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包袱-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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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得我咿咿呀呀乱叫,小潭还甚为茫然地自言自语道:“咦?正常情况下,不是该晕过去了?你果然不能小觑。”听完后我气得直在心里骂她蠢,她劈的是我的脖子!我的脖子!
“还是小的来吧……”旁边的一个侍生看不下去了,上来一个犀利的手刀,我便真的不省人事了。
后来,我是被那厚重的香气熏醒的……我尚记得曾经有位有名的文学大师曰过,不用香囊的女人是没有未来的,而我等糙妹哪里能经受得住那高层次的玩意儿的洗礼。
我醒来后,才发现我泡在了水里,好几个侍女抓着我的胳膊上下搓,香气是自水池里蒸腾散发出来的,听几个侍女讨论,我才晓得这池子里浸了满满十大篮牡丹干苞。
小潭的声音猛地从边上砸下来:“快快,快洗好,还有半个时辰便要开始了。”
我心里百味杂陈,这种行刑前净身的行为,看似饱含善意,实则近乎残忍。洗白白地去死,简直像在嫌弃你的身子会污了人家的刑台啊……
后来情况便越来越不对劲了,净身我可以理解,给我穿戴衣裳打点首饰又是为何?
我觉得领口紧,便伸手扯了扯,“……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小潭不耐地拍掉我的手,“马上便好了,别乱动!”说完沉吟了片刻,似乎不太满意,然后朝别的侍女们大喊:“换个里衬!这个里衬包得太紧,不够……不够那什么,不够魅惑!”
我傻了眼,任他们在我身上一顿乱扒,又一顿乱折腾,在一刻钟后,终于把我妆点好了。
小潭性子急躁,命其他人都退下,然后扶着我在硕大的宫廊里狂奔。好吧,与其说扶,不如说拎……
她边跑边在我耳边嘱咐:“姑娘!记得要笑,要笑!待会儿你可千万别在众长老重臣面前撂主子的脸。”
“我不太懂……你不是带我去刑台?”
“呸呸呸,去什么刑台!这么个吉祥如意的日子说这些不吉利的。”
我愣了愣,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叹了口气,“姑娘失了记忆,不记得便罢了。不过从此以后,您务必要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今天,是主子生辰,去年此时我曾与您一齐为主子庆祝过生辰的,你还记得您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么?”
我预感不妙,犹豫道:“……什、什么礼物?”
“肚兜,一件非常魅惑的肚兜。”
“……不可能。”我一下子刹住脚,很不安地想抱柱子,结果手在半空中晃了几下就被小潭一下子钳制住了。我皱起眉,“所以……是我勾引他了?”
“当然了,所以姑娘,哦不,小夫人,你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
天啊,求降道神雷速速劈死我……我居然是这样放荡形骸的女人……我居然,穿过魅惑的肚兜,去勾引男人……
我心如死灰,被小潭拉到了一个偌大的礼殿,我一到,原本还有些细碎的说话声的殿中便瞬间安静了,像一阵巨大的喧嚣后忽然落下的寂寥一样,静得令人汗毛直立。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若不是小潭扶着我,我恐怕要软在这片陌生的地方。
未臾,衣料拂过高椅的响动在殿中清晰地蔓延开来,然后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沉稳的脚跟落地的声音,从遥远的前方,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在我毫无准备之时,扶着我的小潭一下子放开了我,将我的手送到了另一个人的手里,那人接过后轻轻摩挲了片刻,道:“小夫人有礼了,许久不见。”
76第七十六章
是凤七蛤蟆的声音;可他这柔情蜜意的强调太可怕了。
他拉着我一路往前;两人踩在柔软的毯子上的声音格外和谐,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他,他脚尖点地的时候;仿佛踏在了我的心跳上,一个接着一个。
他忽然停了下来,对我道:“前面有台阶;小心些。”
我呆呆地哦了一声;还没跨出去;旁边一个肃然冷冽的声音便冲了出来:“小夫人的位置;应该在那边吧。”
那人显然不太友好,我吓得立刻缩回了脚,往后退了一小步,凤七蛤蟆却一把拉住我。
“张总教提醒的是,不过今日乃佳日良辰,又有美人在怀,计较这些礼数,岂不无趣?”
他说完后,一把抱起我,走到了座位上。
我的脸顿时红了个透,我虽看不见现场其他人的表情,却听得出他们喉咙里发出的嘤嘤嗡嗡的非议声。凤七蛤蟆也不顾大家的反应,斟酒后,又道:“按规矩,小夫人该与各位长老重臣们敬酒对饮,但她怕生,且双目已盲,行动十分不便。这杯酒,便由我来代劳罢。”
他们饮完后,今日的酒宴便算正式开始了,歌舞琴乐,武行杂耍的声音顿时充斥了整个礼殿,一个节目结束后,总会响起一片掌声,气氛变得越来越热闹。
我看不见,歌舞的时候还能听着音乐解解闷儿,一到武行杂耍和逗猴训狮这等刺激点的节目时,我便只能听着一串又一串愈来愈响的叫好声,然后跟着拍拍手,起码不让我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席间频频有人起身给凤七蛤蟆敬酒,他都来者不拒,而且话语间没有露出过丝毫醉意,酒量非常彪悍。
酒香浓郁,缭绕在我鼻间,勾人得很,但那凤七蛤蟆也不知是抠门还是咋,反正就是没给我斟过一杯!我趁着他又饮完一杯,小声嘟哝了句:“我也想喝酒……”
他顿了顿,然后冷冷回我:“不行。”
“为什么?”
“你酒量不行,酒品可怕。”
我的表情瞬间塌了,使劲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抠门,抠门就抠门呗,撒谎什么的,最可耻。”以我这深明大义的性子,怎么可能酒品不好?
他轻轻一笑,“洞房的时候自有交杯酒,你急什么?”
“……”
我以为我已经够无耻了,没想到遇到个更无耻的,比起不要脸我和他真不是一个段数的,呵呵。
开宴没半个时辰,我就开始饿了,肚子咕噜咕噜地一直响,简直比炮仗的声音还大,好在现在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嘈杂在一起,大家都没注意到,我也不至于那么丢人。否则我敢保证,若四周安静下来,他们绝对会以为外头在打雷。
而我正兀自庆幸的时候,一个节目结束了,另一个琴奏的节目正在准备,准备的时间长得令人发指,四下陷入了一片非常令我惶恐的寂静。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我的肠子在肚子里拧了一圈,然后拧出了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声音……
若是那声音小,大家装没听见便拂过去了,可它偏偏就那么有存在感……
我觉得自己的脸龟裂成了五个大字:我去你大爷。
那琴奏的女子特别有眼力,立马开始拨琴勾弦,试图把尴尬的那一幕遮掩过去,但有位长老特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还提议道:“不然现在上菜?有人好像饿了。”
他一说完,我就听见了一片咳嗽声,还有好心的人提醒他:“小声点,小夫人尴尬着呢。”
记得听笑笑说过,如果不好意思当众放屁,可以把屁变成嗝打出来。他那丫一直不靠谱,所以他长篇大论该怎么做的时候我压根没听,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只想着,反正都是肚子的气在滚,应该都差不离。
于是我鼓起嘴,用力挤了挤肚子,表情大概有些狰狞。
凤七蛤蟆发现后,饶有趣味地问我:“你在做什么?”
我没理他,折腾了好一会儿,肚子还是响个不停,我终于妥协了。“什么时候开饭啊……”
“待外头的月圆整后,便可以开宴了。”
“这是个什么习俗?”
“规矩。”
我颓了,“还有多久啊……”
他叹了口气,“再忍忍。”
我突然想起,来的时候,我随手抓了一块酥饼包在了绢子里,然后匆忙塞进了袖口。之前我还以为他们要杀我,寻思着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否则下辈子投胎的时候不吉利。如今倒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赶紧把酥饼拿出来,一脸洋洋得意的表情让凤七蛤蟆瞬间笑出了声。
“你倒是会未雨绸缪,你是不是时刻身上都带着吃的?”他顿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这样也好,你最近瘦了太多。”
我刚啃了一口饼,听到他的话便不由得有些委屈,饼嚼在嘴里,瞬间没了滋味。把我放到那鸟不拉屎太阳照着都嫌浪费资源的破地方的明明就是他,他这风凉话说的……算了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他若不是生我的气,也不至于这样……
“你……”我坐正身子,“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他想了一会儿,才说:“只是失望而已。”他的声音充满了浓浓的落寞,叫我听着一阵心酸,“不过,放他在你身边也好,至少你能开心些许。”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愣了半晌,然后把饼茫然地递过去,“吃么?”等了那么久,我就不信饿只有我自己,他们肯定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
他默了好一阵子,一直没有说话。我的手停在半空中,没多久就累了,正要放下来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然后轻轻转个方向,抬高了些。
我能听见,他咬下去的时候,酥饼的碎末清脆的响声,霎时间觉得,那声音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好的声音,犹如浮光里的一丝掠影,缓缓晕亮了某个怦然心动的角落。
接着,全场又安静下来了,奏琴的女子似乎也飘忽了思绪,某个音一下子挑错了,发出了很大的跳弦声,嘎嘣一下响彻偌大的礼殿。
从那以后,直到酒宴结束,整个气氛变得十分诡异,虽仍是歌舞升平一派盛景,我却清楚,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起码我有感觉,那些探询的目光,就像能直接敲击到我的某根筋一样,一下又一下,密密麻麻。还有那些细微的私语,让我如坐针毡。
直到第二天,笑笑来找我,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出!
“主子很久以前中过一种奇毒,就连鬼手神医汤婆婆都不知何解,只好一直用紫雀罂粟的药袋压着毒性。从那以后。主子吃的东西,必须经过严格的测毒和鉴定,而且呈递的时候,不可经由除了小潭首侍以外的任何人之手。昨晚我没在,听说你给主子喂了一口饼?他居然吃了你喂的一口饼?”
我怔怔地点了点头。
笑笑忽然哈哈笑出声来,“哎呦,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平时看你对主子不理不睬,现在倒是知道当众秀恩爱。”说完他还特欠揍地哼了一声,点了点我的额头,“还好你这小没良心的这回开了窍,知道心疼主子了,否则我是真打算一辈子不理你了。”
“昨晚……情况特殊……”
“不好意思了吧?啊哈哈。”他站起来,听着声音好像特别意气风发,不知为何让我有种,自家闺女终于成器了,为娘甚为欣慰的错觉。“主子这下可是完美地塑造了一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昏君形象啊,你看,专门为你重新整修的凤悬殿也快好了,你马上就能从这里搬出去了。”
我愣了愣,“搬走?他……不是把我打入冷宫了么?”
“那怎么可能?”
“……”
“对了!”笑笑把一个盘子放到我手上,说道:“这是刚刚厨间给主子熬出来的祁连枸杞莲藕炖鸡汤,你快亲自端去!趁热打铁,好好培养夫妻感情!”
我拿着盘子,有些无力,但架不住笑笑的各种大道理炮轰,还是妥协下来。不过,早晨的时候,阿朗见水缸没了水,便提着两个大桶去打水了,都过了半刻钟还没见回来,我不太放心,我刚跟笑笑说要等阿朗,笑笑便怒了。
“阿朗阿朗,什么时候都阿朗。我帮你去找他,这么大一个人还能丢不成?”
“凶什么嘛,我去不就是了……”他知道我不认路,还特体贴地喊了个侍女过来领着我,走时我回头问了他一句:“我怎么感觉好久没见到秦初约了,她人呢?”
笑笑支吾了一会儿,“她、她没事,她本来就神出鬼没的,不用担心,你快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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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七十七章
一路到了凤巢主事殿;侍女领着我便要进去,我拉住她;问她需不需要通传一声;结果她很大方地说:“小夫人放心,主子吩咐过,若是小夫人来了直接进去就是。”
结果巧的是;凤七蛤蟆好像正在和几个长老议事;我们一进去他们的说话声便立即停了。侍女见此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我跟前支支吾吾着。等了一会儿,凤七蛤蟆很简洁地说了两个字:“出去。”
我一怔;呆呆哦了一声;然后刚转身;就被他喊住。
他叹口气;“不是说你。”
我这才反应过来,啊,他是在说那侍女。我又转过去,小心翼翼地摩挲到他跟前,手还在半空中晃来晃去的时候就碰到了他伸过来的手。
那个张老邪也在,声音阴阳怪气的。“这般恩爱,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朝他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