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与野兽-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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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嘴角,但笑不语。
“死聂磊!我告诉你,不可能!”她想甩掉他交握的手指。
他不放,将她卷过来靠在身上。
“妳不说我都快忘了田鼠这个美味的小动物了呢!”他说得贼溜溜地。
说完,他恶意的卷起她的腰,像抱沙袋似的简单轻松,根本不管她的挣扎一路抱下山,抱进屋里。
然后──
若嫱看男人迅速架好的烤肉架和整盘串好的肉块。
“一点都不可怕………真的,妳吃吃看。”他举起一片刚烤好的肉朝若嫱示好。
真的是田鼠肉?!
“不可能……”她的笑容撑不下去了。他敢告诉她这真是田鼠肉,她就马上绝食!真的!
他起身,她则转头就跑,结果被狂笑的他掳回怀里。
“哈哈哈……笨!山里哪来的田鼠?”
“你!”
这个女人呀,真的不是山里的孩子……
※※※
“喂,我们这样像不像山中无甲子?”若嫱躺在全世界最舒适的人体工学椅上,看着被星星包围的月亮。
“像啊。”他浅浅的笑,发现以前自以为快乐的独居闭关,在这个女人的到来后成为不想回味的过去。
“喂,这样好吃的肉还可以吃几天?”
“一辈子。”他眼儿弯弯似明月。
“喔。”她转头看看他的眼,再看看月亮。
她相信他……
第八章
一辈子和七天哪一个长?
月亮远还是长安远?
七天是一百六十八个小时,不过是一万零八十分钟,不过是六十万四千八百秒……若嫱在纸上用乘法算出了结果。
她活到现在是一万零两直二十天、二十四万五千两直八十个小时、一千四百七十一万六十八直分钟。
可是,在过去二十八年的日子里……没有他。
她揉掉了纸团。
不甘心,她摊开皱皱的纸,再算。
减掉提早修好的通车时间半天,只剩下……
是的,下午有人来通报路况了。
然后他便不语的走入他的工作室,没声没息的把她丢在这里。
她就要回去那个她熟悉的都市,他没有留人没有情话没有不舍,什么都没有,只是走入他的工作室。
她从害怕山里的夜到爱上山夜的美丽,她本来连田鼠肉都要接受了,现在却……
真的只是一个星期而已吗?她低头看着身上的大T恤。
她连这样的邋遢都习惯了,但是……
她爱上了这儿的遗世而居,连手机的铃声她都忘了。早就没电的手机躺了好几日,一星期前那还是她天天握在手上的东西……
她开始了解他不用手机不装电话的心情,连原本天天收的e…mail她都没有去管……她现在可以理解他的难联络了,那些东西在这儿太杀风景,就像一星期前的她──也许现在的她仍然很杀风景,只是……至少她融入了他的生命。
只是,就像他昨天抱着她时说的,她总是像个顽皮的孩子跑来跑去,任性妄为,进出他的生命。
她原本是否认的,却在此时不得不承认,是的,她真的是任性的……
她,不能不走。
她望着他工作室的门,望到眼睛发痛。
喀啦,工作室的门开了。
他走出来,像一个下午就要长出白发般疲惫。
她嘟着嘴看他。“饿了。”不是问他饿不饿,而是她饿了。
遗传真的很可怕,她一直以为自己够成熟够独立,一点也不可能像她老爸那样幼稚胡闹,可事实证明,越想逃离的宿命,它越是跟着不走。
她在他面前,就像个爱胡闹的孩子。
“想去吃些好吃的吗?”
那个好吃的肉肉呢?她问不出口。
聂磊用满是油彩的手画过她细致却也稍稍黑了一层的脸,“去换上衣服,我带妳下山。”
下山?现在?这么快?她一双眼直直的望着他。
知道她想要掩饰自己的慌乱,他不舍让她如此承担分离。
他大拇指抚上她的颊揉了揉,“明天再让妳回去。”然后弯腰靠上去亲吻她的细颈,“可是今天还是先带妳吃些好吃的。”
她轻点头,呼出一口气,将刚刚的心情丢至一旁,笑着缩了缩颈子。
“你的胡碴又冒出来了。”
“妳喜欢不是吗?”他低哑的在她耳边吹气。
她喜欢每个夜里,他的短胡在她身上造成的刺激与躁动……
她伸出手定住他疲惫的脸,很笃定的点点头,“所以不准理掉。”
“好服侍妳吗?娘娘。”他环住她的腰,将她搂紧,让她的赤足踩上他的脚板,与他密密贴合。
“嗯!”她点头坦承,可是另一样女人心事没说出来。
他亲吻住她可爱的唇瓣,来回抚着她的细颈,“我觉得最美味的食物就在眼前了,还是不要下山……”
她拍掉他贪心的手,心意已坚,“可是我饿了,而你冰箱里一样东西也没……还有,我还要买很多东西!”
他举手投降,“是是是。可是拜托妳上些粉,妳脖子红一块紫一块的……”
她一阵脸红,“还不都是你害的!”
他捏捏她的颊,“想什么?脸都红了。”
问她在想什么?
她能告诉他,她在想“次数”这个问题吗?尤其是还数不清到底几次咧……
※※※
吃饱后,聂磊牵着若嫱的手在小村落里采买她说的“重要物品”。
所幸小镇小归小,生活物品、衣服专柜还不缺,他任她买个尽兴。
换洗衣物、拖鞋球鞋平底鞋、牙膏牙刷毛巾浴巾,连枕头、垃圾筒她都买。
他不得不提醒她一件让大家都不悦的事。
“小姐,妳明天就回台北了。”
她瞪他一眼,不管,再扫进一个踏垫、一句卫生棉。
“妳……”她连卫生棉都买?!他提着篮子,简直匪夷所思。
看她眼快手快的拿东西,他慢慢搂来她的腰,轻声细语,“妳要不要连保险套都买?”
想吓她?哼!
她瞪他一眼,“我用不习惯!”
聂磊不禁失笑。她明明就只有过他一个男人,他们又没用过那玩意见,她怎么知道……
他抓住她的细腕,“谁让妳用不习惯了?!”
她瞪着他,脸缓缓红透,“别在这儿说这些啦!”大庭广众耶!
“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气死人!这头熊到底几时才会进化啊?!
“我……我说不出来!结帐啦!”她脸儿红红地躲到他身后用力推他。
“阿磊?!”盈莹看见聂磊,兴匆匆的过来打招呼。
一听见女人的声音,若嫱像做了坏事被逮到一样,音量一收,身子本能的一缩,继续躲在熊的巨躯后不出来。
“盈莹。”聂磊感受到身后的安静,语气客气且平常的回了一声。
“哇!你买了这么多……想通了?这都是以前我叫你买的必需品啊……”
聂磊稍微挪了挪身子,将若嫱抓到他身边来。
看见若嫱现身,盈莹脸上闪过一阵白,半晌才恢复。
“啊,是你的朋友……是不是和你一起困在山上了?这些天我还很奇#書*網收集整理担心呢,你收到我寄的e…mail了吗?”
一句话礼貌又客套,却是硬生生将若嫱的出现瞬间稀化成路人甲。
若嫱可不习惯当软脚虾。再说又没人规定对方温柔和善,她就不可以欺负人家。
她脸微抬三十度看看那张满是胡髭的黝黑脸庞,搞不懂为何这家伙永远有女人追着跑。
一个坏念头泛起,她抢先回话──
“他忙到没空看,而且计算机都被我占着上网玩game了。”她对温柔的长发美女一笑。
聂磊岂会不知她小脑袋里的想法,睨了她一眼,不说话。
盈莹笑得有些尴尬,也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神闪烁着,似是不敢直视若嫱的眼。“喔,他一直都要忙画画……”
若嫱再打断美人的猜测,“不,他是忙着玩我……”
聂磊知道她的劣根性,在她吐出更惊人的语句前捂住她的嘴。
若嫱也不推开他的手,细白的手指攀上他的,然后继续盯着欲言又止的盈莹。
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再叨扰下去是自取其辱,盈莹勉强笑了笑,点点头,“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看盈莹走离,聂磊放开若嫱,赏她一颗爆栗。“干嘛这样欺负她?”
她下巴朝天瞪他一眼,“干嘛?心疼?!”
他将她的脖子压回正常仰度,揉乱她的发。“妳说对了。”
可恶的死男人!
她蛮力抓回他,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踮起脚尖往他唇上吻去。
“若嫱……”
很好,叫的是她的名字。
他搂紧她的身子,离不开那他永远都不想离开的香唇,也管不得此地可能会有人经过,结结实实地响应。
她气喘吁吁,嫱笑停在顽皮的唇角。
“喂,有监视摄影机。”他放开她后提醒道。
“真的?”她还挺高兴的对着镜头挥挥手。
他真的事她没辙,下巴顶在她肩上。“我还要不要在这个镇上混啊……”
“那好,跟我一起回台北。”
话才出口,两人都静默了片刻。
他将她的乱发抚顺,再夹上夹子,让她挽住他提了两个购物篮的手臂。
“走吧,晚了走山路妳又要害怕。”
她已经不怕了!她也喜爱这片山林,而且这儿有他……
她鼓鼓颊,气呼呼的回答,“我不怕山路黑,我比较怕你那辆车的避震器!”讨厌的男人!
放开他的手臂,她率先往结帐处去。
他在她身后浪出笑声。
看着她的背影,他想起七天前在咖啡厅看见玻璃窗外的她。
那时,心中强强弱弱的悸动震得他得咬牙才能平静。
没有她的日子……
要怎么过?
※※※
车子还是一路震上山,他还是沿路小心她的额。
“妳几时上网玩game了?”他专心于山路,但还是不忘问她。
若嫱瞪他一眼。她很忙耶,又要拉这个又要握那个以防撞到车顶,他还要问她话?
“骗她的不行吗?”不晓得女人的可怕。哼!
聂磊歪歪嘴角,觉得好笑。
“别以为我没看见!你敢笑出声我就扁你!”她冷声警告,一张俏脸又淡淡红了起来。
他果然笑给她听。
是那种满足又满足的笑声。
“那妳要不要顺便说说保险套用不惯这个问题?”他问得轻柔。
她瞪他一眼,眉儿一蹙,“你今天很多间题耶!”
他慢慢转头,死盯着她。
“喂,你看路啦!”
“说。”他咬牙问。
若嫱真的很想很想掐死地!
她决定狂吼到他耳聋──
“你不戴我都快被你撑……你这头笨熊!”要不是现在她两手都很忙,她一定扁他一顿!
聂磊微皱一下眉头,侧过头还要问个仔细,“妳是说……”
“就是你听见的那样啦!听不见也别叫我说第二遍!”
气死人气死人!他干嘛打破沙锅问到底啦!
聂磊呆愣两秒后,狂笑起来。
心里一股细细的温柔爬上,他右手将气嘟嘟的她楼来,“弄痛妳了?”
他还问这种羞人的问题?!
不看他不看他!
她羞透的脸还是望着窗外……风啊求求你,送点儿凉风来……
风儿却不听话,让她一路挂着火红的脸回家──
第九章
淑女看着办公室里突然多出的四幅画,不敢置信。
“妳说要加入这四幅画,重新制版发行?!”
若嫱冲力十足。山上的充电、身心的休息让她都有往前的目标。她肯定的点点头。
“对!”
“可是来不及了!”淑女尖叫。这女人根本就和她老爸一样任性!若嫱不在的这几天,她快被蔚老先生烦死了!
“我自有办法。”若嫱的双眼自信晶亮。
淑女简直要疯了!偏偏隔壁办公室她的专线又响起,她再吸一口气,十分忍耐与冷静的冉问一次,“妳确定?”
若嫱点点头。
“那就好。”走人,接电话。
若嫱急急叫住她,“别接电话了,一定又是妳那些找麻烦的朋友……来,来这儿看。”
她那些麻烦的朋友也没这大小姐麻烦!淑女直想尖叫,可还是吞吞口水朝画走去。
“聂磊的新画,很好!难得他愿意画人了,很好!”回报完毕,她再度转身走人。
“高淑女,妳给我回来!”若嫱生气了,非把这不懂画的淑女给叫回来。
“大老板,妳又要干嘛?”
“请妳睁大眼看这画中的人好吗?”她昨天坚持不让他载回台北,一人扛着四幅20P的画搭公路局回来。在车上她把画解开来看,结果一看就从南投哭回台北。还好车上人不多,不然人家可能以为她搬的是四幅遗照。
“我知道是妳,很好!可以了吗?”瞧瞧老板的脸,她知道这闲公司将不久于人世……她想起上次帮她那批损友问结婚餐厅时那个餐厅王师傅的建议,去餐厅帮那个老板管事!
“妳……算了。”若嫱放弃再谈下去。“淑女,联络思宏将这四幅画拍好,然后叫周来取MO和新拍的档案………妳去接电话吧。”
话才说完,吵人的电话铃骤断,淑女与若嫱对看两秒,两人都笑了。
接着,对电话声极度感冒的苏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