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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近墨者娇-第130章

小说: 近墨者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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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底下的人再没一个敢小看,刚才起哄最大声的几个。更是面色尴尬。

    那制墨师父无比激动,他收好墨丸,朝几位名匠大人深深鞠躬行礼,然后退下台子,站到角落中。安心看其他人比斗。

    与此同时,墨卿歌对边上一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低语了几句,那管家也看了第一位制墨师父好几眼,还点了点头。

    随后是持二号木牌的制墨师父,这一个就差劲很多,还请了艺师,那艺师也是相貌姣好的,穿着粉色衣裙,穿梭如蝶地研磨后又制笔点沾,举手投足之间,妖娆妙曼,翩然若舞,也算好看。

    只是可惜,几位名匠大人看过墨丸之后,一个个摇头,最后二号木牌被阻拦在外,止步与第一场的比斗。

    陆陆续续的制墨师父展出自己的墨丸,各种艺师都有,吟诗颂词的,直接泼墨作画的,也有那等抚琴为伴,盈盈起舞的,端是让人眼花缭乱。

    古绯没半点不耐,尽管日头渐中,场中开始灼热起来,她依然眼都不眨地看着,有人不断擦拭汗,可她硬是冷冷清清,鼻尖汗珠都没冒一颗。

    而墨卿歌自然是有人撑了凉快的华盖,身边还有婢女轻摇罗扇,好不自在。

    很快就论到古绯的十五号木牌,当司仪喊了声后,当即就有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厮搬了三面高架擂鼓上台,且用洁白似雪的大片白纸围了一圈,以三面擂鼓为点,用白纸为幔,在楼阁台子上围出个小小的一角来。

    紧接着,突闻雷声般的“咚”的一声,就见白纸幔上出现道纤细的人影,那人影或静或动,可每一下敲击擂鼓,都必定在白纸幔上留下道道墨迹。

    她手里应该拿了数支毫笔,也不知那白纸幔中放置了何物,在大白天的,竟然也弄出了人影来,且朦胧不清,只能见其中有人随着雨点样的鼓声舞动,四处飞散的丝带,有节奏的鼓声,加上柔软翩然的舞姿,恍若有仙女临世,不知人间几何。

    正在众人看的如痴如醉之际,叮咚叮咚清泉般的琴声蓦地响起,带着雨打芭蕉的翠音,奇异的便和鼓声应和到一起,而那到人影挥洒地越加快,白纸幔上墨迹逐渐成型,深深浅浅的色泽,开始弥漫出浅淡醒神的麝香。

    “咚咚咚……”

    最后一波密集的鼓声之后,便见白纸幔后的那人影缓缓升腾而起,像是逐渐绽放的花蕾,在无人的暗夜之中,尽情释放自己的绝色。

    有两穿白衣的婢女赶紧上台,在琴声歇之前,展开白纸幔,一副波澜壮阔的天外飞仙图徐徐在众人面前展开,大片大片的祥云,飞舞漫天的柔软衣袂,飘飘欲仙的九天玄女,眼眸半垂,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悲天悯人地慈悲,周身祥云围绕,半露的手臂,高举过头顶,竟是反手握着一琵琶,十指如蝶,恍若还能听见铿锵如玉珠落地的琵琶琴音,当真是天籁。

    然而这还不算完,两婢女将白纸幔展开之后,露出围在其中的人来——

    白裙飘然,广袖无云,却是一面容风情万种的女子,那女子脸上的神色和话中的九天玄女一般无二,甚至她一膝半屈,单脚独立,曳地长裙裹着那双修长的腿,露出小半截的嫩白腰身,小小的精致的肚脐眼,能将人魂魄都给勾了去。

    女子也如画中一般,高举双手,手中还捧着一飞仙反弹琵琶样式的墨丸,在灼热的日光之下耀眼地让人目眩。

    “此墨名龙香,乃奴玄朱坊主人所制。”梓鸢轻声说道,每一字都如冰泉叮咚,好听的让人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起。

    “呈上来!”霍期腾地起身,面色有激动地道。

    梓鸢收拢姿势,广袖随风而动,曳地裙裾飘然若仙,当真就有一股子要羽化登仙之感,她单手提了提裙,朝着古绯的方向很是隐晦地眨了下眼,才妖妖娆娆地转身,双手捧着墨丸,欲亲自呈上去。

    古绯勾唇点笑,她眼梢有显而易见的心悦之色。

    夜莺也高兴,“姑娘,那位大人见着姑娘的墨丸眼睛都亮了。”

    古绯嘴角暗影瞬间深邃,她轻笑了声,“龙香可不止如此……”

    她声音低,便是夜莺都没听清楚,待夜莺低头想再问时,就听闻场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快看,那是什么 ;?”

    “蝴蝶,连蝴蝶都引来了……”

    “这果真是仙法,仙法……”

    ……

    不说旁人,便是连梓鸢都惊住了,她才走了两三步,就有好几只的蝴蝶扇着翅膀飞了过来,起先她也没在意,这六七月间,身上只要是带了香的,招引点蝴蝶,也是常事。

    可不等她再迈步,紧接着就是以肉眼可见的无数蝴蝶从天际飞来,绕着她转了几圈,后有些停在那副九天玄女反弹琵琶的图上,有些则歇在她发髻,甚至她无意沾染了墨汁的指尖,也是停了只墨蓝蝴蝶。

    她转身,难以置信地看着古绯,一张广袖,袖摆曳动之间,她仿佛媚惑的蝶妖。

    场中安静无声,所有的人都睁大了眼睛,看梓鸢周身的蝴蝶,以及那幅九天玄女的图,此刻那仙女衣衫上也是停歇了蝴蝶,看着就越发像真要飘出画卷来一般。

    大约有一刻钟的功夫,有风渐起,墨迹上的香味淡了点,那些蝴蝶才一一飞离开,犹如来时般,让人心头震撼。

    梓鸢回过神,她赶紧捧着墨丸到极为名匠大人面前,恭敬地道,“请诸位大人品鉴。”

    (阿姽:24点前还有第三更,大家明个看吧。)
190 泼墨成画
    日光下的龙香墨丸,有着特别的玄色光晕,天外飞仙表情灵动如真,就是琵琶上的琴弦亦根根清楚。

    霍期迫不及待地拿在手里,看了好半天才十分不舍地递到其他名匠大人手中,他指着山羊胡须赞道,“好一天外飞仙,好一九天玄女,好一龙香墨丸。”

    不用说,古绯以受到所有名匠大人的称赞而通过这一场比斗。

    梓鸢下台之际,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龙香墨丸装进墨盒之中,然后双手抱着,示意两婢女将那副水墨仙女图卷起来,一并拿手上摇曳生姿地到古绯面前,低眉顺眼地站她身后,不发一言。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古绯身上,其中有两道视线特别扎眼,古绯微微偏头,就见其一是墨卿歌的,她秋水剪瞳之中倒映着她的身影,眸底最深处的嫉恨像是一波接着一波的洪涝,汹涌澎湃地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可她面上笑意不变,就是唇角的弧度都没减一丝,衣裙律动之间,当真是好一派大家闺秀的气度。

    还有另一道视线,便是乐清泊的,古绯制的墨丸,简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从前虽也见过古绯制墨,可都只是单调地重复捶炼的动作,单调又乏味,是以他便从未完整见过古绯制墨是何情形,且在墨家,他总归是个外姓人,墨室还是不能频繁出入的。

    他又想起了那日古绯说的话——

    你觉得我比不上旁人,比不上墨卿歌,我定叫你看看,贡墨冠首非我古绯莫属……

    字字铿锵言犹在耳,今日,她便果真出尽了风头。

    他一直以为古绯天赋比不上墨卿歌,是以心头便会偶尔有眼热或者不忿,可这也是常人难免,是以。他便从未想过,古绯原也有这般万众瞩目的一天,而她说的话,似乎也不是无的放矢。

    这刻。他心底隐隐有动摇,觉得自己该相信古绯说过的话,可稍稍冷静,他还是觉得一人之力,岂是能和世家相比的,墨卿歌贵为世家嫡长女,自小在制墨上的造诣,那定是旁人所不及的,便是古绯,应该也是稍逊一筹才是。

    古绯如何不知乐清泊的想法。可她如今压根不在乎,无论他是如何想法,又与她何干?

    古绯之后,便是第十六号木牌,许是有那枚龙香墨丸在例。此后的墨丸展示皆让几位名匠大人觉得索然无味,这就像是你不经意间吃到一道绝世佳肴,待品过之后,再行用其他的,即便再是不错,也是觉的怎么也比不上。

    然而古绯却是看的认真,能进入这一轮比斗的师父。都是各有所长的,她像是干涸的沙漠一般,拼命汲取雨露甘霖。

    时至晌午,场中还有一半的师父没上台,几位名匠大人一商议,便邀众人上到楼阁。进入后院阴凉的地稍作歇息。

    司墨坊中,早有厨子得了吩咐,从前几天就开始采买大量的食材,这会见人都过来了,便示意伙计婢女赶紧端上点头。后才是身强力壮的衙差搬了几十张圆桌进来,一一安放了, ;各个制墨师父随意落座。

    但基本,秉着男女有别,多数的师父自发的留了一两桌起来,让女子落座。

    会制墨的女子不多,连两桌都坐不满当。

    墨卿歌笑意盈盈地挨着古绯坐下,她脸带异彩,无比亲昵地拉着古绯,张口就道,“阿绯妹妹,两年不见,你竟然如此厉害了,前些日子爹爹还在说,让大姊请你回墨家来着。”

    古绯讥诮地看了眼被握住的手,她不动声色地抽出来,当着两桌女制墨师父的面慢条斯理地摸出帕子,擦了又擦,直将手背那块皮都给擦成了粉色,她才罢手。

    墨卿歌也是个能忍的,古绯这般明显的嫌弃动作,她竟然也能当没看到,只用一种包容地目光望着古绯,仿佛古绯就是一不懂事闹脾气的人形孩子,而她则无奈之下,多加包容体谅。

    气度,高下立显。

    当即就有人看向古绯的眉头皱了。

    古绯哪里是在意这些的,说的不好听,就是边上的人死她面洽,她也能眼都不眨下。

    琳琅满目的菜式上来后,古绯执起筷子,用另一方干净的帕子擦了又擦,才夹了点自己爱吃的,小口小口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

    墨卿歌已经转头和旁人轻言细语地聊了起来,偶尔会看古绯一眼,嘴角那无可奈何地笑意就又深了一层。

    一顿饭用下来,基本两桌的女制墨师父,很大一部分都带着不满的目光看着古绯,只有少少那么几个,眼底有审视和兴趣的眸光。

    古绯瞟了那几人一眼,一挥手便是夜莺推着轮椅回到比斗的场中,寻阴凉的地儿先行等着,她也不耐烦在席间与墨卿歌打嘴皮子仗,有那功夫,还不如手底见真章。

    没等多久,有用完膳陆陆续续过来的师父,有那等见了古绯的,有心想上前攀谈,可看着她半阖眼睑,不大看说话的模样也就作罢了。

    半个时辰后,正当比斗要继续进行之时——

    “逍遥王驾到!”

    远远地传来太监尖利地唱和声,尾音拉的老长,像是陈年的裹脚布。

    楼阁台子上的几位名匠大人当即慌忙下台,一撩袍子,站立在众人之前,对白纱笼罩的銮驾跪拜呼道,“见过逍遥王……”

    古绯随大流,她无法下跪,只得低头聊表心意算了。

    她虚眯起眼,瞧着四人高抬的銮驾晃悠悠地进来,从顶垂落的白纱将銮驾遮的严严实实,只能从模糊不清地影子上分辨,里面斜斜半躺着个人。

    “免礼,”有气无力地声音从纱幔中传出来,紧接着就又是微喘的气息,“大伙不必拘礼,本王只是心里好奇的紧,便顺道过来瞧瞧墨丸是如何个比斗之法。”

    几位名匠大人又是一阵寒暄,然后便将逍遥给邀了进去,并在楼阁台子上多加了条案几。方便逍遥王落座。

    哪想,逍遥我那个并不领情,他示意侍卫将銮驾往台子上一放,紧挨着霍期的位置。就那么施施然透过白纱看向外面。

    小插曲之后,比斗继续开始。

    古绯看到逍遥王就想起那日在王府的事,又念及尤湖说的那些,她转瞬心绪就不好了,连看墨丸也没那么专注了,她头懒懒地靠在轮椅软背上,视线从銮驾一扫而过,尔后又侧头瞧瞧墨卿歌。

    墨卿歌面颊微红,带着少女的情窦初开的羞涩,古绯心下了然。怕是逍遥王是为墨卿歌而来。

    她才这么想着,便见墨卿歌手中抱着墨盒,款步上楼阁台子。

    她绝美的面容在热烈的日光之中宛若迷人的极品美玉,微垂的眼眸,半低的颔首。露出线条好看的侧面与半截脖颈,一步一步裙裾曳动如水波,就从她身上带出无以伦比的风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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