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三拳有点田-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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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搞创收,也许就能改变局面。
三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冲着那几亩良田而来。“可你一个姑娘,如何能种那么多地?”
秀华道:我也知道这不容易,可我们家总得有人去做,一开始可能会很难,但是等慢慢攒了钱以后的日子会渐渐改善的。
三拳道:以姑娘的姿色,不如早早嫁人,何苦折腾这几亩地,脸朝黄土背朝天,好好如花似玉的人儿被烈阳硬生生摧残了大好年华。
秀华才不认为是这样,她道:你和我娘一样,觉得有张脸嫁个有钱人就万事大吉了,可你们也不想想,有钱人哪里是满大街窜的,即便是有,那我也不一定看得上。
哦?三拳饶有兴味地盯着秀华,连到嘴边的牛肉也放回了碗里:“那姑娘倒是说说,让你瞧得上的人可是什么样的?”
秀华歪着脑袋想了想说:这个不好说,但是他必须得符合几个要求,第一、不能瞧不起我的父母,能够有容忍我母亲的度量。第二、心地善良,勤劳,没有不良嗜好,喜欢孩子。第三、等我老了,不会嫌弃我不好看。第四、不会限制我去哪里,支持我的理想。
三拳听着听着最后一个理想,倒是让他吃了一惊,她居然还有理想?他又问:你的理想是所谓的什么?
秀华道:当个旅行家。
三拳细细嚼着,旅行家?以旅行为家?这想法简直是惊世骇俗,一个姑娘家想到处去漂泊……
秀华叹了口气:所以能够找到伙伴很难,只能先挣钱,才能实现目标。
三拳沉吟了一番道:也未必没有和你一样的人。
秀华知道他是没好意思打击她的积极性,如果是爹的话,一准就给她吃一记打,好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要知道外面有多乱啊!
秀华道:谢谢你,平日里都不敢和爹娘说,怕她又把我关起来,能够说出来的感觉也挺不错,不管是不是能够被理解。
三拳觉得秀华那有些不好意思,又蠢蠢欲动的小野心竟然十分生动,就好像原本平淡无奇的生活,忽然间被投入了一颗石头,那水波一直荡漾开去,直达地底,激起了沉积已久的淤泥。
三拳提议道:若你们对田地有兴趣的话,不妨由你和你爹指导,我来下地,只求三餐温饱便可。至于田地如何经营管理我便一律不加以过问。如何?
秀华一听那原本呈现黑白世界的心情顿时变得五彩缤纷起来,她觉得梦想遥不可及,可如今似乎又在眼前晃悠了,她瞧三拳的眼神也有了那种放光的感觉,她没听错吧?三拳是被她的理想打动了吗?她道:当真?你就信得过我们吗?
三拳头道:有何信不过的,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这几亩良田地给予他们耕种经营原本对他来说是举手之劳的事,可偏生着他心里生出了一种念头来,他提出了一个很不可思议的要求,对他来说是,对于秀华来说同样是。
“你得嫁我为妻方可。”三拳平静地补充道,“村里人闲话不断,倘若就此合作,于你家的名声不利,少不了流言蜚语,我也不愿陷入此等麻烦的境地,成为村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你若嫁我为妻,那所有的事便是天经地义,别人也没甚好谈的了。”
“这个嘛……”秀华心知三拳说的也是实情,如若只是单纯的田地合作,两家必有频繁往来,财务劳动力的分配也是一个问题,三拳只求三餐温饱对其余并不关心,财政大权她也可以一手在握!
但是别人可不会这么认为,即便没什么也会有什么,她可是深知其中利害,三拳不想惹麻烦,可偏生着这种不清不楚的合作会惹来很多闲话,这一日不停地嚼舌根传播起来也是厉害的,如果是姻亲关系,别人也无话可说,可也不能为了这个用婚姻做挡箭牌。
三拳头见她在思索,便道:“在下知道这对姑娘来说也是十分为难的,因此你大可不必急着答复,思虑周全了,三拳随时恭候。”
秀华点点头疑惑地问:“那就是假婚姻?”
三拳道:“姑娘要如此理解也未尝不可,理想和现实取其一,势必得有所舍得。我两互不干涉,各取所需,但在此期间,不得与其他男子相好,暗地里我不加干涉,前提是不添麻烦,待我离开此地以后,休书一封,你可自行婚配。”
秀华想着这也挺奇怪的,她问:“你不是流窜到此地的嫌犯吧?”
三拳差点把酒喷出来,他道:“姑娘请放心,在下并没有犯事,只是隐居再此,不想太招摇。”
秀华道:“那你何时会离开这里?”
三拳道:“不知。”
秀华道:“可你要是一辈子都不离开呢?”
三拳道:“那姑娘不如将计就计,弄假成真。”
秀华:“弄假成真之后,你若是想离开了呢?”
三拳道:“那便带姑娘一起走。”
秀华琢磨着:“那我考虑考虑。”
三拳不易觉察一笑,见她好奇的样子和询问问题的方式,这姑娘思想灵活开阔,不见得不会同意。
秀华也有自己的考量,本来名声就不怎么好,以后要是被休了,可不又是一顶始乱终弃的大帽子嘛?不过呢,反正已经戴着一顶了,再多顶似乎也是可以忍受的。
再说,可以借此机会考察一下赵三拳这个人,如果真的是个值得信赖的男人,弄假成真也是可以接受的,秀华琢磨着,嫁人不就是碰运气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比起那样来,她还真得考虑一下赵三拳的提议,否则她娘总会想着法子把她给嫁给有钱人的。她一直怀疑,只要对方有钱,哪怕是只猪,她娘也会毫不犹豫的。
☆、第16章 杖责
饭毕,秀华帮他洗好了碗筷,然后打算告辞,看着那些晃悠的人似乎不在了,天色也暗了下来。三拳道:我送你一程,以防他们还埋伏在四周。
秀华没有拒绝,乖顺地和三拳一道出行,顿觉得心里不那么怕了。
他们顺利走过竹林子,又过了桥,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天忽然下起雨来,秀华急切地跑到晒谷场,却见谷子已经被收走了总算是放下了心,他们在丁大牛家不远处的那颗大榕树下分别。三拳目送着她跑进家门,然后转身离去。
一路尾随的那些人非常执着,一直跟到秀华她家附近。为了绝后患,三拳从怀里取出一条布,蒙面将他们六人抓获,一一拷问,才得知原来是一个叫丁露露的女人派他们来的,而目的便是想在竹林子毁了秀华的清白,让她名誉扫地。
三拳探得之后便觉愤怒,这个女人当真心肠歹毒,他让那些人写下供词,画押,且将这些人相貌依依画好,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备注完毕收藏好,并趁夜入丁露露家,将一枚飞镖钉在了床头,上面有一封信,信上说,如若日后胆敢对丁姑娘动手,便将她谋害人的证据上呈县衙。
丁露露被吓了一跳,派人联系那几位登徒子却都遭到了拒绝,说下次再也不敢帮她了,丁露露这才觉得严重,消停了几日都不敢出门,当然这是后话。
那日,秀华回到家,淋得浑身都湿了,一到家就看到李氏黑着一张脸坐在大厅里。三妹妹和四妹妹都低着头站在一侧。大姐跪在母亲的跟前,看样子已经被打了一顿。
秀华一看坏了,这是又要挨打的节奏,这气氛浓重得耍嘴皮子的功夫也没了,她慌忙跪在李氏跟前。
李氏劈头盖脸就朝着秀华打开,秀华一闪打到了她的肩膀上,李氏是真真发怒了,从前她怎么打女儿都不往脸上打得,这次她可着劲打,秀华大声叫唤着抱头鼠窜。
李氏的鸡毛掸子一下下往她背上抽去,她恨铁不成钢地骂着:“好啊,联合你爹起来瞒着老娘,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送给别人也算了,偏偏送给那个赵三拳,那个人能安什么好心,你们都没长心眼,还巴巴把二丫送上门去谢谢他,到天黑才回来,二丫你真正让娘不省心!”
秀华倔强还嘴道:“娘,那赵大哥也不是什么坏人。我们清清白白的。”
李氏更生气了:“还敢替他说话,还敢顶嘴,看我不打死你!”
秀华仍由她打,脾气也上来了,她据理力争道:“娘,你不能看谁都像坏人,赵三拳救了爹的命是事实,帮我们把稻谷拉回来,我去谢谢他又什么错?我没有错,是你太小气了,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还有理了!”李氏一边抽着,一边伤心地流眼泪,“你怎么知道他安的是好心,他安得什么心你能看出来吗?你能看出张孝年安的什么心吗?把你爹打成这样,都是你的错!你这死丫头!”
秀梅也看不下去了,大姐姐和二姐姐浑身血痕都出来了,她道:“娘,别扯到那贱人身上去,好了,打也打了,气也该消了。大姐二姐得了教训下次一定不敢了。”
秀珠也道:“是啊,大姐二姐你们向娘认个错也就罢了,以后别和那个人有来往了。”
秀梅也道:“是啊,娘不喜欢那个人,就算他是个好人又能怎么样?谢都已经谢了,以后收敛着点。”
大姐丁秀丽道:“娘以后我们不会了,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秀华心里就是不服:“娘,你好人坏人都分不清楚,我和他又没怎么着,你总是无中生有,我为什么要认,我跟他没什么就是没什么。你再这样说不定我就真跟他有什么了!”
李氏见二丫头还不服软,便又要打,秀丽和秀梅慌忙拦住了她,他们都对二姐的犟嘴感到很不满。李氏又哭又闹:“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呀,二丫头,真是作孽啊,现在敢忤逆你娘了! 你要是敢真跟他有什么,以后别进家门,我和你爹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秀华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她娘怎么就不能讲一讲理?
秀丽赶忙拉着秀华出去,让她闭嘴。
秀华没把被人跟踪的事说出来,她都给气饱了,索性也不说了。
回到房间,秀丽安慰道:“秀华,别跟娘顶嘴了,这几日她夜夜照顾爹,太辛苦了,就让让她,再者她也是担心我们。”
秀华道:“大姐,我今天晚回来是被歹人跟踪了,才不得已又回到三拳那里,他人也挺好,留我吃了晚饭,他一个人也打不过六个人呀,那些人没冲上来也是运气,回来的时候跟踪的人顶不住也就走了,今天要不是他,说不定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以后我们姐妹们出去可得小心了,不可单独出去。”
秀华说着想起被人跟踪的恐怖,她就止不住心惊,眼泪也就委屈地下来了。
秀丽、秀梅、秀珠一听都挺害怕的,秀珠心想为什么二姐没有提到露露姐,她也没敢说。
秀丽责怪道:“那你怎么不告诉娘,你是有原因的。”
秀华道:“娘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你说一她能联想三,指不定她会说,那是三拳这家伙没安好心,故意安排的呢!”
秀丽叹了口气:“娘也真是的,怎么就和那赵三拳针对上了呢?就算是富贵、建忠也不见得她火气那么大的,真是邪门了,难道有些人天生犯冲的吗?”
秀华龇牙咧嘴地:“三妹妹,你轻点,轻点。”
秀梅和秀珠帮着两个人把衣服脱下来,清理伤口,一晚上少不了痛苦呻吟的。
秀梅道:“娘不喜欢赵三拳原因很简单,第一、娘大概是觉得赵三拳这个人长得一表人才,可惜也是个穷汉子,怕咱们年少气盛,做事又随心所欲的二姐的心被他勾去!第二、那个姓赵的,我也瞧过一眼,威严自生,骨子里有傲气,也不会拍什么马屁,更不像个会刻意去讨好的人,娘见他这副样子自然是不得欢心的。第三、他可是村里有名的懒汉,好吃懒做的,女人嫁给她少不了吃苦,娘必定是着急了,生怕二姐姐吃亏。”
秀珠的想法总是和别人不一样,一鸣惊人,她道:“我看倒不是因为他名声臭,最紧要的还是嫌他没钱,要是像郭家一样有钱,就算让娘低声下气看人脸色过日子,她也是愿意的。”
秀丽道:“四妹妹,你可不能这么说娘,要说有钱张家也有钱,娘不是去回绝了人家嘛!”
秀珠修着指甲,撅着嘴儿,道:“哦,那倒也是。那个张公子倒是挺好看的,就是为人不怎么正派,难怪娘不喜欢他。”
秀华趴在床上动不了,她被打得最严重,听得姐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娘,心里也是各种滋味,娘是极为护短的,也是骄傲的,同时也是视钱如命的,她的话在这个家中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不是不能理解她的那种心情,穷怕了,太没有安全感,尤其在爹倒下之后。
秀华把头蒙在被子里,她真是躺着也中枪。赵三拳也是莫名中枪。
这可怎么办呢?以娘的性格,是断然不会允许她和赵三拳有什么来往的,偷偷地也藏不住,这个村里的流言散播的就和风一样,要谈结婚,那还不得把屋顶掀了。
秀珠尖细的声音都能穿透被子传入她耳朵,她八卦道:“我看这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