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喜:县令夫君不升堂-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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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世子,请!”
那位管家又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楚寻略一思量还是打算和他进去。毕竟蓝庭澈现在的身份是四皇子殿下,自己算是臣,没有半点理由拒绝。
跟着管家来到正厅再向里,是一间雅致的厢房,看来是平时接待贵客的地方,此时屋里已经挂上了红绸,贴着大红的喜字,看上去倒是热闹,只是与此时已经寂静下来的府邸不太相符。
“寻!”清朗中带着低沉的男声响起,楚寻转身时候看到蓝庭澈已经换上了一件红色的便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手里还端着一只鎏金托盘,上面是一壶酒和两只紫玉酒杯。
他竟然亲自端了酒过来!这样不合常理的举动让楚寻暗自吃了一惊。
“只是留楚世子喝杯喜酒,不会误了你的洞房花烛夜的。”
蓝庭澈径直走进来,将托盘放下,还亲自将两杯酒都斟满,语气也是平静中显不出一丝的异样。
“四殿下实在让楚寻受宠若惊。”
楚寻看看那酒杯,一整块上好的紫玉被雕刻的玲珑剔透,烛光透过酒杯将杯里的酒都染成了淡淡的紫红色,而那酒异常香醇,显然不是普通的酒水。
“这是上好的仙人醉!不仅芳香四溢,更是醇香甘美,今日你我同是洞房花烛,又刚巧有这样的机会可以同饮,所以我才将私藏的美酒拿出来的。”
蓝庭澈将酒杯端起,一杯递给了楚寻,一杯握在自己手里,先是勾唇浅浅一笑,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再将酒杯反转过来,让楚寻看那干干净净的杯底。
“其实澈只是想显示一下我的诚意,证明这酒中无毒而已。楚世子身上有玉蚕丝,就是再大的毒也一定不怕的。”
蓝庭澈的眼神眯了眯,此时竟然有些像是算计着猎物的狐狸。
“四殿下言重了。”
楚寻也仰头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面上露出了玩味不羁的笑意来。即使这酒里真的有毒,即使自己没有玉蚕丝护体,这杯酒也是要喝的,因为这酒只是一个引子,楚寻知道他一定还有话说。
“说起这仙人醉,就让澈想起一个人!楚世子应该也能想起来,就在不久,他还在您的地盘上服毒自尽了。”
蓝庭澈又倒上了一杯酒,这次是单单给自己喝的,而且还是一饮而尽。
楚寻当然知道蓝庭澈说的是谁,但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而蓝庭澈也不再说话,而是一杯又一杯的将酒喝进去。
估计他手里的那壶酒已经轻了,蓝庭澈才再次勾了勾唇角,眼睛盯着手里的酒杯说道:“其实,我谋的不过是个位子,而楚世子一向淡薄,不然也不会只会去做个县令了。既然如此,何不就两相让一下。如今仙儿已死,死无对证,所有事情皆与我无关了,对吧!”
“若是四殿下收手,也许一切还来的及。”
楚寻头脑飞转,不明白蓝庭澈为什么突然向自己摊牌了,既然他都知道没有了证据,只要不再出头就好了。
“我自然会收手,只是我有些东西还在楚世子的地盘上,也算是我多年辛苦的一点积蓄,亦是我的全部家底了,若是这么扔了实在心疼,现在求楚世子高抬贵手,让我将东西取回来即可。”
楚寻眼神微微一暗,他曾听到班亚说过几百万两银子的事情,看来蓝庭澈已经将银子运了过去,而那些银子应该就是藏在东陵县境内的某个地方,只要班亚按照檀香背上的地图就可以找到银子,然后出兵。至于是蓝庭澈的目的——似乎就是他刚刚所说的那个位子!
可他现在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而且挑了这么一个特别的日子!
再说,几百万两银子虽然不少,难道就值得蓝庭澈这样直接的暴露自己,将事情引到他自己的身上吗?本来没有的证据,他会这样拱手将证据放出来,交到自己手上?
“楚世子不必多疑,我只是有些贪财,舍不得那些银子。不过,若是楚世子也有些想法,倒上可以分一杯羹。而且楚世子难道没有看出来,其实太子殿下并无心皇位,倒是对您的娘子更有心。若是你我二人成全了他,还他一个自由身,您的娘子倒是更安全些。”
“四殿下的意思,楚寻实在不明白。”
楚寻是不明白,而且越想越不明白,所以直接问了出来。
“很简单,我得太子位,你抱美人归。不然,若是有一日太子得了江山,只怕也想要美人了。”
蓝庭澈说的也十分直接,他也知道蓝庭筠对檀香的那份心思了,而蓝庭筠现在为了檀香曾经几次三番想要拒婚,那将来荣登九五难保不会对她再有什么想法,或是干脆报复一番。
“四殿下与太子是至亲手足,却不了解太子殿下,筠不是如此的小人。”
楚寻说的十分笃定,虽然从蓝庭筠的眼底深处可以看出对檀香隐忍的情意;可他既然肯出面认檀香为义妹,就是大大成全了自己与檀香;这样的一番恩情,楚寻不能忘。
“他不是小人,那我便是小人了。东西我要拿回来,那个位子我也想要。至于楚世子的枕边人,现在听说是失忆了,可若是有一日再恢复,可曾想过她也曾是我身边的人?”
☆、婉柔伤心
蓝庭澈此时的眼神转为了幽深冰冷,可唇边还带着笑意,显出别样的心计,让楚寻感觉他说这番话的意思绝不紧紧是想要威胁自己,或是单单只是狂妄自大而已,甚至有些有恃无恐! 楚寻沉下了脸,却对他无可奈何,此时蓝庭澈的这番话说的如此直白,只是自己仍旧没有证据,又能拿他如何?又或是,他将这番话说出来还另有目的?
“四殿下醉了,楚寻告辞。”
不管他此时有什么目的,楚寻知道这里都不是久留之地。
“呵呵,不送。这酒还有些,就让澈独饮吧!”
举了举手里的酒壶,蓝庭澈并没有为难楚寻的意思,只是将酒又斟满,独自的喝了起来。直到楚寻走出了门口,他都没有再抬眼看过。
走在街上,楚寻要紧了牙关,不明白四殿下为何要有此一出。他应该也知道自己有意针对他了,又或是就连刚刚混乱时候送错了新娘,他也该知道是自己有意为之;而且刚才更是大胆的将他的计划和目的都说了出来,那他这份笃定从何而来?是明着向自己宣战吗?
枕边人!楚寻一惊,难道说他还要利用檀香向自己要挟?思来想去仍是没有头绪,但楚寻越发不放心起檀香来,脚下的飞掠而起,径直向太子府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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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红烛都快要烧到了烛台,月影照着摇曳的树枝在窗纸上留下了一条条被拉长晃动的暗影,还有被风吹动的一些小枝,偶尔敲打在窗棂上,每一下都像是敲进了婉柔的心。
独自坐在偌大的软床上已经两个时辰了,之前拜过了天地,给雅妃娘娘敬茶之后,屋里的人就都退了出去,自己红着脸的坐在床边,看着红烛下独自饮酒的蓝庭澈,有期盼也有娇羞。
可他怎么一直在喝酒?为什么都没有向自己看过一眼?直到喝光了整整一壶之后才慢慢的起身,本来以为他会向自己走来叫着“柔儿”,可他却走向了门口,叫了一声“拿酒来。”
心中委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婉柔只是看着蓝庭澈继续坐在桌边自斟自饮。不久前他套在自己手上的玉镯还在,可现在那玉镯已经有些冰冷,套在手腕上又冷又重,竟然像是一个枷锁,套在了婉柔的心上。
“澈……”
才开口叫了一个字,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咬着唇瓣,婉柔起身来到了桌边,拿过了一边的酒壶,给蓝庭澈的酒杯斟满,却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
“柔儿,东陵县好玩儿吗?”
突然,一直喝酒没有说话的蓝庭澈挑了一下眉毛,好看的眼睛里竟然闪出了一丝阴郁又邪肆的冷光,刺的婉柔手上的酒壶一抖,将酒洒出了一些。
不知道蓝庭澈为什么要这么问,也不知道他想让自己怎么回答。难道是他在意自己过去看楚寻吗?可楚寻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想想对于楚寻真的只是兄长一般的依赖。不然他今日也是大婚,自己不会一点都不心痛,反而会因为自己嫁给了蓝庭澈而满心欢喜啊!
“澈,我和楚寻……”
“不是问你和他,而是问……你和仙儿!”
蓝庭澈一下打断了婉柔的话,最后吐出的那个名字让婉柔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怎么知道仙儿!又怎么知道自己曾经被仙儿掳走!而那时候仙儿对自己做的事情……
本来以为可以忘了,可被他再次提起,心竟然被扯碎揉烂了一般的疼。
“澈,你误会了,我并没有……”
婉柔才说了一半,外面忽然传来了管家的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人回报“楚世子来了!”
楚世子!楚寻!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婉柔更加懵懂的看看蓝庭筠,眼神有些茫然。她和楚寻是清白的啊!而仙儿虽然对自己曾经亵渎,可也只是为了引楚寻上当,并没有将自己怎么样,难道澈就不容许自己的解释吗?
“不必解释,睡吧!我还有事。”蓝庭澈显然也听到了外面家丁向管家的回报,将手里的酒最后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向门口走去。在手即将拉开门的时候,又回头说了一句:“这个院子都是给你准备的,吃喝用度都不会比你在皇宫里差,只是你要安分,尤其不要想着到我房里去。”
说完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留下婉柔呆呆的看着那个门口,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击的不知所措,婉柔僵硬着身子将门关好,重新坐回了床上,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更不知道蓝庭澈是怎么了。如果他在意,那之前柔情蜜意从哪里来?既然他知道这些事情,又为什么还要将自己娶进门!娶进来又让自己独自在这院子里守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想不明白,婉柔就只能呆呆的坐着,盼着天亮,或许这些是晚上的一个幻境,明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澈又会变回之前那个温柔和煦的四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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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一路向太子府方向奔着,还有些距离,就看到门口停了两辆马车,雷铮和塔塔从门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的正是檀香和雨儿。
“娘子!”
忍不住满心的欢喜,楚寻几步飞掠到檀香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温香暖玉抱满怀,是那般的真实又激动的感觉。
而且几番失而复得的欣喜又是让那份激动更加淋漓尽致,不明白怎么抱的美人归就这么的困难,现在抱进怀里真的再不想放开了。
“大哥,人在这里了,抱紧了别放手。”
雨儿眼中虽然带着笑,可心里竟飘过一丝的醋味。脑海中也不仅想起了另一个影子,那个总是嫌自己无趣的影子。
“娘子,我们回家去。”楚寻将怀里的檀香掂了掂,然后伏在她耳边又小声的补充了一句:“洞房!”
转而又向着雨儿看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和雨儿说,让她和自己回去?还是劝她想开点?
☆、。我的洞房啊!
“大哥、嫂子,早生贵子哦!我也进去了,筠还在花园等我呢。” 雨儿淡然一笑,向楚寻摆了摆手,让他放心,然后转身先走进了太子府。她是不是该将怀里的那条裤带给蓝庭筠送回去?还是从明天开始,让他不再觉得自己无趣?
“我们也回去洞房喽!”
雷铮耳朵尖,将楚寻刚刚小声说的话都听的一清二楚,也抱起了身边的塔塔旋了一圈,要知道刚刚他发现的最早,从轿帘一打开就发现这个新娘子不对劲了。
因为几个新娘子中,他的塔塔郡主个子最高,身材也是最丰腴健美的,那是因为黎越国向来游牧,女子也是骑马擅射的,可下轿的这个明显细瘦了许多,他便上前叫了一声“塔塔”。
雨儿隔着喜帕看不到前面人的正脸,却发现面前这双靴子上的花纹明显不对。蓝庭筠是太子,他靴子上应该是绣着金龙了,可现在这靴子只是祥云镶口。再一听声音和叫出来的名字,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一旁的喜娘也感觉不对,将新娘子头上的喜帕掀起来看了一下冷汗就流了下来。
雷铮更是心急,拉了雨儿的手就跑,也亏他莽撞之中跑对了位置,没有去太子府换娘子,反而给楚寻将妹妹送了回来。现在终于各自归位,他雷铮一晚上跑了两个地方,现在真是要好好回去洞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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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刚刚吓死我了,掀开盖头居然是塔塔!”
外面的宾客被这一通闹腾,早就散了,楚寻将檀香直接抱回了喜房,放在床上,心里还是心有余悸。其实不只是因为送错了新娘而怕,更是因为怕檀香犯险。
“我才吓死了,都是你想的什么馊主意,换什么新娘子,现在好了,差点将我送到正主儿的府上去。”
檀香一边接过楚寻递上来的布巾,慢慢擦着脸上糊了一天的胭脂水粉,一边气的咬牙。
“都是为夫的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