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妻邪夫-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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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云舒道:“我淡定不是因为我懂得如何破解机关。”
李陵不解,“那是为什么?”
慕容云舒微微一笑,道:“你也在江湖上混过,难道没有听说过,石二先生现在是慕容府的瓦匠吗?”
“我知道。但是他现在投靠了小梁王。”
慕容云舒垂眼望着杯中在滚烫的水里慢慢展开的茶叶,喃喃低笑:“我慕容府的人,又怎么会投靠别人……”
“但是……”李陵正想辩解,倏地思绪飞转,大惊道:“难道……石二先生是假降?!”
慕容云舒没有作声,算是默认了。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向王爷告密?”李陵问。
慕容云舒抬眼看向他,“你会吗?”
“会。”
闻言,慕容云舒垂下眼继续看杯中漂浮的茶叶,浅笑盈盈,“你不会。”语气虽淡,却十分笃定。
李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女人,竟将一切都算好了!连人心,也逃不出她的法眼……
“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李陵不甘心就这样被看穿。
“你若会告密,方才去拿油灯时,就会去通知华夜离了。”慕容云舒解释道。
“你派人跟踪我?”惊叫一声,李陵看向屋内的两名白衣男子,心有余悸。还好自己方才没有去向王爷报信,否则,此时恐怕已身首异处。“你果然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不,我做过一件。”说到这句话时,慕容云舒的侧头看向坐在床上聚精会神听大人讲话听得津津有味的小慕容,但那一抹温柔的焦点,却未落在小慕容身上,更像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哪一件?”李陵好奇地问。
慕容云舒勾了勾唇,没有接话,也不打算接话。那件事,现在已经成为了她最有把握的一件事。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小白眼狼(三更)
杀气,浓浓的杀气。
石二先生只觉背脊一道道凉气直往上串,浑身上下能够感受到刀子般的寒光。“楚长歌,我好心来给你传信,你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是什么意思?”石二先生挺直腰板说。
“你明知道我打不开你的机关!”楚长歌一脸阴郁。
“呃……这个……你的女人打得开,你在外面敲门……”
不等石二先生说完楚长歌就一口否决:“不行。”
石二先生:“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
“……”石二先生实在想不通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那么别扭。尤其是眼前这一个,毫无理由的别扭。
楚长歌想了想,道:“把地牢的图纸给我。”
“不行。”这回换石二先生一口否决了。
“命或图纸,你自己选一个。”
“……”石二先生翻个白眼,道:“我现在是慕容府的人,你不能随便杀我。”
楚长歌狭长的睫羽微微抬起,砸给石二先生一记冷眼,道:“你放心,我不会随便杀你,我会很认真地杀你。”
听到带着咬牙切齿的‘认真’二字,石二先生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之类的词……“你还是随便点吧。”石二先生心有余悸地说。
楚长歌白他一眼,重复道:“图纸。”
“不行。干我们这一行的,也是有行规的。就像你们魔教杀人从来不留活口一样,我们造好机关,也不会把图纸留下,更不会外传。”
“再啰嗦一句,信不信我让你马上改行?”楚长歌加重语气。
“……我已经改过一次行了。从机关高手到瓦匠,打击已经够沉重了。你们楚家人就不能仁慈一点吗?作孽太多,是会断子绝孙的。”石二先生叹道。
楚长歌闻言莫名一笑,道:“你放心,我已经有后了,不会断子绝孙。”
“不是还没满一周岁吗?不满一周岁的孩子,最容易夭折。”
顷刻,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楚长歌阴阳怪气地重复他的话:“不满一周岁的孩子,最容易夭折?”
石二先生见状立刻后退两步,特谄媚地说道:“那是对一般小孩来说的,一般小孩。你的孩子,一定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命硬得很,不能一般化。”
“想不到你也学会奉承人了。”楚长歌揶揄道。
“呃……”石二先生僵住了。猛然惊觉,自从改行当慕容府的瓦匠后,自己说起阿谀奉承的话来竟越来越顺口了。怎么回事?莫非是……耳濡目染了?是了,一定是。身边接触的全是马屁精,他是被影响的,被影响的。
楚长歌又道:“不过你这话我爱听。我的儿子,自然是会长命百岁的。”一想到小慕容,楚长歌的眼底立时露出骄傲之色来。“他三个月大时就能解开被我封住的穴道了。长大以后,不知会有多厉害。”
神智刚恢复正常的石二先生再次僵硬。他虽然姓石,但毕竟和石头不是一个祖宗,经不住吓啊!“你这是恐吓吗?”石二先生问。
“你放心,等他长大成人时,你早已作古,祸害不到你的。”楚长歌笑容可掬。
石二先生两条不长不短的八字胡狠狠地抖了几下,黑着脸道:“我最起码还能活二十年!”
“我却觉得你只能活二十秒。”楚长歌的脸色又沉下来,“图纸。”险些被他转移话题了。
他怎么还记得这茬儿!石二先生无比挫败地叹一口气,道:“图纸我真没有。不过我可以教你怎么破解机关。”
“说。”
“……要到现场才能教。”
*
石二先生悄悄来向楚长歌报信的同时,慕容云舒正在‘接见’华夜离。
在走进石牢之前,华夜离想了许多种开场白,可当他走进门见到慕容云舒之后,事先准备的所有台词都忘了。脑中,只有她清丽的容颜,以及面对他时永远不咸不淡的表情。
上次蜀中一别,已经一年多没见到她了。这一年里,他没有那一晚不在刻骨的思念中辗转反侧不能眠。明知道她的心早已全部交付给了楚长歌,他还是宁愿执迷不悟,将满腔的爱意植入骨髓,刻骨铭心。
今日,他要亲手结束这场看不见尽头的炼狱。
华夜离垂下眼,藏起全部的深情,再抬头,眼底已是风平浪静。他抬步慢慢走向前,走到她对面坐下。
华夜离还在思索着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就听她淡漠的声音响起,“我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愚蠢。”
愚蠢……是啊,愚蠢。他若不愚蠢,又怎会痴恋一个不可能爱上自己的女子?华夜离在心中苦笑,脸上却是波澜不惊,淡淡道:“我说过,我要留住你,不管用什么方法。”
慕容云舒没有立刻接话,低头望着手中的茶杯好一会儿,才抬眼看向他,道:“这一路,我想了很久,始终没有想通,聪明如你,为何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同样地错误?我想,你身边一定有不少清醒人提醒你不要走这条老路,而你定然没有采纳他们的意见。你明明是个知贤善任、广纳谏言的人,为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坚持己见,一错到底?”
想不通么?你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通?你若愿意认真地看我一眼,哪怕只一眼,便会发现,我的偏执,是多么的理所当然。华夜离黑眸轻动,沉默了许久,才低喃道:“或许是因为,在这件事上,只有不断的犯错,心里才会痛快。”
慕容云舒闻言心一颤,眼底闪现几许惊诧,忽然之间明白了华夜离的所作所为因何而起。她也曾,在对楚长歌的感情上,明知故犯,执迷不悔。不同的是,她的感情有路可走,而华夜离的……注定走投无路。
再抬眼,慕容云舒头一回看到了华夜离眼中的深情,尽管它们被藏得那么深、那么暗无天日。“你大可……不必如此。”慕容云舒的语气好了许多。
她知道了?!华夜离微惊,随即又低下头,很无地自容的样子。“我知道。你也不必再感到困扰,我已经想通了。”
想通了?慕容云舒很高兴听到他这样说,洗耳恭听他的下文。
隔了半晌,华夜离才重新开口,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冷漠的脸庞散发着让人心疼的痛楚。“江山与美人,我选择江山。”因为美人,终他一生也无法得到。
“那么,你打算放我走了吗?”尽管只要她想,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不过她愿意给华夜离一条后路。只要他亲自将她送到楚长歌面前,她便与他一笑泯恩仇。
其实经历了这么多的生生死死,慕容云舒已经将凡尘恩怨看淡了。人活着,要懂得分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对华夜离来说最重要的是江山,而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一家三口永不分离。只要不再有分离,什么都值得原谅。
让慕容云舒失望的是,华夜离拒绝了她的提议。
“现在还不能放你走。”华夜离道。
慕容云舒垂下眼,不再说话。
“我需要与楚长歌见一面。等我与他见过谈过之后,他会来接你走。”
“多谢。”
华夜离嘴角动了动,转身离去。走出地牢的那一刻,他在心中对自己说了四个字——帝王无爱。
*
当晚,夜深人静后,楚长歌便悄悄潜入华夜离大营下的地牢,石二先生已在那里等候多时。
石二先生:“我可以问你……”
“小声点!”楚长歌低斥。
石二先生一愣,道:“上面听不到声音。”
“我知道。我是怕她听到。”楚长歌指着面前的一面石墙说。
“你本来就是来接她的,让她听到了又如何?”
“谁说我是来接她的?”楚长歌挑眉道:“我今天是来熟悉机关的。”
“……”
“明天再来接她。”
“……请问我可以问你为什么多此一举吗?”
“不可以。”
“……”石二先生翻个白眼,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种不管做什么都力求惊天地泣鬼神的人,久别重逢,自然想在自己儿子面前露一手。”
楚长歌下颚一抬,挑眉不语。
果然是。石二先生很无语地摇了摇头,道:“他才八、九个月大,就算你爬着去见他,他也不会瞧不起你。你至于这样吗?”
楚长歌压根就不理会他的话,催促道:“快点。”
石二先生拿他没办法,刚想告诉他第一个机关的位置,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幽灵般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
“我们谈一谈。”
不等楚长歌反应,石二先生立马举双手表明自己的清白,“我不知道他在这里!”
楚长歌不爽地瞪了石二先生一眼,然后转身面向华夜离,昂起下巴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拦不住我。”
华夜离道:“我不想拦你。谈完,我就亲自为你打开石门,送你们离开。”
“有什么话,战场上见面再说。”
“必须现在谈。此时,此刻。”华夜离强调道。
“楚长歌你就与他谈一谈吧,反正与他讲几句话又不会少块肉。”石二先生劝道。
楚长歌沉吟了一会儿,也觉得他与华夜离之间,的确需要有个了结了,于是看向石二先生,道:“这里没你的事了。”
“……”这小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石二先生无奈地叹一口气,举步离开。
屋内,只剩下楚长歌与华夜离。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慕容云舒正抱着小慕容侧耳倾听。其实慕容云舒是非常不愿意做这种事的,可是没办法,小慕容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晚上一直不肯睡觉,这会儿听到外面传来楚长歌的声音,更是兴奋得不得了,手一直朝石门搭啊搭,跟招魂似的。
她带了他这么久,从没见他如此热情过。楚长歌虐了他几个月,他还对他死心塌地。
真是一小白眼狼!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带她远走高飞
楚长歌与华夜离面对面,相对无言。
良久,华夜离先开口,“我的亲生父亲不是梁王。”
楚长歌动了动眼眸,心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与我何干?
华夜离顿了几秒,又道:“我的生父,是天成皇帝。”
楚长歌大惊,幽深的眸子里写满了不敢置信。怎么会……怎么会……
华夜离垂下头,低声道:“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的。如果我早知道,早知道你是我的亲兄弟……”
“我不是!”楚长歌猛然打断华夜离的话,不愿再听他讲下去。
而墙的另一边,慕容云舒恍然大悟,难怪华夜离与老梁王的感情不深,难怪梁王妃坚持要华夜离造反!
华夜离闭上眼,试图将痛苦关进心房,却徒劳无功,眉宇间那抹浓郁的悲伤,怎么藏也藏不住。
母亲的话又一次浮现在脑中。
“不要再对付楚长歌了,他是你的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你的亲生父亲不是梁王,是天成皇帝。”
“我听说楚长歌是天成皇帝与月贵妃的儿子。月贵妃是我在宫中的好姐妹,也是我们母子的救命恩人。”
“当年月贵妃与先帝私奔前,曾对我说,先帝为一个女人抛弃江山,这对皇家来说是天大的丑事,太后和新皇绝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一定会向外宣称先帝病逝,届时,后宫所有被先帝宠幸过而无子嗣的妃嫔,都会被活埋于皇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