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仙风-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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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赫连低头,小声道:“是柳明月柳大人的结发妻子,丝蕊夫人。”
叶念尘将落在地上的下巴拾起来,眼角抽抽,良久,拍拍他的肩,正色道:“干得漂亮!”
百里赫连:“……”
那天从叶念尘那里出来,手中捏着那封信心潮澎湃,想着对方虽然是柳明月的妻子,但作为一个有正义感的好青年,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能不管,今日她敢对自己下蛊毒,明日也敢在他人身上下蛊毒,柳明月也是他的好友,身边有此恶妻更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拿着信,坦荡荡地闯进了卿相府,因着平日里倒也经常出入卿相府,所以也没有人拦住他,可巧那日柳明月和他夫人丝蕊正在庭院中下棋,见了他也同往日笑脸来迎,百里赫连一届有位好青年,脸红红地看着丝蕊,从怀中掏出信来,想也没想张开嘴就读。
柳明月和丝蕊一头雾水地看着他,想着这个傻小子今天是否是受了什么刺激,来这寻求安慰的。而听到信件的内容时,柳明月按着暴跳的青筋,绷着一张挂不住的笑脸,抄起家伙就和他干了起来,丝蕊夫人也寒着一张脸,和她夫君一起把这个混球踹出门外,当卿相府的大门“砰”一声关上时,百里赫连捂着被打到的屁股,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此时天地间只剩四个字——欲哭无泪!
柳明月在家里气得跳脚,想也知道那个家伙没那么大的胆子,细查之下,竟是叶念尘作的乱,在丝蕊夫人细心地劝导之下,转天一早就去酒家找叶念尘算账!可也不好说是自己家的媳妇被人家轻薄,愣是憋着一口气和叶念尘吵了半天的嘴!
这就是所有的经过。
叶念尘恍然大悟,她说那天柳明月怎么还没等她张嘴,就那么大的火气,敢情是因着自己那封信。就她自己看来,那封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夸一夸那位不知名的姑娘的漂亮贤淑,表一表自己诚恳的心意,顺带写了几句肉麻点的话,其实,作为一个青春懵懂的小青年来讲……固然,调·戏有夫之妇还是不可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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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叶念尘捂着肚子,半天笑得喘不过气来,听完百里赫连刚刚那叙述,她当真想看看柳明月当时是个什么表情,本是好心想着促成一桩姻缘,却闹出这场笑话,柳明月,定是要气死了!
百里赫连赤红着脸,他原也是无心的,怎奈何在这方面他太过单纯,轻信了叶念尘的鬼话,但说起来,若是换一个稍有点儿脑子的,死也不会相信那番说辞。
“说起来,”百里赫连匆忙转移话题,“叶大夫怎么会与柳大人不和呢?”
“这件事嘛……”叶念尘忍住笑,清咳两声,“自然是因为政见的不同了,他主张依法治国,我赞同以德治国,自然这样就吵起来了。”
“依法,以德?”百里赫连不解地看着她,“这两者似乎并不冲突阿?”
“冲突,相当冲突,”叶念尘郑重道,“当年我见到他的时候,正巧有一个人犯了偷窃罪,按你们墨川的法律,本应当是砍去双手,可是那人只因上有高堂而无力糊口,迫不得已才出来行窃,当时我提议释放那人或者从轻处罚,可柳明月硬是要斩去那人的双手,”叶念尘摊开手,“就这样,我们就吵起来了。”
“恩,那人也的确情有可原,”百里赫连点头,“那后来呢?”
“当时我年纪还小,人微言轻,那柳明月虽也不过一个地方小官,却有权力依律行法,所以,”叶念尘叹口气,愤愤道,“那人就在我眼前被砍去双手!”
“柳大人……”百里赫连沉思片刻,“柳大人的做法并无不可,若换做是我,大约也会这样做。”
“你们墨川人呐,”叶念尘颇感这些人是雕不下的朽木,“心肠太狠了!”
“律法在此,怎可不执行?叶大夫一介医者,又是出身蓝渊,自然是奉着一颗诚恳救人的心,但各国有各国的法度,如不按照律令,怎能安定民心?”
“那你轻薄有夫之妇又该怎么判呢?”
“……”
叶念尘笑着看百里赫连脸红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好了,柳明月只是将你打出去,大约也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不想与你计较,倒是……”叶念尘上下打量他一番,“上次就说自己有病,这回还是请我来给你看病,你是真的有病呢,还是没事找病呢?”
百里赫连在叶念尘面前只得承认:“叶大夫既然是古今第一医者,自然也瞒不过你,其实在下健康得很。”
“那你……”
“家父想让我继承他的政位,将来出仕做官,”百里赫连叹一声,“可在下实在没什么才能,也无出仕做官之心,只求安度一生,聊以淡酒,有个知心之人便也足矣,”走到窗边,无可奈何,“在下,实在无奈,才出此下策。”
“那可怎么办呢?”叶念尘耸耸肩,“我和你父亲说十天之内就能把你的病治好,你这样不想好起来,可怎么办呢?”
“难为叶大夫了,”百里赫连颇感抱歉。
叶念尘提出一个疑问:“那你从前是怎么骗过其他大夫的?”
百里赫连按按腋下,“在下也曾翻阅过几部医书,大致了解到按在这个地方就可以使心率变缓,甚至出现没有脉搏的现象。”
“你就是靠着这个方法混了这么多年?”叶念尘不可思议地看着百里赫连点头,鄙夷道,“那群败类能被你这个呆子用这么愚蠢的方法忽悠过去,这世间的医道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百里赫连:“……那接下来怎么办?叶大夫不如就此回去?”
“回去?”叶念尘吼道,“那我的名声不就毁于一旦了吗!”
“……传闻医仙念尘不怎么注重名声来着……”
“传闻百里公子是个残废来着。”
“……”
“算了,”叶念尘摆摆手,“你也不必那么担心。”
百里赫连眼中冒出希望的小火花:“叶大夫有办法。”
叶念尘嘴边挑起一个玩味的笑,“十天之后你就知道了,哦,”她掰手算算,面色似有些不忍,“大约用不到十天。”
“怎么?”百里赫连不明所以。
叶念尘耸耸肩,笑着,不再说话。
百里赫连不再追问,“那这几天……”
“这几天就当我一直在给你看病,帮你打掩护好不好?”叶念尘笑道,“有我给你打掩护,谁会不信百里公子真的身染重病。”
“那,”百里赫连激动且感激道,“在下先谢过叶大夫了。”
叶念尘看着他单纯的眼神,暗叹:先别急着谢,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
叶念尘不肯入皇宫为尊贵的娘娘诊病,倒是肯为百里太傅的儿子诊病,不入皇宫,入太傅府,这件事,在朝中掀起了波澜。
百里无战战兢兢地跪在殿上,不用看也知道到,此时陛下定是寒着一张脸瞪着他。皇家可以容许三请叶念尘而不来的放肆无礼,但绝对不容许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打皇家的脸,给皇家难堪。
几天下来,百里无咬着牙上朝,次次都要顶着被陛下发火挨打的风险,两条老腿都跪得都站不直了,为了儿子,他也是忍了!
“哼!”一本奏章摔在他的脸上,“百里无,你怎么解释!”
百里无哆哆嗦嗦地看一眼奏章,一下子脸都吓白了,忙磕几个头,老泪纵横道:“陛下!陛下!您听老臣解释啊!”奏章上,呈的是他这几年来的奉银应有数量,和计算出的家中财资的实际数量,后者远不知多于前者多少倍。
屋漏偏逢连夜雨,也不知怎么回事,就趁着这几天叶念尘给百里赫连诊病的期间,参他的奏章一本接一本地来,还本本戳中痛点,曲恒的怒气很明显地一升再升,他的官位也跟着一贬再贬。
曲恒寒着脸:“百里无,你从明天开始就不必再来上朝了!回家颐养天年去罢!”
百里无大惊:“陛下,老臣……”
“陛下,”众人惊愕的看着柳明月跳出来说话,“百里大人乃朝中元老,也曾为墨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几部奏章还不可以认定百里大人的过失,或许是哪里出了岔子,冤枉了百里大人,还望陛下三思。”
曲恒看着这几天都默不作声的柳明月,心中也颇感奇怪。
倒是旁的人都为柳明月这种可歌可泣的不计前嫌的精神打动,能在危难关头帮自己的敌人,这是多高的一种境界,真真不愧是绝世无双公子!
曲恒默然良久,道:“百里无,如果往后朕再见到此类奏章的确属实,你就自己罢官免职去罢!”
“谢陛下恩典!谢陛下恩典!”百里无一个劲地磕头,直到曲恒说散朝他也未曾听见。
柳明月勾着儒雅的笑,好心提醒道:“百里大人,陛下已经走了。”
“柳、柳大人……”百里无对着这位死敌不知说什么才好,“今日,多谢柳大人为老夫美言。”
“哪里,”柳明月笑得和蔼可亲,“你我一同入朝为官,本应相互协助,百里大人说是不是?”
百里无哪里还有脸面再对着他,低头称是,说了声告辞,转身疾走下殿。
“明月,”大人们走得三三两两,庄轩王慢步到柳明月身边,低语道,“你今日为何要帮他说话?”
曲音好像看见他勾起一抹冷笑,却转瞬变成一如往常的儒雅。
墨色的朝服用金线勾勒,世间,只有绝世无双二字可以用来形容他,墨色的扇子展开,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时候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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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叶念尘觉得,阴魂不散这个词用在他身上很恰当,特别地恰当!就好像蓝渊墨川间隔了三山四海,这个人照样能嬉皮笑脸地随时随地在她面前出现……叶念尘很无奈,很懊恼。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有些暴躁的小心脏,抚了抚眼角的微颤,尽全力扯出一个笑容,“你的母亲有没有给你做过炒鸡蛋?”
花月影不明,摇头:“小叶姑娘何意?”
叶念尘耐心解释道:“娘的,滚蛋!”
花月影食指堵着她的唇,严肃批评她:“小姑娘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日后嫁了我可要改一改这个毛病。”
叶念尘沉默,良久,捏了捏脸上的皮,疼痛过后确然非梦无疑,一双墨玉似的眼睛幽怨地瞪着他,花月影见状,摸摸她有些泛红的小脸蛋,心疼道:“你我虽多日不见,也不必如此激动罢,这脸捏疼了,痛的可不止你一个,”将自己的脸凑上前,“来,捏我的。”
她不想捏,想扇。
“……你来这里做什么。”
花月影答得认真:“想你了,来看看。”
“来的真巧,”无遮挡的小臂抬起,空旷的房间响起激荡的水声,叶念尘扯过晾在屏风上的单衣,在身前遮了遮,“刚洗好的。”
水汽弥漫,夹杂着些温热,叶念尘,此时,在洗澡……
一双桃花眼笑意愈浓,弯弯似个月牙,附在她耳侧轻声道:“小叶姑娘是在诱引我么?”
一个男子,大晚上不睡觉,偷溜进姑娘的闺房,见姑娘在洗澡却还不避退,主动凑上前来,睁着两只大眼楞说是姑娘在勾/引他……难怪世人皆叹红颜祸水,却不见个蓝颜祸水,词都被他们抢去了,还留给那些黄花闺女辩解些什么呢?
叶念尘默然半响,抬眼对上他的眸子诚恳道:“我觉得你可以滚出去了。”
花月影直起身来抻抻胳膊,叶念尘此时才注意到他的面容似有些疲倦,“我在蓝渊寻了你许久,始终不见你的踪影,向人家打听才知道你来了墨川,”花月影抬头想想,笑着对她,“你猜我找你找了多久?”
叶念尘半个脸没在水中,一双墨眼滴溜溜地看着他:“我不想猜。”
花月影似有些失落,有些惆怅:“总有人说单恋一个人是最痛苦的事情,可我看来,单恋一个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氤氲中辨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一个略带鼻音的无奈声音,“明明知道我这么喜欢你,可你却是一个从不知感情为何物的怪物。”
叶念尘前几句没怎么仔细听,这一句却听得清楚明白,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