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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近墨者娇-第83章

小说: 近墨者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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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你嘴里掏出捶法来,我会想办法帮你,所以。请你暂且按捺几天。”

    封礼之眼梢的讥诮缓缓收起,他同样看着墨玉华,心头却不知该不该再相信他。

    其实五年之前,易州美玉三公子里,是他和他的关系最好。古旻么,都只是一心想融入,却一直游离在边缘。

    然而,在一次品墨会上,他锋芒太露,转身之际就被人推入水池之中,那个月份。正值隆冬腊月,且当时只有墨玉华在他身边。

    尽管最后被人救起,他的十指差点没被冻坏,险些这辈子就再也无法制墨。

    他不作二想,理所当然的对自己下手的人是墨玉华,他落水之际。周围再无第三人,就此两人一夜之间恨如仇人。

    这么多年,他不屑他的伪善,但凡是任何事,只要是墨玉华有关的。都针锋相对。

    “我直接去找你祖父,可有法子让你顺利脱身?”墨玉华沉吟问道,想了会,他又自个摇头否认,“不妥,不妥,这样你们封家还是众矢之的。”

    封礼之没有说话,他倚靠在床柱边,双手环胸,想看墨玉华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若是还想着挽回他的信任,继而谋取捶法,那么他将会以决绝的事实告诉他,那都是妄想!

    没等到意料之中的回答,墨玉华也没觉得不耐,两人之间的间隙非一日之寒,他也不指望凭借几句话就能冰释前嫌。

    “礼之,你觉得在这易州,目前谁能帮上你?”他不介意的问道。

    封礼之本不想应声,可听到这话,他倏地脑海之中就冒出古绯那张素白如玉的脸庞来,考虑半晌,他轻言道,“古绯。”

    此话一落,墨玉华手中的折扇噗的落桌上,他惊讶地看着他,十分意外,“礼之,你怎会想到阿绯?”

    封礼之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自晒一笑,“别在假仁假义了,我知你的企图!”

    闻言,墨玉华再次皱眉,旁的他也不多说,只起身,慎重地道,“ ;我本意不想将阿绯牵扯进来,若你执意让我去找阿绯,我也是会去的。”

    墨玉华的口吻之中,带着明显的维护之意,让封礼之心头颇为不舒坦,那话听在他耳里,就像是只有他墨玉华才会为阿绯着想一样。

    他撇撇嘴,不屑一顾。

    墨玉华知他不想再多说,离开之前还是不放心地多叮嘱了一句,“你安分一些,也好让我父亲放松警惕。”

    这话就让封礼之哈哈地笑了,他笑到眼角都带出了湿润,“墨玉华,你敢违逆你父亲么?你敢么?你不是一向自诩君子之行,连他让你娶古婉婷你就娶,半个字都不吭一声,这会怎的不像条狗一样的听话了?”

    言语之中的难看让墨玉华面色不改,他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背对着封礼之,头都没回地道,“礼之,你不是我,很多事我从前愿意听他的,那是我觉得他做的决定都是对的,以及我该对家族牺牲一些东西,而现在,我知道一些事实真相,蓦然发觉他错了,自然我便不用在盲目遵从。”

    “礼之,身为家族子弟,身上流着祖宗血脉,很多东西是你逃不掉的,我如此,你亦是如此……”

    幽幽的话语终消散在夜风之中,凉意渗透衣裳料子,浸润进骨子里,就叫人背脊再生不出半点暖意来。

    封礼之看着墨玉华背影消失在或重或浅的黑影之中,就像是被一只叫“家族”的巨兽所吞食掉,而且他还是心甘情愿自个走进那野兽的大嘴里。

    他嘴里咀嚼着墨玉华的话,好半天就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一夜梦长,他却是睡不着了。

    墨玉华第二日起了个早,他盯着下人将早膳送到封礼之的屋子里,然后又问了墨宴的行踪,瞅着空当的时候,就出了府。

    他心头微颤,似乎为就又要见到古绯而有些许的激荡,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依然是忐忑,他想见古绯,可又不想见到她那副冷言冷语的模样。

    阿绯么?自然还是该像从前那般软糯可人才是。

    墨玉华的这种心思注意是要失望了,他迈进桃树林就见古绯坐在桃树下,手里拿着一枚墨丸在细细的看。

    轻眯的杏眼,比常人都大一圈的点漆黑瞳,黑白分明又纯澈无比,一身浅粉的袄裙,映衬着桃树的葱绿,宛若朱砂水墨,叫人移不开眼。

    注意到有人走近,古绯抬眼,握墨丸的手一顿,她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有何贵干?”

    墨玉华心头像有根弦,被古绯声线震的一颤,尔后他扯开嘴角,直接道,“礼之让我过来找你。”
128 心口留下痕
    这一句话,像是石子落入平澜的湖,无声却激荡出经久不休的涟漪。

    古绯一握手中墨丸,四四方方有菱角的墨丸将她手心磕的生疼,她亦无所知,只抬起的嘴角析出一点意味不明的浅笑,“礼之?礼之在小墨家?”

    墨玉华无所觉,他到近前,眯起眼睛细细地看古绯,顿觉她似乎又瘦了,下颌尖的简直像是被谁给虐待了般,他心有怜惜,可视线才一触及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他就愣住了。

    淡漠而无情,漆黑不见底。

    古绯不动声色地将墨丸用细绢包裹了收进墨盒之中,她这才又道,“封老数日前跟我说,礼之是自己离家的,怎的这会他又在你们小墨家?”

    说起这事,墨玉华就苦笑,他摸了摸鼻子,有点躲避的道,“阿绯,如今你的身世明了,你可否对我,不要如此的疏离,你从前遭遇的事,我都不知晓,如若不然,我来回大京之时,定会找到你将你带回来。”

    古绯的指尖还停顿在墨盒的锁片上,她看着那枚锁片,用指甲抠了抠,斟酌着回答道,“玉华哥,不能了,我也是想的,可是夜夜梦醒之前,一念及我爹娘的脸,我就对小墨家在无任何的柔软。”

    说着,她抬头,细碎的发丝垂落到她眼梢,滑落的暗影叫她神色不明,“玉华哥,墨绯已经死了,如今的古绯只是心狠手辣心机如海城府似渊的蛇蝎女子,你……还是不要和我多牵扯的好。”

    一连听古绯唤了他两声“玉华哥”,墨玉华隐在袖中的手微颤,好大一会,他才稳住情绪,继而笑的苍凉,“怎么会,那是因为在你艰难的时候没人能拉你一把,可往后不会了。阿绯,日后我才是小墨家的家主,谁也不敢在置啄你半句,你可以安心。”

    古绯不太想同墨玉华顾念旧情。更何况她还心忧封礼之,遂摇头敷衍道,“以后的事,以后在说吧。”

    墨玉华心知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是以又将话题转回来,“礼之是在离家之时,准备出易州城的时候,遇到我父亲,我父亲在墨戈弋走时得了他的信,交代务必要从封家拿到捶法。所以,礼之就到了小墨家。”

    一听闻墨宴,古绯眉头就皱了,也明了墨玉华来找她的原因,而非直接将封礼之给放了。

    “所以。是礼之要你来找我的?”她问。

    墨玉华点头,他微微倾身,小声的道,“礼之与我,从前也是要好的,且我知晓,我父亲做的事。都是错的,自然不能看着礼之被逼迫,也不能……”

    后面的话没说完,可古绯猜了出来,她指腹摩挲墨盒,感受到墨盒上凹凸不平的雕纹。想了会才道,“既然如此,你想我如何做?”

    墨玉华是想过的,“事不宜迟,明晚我设法让我父亲出去赴宴。然后你便来封家将礼之接走。”

    “哦?”古绯想了想,“你为何不直接就放了礼之,我也可在外面接应。”

    墨玉华摇头,他转着手中折扇,“我想过,可是礼之他一个人根本就走不出小墨家,我虽能调开大部分的护卫,可终究一些是我父亲的心腹,所以这便要阿绯你去,稍微给礼之伪装一下,扮作你下人之类的,加上我的遮掩,应该能在我父亲回府之前离开小墨家。”

    古绯找不出这话语里的纰漏来,墨玉华说的也在理,她便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墨玉华心头一喜,当即起身拱手道,“那我这就回去先安排。”

    话落,尽管还想再多呆一会,可墨玉华还是急匆匆地离去,心头安慰自己说,总归人在那,跑不了,来日方长,只要古绯心底还有那么一丝旧日的情谊在,他比便能多多少少挽回一些。

    待墨玉华走的不见人影,尤湖才从院中出来,他手里端了壶茶,晃荡了下,就问道,“姑娘真要去?也不怕被人瓮中捉鳖了?”

    古绯来来回回地摩挲手下的墨盒,半敛着眸子,好一会才答道,“不管是不是,早晚我都要去小墨家一趟。”

    “哦?”尤湖长眉一挑,将茶壶放下,转身走了几步,倏地道,“姑娘非去不可?”

    古绯点头,她目光落在茶壶上,眉目有凝思,“我父母灵位在小墨家,我要接出来。”

    一直往院子里走的尤湖脚步一顿,继而复有前行,这理由也确实够充分,早点将灵位接出来,也省的有朝一日成为墨宴威胁的把柄。

    不出片刻,轱辘地轮子转动声响,古绯回头就见尤湖推着把木质轮椅出来。

    轮椅还是她从前那把轮椅,可看在古绯眼里就有点不一样了,她淡淡地勾了勾嘴角,“修好了?”

    尤湖偏了下头,腻白的脸沿落下斑驳暗影,叫他五官顿时生动起来,“既然姑娘心意已决,轮椅么,自然就该修好了。”

    说着,他自个笑了起来,眼眸之间充满神秘莫测,“有惊喜来着。”

    轮椅到跟前,古绯倾身,就要撑着爬过去坐好,哪想尤湖眼疾手快,弯腰环抱古绯,将之抱到轮椅上。

    古绯一直觉得诧异,明眼看尤湖弱不禁风,手无缚鸡之力,可她记得他抱过她几次,都手很稳当,所以说,平时那副比她还娇弱的模样根本就是哄人的?

    浑然不知自己被揣测了的尤湖,见古绯坐好后,他蹲下手,手在两边扶手指了指,示意古绯摸扶手下面,“有个凸起小点,按下去,就能弹出护身的利刃来。”

    古绯顺势摸去,顺势一按,只听得刷的一声,像匕首一样锋利的短刃铿地从扶手末端弹射而来。

    尤湖没想古绯还真按下去,他人蹲着靠的近,那短刃猛地就扎向他胸口,刃尖堪堪刺破他衣裳,恰好在心窝的位置,再进那么一步就刺进去了。

    古绯一惊,她又按了一下那凸点,嗖的利刃缩了回去,她才险险地松了口气。

    尤湖面不改色地低头看了眼胸口的破洞,能见里面光裸的一点肌肤,再抬头,他一勾嘴角,竟有点滴邪佞的味道,“姑娘要在小生心口留下痕迹,也不必用这样的法子,有更好的法子可使。”

    闻言,古绯只恨刚才那利刃怎的就短了那么一点,没当真戳进去。

    见着古绯被自己这话给难得的噎着了,他施施起身道,“小生明晚陪姑娘一起去吧。”

    对此,古绯无任何异议。

    是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点。

    从墨玉华那边得到信的古绯稍作整理,换了身深色衣裳,带着尤湖尤二还有白鹭三人一同踏月而去。

    因着她坐轮椅,行走多有不便,尤二一股脑连同轮椅将古绯给搬到自个肩头,单手扶着,跑动之间稳稳当当,他天生力气极大,扛着古绯和轮椅,半点不觉吃力。

    一行四人来到小墨家,墨玉华早调开了护卫,古绯从侧门而入,一入府,她便觉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袭来。

    她对小墨家无比熟悉,不时小声指点尤二,四人一路走来,没半点阻拦不说,还竟是走的捷径。

    临到偏僻的一角厢房,古绯在尤二肩上,她看的远,便早见着墨玉华负手而立在等待,转过一道月亮门,还未近前,墨玉华便冲了过来,面带焦急地道,“这边,快点,我先前让礼之换好了衣裳,阿绯你接了人直接离府。”

    古绯点头,她沉默了几分,还是问道,“那你要如何?”

    看似平淡话语下的关心,让墨玉华脚步顿了顿,他回头朝着古绯状若轻松地一笑道,“我是他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除了打骂一顿,他又会怎样。”

    古绯抿了抿唇,她刚才话一出口就觉自己问的多余。

    转过游廊,墨玉华示意古绯在门口等着,他从怀里摸出钥匙,铿的轻响之后,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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