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vs.所罗门王:弈外-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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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
唐斌在舞台上声嘶力竭地吼着,全心投入在轻快,震耳欲聋的音乐节奏中。
他忘我地融入在自己成名的快曲里,额头上的汗水像拧开了的水龙头般,源源不绝地顺着他俊朗清秀的脸庞滑落到胸膛上,闪闪发光。湿透了的紧身黑色背心好似保鲜膜般,把他背脊上怒放喷张的胸肌及健美匀衬的身段亳无保留地勾勒出来,引人遐念。一阵阵歌迷们的口哨,惊叹、赞美声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等到慢歌的节奏响起,趁着伴舞群手脚利落地搭建出临时的布幔供他在舞台上变装的空档,唐斌下意识地瞄了一眼舞台右后方的阴暗处,却没见到一惯会伫立在那儿的熟悉身影,他心中顿时浮现起一股不安,躁虑难耐,声音开始有些跟不上节奏。幸好他的好兄弟鼓手阿峻及时发现他反常,赶紧和他打pass,这才让他收摄心念,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在当下的演唱会现场。他一面唱着自己拿手的抒情歌,一面自我安慰:“明天就要注册成终身伴侣了,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别杞人忧天,自己吓自己!今天是最后一场了,先把眼前的场面应付好,顺利落幕,大功告捷。明天开始即可当我的幸福新郎,享受二人世界的甜蜜了。”想到此,心中柔情丛生,满眼都是掩不住的笑意,歌声更是缠绵绯测,情致盎然,好似道不尽的旖旎风光令歌迷们如痴如狂欲仙欲死。
唐斌,男,26岁,一出道即夺得第三届超级偶像冠军,马上获得唱片公司的青睬,连出了四张专辑,一张卖高过一张。更难能可贵的是他还弹的一手优美的古典钢琴及自己编曲。
已有媒体预言他将成为周杰伦或王力宏的接班人,娱乐圈的缴税大户,抢钱一族。因为光是他今年的广告收入已逼近亿元,若再加上新专辑的热销,及这次为期一周在Cescars Palace Colosseum所举办的个人独唱会收入,到年底破两亿已无庸置疑。
最为难得的是能受邀在Colosseum,号称全Las Vagas最先进的表演中心,过去被国际天后Celine Dion包场,五年内几乎天天爆满,直至近两年才邀请不同国籍的在此演出,像是Cher, MariahCarey等。以一个出道不过三年的新人而言,他的际遇简直好的令人咋舌,而他的身价已直逼歌坛一哥级人物!
演唱会一结束,刚换下表演装束,连脸上的妆也来不及卸的唐斌便直奔回自己下蹋的Villa,找寻庄若然的踪迹。
果然应验了他内心深层的恐惧:屋子里已被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而若然的人及行李早巳不知去向,只剩他个人的衣物有条不紊地挂满了整个男主人卫生间。
“这种男女更衣间及卫生间分隔的设计最适合我们这种演艺人员了,省得为找衣物配饰及抢地盘而起争执。两人各据一方互不干扰,实为良策。”两人刚抵达Las Vagas时若然甫进房参观时打趣的话语犹言在耳,人已行踪渺茫,音讯全无。
唐斌读完若然留在床边的纸签后,颓然地瘫倒在铺满顶级鹅绒被褥的松软的床垫上,心里又是悲愤又是酸楚地想:“原来再冠冕堂皇的情话也还是敌不过母性。孩子一生病住院就连婚也不结,人就落跑了,那在她心目中我又算是什么呢?”
唐斌回想起一年前他费尽心思,辗转托人找到息影多年,早已洗尽铅华当起全职家庭主妇的她,适逢她婚姻状态不是太稳定,结婚多年的小开丈夫花边不断又游手好闲,大小争执不止,唐斌便义不容辞地把静极思动的庄若然安排进自己加盟的影视公司,重操旧业当二线演员。一部电影也还未开拍,就成了他专职的经纪人兼生活助理。一直到三个月前两人开始出双入对形影不离,各种流言绯语传得沸沸扬扬,连公司老总都被惊动到了,亲自披挂上阵对他展开道德劝说,晓以大义。原本一开始唐斌还唯唯诺的不置可否,等到老总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暧昧*地说:“姊弟恋私下玩玩就算了,当成是贴身褓姆闲暇时解决生理需求即可,犯不着把这么个大你一轮的女人捧成女皇吧?为了一个有夫之妇断送掉自己光明似锦的前程简直是愚不可及嘛。”话才说完,唐斌已怒不可抑,跳了起来,挑衅性地瞪回去:“你若干涉我恋爱自由我就换东家,反正当初签的合约也差不多要到期了。”两人因此不欢而散,暂且都避开这个敏感话题。
但自那天起,唐斌和庄若然本已逐步白热化的恋情便突然转到地下去了。并不是唐斌觉得见不得光,而是公司同事不以为然及充满惋惜的目光提醒了他:一切要从长计划,谋定而后动才为上策。
一切原本都按照唐斌的安排进行:若然拿了唐斌一幢市值两百万美金的台北近内湖一带的郊区别墅,迅雷不及掩耳地买回了自由之身,及放弃了独生子的监护权。这才会有这趟赌城演出兼秘密结婚之旅。没想到到了最后关键时刻,他还是行差踏错了一步棋:漏算了母子血浓于水的天性!
第二天一早,到了原本预定的Wynn Hotel里著名的小白礼堂等候时,唐斌还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反正今天一整天的礼堂时间都被我包了下来,只要若然还出现,我就照常结婚,绝不反悔。”整夜未眠的唐斌下颔上一片青渣,穿着正式的白色新郎礼服更显得卓然不群,潇洒不羁。
只可惜这位准新郎兼红歌星的脸上丝亳没有一丁点欢乐兴奋的情绪,满脸皆是遮掩不住的焦虑和心急如焚的神色。他时而来回跺步,时而掏出手机不停地拨打同一个号码,只可惜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你稍后再拨,谢谢!”
整个能容纳上百人的礼堂只剩下一个垂头丧气,闷不吭声的准新郎,及他最要好的哥们阿峻,不停地在一旁吞云吐雾。烟灰缸里的烟蒂早已高似一座小山,但我们的落跑新娘依旧杳无音信。
稍早时还有一位穿着简单轻便,相貌略带书卷气息的亚裔男子过来想和唐斌攀谈,唐斌连眼皮也未抬一下,依旧全神贯注的沉浸在他手中视若珍宝的日记本上,就任由阿峻出面打发了。隐约中听见那男子以纯正的国语说他叫Brian杨,希望能借用下午的场地一小时,让他可以和未婚妻举行简单的结婚仪式,他愿意支付一整天的租金来感谢唐斌的协助及成人之美。
“又是一个为爱奋不顾身,被爱情冲昏了头的傻子!孰不知天底下的女人皆不可信!”唐斌悲哀地想。
“恭喜,太太你怀孕了!大约有六周已可听见心跳声了。但因你已算是高龄产妇,医生要求你最好做羊膜穿刺较为保险。”护士的声音犹言在耳,庄若然悲喜交集,双手不自觉地按在自己肚皮上,好似在感应胎儿的存在及保护他似的。
“唐斌,你总是出人意表,让我又惊又喜。连我想悄然引退都要塞给我个烫手山竽,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你!”听完妇科医生的宣判,庄若然喜忧参半地想着。
她回想起临去美国前总经理私下约她恳谈,提醒她演艺圈的现实与残酷。“今天的光环和荣耀可能被明天的一个丑闻波及马上就烟消云散了。要培养一个天王巨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要摧毁一位巨星只消几秒钟的事。唐斌今时今日的名声地位除了靠他个人的天赋与努力外,更重要的是命运之神现在和他站在同一阵线,而这种际遇是成千上万一心向往影艺圈发展的新人梦昧以求的。希望你们凡事三思而后行。”总经理意有所指,语重心长地叮咛。
对于一个十七岁即出道拍广告,二十岁拍第一部戏,二十四岁即当上第一女主角之后连拍了十余部电影,紧接着在29岁自己演艺事业最高峰时急流勇退,毅然决然地下嫁紧追不舍她两年的电子业小开欧明风的庄若然而言,怎可能会不了解演艺圈的现实舆残酷面呢?若非如此她怎可能会抛下如日中天的演艺生涯委身给一个家世条件均属中上,而自己仅是不大讨厌的男人洗尽铪华在家相夫教子当起全职家庭主妇来呢。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连婚前死心蹋地忠贞不贰的男人也是会犯七年之痒的,而且是越演越烈,食味知髓,根本就是跌倒在温柔乡里再也爬不起来了。这才会有之后自己动念想重做冯妇挣点零花钱以便未雨筹谋及早因应可能的婚变,这才会有之后和唐斌的相识及相恋。
庄若然千万也没想到会让自己体会到真正恋爱中患得患失肝肠寸断感受的真命天子竟然会是足足小自己一轮的当红炸子鸡,影视歌三栖的唐斌!
上天真是跟自己开了个偌大的玩笑!给了她这辈子再也难以忘怀的恋爱经验却是和一个她穷此一生都无法光明正大拥有及摊开在阳光下的超级情人。
在和唐斌交往之初,庄若然不是不挣扎过;望着唐斌深情款款的双眸,英俊稚气的脸庞,她也曾数次狠下心肠地拒绝他的示爱。随着两人相处时间渐渐增多,自己的婉拒变得越来越力不从心,原本心中的道德标准和底线成了她天人交战的桎梏枷锁。只不过再崇高的宗教信仰,再高深的知识水平又怎能驾御得住一颗跃跃欲动,追求真爱的心?
真正的沦陷一次总胜过一辈子不知情为何物要好吧?
过去她演艺事业如日中天,风华絶代之时追求她的人如过江之鲫,天上繁星但她从未动过心。往往卸完妆庄若然望着镜中脂粉未施素颜的自己心中惶惶然不知所措:“倘若他们看见我真实平凡的容貌之后会剩多少人还会想追求我呢?”
或许就是这份潜意识里的不自信让她最后选择下嫁一个长相最平庸,条件也不是最出色但最诚恳也最积极的欧明风下嫁吧。
为了可以放心!
但是结婚一场这才明白:天底下没有谁可以让谁放心,只有当下爱或是不爱!
为了爱她义无反顾地舍弃了自己九年形同嚼蜡的婚姻生活,放弃了自己过去的唯一精神支柱儿子仔仔的抚养权。
而现在她更是为了爱唐斌,在得知已有狗仔队准备去他们结婚现场观礼并实况转播时,她退缩了,她选择离开!
既然是真爱,就要尽心尽力护他周全,不让他有被别人恶意中伤丑化抹黑的机会,那怕自己是粉身碎骨万夫所指也在所不惜!
纵使现在唐斌无法谅解,终有一天他会明白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他和成全他!
庄若然脚步踽踽地步出医院大门,冬日的阳光直射得她一时睁不开双眼。
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玉兰花香,她看见马路上小贩们仍趁着红绿灯转换的空档向停下的驾驶们兜售篮子里一串串的玉兰花。
“台湾的气候真好!到了冬天仍可闻的到玉兰花香,最适合小孩子出生居住了。”她暗自在想。
已是美国赌城午夜近零时。教堂的工作人员面有难色,小心翼翼地对唐斌说:“Mr。 Tang, I am so sorry to tell you that it’s about time to close the chapel now, our priest has been waiting for a whole day。 Now it is time to go home everybody。Maybe you can e back tomorrow early morning again…”
唐斌惨然一笑,毅然起身,伸手扯去脖子上的结婚领结。手中原本破旧不堪的日记本跌落到地下而不自觉。工作人员弯下腰捡起想要还给他。他淡默地摇了摇头:“It’s a trash now, please throw away for me。”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唐彬的日记:
1995年1日8日下午2:38pm
我刚从家里出门骑着车去学校赴阿仁,阿杰,阿狄的篮球赛。刚才被妈妈啰嗦了半天作业还没写半个字就只知道弹琴和打篮球,害我已迟到五分钟了。只好抄近路去学校,不过那儿汽车多而危险。才刚骑到转角口只听见一声紧急刹车,我抬头一看,一部Nissan小车停在我面前不过五公分的距离。这个驾驶员怒气冲冲地瞪着我骂:“小鬼,你赶着去投胎也不用害我吧!真是不要命了,骑车也不长眼晴!”
我手足无措地呆立在那,正想回顶他一句三字经时他已“嗖”地把车开走,没想到从后面一台白色BMW小跑车里走下来一位戴着墨镜的美女,长发飘逸脸上脂粉未施但却艳光四射妩媚动人。她脸上流露出一股发自真心的关怀,主动走近我身边弯下腰来仔细地打量我:“小弟弟,你没事吧?有没有那里擦伤了?要不要大姊姊送你去医院检查?”她的声音悦耳动人仿若天籁。
我好似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再也无法动弹,呆若木鸡,有口难言!
这时突然见到两旁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