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江山-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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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公主听了两眼放光,晋帝便让人取了凤首箜篌来给她,一时看东宫侍从送琴进来,袁梨晨便告退换了舞衣。
议定的是霓裳羽衣舞,在磬萧筝笛发音奏过散序后,便转入起舞的中序,袁梨晨舞袖翻飞,裙裾逐风,恰似游龙鸾鸟,时而舞步纷繁急促,时而悠然舒缓,轻柔飘逸间又藏跳脱风流。此舞虽是大型舞曲,却因她太得天独厚,舞艺太过高超,众人只觉得独舞原来也如此玄妙,他们依稀将她与曲中的月中仙子重叠,遐思联翩。
一舞下来,四周寂静,晋帝先笑道:“看来梨园的舞姬都要来向太子妃拜师了,朕也是生平未见。”
“宁儿倒还藏了这样的本事。”晋后也点头附和。
“我以后不光要三哥教我乐器,还要找三皇嫂教我舞蹈哩。”长乐公主意犹未尽道。
侯重业和许氏也赞赏着,侯重绪的目光从袁梨晨身上细细流过,透出些羡慕的颜色,须臾回望梅思媛。梅思媛很安静,脸上笑容莞尔,也上前来和着众人的称赞。
光阴在众人的感慨中过去,吉时的乞巧穿针袁梨晨自然拔了头筹,众人散去后,归来的袁梨晨和侯重茂并没有立刻入睡。
他们在庭院里听着清脆的滴漏声,看云浮月华,风摇树影,袁梨晨忽然开口道:“阿茂,我去取雀衣来,给你跳支胡旋舞。”
“你不会酒喝多了吧,这么晚了跳胡旋,不累吗?雀衣合适跳胡旋吗?”侯重茂爱溺地问。
“你不是喜欢我跳舞吗?今天我没让人取雀衣过去,我要留着穿雀衣跳给你看。”她摇了摇他袍袖,又笑:“我都琢磨过了,能行的,恐怕另有一番味道呢。”
“小妖精,这下说这话不害羞了?”他扣住她的腕。
她哼了一声,拉着他去换了雀衣,回到寂静的庭院,只以天籁为奏,回眸转袖,沓飒起舞,雀衣在月华下发出与白日不一样的光彩,妙曼柔软的身体为爱人所舞,急速旋转的轻盈动作将四围宁静的气氛染得热烈澎湃。
稍时,侯重茂看她身势渐收,上前一把抱住她,替她拭汗:“累吗?”
“不累。好看吗?喜欢吗?”她握住他手含笑。
“喜欢!但怕你累着。”他满目柔情。
“你喜欢我就不累了,真的。”她搂住他腰,埋首在他怀里。
他没说话,慢慢拍着她背,听她漫漫说:“阿茂,这辈子我都想像刚才这样给你跳舞。”
“嗯。”
“不对,不光这辈子,还有下辈子。”她忽然挣开他,拉起他激动道:“阿茂,我们在双星面前许个生生世世永为夫妻的愿望好吗?”
侯重茂笑了,凝视着她:“好,做一世夫妻不够。”
这是良宵好夜,他们互相搂着看星河。织女、牵牛双星闪闪可见。袁梨晨虔诚地双手合一,喃喃向天而祷:“何幸得以同年同月同日生,信女愿此生与夫君携手同心,同甘共苦,人寿难期,但愿生生世世永为夫妻。”
侯重茂在她身边站直了,向双星至诚地说:“愿生生世世永为夫妻!”
袁梨晨回过头来注视着他笑了,侯重茂笑着搂紧她,片刻后说:“你那话前面怎么听着倒有点像要和我结拜?”
袁梨晨眨了一下眼,想起当初和韩朱颜认作姐妹的情形,笑了:“就你爱打趣人。你和别人结拜过吗?没有吧,我和朱儿结拜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阿茂,其实夫妻有些时候倒也像兄弟呢。”
“嗯。”他搂着她,看月到中天,织星正渡。在夜如水的纯净里,他们都希冀着永恒。作者有话要说:本文首发晋江文学城,地址http://。jjwxc。/onebook。php?novelid=1117781,转载请注明出处。欢迎评论。
中秋祷告闻陈立嗣
乞巧节过后,朝中和宫中都为侯重绪和梅思媛的婚礼作准备,中秋也很快到了。虽是节日,晋帝却还早早地传了侯重茂过去议事。
袁梨晨正在听女官报今日的节礼事物,她翻着册子细细琢磨着一切可妥当,却见墨砚进来了,脸上有些忿色,她便对女官说:“你们准备的很齐全,先下去歇着吧。”
那女官识趣,带着侍从退了出去。袁梨晨合上册子,眼珠子在墨砚身上一遛,笑道:“你和谁挣月饼吃恼了?还没到晚上,你倒吃了一股子气。”
“你还有闲心打趣人呢。”墨砚哼了一声,眉头一皱鼻中喷了道闷气。
“哟,看样子是真恼了。遇上什么事了?”袁梨晨搁下册子。
“原本说少了个梅四全,省心了,谁知道自己家里倒来一群。”墨砚没好气地看着她。
袁梨晨眨了下眼明白了,方欲说话,墨砚已接着说了:“咱们这如今多了好几个外面送来的女人,你知道吗?”
袁梨晨笑了一下,招手唤她过来坐下道:“我知道呀。”看她着急,遂把侯重茂当日在小舟内的话对她说了。
墨砚的眉头方才松开,可须臾又皱了起来,叹了口气道:“我就说他不至于如此,可虽说有你们的道理,但你不招惹别人,只怕别人还要来招惹你呢。”
“其实她们也怪可怜的,被送到这深宫里,失了自由……”
她一语未完,墨砚冷笑一下打断了她:“你还可怜别人哩?你把人也想得太好了些,这些女人恐怕比四全还不好缠呢,还失了自由呢!这是凤凰窝,一堆人消尖了脑袋想钻进来!”
“你今日遇到什么事了?”她拍拍她手。
“可不气死人了,你如今有了身份,有些事不好自己去走动,寻常侍女什么的那里,我想着还是我多替你活动着些好。”
“我知道,有你在,这东宫服帖多了。”袁梨晨对着她笑。
“今日不是中秋么,我就四处探看去,转到花园后面那里,几个娇滴滴的女子围在那说着话,我看打扮和常人不同,也不好上去惊动,就在后面先悄悄听觑着。”墨砚又望了她眼睛一下。
“怎样?好看不?阿茂最近可是拔尖的才留下。”袁梨晨微笑。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还问好看不。”墨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各个都好看,尤其有两个叫什么琼,什么莲的,又娇又白,比梅思媛还强呢!”
“采琼,莲心。”袁梨晨替她补充。
“人家在那尽说你霸着殿下呢!倒没说殿下什么,句句刺耳的都是射向你,还商议着哪天能承欢呢,也不知说了多少主意,还有,那帮狐媚子还说什么哪天想尽了法子在殿下面前晃过。淫声浪笑的,我看着就来气,要不是今天是节日,我早上去了。”墨砚看她不着急的样子,心闷。
“她们说她们的,我不介意。”
“君子易处,小人难防。这帮人是别人送上来的,学得招招道道只怕出乎你预料呢。他是太子,长得又好,又年轻,好事都让他俱全了,他那性格摸样偏偏看起来又是再风流不过的,那些人怎得不眼馋?她们如今嫌住在后园不自在了,我看钻破了头也要钻到这前面来。”墨砚急促着说,“我看还是找个法子打发了好。”
袁梨晨听她一气说了许多,想了想道:“阿茂如今忙得很,这事你别在他面前透露,他如今是在做国计民生的大事,莫让他因这点子事分了心。”
墨砚叹了一口气,别过头。
袁梨晨起身转到她面前笑道:“我才不怕她们钻到这前面来呢,不说别的,有墨砚姑娘你这个门神在,她们怎钻的过来。以后我可就靠你了,好吃好喝地先款着你这个尊神。”
墨砚没好气地看着她,只见袁梨晨偏偏还歪了下头,睁着一双大眼睛对自己了抿着嘴笑,还轻轻“嗯?”了一声。墨砚终从鼻中吐了一口气,哼声笑了。
这日夜宴后,袁梨晨发现侯重茂袍袖一角被酒污了,便唤人替他换,侯重茂却说出了汗,洗澡去了。
一时他浴罢换了身玉色刺绣绸衣出来,侍从却报袁梨晨去了寝殿□,他寻了过去,却见丹墀下袁梨晨已换了衣裳跪在垫上,案上炉上注了香,供着莲花状的西瓜、月饼、石榴、葡萄等物,在那里深深礼拜,侯重茂悄悄走在她身边,只见她双手合十,闭目默祷,也不知她在祈祷什么。
一时袁梨晨睁开眼,未扭头却微笑说:“你来啦。”
侯重茂上前扶起她:“上个月才拜了星,这个月你又来拜月,今天又许了什么愿?”
“没什么,我看你这半年来一直很忙,想着许多事,但求月神保佑国泰民安,天下太平,那样你也就轻松许多了。”她拉住他的一只胳膊道,“你也来拜一拜嘛。”
侯重茂笑了,顺着她的推攘,一撩袍子跪地:“我侯重茂亦如爱妻袁宁所愿,愿天下治平,举世安宁。从今而后,侯重茂必为爱妻所愿,更家发奋图强,励精图治,兢兢业业,早圆爱妻心愿。特祷神灵为我今夜之誓证!”
“你胡说什么呀,又没正经了。”袁梨晨看他恭恭敬敬说出那样一番话,等他起来后,忍不住推他一下。
侯重茂看着她有些羞怯的表情,双臂抱住她笑道:“为了你我最情愿嘛,还说我哩,你想想你之前说了些什么?”
袁梨晨细细一想,脸上飞红,被月光一映,风情毕露,娇艳旖旎,忍不俯下脖去在她唇上甜甜接了一个吻,吻着吻着他一只手又开始爬上她的衣衫,握了满掌的浑圆柔嫩。
袁梨晨嘤咛一声,一手拍开他:“不许动手动脚。”
“如此良辰美景,不动手动脚做什么?”他揉了揉自己手。
“呸,等等,我还有些话要说呢。”
“等等?等什么?”他抬起头,凤目含笑打趣她,“好吧,我就等等,你先说。”
“阿茂,这些日子你那么忙,事情可还好吗?虽说我不该打探政事,可我觉得你告诉我好与不好,我心中有个底,平日里不说能为你做点什么,只求不要耽误你什么。”她低低说。
“实施新政总是有些难处的,这几年忙点累点,以后总是好的。你放心好了,没有大碍,我向你保证。”他笑对她说。
她点了点头:“嗯,那我就放心了,有什么难处你可要告诉我。”
“宁儿,你这样一说,有件事我倒该告诉你了。”他忽然严肃。
“什么事?”
“近日陈国立太子了。”他静静看着她说,“陈瑾立了崔鸣珠之子陈协为太子。”
“啊”她轻轻发出一声,喃喃道:“崔家的孩子。他是皇长子,又有崔长风,唉,终究还是立了他,当初沈太后最忌惮幼子。”
“是的,崔家一直都不曾懈于此事,陈协如今满周岁了,又过崔鸣珠周年忌日,崔家大举作势,陈瑾抵不住压力,终立太子了。”
“那孩子出生时,当时众人都暗地说天象不好。”袁梨晨回想往事,那一夜那样异常憋闷,让人生惧的闪电雷雨还历历在目,她皱眉,“阿茂,我一回想那时光就有些不安。”
“别怕。”他看她愁眉,剩下关于崔长风还在陈狄交界寻事的话留下不说了,只举手点点她的小鼻头,笑道:“前段时间你不还兴致勃勃,满怀士气说携手同心,同甘共苦呢。”
“谁说我怕了?哼,我只不过感慨一下罢了。”
“我知道你不怕,我若有事,你肯定第一个冲在前面当前锋是不是?我就等着你给我挡风遮雨了。”
“就是!”她嘟了一下嘴,转而又发出一声惊叫。
因为侯重茂对她的回应,却是一把抱起她往丹墀上走。
“你快放下我了,你又要做什么?”她看见他那一脸熟悉的“坏笑”,捏起粉拳捶在他肩上。
“夜深了,你替我挡风遮雨往后靠靠,爷现在想要的是巫山云雨。”
“你!再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就不要脸,一会更不要脸呢。”
在嬉笑的软语声中,他用结实有力的双臂,稳稳的抱着她,两个被月光涂著的银亮的身影消失在楼廊拐弯处。
寝殿内,他正要为她出去半臂的时刻,诧异地发现她原本丰满的胸膛,今夜在霓裳下越发隆起。
“嗯?”他心旌摇曳地不解看她。
她水眸半闭,颊色微粉,轻咬着唇,嘴角有一丝羞而甜的笑意。
侯重茂像被花蜜吸引的峰,解开她的裙带,脱去她的半臂,霎时间被一件从未见过的抹胸迷住了。那是用绣金锦绫制成的两枚美妙弧度的罩饰,巧妙缝联后,罩在她白玉的丰盈之上。
“小妖精,你穿的这么迷人迷惑我?”,这奇特的衬饰让她更加妩媚,也让他有点目眩头晕,他问得很直接。
“没有。”她低语,垂着头急急解释,“这叫金诃子,如今流行穿这个,宫里人也都开始穿的。”
“你这么急急解释做什么?倒很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我记得今早你还没穿,怎么偏在晚上就穿上了?”
“你洗澡的时候我也去沐浴更衣了,她们一并送上的,所以……”她声若纹呐。
“不用说了,我明白你是勾引我,好意我一定全领了。”他故意勾起她低着的粉颊,闪亮的黑眸似乎能看穿一切。
她羞得不敢看他。他轻轻俯下,薄唇抵着她轻轻印了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