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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热血汉子遭遇师生恋:爱在道德之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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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失魂落魄地将气管拿给了王老五,正要转身离开时,他叫住了我。
  “你看,”他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着的纸,“一个女子给你的。”
  我心头一阵热,没由分说地跑回了房子,打开纸来——
  相 聚
  程 琳 演唱
  多少次天涯别离,今日难得又相聚,我的脸上挂着泪珠,那是流出的欢喜。分别时说的诺言,你我怎能忘记,要问别后生活收获,青山绿水会告诉你。尽管我们天各一方,往来书信叙情谊;尽管我们分手时长,心儿连在一起。同学友谊难忘却,相聚多甜蜜。
  多少次天涯别离,今日难得又相聚,举起酒杯相互祝愿,总是千言万语。分别时那雄心壮志,你我怎能忘记,要问别后工作成绩,蓝天白云会告诉你。尽管我们各水一方,总是同舟共济;尽管我们分手时长,却能同路相依。同学友谊难忘却,相聚多甜蜜。 同学友谊难忘却,相聚多甜蜜……
  路老师:
  你好!
  今天我翻到这个歌词,使我想起了我在二年级时,你给我们教这支歌。
  可是,你那时把歌词忘掉了,所以,我就给你抄下了这支歌。请收下!
  ……
  不用讲,这没有署名和日期的“信”是芬写的!我连忙翻开影集,抽出一张照片。这是九零年我在城小实习时,“六?一”演完舞蹈《蜗牛与黄鹂鸟》后照的一张合影。照片的背景是当时的二(2)班教室,最后一排是我和原班主任马老师。我俩的前面蹲着四个漂亮的小“蜗牛”,其中三个将蜗牛头饰戴着,另一个——左边第二个女孩很特别地将头饰高举在手,灿烂地笑着,她就是栗婧儿。
  长久地端详着照片,我不敢相信已在意料中的事实:栗婧儿便是许芬!许芬即是栗婧儿!天哪,这不是梦吧!一个姓栗,一个姓许;一个在县城,一个在乡村;一个天真无邪,一个风情万种……怎么一张照片就把她俩变成了一个人!难道正如芬所言:是与非只在一念间?
  上帝,这多荒唐。昨日心清如水的得意门生,怎么变成了如今意醉情迷的梦中情人!现在日思梦想的芬,怎么就是以前宠爱有加的栗婧儿!曾经排练节目的“实质导演”,如何就成了眼前献梨织衣的美丽姑娘……
  啊,我吻过的芬竟是我的学生!我深爱的人竟是栗婧儿!这无论如何是我过去想也不敢想,现在信也不能信的事实!
  啊,上苍!你在捉弄我!天哪,我是罪犯!——无论如何,这一切该画上句号了!我痛苦地想。我像是失血过多的病人,瘫软在床……
  突然,门被打开,进来一个穿黄马甲的女孩!“奥!芬——”我惊道,猛坐起来。
  “什么疯不疯的?姚老师去世了。怎么,你像个疯子……”来人后退着,像被吓着似的。
  “什么!?你是谁?”我半穿着鞋,“你说什么?!”
  “尊敬的上司,我是小芳。芳名方芳,芳龄二十,芳容一般,芳——”女孩头一上一下,手在胸前乱舞着,“要不要问我敢不敢追你?”
  “不,不!”我自觉失态,“‘假小子’,从学校上来的吧,喝杯水……”
  “不啦!你像疯子一样,是不是你已知道了,姚老师去世啦……”

九、斯人独憔悴(4)
“哪个姚老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健忘?‘教师节’吃了人家的羊,这才几天,便忘啦……”
  “这才几天,姚老师他……”
  “他昨夜正在看电视,不知不觉便向异国天堂飘去。天堂自有金玉马,天堂自有千钟粟,天堂自有颜如玉……”
  “……”
  “假小子”走后,我强支撑着让周红寻摩托找王主任去。周红一走,我便扑到在他床上。
  不知过了多久,混沌中像有人在房子里游动,接着,灯光耀眼,我惊醒了,听到周红的声音:“我佩服你啦!大门开着,你门开着,我门开着,灯却关着,你真有风……怎么,都半夜两点啦,你还醒着,你为谁熬眼?谁为你熬眼!”
  “黄主任上来了没有?”
  “没有,他明天清晨上来。”周红端起桌上的水猛喝了一通,“我可遭了秧。成了教委第一干事:抹黑跑了三个纸货店,勉强订了十只花圈。这还不算,明早还得寻几十个学生抬着花圈,送到杨台村……”
  “学生怎么送,那么远路。花圈能保证吗?”
  “现成的有四个,要赶做六个,在三四个小时内!”
  “你话说得硬不硬,看放虎了!”
  “我硬不算硬。你硬,人家偏软,说种了一天麦打了一天土疙瘩,乏啦,要睡觉哩……”
  “这怎么办?”
  “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要睡觉了……可我饿得要命!”
  “我那里还有我爸拿的几片‘锅盔’哩……”
  “‘饥中送“盔”’,太好啦!走,过你那边去!”
  他拿着烙馍吃着。吃着,吃着,就发现了桌上芬的信,便搁下了烙馍,看起信来,随即怪叫道:“哇,你怎么和你学生乱搞哩!”
  “你是有文化的人,说话怎么这么差劲!”
  “……”他惊诧于我的恼怒,“其实也没啥!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何必虚伪,何必勉强!我觉得,像芬这种女孩,去爱她,也值得……”
  “可时代不允许这样!”
  “那是时代对人性尊重不够!你没想……”
  “你莫说了,其实我们何尝允许自己了……”
  “你,你不允许自己!那谁允许你了!”
  “……”我默默地接过床上的那张照片。
  他很快暼了一眼:“我的研究生,你研究清楚没有,这小女孩分明就是芬哪!”
  “不错。可她那时叫婧儿,又不姓许,又不在石盘……”
  “是啊!女大十八变,芬现在变化可真大,给人的单单就是两个词:魅力,诱惑。难怪……”
  “我说你,怎么不理解人哪?我怎么会知道石盘镇上裁缝店里坐着的许芬,就是六年,奥,七年前城东县小学里坐着的栗婧儿呢?现在想来,她是当时班上的小才女,明显有普通话、舞蹈、绘画等特长,人称‘栗三绝’。‘六一’学校布置实习生排练节目,我愁得要死。栗婧儿却大解我忧,自编自导了《蜗牛与黄鹂鸟》,并大显身手地在全校汇演中一举夺魁……当时,我委实激动了一阵子:县城的娃娃就是灵,人间自有*种啊!后来,端午节时,她和许多同学拿来了许多好吃好玩的东西要给我。谁知原班主任老师知道了,她下操后当着我的面‘没收’了娃娃的全部东西。当时,栗婧儿哭了。马老师便狠批了她一顿:‘“栗三绝”!想不到你还害有这么一绝,刚丢开扁担就骂开卖柴人了,当着实习老师的面给我难堪。这叫你路老师怎么看待我……’为了不使马老师‘难堪’,我回到三楼实习生办公室备课……唉,说起这事真让人不好受……”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九、斯人独憔悴(5)
“你怎么哭啦?”
  “谁哭啦?当时我正在备课,忽然听到哭声。我没在意,还以为自己是想刚才的事而发生了移觉。这时,一旁的实习生程军发话了:‘谁?进来!’好一阵子,进来了一个‘泪人儿’,抱着一个比她还大的包,竟是栗婧儿!我忙上前抱过她的包。程军逗道:‘“栗三绝”,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个绝活:小人儿扛大包儿!’栗婧儿破涕为笑:‘这包里的东西是给你和路老师的!’‘路老师坏,惹你哭了,你还给她好吃的!’‘路老师不坏,这东西是给路老师的!祝路老师节日快乐!’我那时还是个毛小伙,我哭了!程军说:‘生女当如栗婧儿啊!呆子,你快去看看。“栗三绝”哭着下楼去啦!’我跑下楼时,栗婧儿却在楼道角等着:‘路老师,你几时走?你不要走……’她泣不成声。‘我不走,我还要教你数学呢!’她这才止住了声。我问:‘好东西不是被“没收”了吗?怎么还有那么一大包?’‘马老师不让我上语文课,罚我站。我站着,站着,机灵一动就跑回了家……’她说着,说着,‘格格’地笑起来,两只戴艾草的羊角小辫摆动起来,脸上的泪水滚落在楼道的水泥地板上……”
  “听起来怪感人的。童心难得啊!”周红唏嘘再三。
  一阵沉默。听到日光灯管和电表的响声。
  好一阵子,他又问:“那她到这来,你就一点都不认识了?”
  “不认识了。你想想,程军在三年后教了她三年,都没搞清楚芬就是当初的‘栗三绝’。还多次怂恿我追芬,说他要没结婚,他就会玩命去追。——只不过,我一见到芬,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正是这种感觉,才使你追起来了!”
  “对,你算理解我啦!”我跳下床,光着脚跑上前去拍着他的肩膀。
  “别热激了!我可不是栗婧儿。”周红嘲讽我,“你是怎么追姑娘的?”
  “我俩是互追,我俩有许多‘缘’。这些‘缘’,想也想不明白,却将我俩‘捆绑’在一起!”
  “总之,你还有那份奇缘,今生遇着了她!”周红有些黯然,“是福,不是祸!”
  “差矣!悲剧啊,躲不起的祸……”我痛苦地说。
  ……
  好像才一忽儿,就听到摩托声。接着,传来黄主任的声音:“这俩愣熊!大门不关,你门不关,他门不关,灯却亮着!”
  我忙去推熟睡在我脚下的周红。岂料,他抱住我的脚抚弄不已,嘴里含糊其辞:“方芳,你别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躲呀么……躲不过,你别躲……别恼,别——”他伸着懒腰,“狗杂种,咋这么臭……货水者也……陷阱者也……”
  “‘子乎者也’,活傻啦?连领导都不知道问。抱着一个臭脚‘啃’哩……”黄主任竟站到了床前,“哎,年轻人,感情上要善于保护自己哩,该哄时哄,该空处空,该出手时便出手……”
  ……
  我们雇了一辆“金娃”,将三个店里的花圈全收了起来:不多不少,正好十只。
  天微微亮,我们便到了凤凰坡前。道路不通,我和周红、黄主任、司机费了好大劲,将花圈一个一个地弄过足有一尺厚尘土的坡那边。黄主任说:“人说种麦哩,这种下可出不来呀!”
  司机说:“听不见唢呐,人还没埋哩。——这车过不来呀!”
  “车放在那里吧。”黄主任吩咐着,“路明、周红,你俩一人拿一只花圈,到姚老师家里去,叫人来抬花圈……”
  可我俩一人怎么也举不住一只花圈,司机说:“两人抬一只吧!”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九、斯人独憔悴(6)
“也行,”黄主任说,“俩扛一。叫你扛女子的话,你肯定一扛俩,俩扛肆……”
  “肆扛捌,捌扛……”司机继续黄主任的话。
  “扛吧,快去!”黄主任却严肃了。
  还没走到村口,就听到有人骂道:“愣熊!雨后送伞。四点埋人,人都埋了多时,才送花圈哩……”
  “周红,人已埋了!”我惊讶地说。
  “是吗!”周红没在意,好像还在梦中迷登一样。
  “是爸不是妈(吗)。呆子,放下!”我叫道,“你看着,我给黄主任说声去……”
  黄主任惊讶地听完我的“汇报”,气恼地骂道:“婊子,通知事都通知不准!你看弄下这没眉眼事……”
  “你看弄下这日鳖事!”司机苦恼地道,“拉上回吧……”
  “回!说得轻巧!谁出钱哩?”
  三人正在烦恼时,韩校长上来啦,他一来便直抒胸臆地说:“啊,黄主任…”
  见黄主任无比愤怒地看着他,他蔫了,像霜打了一般定在那儿。
  这时,涌来一群人。韩校长便吩咐着抬起花圈,说要到坟上去烧。黄主任没言传地跟在那伙人后面。韩校长才说:“姚老师这事来得仓促,又都在种麦,所以…”他朝黄主任瞅瞅,见黄主任神色缓和了许多,才又说,“等我死了,一定给你早早报告……”
  人群笑起来。黄主任说:“你死了,还能‘报告’?我不要‘死人报告’!”
  “我是死人,我是死人!可小方走得还挺早……”
  “别提那婊子啦!先是骗了周红,后又甩了程军,如今,我听说,又要追我们教委的人……”
  我吃惊地听着黄主任的话,不知是真是假。却见周红狠命地低着头。
  “孔小秀怎么样?”黄主任问。
  “噢,好着哩,好着哩!”韩校长回话,“只是她不是当教导主任的料。教育学上规定得很清楚,教导主任是校长的得力助手。可她这个教导主任,专等我伺候哩……一周以后,干脆不干啦,叫姚老师顶班。如今姚老师殁啦,看你们教委还再给她能准多久假……”
  “怎么啦?小秀的脸没有姚老师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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