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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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她从来不玩那些花里胡哨的小风雅,从不在自己的帕子上绣名字,让她可以一口咬定太子偷去的手帕不是她的。之后,她又加重声音强调,她的帕子都有绣字,她在暗示怀陌,去找太聪明。
曾经在无遇那里,那个让她发誓从此再不在无遇面前动针线的侍女就是太聪明。
太聪明可以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内飞针走线,绣出繁复的牡丹图,沉醉知道她必定可以在更短的时间内绣出几个字来。
而她,同时以岑筱之的帕子借题发挥,拖延了时间。只是令她想不到的却是,岑筱之竟然真的没有帕子。
……
总算配合得好,不然她这水性杨花的罪名一定,她就死定了。
沉醉虚弱地靠在榻上,冷的浑身都在发颤。
怀陌阴鸷地看了她一眼,狠声道,“你最好不要骗我。”
沉醉心口苦苦的,仿佛在笑,她低道,“怀陌,嫁给你……好恐怖。”
怀陌闻言,身躯一僵,心头竟是猛然窜上一股恐惧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该他的,随时会忽然消失。
他起身,走至沉醉身边坐下,不置一词将她揽入怀中,半晌,又问,“冷?”
沉醉缓缓闭上眼,靠着他,又重复了一遍,“嫁给你,真的好恐怖。”
怀陌心中烦躁,冷声斥道,“闭嘴!”
沉醉呵呵笑了出来,笑够了,嗓音不容置喙的坚定,“昨晚你答应我的,要送我回去,怀陌,送我回去吧……”
怀陌身躯一震,而后,缓缓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紧得沉醉几乎以为他是要掐死她,省了他反悔。他又忽然双手扳过她的双肩,让她面向着他,看清他的脸,看清他眼睛里的……拒绝。
沉醉苦笑,嗫嚅道,“你昨晚明明答应了的。”
“现在不行,文帝本就不信你,你此刻回去,多半就永远消失在路上了。”怀陌面色冷凝,眸色深晦。
沉醉抬眸,眼睛酸热,她哽咽着,低哑道,低得几乎只能两人听见,“你为什么早点不告诉我,嫁给你会这么恐怖?除了你,我还被人暗算过多少次?啊?中秋的时候,怪我不该乱跑,好,我认命。可是刚才,刚才……那么多人看着,我都能被算计,我甚至不记得我哪里得罪过萧狄。他为什么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陷害我?皇上、瑾妃、太子、景王、沉鱼……这么多人想要我的命,还有你,你也喜怒无常,你待我也不是真心的。这一刻喜欢我,下一刻又不知什么原因对我坏。怀陌,嫁给你,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她说着,眼泪早已双行流下,她反手紧紧抓着怀陌的双臂,“这就是你让沉鱼隐藏的原因吗?你爱她,所以你将她藏起来,你舍不得她受这样的伤害,你就将我推了出来……”
她低哑地控诉着,眼泪簌簌流下,怀陌的目光一直深深地凝着她,深到几乎能让人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在看她。若是在看她,看一个人的目光又怎么会这样的深?若不是,他的眼睛又明明聚焦在她的脸上、她的泪水上……
她脸色惨白,无助地落着泪。
让她害怕的并不仅仅是刚才萧狄的算计,而是她身处的这个像沼泽一样的环境。
她原本以为,只要她小心,她不乱跑不乱动,她就安全。可还是防不胜防,明明站在原地没动,那块地也自己变成了沼泽,要将她拉下去。
甚而,那一刹那,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进入到这个环境里是为了什么。
她一直以为她是为了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不爱她啊!他爱的那个女子,他保护的那人,他舍不得让她进来。
她进来做什么?呵,她进来,做一块踏脚石。
怀陌用力地将她抱进怀中,唇轻轻吻上她的脸颊,她的耳朵,她浑身冰凉。
沉醉也抱着他,趴在他肩上,凄凉地问,“怀陌,我爱你,就活该被你利用吗?你把我带到这里来,一路走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怀陌身躯重重一僵,沉醉凄凉的笑。
良久,他哑声道,“对不起,这只是个意外,我没有保护好你。乖,别怕,今日你所受的委屈,我必定为你十倍讨回。萧狄双臂碰你,污蔑你,我便卸下他双臂。沉醉,信我,不用等太久,我便能为你报仇。”
沉醉眼泪大片涌出,“我不要报仇,怀陌……我不要你为我讨回什么,我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多爱我一点,好不好?”
“好,好……”怀陌痛声道,她的眼泪和脆弱揪疼了他的心,他一叠连声地在她耳边允诺,温热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耳边,“好,我爱你,我保护你……”
“那你放我走吧……”
怀陌的吻顿时僵下,心头那翻涌的对她的激烈的感情,刹那凉去,他缓缓放开她,望进她的眼睛里,一字一顿,“除,非,我,死。”
沉醉眼泪汹涌而出。
怀陌残忍地看着她流泪,就这么定定望着她哭,既不劝,也不恼。良久,直到她的眼泪渐渐少去,他再次用力将她抱入怀中,嗓音极低,却坚定如磐石,“沉醉,我爱你,别离开我。除了放你走,我什么都答应你。”
沉醉缓缓闭上眼睛,此刻,她只觉心前所未有的疲累。
怀陌似乎对她说了什么话,那句话,她似乎等了很久,可是时间不对,意义也仿佛不对,于是她再也不能高兴得跳起来,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极快在他怀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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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一心一意
沉醉睡着之后,怀陌将她小心地放在榻上,又为她盖上毯子。残颚疈午
虽是马车,可里面宽敞柔软,除了桌椅,还有休息的榻子,平躺在上面,舒适得仿佛是睡在了松软的床上。
怀陌坐在她旁边,轻轻抚着她的额头,眼睛里是她清醒时绝对不容许她见到的复杂。那种复杂,是狠心和疼爱的糅合,狠心是极致的狠心,疼爱也是极致的疼爱,偏偏同时存在了一颗心脏里。
怀陌静静凝着她,良久,唇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哑声叹,“对不起……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不会再回头。”
沉醉自然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只是睡梦里眉头有些可怜的蹙着,仿佛听见了他的话一般,不认同宕。
怀陌轻轻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嗓音轻而坚定,“我爱你……也是真的。”
他的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脸,一下一下仿佛带着催眠的力量,沉醉眉目被他抚得舒展,倒也终于像是安心睡了。
怀陌这才将目光移开,到她腿边,撩起她的裙子,又细心地解开他为她缠上的纱布,直到她高高肿起的腿踝露出,青青紫紫,怀陌眼睛里顿时一片冰冷样。
昨天,她的脚踝伤得其实并不太重,他自己下的手,自己有分寸。虽然让她痛了,但他及时将她治好,昨晚她睡着又帮她换过药,照理,今天就可以慢慢好起来。只是现在,她的脚踝高肿着,明显已经再次脱臼。
怀陌盯着她的腿脚看,目光一阵阴寒。
萧狄!
伤害她的人,她必不放过!
怀陌转身,从药箱中拿出一个药瓶,倒了药丸自己含在口中,随即低头,吻上沉醉的唇。
沉醉已经睡着,迷迷糊糊被他撬开齿关,怀陌将药哺入她口中,又在里面停留了一阵,直到感觉她吞下,他方才退开,起身,看她无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只觉心神一荡。
他又计算着时间,估摸着药效发挥了,手轻轻握上她的腿骨,沉稳而利落地用力,只听得“咔擦”一声,怀陌再次将沉醉的腿骨复位。
这一次,沉醉不再有之前那样的惨叫,甚至并未被吵醒,只皱了皱眉头,嘤咛一声,低低的,仿佛不过是在呓语。
他先行喂她的药就是为了减轻她的疼痛,他着实不爱听她痛得叫出来,却又更痛恨看她明明痛极却强忍着的样子,只好用这样的方法,让她暂时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此刻,明知她感觉不到疼痛,可见她皱眉,想到这样的错位又复位,她的身体实则痛极,心中仍是不由一阵揪疼,轻轻缓缓地吻上她的眉眼,单纯的吻,疼惜而珍爱,仿佛在安抚一个孩子。
“乖,不疼了……”他又哑声在她耳边安抚,“沉醉,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沉醉的腿虽然伤了又伤,伤上加伤,但亏了怀陌的医术和两个丫鬟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一行人到达天元与南诏边境时,沉醉已经痊愈,活动自如,能跑能跳,只是越加的安静,这样的安静,甚至连红久跟了过来也没能改善。
一如沉醉所说,红久是扔不掉的,不管怀陌将沉醉带到了哪里去,红久总能自己找来。譬如这次,怀陌在红久的脖子上加满了锁,只是最终她仍旧活蹦乱跳追了过来。
沉醉当红久是姐妹,见到她自然高兴,只是却也不能否定头疼。最多的时候,一天之内和人掐了四次架。
怀陌、小白、太聪明、容容……轮流掐了一遍,最后气呼呼地跑到沉醉跟前控诉,他们四人联合要杀她。
沉醉苦笑不得。
这几日,沉醉等人停留之处是边境重郡宣阳郡,这里民丰物富,偏偏民风极其彪悍。当然,民风都是由地理位置决定的,在这里居住的既有天元人也有南诏人,经济主要依靠南诏和天元之间的通商。只是,有往来就必定会有摩擦,两国人民之间多年来小冲突不断,而这种小冲突也犯不上见官,便多用武力解决,久而久之,当地的人民自然愈加的彪悍。
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谁也不服谁的地方,两国人民却有一个共同的崇拜,仿佛对神一样崇拜着的人物,那便是南诏的公主,迦绫。
据传,迦绫公主天仙绝色,从小便倾国倾城。南诏境内多深山野林,有传言说,迦绫公主十五岁时于山中狩猎,不幸落单,遇了吃人的猛虎,竟连猛虎也痴迷于迦绫公主的美貌,不忍伤害迦绫,乖乖为迦绫驯服,带着她安然走出了野林。
这事当时目睹的人不在少数,一时成为神话,之后迦绫公主的美貌便被渲染得愈加神乎其神。但凡有耳闻的男子,都想要一睹迦绫芳容。
除了美貌,迦绫公主还有更为人称道的美德。传闻,迦绫公主菩萨心肠,救苦救难,丝毫不因自己的身份高贵便看不起贫民,反而心中毫无尊卑的界限,常常深入民间,亲自为患者看病。
当然,传言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只是一个女子能在这样一个冲突不断的地方被百姓当做信仰一般来敬重,仅此一点,也可见一斑,这迦绫公主绝非普通人物。
怀陌进来的时候,红久正在和沉醉说起这迦绫公主,红久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描述得绘声绘色。
“我刚听说的,迦绫公主今年都十七了,却连个心上人也没有,她老爹都愁得心肝儿疼。”
沉醉不以为意,随意点点头,当是听到,总归对这种事情,她也没有发表看法的余地。但是,红久有……
红久皱着眉头,一脸嫌弃,“你说,养这样的女儿有什么用?除了给爹妈添堵……”
“……”沉醉扯了扯唇,“还可以让你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批评。”
红久偏头想了想,深深点头,“嗯,你说得对。”
红久只觉瓜子吃得口干,便拿过茶壶,直接就着壶嘴往嘴里倒去,解渴了,又继续八卦,“她哪里还是女人啊?她分明就是个女神,谁还娶得起女神?”
沉醉懒懒半靠在榻上,任太阳光照在脸上,整个人懒洋洋的,眯着眼睛,诚恳道,“你放心,她绝对比你容易嫁出去。”
红久闻言,大怒,二话不说,直接将刚刚嗑好的一把瓜子朝沉醉身上扔去,“你才嫁不出去!你全家都嫁不出去!”
沉醉半闭着眼睛,眉毛也不抬一下,摸到身上一粒瓜子仁儿,抓起来就放嘴里吃了,才缓缓道,“真是让你失望,我现在已经嫁出去了,我娘也嫁出去了。”
红久不屑道,“怀陌不算!”
“怎么不算?”
门外有冷淡的嗓音传来。
怀陌一直静静站在门外看着,看沉醉懒洋洋躺着晒太阳,一面和红久说话的模样。他虽然厌恶红久,但不得不承认,沉醉和红久有一句没一句说话时,他在旁边看着,即使和她说话的不是他,他也会心中喜欢。
仿佛沉醉那样全然放松的样子,才是他最熟悉的,因为熟悉,所以留恋。每次见她心中无挂碍的笑,他就会想起她高烧烧得脑子糊涂了,抱着他又是哭诉又是表白的样子,可爱极了。那样的她,他好怀念。
他在门外听了一阵,直到红久又见缝插针的挑拨,他冷冷出声。
红久见是他,不悦地皱了皱眉,一脸嫌弃,毫不遮掩。
怀陌淡道,“出去。”
红久心里下意识火起,原本就不是听话的人,却又想到不久前被怀陌扔出去,摔得毁容的惨痛教训,心中虽然不忿,也认命地走了。她站起身来,泄愤一般散了一地的瓜子和瓜子仁,有些还落到了沉醉身上。
怀陌见状,周身气息顿冷,红久自知情况不妙,拔腿就跑。
沉醉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怀陌,轻声问,“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