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欢:冷情上神,请休妻!-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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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罗轻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怀陌,今日可是你自己不要我的,日后不要反来怪我没给你机会。”
怀陌抬眸,静静看着萧云罗,“公主还是爱说笑。即便今日怀陌要娶公主,公主想来也不一定会选怀陌。”
“这倒是。”萧云罗点点头,“你与萧尧一般的美貌,要从中选一,还真是有些难。你自己主动不要娶我,也倒给我省了事,省了我纠结。”
萧云罗说着,挥了挥手,“好了,你走吧,回去看你的美娇娘去。”她自己一面说着,一面已经从来时的路离开。
怀陌似不经意般看了眼那背影。
一眼望去,若杨柳的姿态,可仔细看,却显然,杨柳永世也比不得她的坚定。
萧云罗……
怀陌缓缓出宫,手中捏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方才那冒失的宫女撞上的一刹那塞入他手中的。
转到僻静无人处,怀陌展开来看——丞相大人,知春湖畔,临别一叙,这里有大人最想见的人,定不让大人白走一趟。岑妩之。
怀陌瞳孔一缩,手掌握紧,纸张顷刻化为灰烬。……
冬天的湖水结了冰,寒风从湖面刮过,更带上了一层寒气。湖岸萎黄,一眼望去杀肃,这里从入冬起,就几乎没有人来。岸上的亭子不知哪个富家千金派人修建,好为春天赏花用,这时空下。
一名女子浑身束了麻绳,被绑在美人榻上,头却被套了麻袋,将整张脸遮住。另一名女子正坐在石凳之上,手指悠然扣着石桌,目光落在结冰的湖面上,竟仿佛那湖并未结冰,她此刻正是在赏春。
直到有人走近,石凳之上的女子缓缓抬头,浅浅一笑,“丞相大人来得快。”
怀陌脚步落地几乎无声,只见前方女子身着鹅黄浅色衫,打扮素净,虽是笑着,脸却削瘦,肤色苍白,显然近段时日,她过得不好。
自然该不好。覆巢无完卵,岑妩之与岑筱之虽然暗中较劲,不过是嫡出和庶出之间惯有的争斗,可是岑家一旦家破,太子被废,岑妩之也讨不得好。
文帝已经下旨,赐了封地,太子前几日便携了岑筱之出京,没想岑妩之竟然还在。
“找我何事?”怀陌淡声问。
怀陌话落,那被绑在美人榻上的女子便随即呜呜低叫出声,她身形娇弱,一身绯红锦袍,挣扎而用力。只是浑身被绑,她也不过徒劳地挣扎两下。
怀陌看过去,眼底竟有些慌。
“丞相大人不想猜猜她是谁?”岑妩之笑问。
怀陌袖中拳头微紧,冷笑,“我素来不爱废话,杀了你,自然知道。”
“我既来了,也没打算活着回去。”岑妩之无畏地与怀陌对视,随即,手掌轻拍几下,忽地从周围窜出数百个黑衣人来。黑衣人个个手执大刀,寒光在风中冷冽,迅速靠近,将这里包围。岑妩之亦闪身到了那被绑的女子身边,手中匕首忽地对准那女子脸上一划。
“住手!”
“嘶……”
怀陌慌乱之中制止,却只听得匕首割破麻袋的声音。麻袋从中分开,女子姣好的容颜露出。剪水的秋眸,白皙的小脸,肤若凝脂。只是她此刻口中被塞了帕子,不能说话,只能望着怀陌,发出“呜呜”的挣扎声。
“沉醉!”怀陌低吼一声,身影晃动,便已逼近。
前方,数名黑衣人将他拦过。
“丞相大人再走一步,我们一起死!”岑妩之威胁道,手中匕首已经对准沉醉的脖子。
怀陌投鼠忌器,不敢妄动,只冷冷视着岑妩之,“你想要我做什么?”
岑妩之笑道,“丞相大人,还记得夏天的时候,岑妩之帮过你吗?我如今想要不多,不过希望丞相大人礼尚往来。”
怀陌双目微眯,“你想要和萧尧在一起?”
“果然朝中大小事全都瞒不住丞相大人。没错,当日我既已经和萧尧有了夫妻之实,这夫妻,我想做到底。”
怀陌冷笑,“你为什么以为,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左右萧尧?这可是连你爷爷,连皇上也不能做到的事。萧尧为了不娶你,宁愿上战场,如今他凯旋,今时不同往日,要他就范,难如登天。更何况……你如今坐不住来找我,想来也该知道,五公主回来了。你以为,你的机会能有多大?”
“所以才找丞相大人。”岑妩之笑,“当日丞相大人既能利用我拆散萧尧和沉醉,而今我便相信,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丞相大人办不成的事。”
“能办到又如何?你该知道,但凡威胁我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场,你该和你的姐姐姐夫一起去封地,京城再不是你能兴风作浪的地方。”
“丞相大人这是不肯?”岑妩之嗓音一冷,匕首便递进了沉醉的脖子。
“呜……”
血珠顺着寒冷的刀刃落出,怀陌双目顿缩,“住手!”
“如何?”
怀陌双目阴冷,紧紧视着岑妩之,反观岑妩之,微微笑着,颇为从容,俨然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此刻,怀陌目光越是阴狠,岑妩之越是得意,两人的目光在空气里交锋。
忽地,怀陌却忽地往一旁看去,顿时惊震。
岑妩之心下一沉,随即跟着看去。
电光火石之间,怀陌手中银针已经对准岑妩之的手腕要穴射出。
“噌……”
匕首落地清脆,岑妩之吃痛之下迅速将手收回,待反应过来一切只是怀陌调虎离山,立刻俯身去捡。
同时,怀陌已经足尖点地,急速往前逼近。
黑衣人迅速上前拦挡,怀陌出手就是杀招,转眼,已经无人可挡。
岑妩之亦不慢,手中匕首已经对准沉醉,怀陌的银针几乎要射出,这时,却只见三面忽然同时飞来利箭,目标……竟正是沉醉。
三面而来,再加上岑妩之,沉醉却只处于浑身被缚,任人宰割的状态。
怀陌大震,心脏猛地一抽,有黑衣人从身后袭击,原本闪过易如反掌,只是……没有时间了。
毫不迟疑,须臾间,怀陌手中银针利落往岑妩之脖颈射去,同时,再不恋战,以血肉之躯突破重围,直飞沉醉而去。
粗噶的兵器刺破他的手臂,他的目标只在前方。
落地,俯身,将被缚的女子压在身下,三支箭,堪堪擦着他的衣服而过。
那三支射了空,却随即,又从三方而来。
怀陌毫不迟疑,出手便将那粗重的麻绳硬生生扯断,同时抱着沉醉旋身闪过。
刚刚躲过,怀陌冷声斥责,“你为什么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胸口处便被尖利的匕首刺进。
怀陌一瞬间瞳孔放大,入目,只见怀中女子虽是那人的模样,然而眼色阴狠,如毒蝎。
出手,朝她一掌重重击去。
“沉醉”退开,连带了她手中匕首,从怀陌胸口撕扯而出,溅出一阵血光。
怀陌踉跄一步,迅速封住周旁穴道。黑衣人再次逼近,他却依旧冷冷看着被他摔至地上的“沉醉”。
虽然知道不是那人,可是因着这样像极的脸,方才,他竟没有下杀手,不过将她推开。
数十名黑衣人已经离他极尽,手中大刀悉数朝他身上落去的阵势。千钧一发之际,这些人却忽地浑身僵硬,兵器僵在空气里迟迟不落,而同时,“沉醉”刚刚挣扎站起,她的身后,一支冷箭射来。怀陌目光动了动,终究没有出手,只见那冷箭正从后刺穿“沉醉”心脏。
“沉醉”,连带了围攻他的数十名黑衣人,同时倒地。
怀陌未动,只循着箭矢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矮山之上正立了一名男子,他手中弓箭刚刚落下,显然,箭正是他射出。
暗红的长袍,绣云纹,形容美貌,竟至阴柔。正是一早从宫中出来的男子。
男子的目光毫不避讳与怀陌对上,而后,缓缓下山,往他走来。
怀陌知道他是谁,正是南诏二皇子,迦生。
248 设计
迦生亦带了人,那些人从身着的衣服看来,却是宫中禁军。残颚疈午一行人冲下山,岑妩之那数百人片刻之间便被悉数擒住。
迦生走至怀陌眼前,微微一笑,“丞相大人,幸会,鄙人迦生。你迎我妹妹之时,我不在南诏。”
怀陌颔首,“久仰。”
怀陌目光落至地上,“沉醉”已经身亡,岑妩之躺在地上,身上不见伤口,不知生死。
迦生就要去探,怀陌淡道,“她已经死了。妾”
迦生闻言,凝目望去,果然见岑妩之脖颈上一支银针只露出小截,而刺入的地方却是要害。迦生笑,“丞相大人厉害。迦生奉皇上之命,前来捉拿乱党,没想这功劳却让丞相大人抢了。”
“你奉皇上之命?”
“是,皇上一早得到消息,岑妩之半路折回京城,且集结岑家旧部数百人,蠢蠢欲动。彼时迦生正在宫中面见皇上,想要讨个好,便自己揽了这差事,没想最后功劳还是没捞到。芗”
“无妨,二皇子救我一命,恩情可比功劳大。”怀陌淡道。
迦生往怀陌看去,只见他左胸上晕染出大片血迹,竟不知是否伤了要害,看起来甚是骇人。他却仍旧长风玉立,仿佛血不是他自己的。迦生上前,凝声道,“丞相大人,速速回去处理伤口。”
怀陌颔首,动作微微凝滞,却是上前去查看地上死去的“沉醉”。他弯身,往那女子脸上探寻一番,扯下一张面皮,面皮之下,果然不是那人。
怀陌将面皮一扔,这才离去。
迦生又看了看地上那“沉醉”,唇角似有若无地勾了勾,便随着怀陌离去。
“他伤得重吗?”
迦生回了皇宫复命,言明岑妩之已死,死于怀陌之手,文帝却不问怀陌为什么会在哪里,只问怀陌伤势。
迦生如实回道:“被‘沉醉’一刀刺入左胸,不知是否伤及要害,只是看丞相大人的样子,想来无碍。”
文帝轻轻颔首,“他就是要死了,也是那一副样子,做不得准。”
又立刻命复泽,“带御医去丞相府看看。”
复泽领命而去,“是,陛下。”
“岑妩之已死便罢,其余的叛党呢?可有见到太子和太子妃的人?”文帝问。
“其余叛党已经由皇上的禁军处置。未有太子和太子妃的人,想来这事是岑妩之一人所为。”迦生道,又沉吟,“只是,迦生如实禀报皇上,那‘沉醉’并非沉醉。”
“并非?”文帝眯了眯眸,随即又恍然一般,“也是,沉醉如今怎可能那么轻易被岑妩之捉住。再者,若是真的沉醉,被你射死,怀陌如今还能不桶翻了天?”
“皇上明察。”
“迦生,你今日助朕,就当真欠你一个情,往日你若想要什么,朕应你一事。”文帝忽而高深莫测地说着,目光深深注视着迦生。
迦生眸中含笑,静静接受,“如此,迦生感恩戴德。”
“下去吧。”
迦生离去之后,薄秦一番犹疑,终是问出口来,“陛下,迦生此人狼子野心,为何要应他一事?”
文帝笑,回头,看向薄秦,“为不时之需。”
“丞相大人不是已经通过了吗?”薄秦沉吟,“陛下故意让迦生听到岑妩之挟持‘沉醉’,陛下要派人去灭的消息,迦生为姐出头,必定自告奋勇,好趁乱除去沉醉。丞相大人必定不会轻易相信小小岑妩之能从离渊手中抓走沉醉,而迦生却实力不俗,又曾在九清宫停留不少时日,所以陛下让迦生去扰乱丞相判断,让他以为是迦生与岑妩之联手掳走了沉醉。若是丞相大人中计,便可证明他并未与离渊串通。反之,若是丞相大人坚信沉醉不可能落到岑妩之手中,那必定是与离渊暗中往来,如今局势,便是离渊在助丞相所为。”
“嗯。”文帝点点头,“可是这里面仍旧有破绽。”
“陛下明示。”
文帝忽地笑了笑,看向薄秦,“朕这个儿子,心思太深,他虽然是中了计,还被‘沉醉’所伤,可朕却不知,他是真的中计,还是假装中计。”
“所以陛下让御医去看丞相大人伤势?”
“嗯。虽然他受伤不能彻底证明他的清白,但这伤他却是必须受的,不受,他就绝不清白。”文帝寡淡地说。
薄秦低头。
也许多疑,是一个帝王与生俱来的本质。
多疑不一定就能避开危险,可是不多疑,一定会有危险。
即使这算计有破绽,却不能不试。试了不一定能放心,可是不试,一定不会放心。
“所以陛下应迦生一事,便是后招?”
文帝缓缓摇头,“不全是。退一步说,即便怀陌与离渊真的毫无干系,朕也不能保证沉醉不会有什么动静。沉醉与怀陌虽然决裂,可是难保她不会有其他心思。又是在这种时机,她忽然多了离渊那靠山,她会不会要求离渊助她,重新嫁给怀陌……或者是……萧尧?”
文帝说到最后一句时,嗓音忽地冷沉,几乎咬着牙齿而出,一侧的拳头也已经握紧。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总之这件事,不确定因素太多,怀陌、沉醉、离渊,他们若是勾结,必定会乱;不勾结,多半也会乱,朕就让它再乱一点。派人善待迦生,监视迦绫,朕要看看,到时能乱成怎样。再把云罗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