵的英俊男子,不知怎么称呼,便微一躬身:“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那人笑了:“不敢,在下姓魏名天扬!”
“原来是北定王世子!在下失礼了。”
“呵呵,无妨!”魏天扬笑得和煦:“我与章探花说来还曾有过一面之缘。”
这下章炘承有些迷惑了……
看着章炘承迷茫的样子,魏天扬也不难为他,道:“有一日我与祁风从一家茶楼出来,正巧遇到章探花,祁风还同你一道走了。章探花可想起来了?”
看着魏天扬笑眯眯的样子,章炘承忽然想起,仿佛是有这么回事,赶忙施礼道:“失礼失礼,还望世子莫怪!”
魏天扬赶忙扶起他:“章探花何必如此。我欣赏探花人品才学,才来结识,若你执意如此,倒生分了!”
听了这话,章炘承自是不好再赔礼,他见这北定王世子才貌超群豪爽干脆,又无王侯子弟的纨绔之气,也起了结交之心,说话间也亲近了几分。两人聊了一会儿,魏天扬道:“今日等着结识你的人可多,我也不能总占着位置,今日暂且如此,改日请你喝酒,可定要赏光!”章炘承笑道:“世子有请,炘承岂有不从之礼,定当赴约!”说罢,两人告别,魏天扬便往别处去了。
这时,曹言也走了过来敬章炘承:“恭喜章兄!”
章炘承举杯:“曹兄同喜!”
两人之前见过,比之旁人自然熟络一些,曹言本就长袖善舞,今日更是左右逢源,结识了不少官员同僚,现在他正望着魏天扬的方向,带着羡慕语气同章炘承道:“那北定王世子眼界颇高,多少人主动结交都碰了钉子,今日竟主动结交章兄!可见章兄果然出色,小弟佩服!”
章炘承微微一笑:“曹兄过奖了!”却不提结识魏天扬一事,也没说要介绍二人认识,曹言没达到目的,心中失望。
第六十六章 新科
正文 第六十七章 端倪
第六十七章 端倪
琼林宴毕,便是新科进士到鸿胪寺学习礼仪,并谢恩立碑题名,将殿试结果下传地方等,时间排的满满的。
这期间,魏天扬和章炘承的友谊也是建立了起来,魏天扬欣赏章炘祈人品才华,章炘祈敬佩魏天扬见识手段,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两人言谈间,自然免不了要提起祁风,魏天扬笑道:“那个冰块要求极高,若得他引以为友的,必是人中之龙,是以那日茶楼一见,我便起了结交之心。只是之后我因事务回了北定,是以到今日才能同章兄把酒言欢。”
章炘承举杯道:“世子过奖了,世子才是真正人中之龙,炘承与你结交,实乃幸事!”说罢正想饮酒,却被魏天扬一拦:“你若当我为友,便莫再以世子称呼了。唤名字便是。”
章炘承一愣,随即笑道:“魏兄!”
魏天扬放下手,端起酒杯道:“章兄!”,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章炘承同魏天扬相谈,于农事军事皆有涉猎,提起商贸一事,魏天扬赞道:“章兄说的好!虽自古以来重农抑商,但是现在大雍北有蛮人扰乱边境,南有海寇骚扰沿岸,加强军备就更为重要,可是钱从何处来?如今大雍还算富足,尚且因着修堤筑坝等各类事务耗费甚巨,国库紧张,哪有余钱提高军费?可是若提高税赋,又会引起民怨,到时外患未除内忧又起,又免不了一场骚乱!如今,也该到了发展商贸的时候!”
章炘承点头:“魏兄所言甚是!经商利厚,众人都知道,可是商人地位低下,一般人等又岂会轻易行商?我大雍物产丰富,若真能销往海外,收益定是不小!若能对出海行商者予以一定保护,既锻炼了海军,又增加了收入,岂不妙哉!只是,此中分寸却需要拿捏好,毕竟,国之基础在农业,若人人弃农从商,也不是咱们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