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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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挺直了脊背坐在书桌之后,聊以维持他天子的尊严。只是他的双手重重支撑着书桌,手背上一条条的青筋直发颤,却是彻底泄漏了他此刻的狼狈。
他的浑身发抖,不知是因为中毒虚弱还是因为愤怒,只是他一双眼睛确实仇恨无疑。恨不得将眼前这头白眼儿狼禽兽碎尸万段。
怀陌淡然直视,毫不退缩。
心思却已在了别处。
沉醉,你才不恨我呢。知道什么是恨吗?这个……才是恨。
眼前这位,才是真的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你真是狼子野心,朕真是错留了你。早知你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朕一早就不会留你。”文帝咬牙切齿。
怀陌不疾不徐走近他,目光从始至终从容,看着眼前面容扭曲的……他的亲爹,他微微扬了扬唇,“狼子野心?你错了,我对你的江山没有这么多的兴趣。你的命,我七年前方入朝堂的时候就可以要了。”
“大言不惭!”文帝冷斥,却随即重重咳了一口血。
怀陌轻笑,也不争,只道:“我……师承无遇。”
文帝闻言,双目豁然暴突。一指倏地的指向眼前让他很得牙根都在疼痛的孽子,不顾伤痛,愤然指责,“你真是不知廉耻!认贼作师!”
“不知廉耻?到底是谁不知廉耻?你不如回想一下你当年是如何对一名弱女子的。”怀陌冷笑。
“逆子!”文帝自然知道怀陌口中的弱女子是谁,他双目赤红,怒道:“我和你娘的事,你没有资格插嘴!你认了害死她的仇人为师,更没有资格为她抱不平。”
“害死她?到底是谁害死她的?”怀陌的眼睛冰冷,那冷中冻结的全是血腥。
终于等到这一刻,面对萧越仁,可以毫不掩饰仇恨。对,他仇恨萧越仁,一如萧越仁仇恨他。他们之间的仇恨对等,谁也不输谁,谁也不吃亏!
“逆子逆子!你尽管听信仇人之言!”文帝重重咳嗽。
怀陌失望而又讽刺的摇头,“这个时候了,你还妄想挑拨让我放过你?原以为你这身份至少可以让你勉强称为枭雄,其实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帐。你夺了我娘的身子,你毁了她美好的人生,你虐待她,不够,你还想让别的男人糟蹋她,她不从,你便杀了她。”
文帝闻言,暴突的双目终于控制不住的惊恐,而后空洞。
“你……你知道……你竟然……知道!”他嗫嚅,如午夜最噬人的噩梦里,他身处再无处可逃的绝境,只得被迫与怀陌对视。
“当时,我就在我娘的床底下。”
“你……我竟然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你若知道,还能容我活到今日?”怀陌冷笑。
话落,怀陌上前,手臂猛地横过还堆着奏折的书桌,直直扣住了文帝的后颈。
下手狠辣不留情,扣着他的后颈往自己一拉,一按,“砰”的一声,将文帝的头重重按在了木质的书桌上。
“你竟敢这么对我!”文帝吃痛。
“这还是轻的。”怀陌眼中的红色是静静的红,与文帝眼中昭然的愤怒不同。怀陌眼中的血腥的仇恨早已经过十多年的冰封,这时化不开,却早已深入骨髓。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若要除你,真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但是,我不会动手,一如我七年前没有动手一样。”
文帝这时挣扎,怀陌狠狠将他按回,文帝的头再次重重撞回桌面,痛得他咬牙切齿。
“你这样的人,死了一定会下地狱,受尽万千折磨。但那是你死后的事,我没有兴趣知道。我只会让你在死前,也受尽折磨,让你生前生后都充实,哪一头也不浪费。你最在乎什么?你苍凉得可笑的人生只有什么?江山是不是?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江山是如何落到我的手中。”
“你妄想!”
“妄想吗?这就是我留你命的原因,我要你亲眼看到,我是不是妄想。我要你亲眼看到,你的下臣和子民欢天喜地的将我送上你原本的位置上。”
“怀陌,你连萧都不姓,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抓了我就有用?你想做什么?挟天子以令诸侯?朕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你手中兵马也只有区区三十万,最多不过四十万,萧尧手中四十万天元大军加上匈奴降军十五万共五十五万兵马,要除去你守住朕的江山易如反掌!更别说还有长孙长丰三十万大军支持的萧离,在南面秘密练兵就有十万。怀陌,你或许可以像离渊一样,血洗紫禁城,可是即便你成功了,你也永远摆脱不了逆贼和魔头的标签,你永远休想名正言顺!”
文帝怒极,他的头尚在怀陌手中,硬是大义凛然帮怀陌分析了眼前局势。
他并不是危言耸听,却是字字事实。也正因为这铁一样的事实,他放松了对怀陌的警惕。
怀陌与李守廷为伍,李守廷拥兵三十万,不超过四十万。而萧尧当日带三十万大军北上灭匈奴,之后又派十万援兵相助,最后匈奴灭,得降兵十五万,共五十五万兵马,这些文帝并未收回,就是从那时起,就已经打算用萧尧牵制怀陌。更遑论是他手中亲握二十万大军,长孙长丰那里三十万大军。
一旦怀陌敢反,这么强盛的兵权,耗也能耗死他!——文帝心中笃定的信念就是这个。只是没想到,怀陌还真的敢!
怀陌手一松,放了文帝。
文帝立刻直起腰板,又是仇视又是痛恨又是嘲讽的看着怀陌,眼神俨然是“终于知道你在以卵击石?”
怀陌却笑了笑,“知道吗?你此刻就如木偶一样,被我牵在手中表演。我动一动,你便配合的换一个表情,真是甚妙,甚妙。”
文帝恼羞成怒,涨红了脸。
“不过你我对话,让你发挥的余地终究不够。如此,你我就堵一局吧。我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将萧尧、萧离一个个除去,亲要看到,必要的时候,我还会让你主动帮我一把。如何?”
那人,他想要一辈子
“不过你我对话,让你发挥的余地终究不够。如此,你我就赌一局吧。我让你亲眼看到,我是如何将萧尧、萧离一个个除去,亲眼看到。必要的时候,我还会让你主动帮我一把。如何?”
文帝中毒深入,又被怀陌一连刺激,此刻已经很虚弱。连强撑着直起腰板也不能,整个人瘫软在龙椅上面,他一手重重按着自己的胸口,眼中怒恨交加,斥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敢?无妨。不管你敢还是不敢,丝毫也不影响我做还是不做。我既说了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的江山落入我手中,我就一定会让你看到。我就让你坐在你现在的龙椅上面,亲眼看到我是怎么一步步走上去的。”
文帝冷笑,“朕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
“你当然可以死,不过你尽管试试看,看你死了,我会如何折腾你这江山。匈奴被灭族,但据说单于之子逃到了南诏。且不说这‘单于之子’是真的还是假的,我想,南诏应该对你这江山很有兴趣。你死了,我必定会将朝政搅得天翻地覆,好让南诏和匈奴的漏网之鱼联合吞并了一辈子的心血。记住,萧越仁,你若敢在先死,抑或是敢破坏我的计划,我必定将你的江山,将你的儿子,拱手送给南诏。玷”
文帝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的绷紧、突出,他口中含着鲜血,咬牙切齿,“你不会,你舍不得,你也爱这江山。”
怀陌笑了,摇摇头,“江山……你说,我爱它什么?它对我的诱惑甚至远远不及折磨你。你就看着吧。”
怀陌说罢,上前去,出手,准确的扣住文帝的下颌,强逼他张开嘴来,随即将一粒药丸弹入他的口中,逼迫他吞下挠。
“你给我吃什么?!”
“你既还要再坐回朝堂之上,我就不能让你违背我的意思。这个叫‘唯命是从丸’,你胆敢露出半点端倪,可以活生生将你痛死过去。”
文帝趴在书桌上,恨恨瞪着怀陌。
怀陌痛快的笑了,转身离开。
文帝怒视着怀陌的背影,忽然,他的手缓缓扶上椅子扶手。那扶手竟可以活动,文帝轻轻拉起……
“咻……”
三只短箭忽然射出,正对怀陌的背。
怀陌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径自安稳的往外走,文帝的唇角阴险的勾了起来。
然而,眼见短箭就要射入怀陌的身体,那谪仙之人却倏然回身,同时袖袍如风扫动。霎时,三只短箭竟然任他轻易挥了回去,转向,飞回它来时的地方。
文帝双目暴突,眼睁睁看着三只箭齐齐往自己的脸飞来。
准头却极好,三簇箭尖堪堪从他的脸旁擦过,带着破皮的一丝血迹,而后,直直插。进到他身后的墙上。
文帝的双眼几乎落了出来,整个人僵直着身体,尚不能从那夺命惊魂中脱身出来。他脸上被擦破的皮原本是极小的伤口,只是此刻,那伤口上流出的却是黑色的血。
箭有毒。
怀陌的目光冷冷扫过,嘲讽一笑,一字不言,离开。
薄秦、存妃、小黑重又回来,薄秦看了看墙上的三只利箭,又看了看文帝脸上的伤口,一言未发,默默离开进了内殿。不久,手中拿着药出来,递给文帝,“皇上,这是解药。”
文帝目光如毒,猛然射向薄秦,内里是毁天灭地的恨,“薄秦,朕待你不薄,你竟联合那忘恩负义的野种,如此对朕!”
说着,文帝的手重重一挥,薄秦手中整瓶的药顿时被挥到地上。药丸落处,撒了一地。
存妃冷冷看了一眼,足尖一碰,一粒药丸随即弹起,她准确接过。一言不发,上前扣住文帝的下颌,强逼他吞了进去。
文帝挣扎,除了折腾得自己满脸通红,徒劳无用,他狼狈至极又痛心至极的指着存妃,“还有你,你这恩将仇报的贱人!”
存妃讥诮的笑,“还是要多谢皇上给了臣妾这恩将仇报的机会才是,皇上若是不给,臣妾就是想,也做不成。”
“你……你……咳咳咳,咳咳咳咳!”文帝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不怕告诉你,自你将我带回宫中,你就自己走上了一条死路。你初时咳嗽,是因为对我身上的味道过敏,而我身上的味道是我常年服用一味药人为养成的,不管是谁,长时间和我在一起,都会咳嗽。御医自然诊不出原因,随意开了些解毒清热的药,那些药原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我每每伺候你喝药,便时不时将我吃的药也放进你的药里,让你的过敏症状更加深入。过敏不是中毒,试不出;也不会让你死,却会让你的身体愈加孱弱,你愈加的离不开御医开的药,直到昨晚那一次的下毒。”
“贱人!贱人!贱人!枉朕这么宠爱你,枉朕这么宠爱你!”
“你宠爱我?天大的笑话!”存妃冷笑,“你杀我姐姐,你害死我全家上上下下三百八十九条人命,你就是这么宠爱我的?”
文帝闻言,双眼大大的睁着,刹那间连动也不会动了,他的嘴唇激烈的颤抖,“你,你,你……你是顾家的人?”
“原来皇上还记得,看来皇上果真查到了素素的身世。”存妃冷笑。
文帝的双肩重重垮下,一瞬间老了几十岁。
“我的真名叫顾存存,我顾家是江南的名门望族,皇上您当年的太子侧妃素素就是我顾家遗失在外的女儿,是我的姐姐。当年,姐姐被仇家掳走,途中却又遇敌人追杀,活不下去,就将襁褓中的姐姐扔在了寺庙外面。姐姐命不该绝,被离渊捡回,养在身边。原本,爹娘都以为姐姐死了,伤痛欲绝。直到许多年后才有了我,为我取名顾存存,意为我是顾家仅存的女儿,以此纪念我那命薄的姐姐。然而,一直到十八年前,你身边两名内侍带着几十个人忽然出现,一夜之间血洗我满门……爹娘抱着追杀的人,活生生被砍死,这才争取了时间让我从密道逃脱,恐怕至今也不知道他们无缘无故命丧九泉的原因。”
“不可能,你不可能逃脱,那些人全是朕的亲信……”文帝的话猛然收住,目光缓缓落到前方的薄秦,“是你?!“没错,皇上的亲信真是得力。我由下人护送,却终究逃不脱追杀,被你身边最信任的薄秦公公追上,也是薄秦放了我生路,给我钱财,指点我逃命的路线,这才让我隐姓埋名,辗转找到怀陌,与他联手,亲自回来复仇。不然皇上,您该不会真的以为,毫无血缘的两个人也会如此相像吧?”
“你背叛我!”文帝指向薄秦。
薄秦闭了闭眼,长叹,“陛下,老奴只是不想再害无辜。当年,侧妃娘娘已被皇上逼至绝境,她腹中孩子惨烈夭折,长孙殿下九死一生,侧妃娘娘凄惨无辜,皇上却还要查她身世,找到她亲生父母,非但不告知她,反而派人暗中灭门,以发泄心中对侧妃娘娘的恨。老奴不忍心啊,她好端端一个女子,如何就要被陛下这么对待呢?”
“所以你背叛我,所以你联合了怀陌那孽种背叛我!”
“啪!”
文帝话未说完,存妃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九五之尊,第一次被人扇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