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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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免费赠送一飞腿,助他回老家。
相较于东南西北当初的风中凌乱,此时的李少卿就显得镇定多了。他依然面容优雅,声音温润,不轻不重地答道:“没有。”
那一瞬间,慕容云舒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聂青。那种认真的语气,坚定的神情,认定了就义无反顾走到底的顽固……不,不一样。聂青是为情所困,而眼前之人,虽然也是为某种东西所困,但却不是情。他的认真、坚定和顽固,不是针对她来的。他所执着的东西,也不是她。既然不是,为何会在此时露出这种神情?
蓦地,慕容云舒猛然记起,他是户部尚书的嫡长子,而户部尚书,据说比当朝皇帝的威信还高……
原来如此。
慕容云舒眉眼轻沉,嘴角微勾,淡淡道,“阁下没有隐疾,莫非是有残疾?”
不等李少卿回答,绿儿在一旁弱弱地说道,“小姐,为什么你总认为来向你提亲的人不是身体有毛病就是脑子有毛病?难道你就不能认为他们是真心仰慕你么?”
“或者,是仰慕你的钱。”云四娘笑嘻嘻地补道。她真心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她要是个男人,早就抱某人大腿了。
慕容云舒直接无视云四娘,对绿儿说道,“你认为一个向有丈夫的女子提亲的人,能是正常人吗?”
“或许他真的很喜欢你呢?”绿儿虽然并不待见来提亲的人,可她就是想不通。小姐干嘛总认为向她提亲的人都是歪瓜裂枣?
“他若喜欢我,就不会做出此荒唐举动,破坏我的家庭,毁坏我的誉扫。”
绿儿闻言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好像有点道理。可是……万一真的真的很喜欢呢?例如像姑爷这样的……”
“我不会让她嫁给别人。”楚长歌直接打断绿儿,双眸凝着冰。
绿儿害怕地缩缩脖子,壮着胆子道,“我们现在说的是小姐已经嫁人的前提。”
楚长歌极不爽地给她一记冷眼,“那就直接抢。”
直接抢……抢……真当自己是土匪啊!绿儿翻个白眼,“万一她丈夫……”
不等绿儿说完,楚长歌冷冰冰吐出一个字,“杀。”
绿儿顿时感到一道寒光横扫颈项,有种脑袋搬家的错觉。“小、小姐,姑爷越发暴力了。”
“是吗?”慕容云舒勾了勾嘴角,“我记得他一直这样。”
楚长歌闻言眉头微蹙,总觉得她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
众围观群众听到楚长歌的一番言论,心中害怕之余,对他的不满又多了几分。又是抢又是杀的,他当这天下是他的不成?
而身为教主党的东南西北四人则非常默契地相视一笑,教主纯爷们儿!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格分裂后的教主白天说话直来直去,打打杀杀放在嘴上,实在有失魔教教主的风范。要知道,教主以前很含蓄的,和夫人一样含蓄,杀人从来不说杀,只说‘我不想再见到这个人’,或者‘他活着我就浑身不自在’之类的话。
东南西北所想,也正是慕容云舒所想。再让楚长歌这样下去,只怕她重建少林寺所花费的那些银子就要付之东流了。慕容云舒终于明白为何楚长歌以前从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了,实在是,再好的名声他也有办法把它弄臭。
真有本事。慕容云舒瞪楚长歌一眼,见他一脸莫名,不禁叹一口气,罢了罢了,反正就算他含蓄起来,恐怕比直接更令人咬牙切齿。
慕容云舒思绪万千的同时,李少卿心里也同样在感慨。好厉害的女子。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发了。明明什么拒绝的话都没说,却让他无从再开口。他若喜欢她,就不该来提亲。他来提亲了,便说明他脑子不正常,或者别有用心。好在他此行的本意并不是娶她,不然,那真是无地自容了。
“慕容小姐这一席话,让李某惭愧不已。还望慕容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才好。”李少卿彬彬有礼。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慢走。”
李少卿闻言面容一僵,虽然他本来就有告辞的打算,但这声充满了送客之意的‘慢走’,让他很是尴尬。李少卿正思忖着是直接告辞呢,还是呛她两句再走。直接告辞吧,心里憋屈。呛她两句吧,自己又没那本事。越想,越憋屈。难怪霍兄当日不仅没探到消息还被她敲诈了一笔。
李少卿正感慨,忽然眼角一晃,发现她已经走了。
是的,走了。当他是空气。一声不吭的走了。客人还没走,主人怎么能先走?无礼,太无礼了!就凭这一点,纵使她是天仙,他也不要。真不明白主公为何会看中她。
*
李少卿提亲事件过后,九卦楼很是太平了一段时间,太平得有些诡异。九卦楼里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已经刮起了大风。
御书房中,龙椅之上,年幼的楚慕容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大臣,脸上散发着与他的年龄不相符的老成。“听说,爱卿的儿子想娶朕的娘亲?”
李尚书当时就被这句话给吓傻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皇上明察啊!”
正文 第十五章:银仓被盗
“朕已经明察过了。”楚慕容冷冷地说。
李尚书闻言低下头不再言语。虽然皇上的身世在民间甚至朝中一直都是一个迷,但他作为当初南下金陵迎接新皇的朝廷要员之一,却对这件事一清二楚。皇上既不是上天派来的真龙天子,也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文曲星,而是天成皇帝的嫡孙。皇上的父亲是曾称霸武林风靡一时的魔教教主楚长歌,母亲是天下第一府慕容府的当家大小姐慕容云舒。
楚慕容见李尚书不认罪也不喊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朕念爱卿年迈,特准你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李尚书闻言瞠目结舌,满脸的不可思议,甚至有点怀疑自己耳鸣出现了幻觉。朝中大臣之所以甘愿诚服于一个幼年皇帝,都是忌惮他的一对双亲。他不争辩,也正因为如此。不过他并不害怕皇帝会对他怎样。他在朝中的关系盘根错节,从正一品权臣到九品芝麻官,都有他的门生友人,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相信初出茅庐的小皇子不会拿他怎样,顶多就是训斥几句。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低估了小皇帝的魄力。
李尚书被这当头一软棒打懵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反应。他怎么忘了,楚慕容再年幼,他穿的还是龙袍,坐的还是龙椅。对于一个八岁的小孩子来说,整治一个户部尚书或许是天方夜谭。但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生死不过一句话。即便是童言,那也是圣旨,不得违抗。他要他生,他便不能死,他要他死,他便不能生。
*
第二日,朝堂之上。大大小小十来名官员一起上书,请旨恢复李尚书的职位。楚慕容一一驳回。
第三日,继续上书,继续驳回。
第四日,上书,驳回。
第五日,上书,驳回。
第六日,上书,楚慕容不再驳回,直接将十来封奏折往下面一扔,怒道:“谁要舍不得李老,朕便准了他随李老一同告老还乡!”
龙颜大怒,请旨偃旗息鼓。
尚书府内,李尚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看你生的好儿子!”李尚书痛心疾首怒骂。
尚书夫人王氏颇为委屈地回道:“他也是你的儿子,不是我一个人生的。”
“你!”李尚书气得手指发颤,指着王氏好大一会儿,恨恨地收回手,高声喝道:“来人,把少爷给我抓回来!”
*
很快,李尚书被迫告老还乡的事传遍大街小巷,也传到了九卦楼。不过传言只说李尚书的儿子在乡里强抢民女为非作歹,皇上怒李尚书教子无方,原要罢黜他的官职,但念起于朝有功,才没当着天下人的面撕破他的面子,准其告老还乡,并未提及李少卿向慕容云舒提婚一事。但大家都猜到这两件事多少有点关系,而九卦楼的知情人士更是不用想也明白其中的原由。例如绿儿。
“小少爷好霸气哦!”
“小少爷好霸气哦!”
“小少爷好霸气哦!”
……
……
绿儿一脸花痴样,不停,并有无限循环下去的趋势。
慕容云舒:“跟了我这么久,就没学点别的说法吗?”
“……别的说法无法表达我对小少爷的敬仰之情。”
“那就换个顺序。”
“……”
“再不济换个语调也行。”
“……”绿儿欲言又止别扭了好半天才道:“小姐,你难道一点都不感到奇怪吗?小少爷远在京城,怎么会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呢?”
慕容云舒闻言头都没抬一下,淡淡道:“不奇怪。”
不奇怪?就这样?都不表示一下关心?就算不关心,至少也该秉着八卦精神猜测一下嘛。这里可是九卦楼哎。比八卦还多一卦。绿儿越想越无力,不禁唉声叹气起来,小姐现在怎么连小少爷的事都兴趣缺缺的啊,难不成真打算跳出三界外驾鹤西去……哦不对,是羽化成仙……羽化成仙。小姐再怎么不问世事,也不会连喘气儿的事都省掉。不过不知道神仙还用不用喘气儿……
“小姐。”绿儿小心翼翼地开口,“是不是……姑爷把你忘记的事对你打击太大……所以你……”
“不是。”慕容云舒直接打断她,顺便还奉送一个白眼。“你要是觉得太闲就去仓库数数银子,别瞎猜。”
“呃……”绿儿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小姐,我没那爱好。”
慕容云舒:“可以慢慢培养。”
绿儿无语,沉默须臾,幽幽说道:“不是自己的银子,数多了会伤感的。”
慕容云舒头一回听绿儿用这样忧伤的语气说话,不禁停下捣药抬起头来看向她,“伤感什么?”
“你想啊。那么多银子,却不是自己的。能不伤感吗?本来我不觉得自己的生活有多苦,可一想到自己的全部家当连仓库的一个缝都塞不住,我就觉得自己很失败……很失败……”绿儿越说越伤感,最后长叹一口气,道:“小姐,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没有的事。”慕容云舒道,“我早就为你准备了一份嫁妆,很丰厚的嫁妆。你一嫁人就会变成富婆。”
“真的?!”绿儿顿时两眼发亮,随即有黯淡下来,道:“我不想嫁人。”
“你放心,有这份嫁妆,再过三年你也嫁的出去。你什么时候想嫁了,便告诉我。我请媒婆来帮你说亲。或者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讲。”
绿儿听到这话眼眶一热,差点哭出来,低头小声说道:“我不嫁人,跟小姐一辈子。”
“好。既然你不想嫁,那我就留个管家的职位出来。到时候给你招婿。”
“小姐……”绿儿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何其有幸,跟了这么个有情有义的主子。
慕容云舒:“好了。去前面把云四娘叫来,我找她有事。”
“哦。”绿儿一面走一面擦眼泪,生怕被人看见了笑话。
绿儿刚一走,脑残阿长就出现了。脑残阿长是慕容云舒给楚长歌取的‘雅称’。对于这个称呼楚长歌反抗过斗争过,但最终没能赢得斗争的胜利。
“不同意?行。把所有召集起来开个会,投票表决。”这是慕容云舒的原话。楚长歌原以为‘脑残阿长’这种缺德又难听的称呼一定会招到众人的反对,却不料,结果恰恰相反,无论他怎么威逼,所有人都一致导向慕容云舒那边,皆一副这个称呼很好听的表情,让他着实吃了一回闷亏。更奇葩的是,当他指责慕容云舒使阴招收买观众的时候,慕容云舒不仅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还呛了他一句‘有钱你也可以收买他们’。
他要是有钱早就把这个九卦楼买下来将那些吃饱撑着没事尽上串下跳的闲人给轰出去了!
楚长歌一想到这件事就来气,以至于他这两日不管面对谁都一副死了娘亲的表情。可不知为何,见到慕容云舒时,嘴角就会忍不出的抽动,那是肢体上想抽出一个笑脸情感上却笑不出来的矛盾产物。此时此刻,楚长歌的嘴角依然矛盾着。
慕容云舒每每见到楚长歌那副欲笑不笑的滑稽表情就心情大好,今日亦然。“看样子,你接受的不错。”她一面说一面将药罐里已捣碎的药倒进簸箕里晒,嘴角弯弯,无比愉快。
“谢谢。”嘴巴边动边抽。
“不用谢我。我是不想每天被你抓着问‘为什么要喊我脑残阿长’,才帮你记录下每日发生的事情。”
“……”她非要每天都把这句话说一遍吗?楚长歌想到床头那本手札里的记录,近日来每天他都会来感谢她,而她每次都回答同样的话。这让楚长歌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就不能稍微表现出一点对他的在乎?虽然他每日醒来都记不起昨日的事,可他记住了她。开始是她的容貌,后来她的名字,再后来,是自己对她的感情。很莫名奇妙,却又很理所当然的感情。
可是她,似乎连与他多说一句都不愿意。楚长歌猜想是另一个自己对她做了什么,他也想过询问夜,可不知为何,夜最近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