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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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被他吓得双腿瑟瑟直抖,牙齿打颤,“哪、哪个女人?”
“半边脸被毁的那个。”
“天字二号房。”
得到答案,楚长歌三不当一步快速上楼,推开天字二号房的门,而等待他的却是人去楼空。
“果然是她。”楚长歌低喃,既失望又欣喜。失望的是与慕容云舒擦肩而过,欣喜的是总算找到了一丝踪迹。
离开客栈,楚长歌快马加鞭向西城门奔去。靖边城是大业王朝唯一的一座两门城池,两门城池顾名思义,只有东西两门。据店小二描述,他们是从东门方向而来,那么现在必然要往西出城。
四大护法皆感到莫名其妙,不过这样的情形他们早已见怪不怪,于是非常淡定的带着一脑子的茫然策马跟随其后。
“教主该不会看上那个丑女人了吧?”北护法不可思议地问。
西护法道:“我觉得她比现在的你漂亮多了。”
“那倒是。”北护法撇了撇嘴,道:“其实,我觉得该扮女装的人是教主。你们看他那副花容月貌,扮起女人来,肯定倾国倾城,让天下女子自惭形秽。”
西护法连忙拽了拽缰绳,与他拉开距离,脸上写着——‘我与此脑残男子半点关系都没有’。
东南两人皆举目望远山,表示他们什么也没听到。
慕容云舒等人的确在向西城门靠近,她被困在一辆华贵的马车之中,脸上的暗袖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雪肌肤,美丽动人,但,依旧不是她自己的容貌。不过,有一张美丽的脸蛋,总是值得高兴的,加之手上还有一本书打发时间,所以慕容云舒此时的心情相当之好,嘴角时不时地往上勾一勾,似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又似在等待别人闹笑话。
车声辚辚,渐渐逼近城门,忽然,一柄笔直的袖缨枪横空而来,拦在马前,接着,二、三十个士兵将马车围住,同样手持袖缨枪,威严肃穆。
张裕下意识的把手放到腰间的弯刀处,蓄势待发。他也换了一张脸,这张脸比他原来的还要没有生气,活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
王朝连忙摁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笑呵呵对拦在马前的少年将军说道:“将军有什么事?”
这少年将军是靖边侯麾下的五虎之一单少羽,年少有为,武艺高强,一柄袖缨枪威震四海。
单少羽生平最恨谄媚之人,偏偏眼前这人不仅表情谄媚,连相貌都谄媚得很,顿时心生厌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而对顶着一张死人脸的张裕说道:“侯爷有请。”
张裕是个不爱说话的人,通常遇到这种情况,只要王朝的舌头没被人割掉,他是不会开口的。于是他看也没看单少羽一眼,只当没听见。
单少羽年少得志,哪里受得了这种窝囊气,顿时长枪一出,直指张裕的眉心,“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位将军真是好眼光啊!我这位兄弟,天生贱骨头,不是罚酒,他还不吃!”王朝笑眯眯,原本谄媚的脸立时更加教人生厌,他自己却享受的很。别人越厌恶,就越代表他易容术精湛嘛。
单少羽真想朝他吐口水,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令人厌恶的脸……
而马车内的慕容云舒则双眼盯着书,双耳听着外面的对话,嘴角的弧度越弯越大,心情好极了。
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是靖边侯的地盘,侯爷有请,王朝与张裕自然是不好拒绝的。于是三人被单少羽押运到了侯爷府。但是王朝始终想不明白,他与张裕虽然是梁王的心腹,但靖边侯并不认识他们,况且他们现在还易了容,就算以前认识,现在也不可能认得出来,怎么会突然请他们过府呢?
思前想后,王朝觉得只有一个可能。“是不是你搞的鬼?”他问慕容云舒。
慕容云舒正倚着车壁,闻言目光顿了顿,然后翻了一页,继续。
沉默就等于默认,果然是她。王朝又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慕容云舒还是没有理他,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专注样。
王朝算是败给她了,点开她的哑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慕容云舒合上书,满意地笑了笑,道:“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阅流天书》啊。”是他买来的,他能不知道吗?
“那你知不知道,这本书是讲什么的?”
王朝摇头,她说要买这本书来打发时间时,他才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哪里会晓得书中讲的是什么。
慕容云舒又笑了,笑得春风得意。“这书,讲的是历朝历代以来,一些作乱犯上的事。每一个故事结束,笔者都会将作乱的人大赞一番。”
王朝额角青筋暴跳,在草木皆兵的时期,在边防重地,看作乱犯上的故事……难怪……难怪靖边侯要‘请’他们过府‘喝茶’……
张裕狠狠地白了王朝一眼,没文化,真可怕。
虽然他自己此前也不懂慕容云舒为何要买这本书,但他从一开始就反对给她买书的。连王爷都赞赏的人,绝对比自己聪明,而对付比自己聪明的人,不理不睬是他的一贯作风。
正文 第五十九章:牢友
当楚长歌来到西城门时,恰好见到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士兵的护卫下往他来的方向行驶,他只淡淡扫了车夫一眼,见不是他要找的人,便没再多看,将视线投向出城的众人之中。他相信,这些人里,一定有他要找的人。
东南西北四大护法也顶着被路人当怪物参观的压力,加入了搜寻慕容云舒的行列之中。
眼看城门即将关闭,四大护法按耐不住了。
“说不准他们又易容了,早已在我们的眼皮底下出城。”北护法猜测道。其他三人也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北护法在心中狠狠的抹了一把感动泪,终于说了一句让大家赞同的话。
楚长歌摇头,“容貌可以改变,但体型、眼神不会。”他之前在客栈就是看见了那半面暗袖的女子的背影,才怀疑她就是慕容云舒。有了前车之鉴,他这次绝不会认错,除非……他们并没有出城!
思及此,楚长歌连忙道:“回客栈。”
“不找了?”四人不解。
楚长歌嘴角一勾,道:“她会来找我的。”她那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联络他。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
四大护法面面相觑,教主的思维方式,果然不是他们这种正常人所能理解的……
翌日黄昏,楚长歌就收到了慕容云舒的消息,确切的说,是听到了她的消息——靖边侯抓到了三个反动分子,两男一女,现正关押于大牢之中。
楚长歌笑了,笑得无比愉悦。他猜到她一定会用某种方式给他送来消息,但他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还怕他不知?
聪明,真聪明,真不愧是他楚长歌看中的人。
“教主,咱们立刻杀进侯爷府吧!”北护法一脸跃跃欲试。
西护法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道:“就知道打打杀杀,真是粗人一个!”
“不是粗人,难道还是细人?”北护法一口反驳回去。
西护法觉得,与此等文盲讲话,实在有份,所以他决定无视某人。“教主,眼看天色已晚,依我之见,还是等夜深人静之后,夜探侯爷府,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夫人救出来。”
“这法子不错,小小的侯爷府,就跟菜园子一样,就算在青天白日里,偷一两颗菜也是易如反掌。”东护法赞同。
南护法则默然不语,因为他很清楚,教主的心里早有考量。
果不其然,楚长歌完全无视三人的意见,笑道:“像那种地方,我自然要等到天明日出时,带足银子,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东西北三人深受打击,教主这是想行贿么……
南护法则笑而不语,拍拍东护法的肩,兄弟,淡定。
自从被‘请’到侯爷府大牢后,慕容云舒就摆脱了王朝与张裕的魔爪——男女分开关押。这虽然未在她的计划之中,但是能够不用与那两人大眼瞪小眼,还是很值得庆幸的。
容貌变了,嗓子哑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慕容云舒享受牢狱生活。昨日靖边侯的人将那本《阅流天书》收走时,拿了另外一本书给她。书名很感化人心,内容更感化人心。
慕容云舒坐在草席上,优哉游哉的翻阅着手中这本血袖色的《忠君爱国》,边看边笑,最后合上书,自言自语道:“写这本书的人是忠臣,看这本书的人早晚成烈士。”她还想多活几年,所以还是把为国捐躯的机会留给别人吧。
慕容云舒瞧了瞧左右两边的邻居,一老一少,今早刚‘住’进来的。她抿嘴想了想,最后决定把书送给左边牢房里的老妇人,反正已是垂暮之年,被荼毒一下也无所谓。
慕容云舒刚把书放下,只见那老妇人猛地转头,一脸的凶神恶煞,很不友好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把头偏回去。不知是不是错觉,慕容云舒总觉得,老妇人的眼神有些古怪,好似对她恨之入骨。
她有得罪过这号人物吗?慕容云舒又看了老妇人一眼,重新做回草席上,单手托腮,怔忪起来。正出神,忽然感觉左边有一道视线,如芒在背。慕容云舒拧了拧眉,扭头看过去,左边牢房里的那少女立刻把头偏到一旁,很做贼心虚的那种。
慕容云舒心中疑惑更深了,这一老一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被关押在男牢之中的王朝,肠子都快悔青了,“早知今日,当初应该把咱俩易容成女人,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一南一北分开关押,鞭长莫及,让她跑了都不晓得。”
张裕闻言满脸黑线,僵硬的嘴角狠狠地抽了几下,但一言未发。
王朝也不管有没人听,继续自言自语道:“我的身材虽然高大魁梧了点,但装成胖女人应该也不会有人怀疑。你就更好办了,除了脸之外,哪里都像女人,就算不易容,换上女装也不会有人怀疑你的性别,顶多就感慨一句‘这姑娘也长得忒丑了点儿’……”
眼见王朝越说越离谱,张裕忍不住冷冷开口,“你应该后悔没把她易容成男人。”
王朝猛地一拍大腿,叫道:“对对对,应该把她弄成男人!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虽然她体型娇小,面容轻柔,不过有我上天入地、无人能及、无人能比千面郎君在此,就算她是人妖,我也能……”
“闭嘴!”张裕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强忍着打烂某人那张聒噪的嘴巴的冲动。
王朝立即噤声。聪明人懂得适时沉默。
正文 第六十章:敢死队
清晨,半梦半醒之间,慕容云舒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看着她。整个床忽然移动,那东西走过来,在枕上看到垂落的衣角,白底滚金边的样式,却怎么也抬不起头看到那张脸。有什么轻触她的头发,清晰的听到了一声叹息。慕容云舒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揭开眼皮,坐起来环顾左右,却发现牢房里没有其他人,隔壁的一老一少,又在她看过去的同时扭开了头。
大概是梦吧。慕容云舒颓坐在草席上,心中怅然若失。
这梦,也太真实了。哪怕是此时此刻,她还能感受到残留在发梢的触感,那样温柔……
在慕容云舒发怔之际,单少羽带着两个小兵走进牢房,指示小兵开锁。
听到声音,慕容云舒立时回神,看了来人一眼,当下便知必然是侯爷传唤,于是悠然起身,一副随时待命的样子。
这让原想让士兵将她拽出去的单少羽愣住了,半晌才一扬手,自己打头阵,慕容云舒随后,两小兵则跟在最后面。
不一会儿,慕容云舒在单少羽的带领下来到侯爷府。在来的路上她很奇怪,她是反动分子,应该在军营接受审问才是,为何会被带到侯爷府?不过现在,她全明白了。只因客厅之中,那如谪仙般俊逸、如魔鬼般邪魅的男子,正一袭白色锦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只需一眼,慕容便明白,他认出她来了,于是真心的笑了,粉唇轻弯,眉黛如钩。
楚长歌凝目瞧着徐步而来的慕容云舒,金色的阳光照在她长而浓密的睫羽梢头,比任何一种黄金珠宝都闪耀。
楚长歌忽然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赞道:“当真是艳冠群芳、国色天香。”
慕容云舒从未听过楚长歌赞美她的容颜,虽然现在这张脸并不是自己的,但也免不了有些受宠若惊,羞袖了脸。慕容云舒微微垂首,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羞涩,不疾不徐的向坐在上座的靖边侯走去,但她知道,楚长歌还在看她……不停的看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慕容云舒抿紧唇,克制住回望过去的冲动,在客厅中央停下,正对靖边侯,冲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
靖边侯自认天生凶相,就算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副将,也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而眼前这个犯下滔天大罪女子,不仅从容不迫的与他对视,并且还笑了!
怪,太怪了。
靖边侯望着眼前这个浑身上下都洋溢着泰然与洒脱的女子久久,忽然拍腿大笑,接着越笑越大声,越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