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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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学会不猜她的心思,他会直接问,你开心与否,是否又伤心了。
猜心,本来就是件很累的事情。
“天气渐渐要冷了,我答应过你,今年让你看到满园芙蓉,可惜我失约,明年,我一定不会失约,等天气暖和一点,我们就在王府种满芙蓉花。等花开时,孩子也该出世了。”楚景沐说道,第一次和苏绿芙毫无芥蒂提起孩子。
“你不在意?”
楚景沐摇摇头,“你这些天态度不同,我想,你是真的打算和我做一辈子的夫妻,我是说,真正是夫妻,芙儿,如果我猜错你的心思,请你告诉我。”
苏绿芙微笑摇头,楚景沐狂喜,突然抓过她的手握在手里,以前不知道她心中有凤君政,他和她之间的亲密从来不忌讳任何人,他甚至亲吻过她的唇。自从凤君政死后,她回府,哪怕是山上那段日子,他也不敢和她太过亲密,怕她抵触,反感,这几天猜测苏绿芙的心意,他觉得自己放佛做了一场梦。
她竟然真的答应,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做他真正的楚王妃。
“不管男女,我会把他视如己出,真心疼爱。芙儿,为了补偿我,你也得给我生一个孩子,这个要求不过分吧?”最后那句话,他说得十分轻松。
苏绿芙不自在地低了头,不说答应,也没说拒绝,“以后的事,谁知道。”
楚景沐却清楚,她是心里是默认了。
喜悦把心脏填得满满的,一丝空隙也没有,那层微薄的膜似乎叫嚣着释放喜悦,犹如白鸽唱响云霄,沿途留下芬芳,散了一地的幸福。
他突然紧紧地抱过她,祈求上苍把时间留在这一刻。
苏绿芙环抱着他,乖巧地伏在他胸口,清楚听见他急促的心跳,泪眼朦胧,直到今天方觉得两颗心靠近,真正意义上的靠近。
“好暖。”微微叹一声,苏绿芙忍住心里的涩意,“王爷,你前世一定是暖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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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专门给你取暖的?”他拢拢她的秀发,着迷地轻触她柔嫩的肌肤,怀中人儿,乖巧地令他倍加珍惜,因为觉得太飘渺。接二连三的惊喜,让他如踩在云端。
“我可以一辈子靠在你怀里取暖吗?”苏绿芙不答反问,一手在他胸口轻轻地写着字,一笔一笔地划着,在他宽厚的胸口写字。
“以后累了,别怕,也别压抑,到我怀里来,楚景沐一辈子都是你的暖炉。”
苏绿芙轻笑,有些事,她终究选择放下。
只有接纳人生的遗憾,她才能更好的生活。
两人坐在荷塘边聊天。
“芙儿,听悠若说,你小时候很少陪刘伯伯出府的。”
苏绿芙点头,“儿时都是在家里呆着,看看书,下下棋,没事的话逗逗哥哥。爹爹的那种宴会,我和哥哥都不喜欢。所以从小爹爹就只会带姐姐出去。”
她只去皇宫,因为有凤君政。
“从来没有出去过?”楚景沐挑眉,看来她是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苏绿芙纳闷地看着他,诚实地说,“出来一次,去了……”
她去了云王府,想到这里,自然就想到云宛芙,她不禁看看楚景沐,见他不悲不喜,她便收了声。
“去了云王府!”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本王那次也去了!”楚景沐几乎从牙缝里吐出这几字。
苏绿芙愣了愣,封尘的记忆如潮水慢慢地涌进脑海里,童年凉亭对弈的少年和如今的楚景沐,是那样的相似,她有些惊讶地问,“你是那个凉亭里和我对弈的少年?”
“谢谢你还记得我。”楚景沐没好气地说。
楚景沐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坠,想起一直都没和苏绿芙提的事情,他原本打算接她回家会告诉他这些问题。然而,他知道她喜欢凤君政后,没提过当年之事,如今苏绿芙愿意放下,他也想说清楚当年的事情,不甘心她一点都不知道。
“你……原来是你?”苏绿芙轻呼一声,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双颊兴奋得红云朵朵,衬着她白皙的肌肤,更显得娇嫩魅人。
楚景沐心儿不由得欢呼,看苏绿芙的反映似乎很激动,是否表明,她也很在意儿时的那场邂逅,想到这十年来,并非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好,“我记得你,你却忘了我。”
“这个问题等会再讨论,王爷,我问你,我的玉坠是不是你拿了?”苏绿芙期盼地看着他,因急迫,手上的力道加大也不自知。
她忆得参加宴会回府时,竟然发现玉坠不见了,那是刘庭特意给她打造的,连洗澡,她都没有摘下过,倏然不见,苏绿芙郁郁寡欢许久。后来想起她和少年错身而过时,颈项间似乎有过瞬间的微疼,因为不明显,她并不在意。没想到竟然是她的玉坠不见,可她对那个少年知之甚少。此事随着她长大也越来越淡忘,再加上这些年为了报仇,她几乎都没有时间怀念过往。
儿时的事,除了家人和凤君政,她几乎都忘光了。
楚景沐像是被人狠狠泼了一盘冷水,刚刚浮起的那喜悦和欢呼瞬间无踪影,脸色黑白交错,不可置信地看着怀中的她,拧起英挺的眉,危险地出口,“你就记得这个?”
他压抑着不悦的语气,苏绿芙徒然想起什么,顿间笑开了,风情万种,发丝因垂着,飘逸地撒着,衬着着秋水流云的眸,说不出的风流雅致,“王爷说的哪的话?记得玉坠,当然记得王爷,不过王爷和小时候长得一点都不像,怪不得我都认不出来。”
这是明显的假话,苏绿芙自己都很心虚,那么久了,谁会记得他是圆是扁。
“是吗?”楚景沐明显的不信,这两个字拉得好长好长。
“当然当然!王爷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玉坠?”
楚景沐见不得她失望,从胸口拉出那枚清润的玉芙蓉吊坠,苏绿芙淡笑着,轻抚吊坠,上面还带着楚景沐的体温,暖得烫人,一股淡淡的感动在心底慢慢地滋生,苏绿芙差点落泪,看着他那么自然的动作,刚刚语气中的期盼,她心弦轻轻地被触动了一下,含泪笑道,“你一直都带着?”
为什么一直带着她的玉芙蓉?一个大男人带着玉芙蓉,不怕被人笑话么?
楚景沐别扭地转过头去,他一直带着是一回事,可在苏绿芙面前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楚景沐不免有点尴尬,亦有点不甘心,他挂念了她十年,军营夜夜思念,日日牵挂。而她,却忘得一干二净,这一想,他便十分无奈。
“王爷能不能还给我,这是爹爹给我唯一的念想。”
“人家常说,玉最有灵性,随人越久就越会重认主人,就算你从出生就带着它,也不过是带着八年,本王带了整整十年多,所以,这吊坠归本王。”楚景沐轻笑说道,脸上却是温柔至极,“然而,本王什么都是你的。”
苏绿芙不愿作罢说,“你根本就是强词夺理,你的行为有失君子风度。下棋我赢你玉佩,你就该心服口服的,怎么能偷我的吊坠。”
“那我的玉佩呢?”→文·冇·人·冇·书·冇·屋←
苏绿芙怔住了,转而忆起云王府初遇云郡主一幕,那玉佩早就不在她手上。
“不是让你好好保管的吗?”竟然落入她人手中,害得他错认了三年,“为什么玉佩会落入宛芙手中?”
苏绿芙错愕抬起眸,微微有点诧异,嘴巴张张,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楚景沐叹气,眼光隐晦,看着她,想起了另外一张娇颜,心情十分复杂。云宛芙若是不是遇见他,或许不会红颜薄命,或许会幸福一生。最后她还以生命救下了绿芙,临死前的绝望和悲哀一直淡淡地在脑海中盘旋。越不去想越是清晰,她利用林龙对付绿芙,多次的暗杀,让他对她仅存的愧疚亦消失无踪,却又在她救下绿芙刹那变得更加复杂。
因为,怀中的这一朵芙蓉才是他真心想要的。
202
“那年,我班师回朝,又至云王府,在凉亭中看见一个女人对着一盘棋子,一边玩着玉佩,一边思索着棋局……”楚景沐把当年第一次遇见云宛芙的事全盘拖出,包括自己的错认,错待,疑心,迷茫……都老实地告诉苏绿芙。
苏绿芙决定放下一切,他也如此决定,说起这件事,心中也有解脱之感,只有什么都放下,他才能全心全意地珍惜怀中的娇妻,才能从错过的命运中彻底地摆脱出来。
他想给她全心全意的呵护,毫无保留的,让她一生幸福。
“你是说,你会和云宛芙在一起是因为那块玉佩?”苏绿芙睁大了眼眸,“你以为她就是我?”
“是的,我在军营心心念念都在想着回京之后找你,谁知道,谁知道如此阴差阳错。”楚景沐还是有点不解,“那块玉佩为什么会在宛芙手里?”
“我……”苏绿芙心中的温软微冷,垂眉低眼,小声道,“不小心掉了!”
“不小心掉了?”楚景沐明显不相信她的说辞,沉郁地看着她,闪过疑虑。“为什么我问了宛芙我们下棋的细节,她竟然都知道?”
苏绿芙语塞,她本来想着,不想说出儿时那段往事,一来云宛芙已死,说出来,有点像是她故意诋毁云宛芙,总之是死无对证。二来,这事也应该过去了,说什么也无益,她竟然想为云宛芙保留着在楚景沐心中的形象。
真的是疯了!苏绿芙淡淡地想着。
楚景沐看了她极久,似乎想看进她的灵魂深处,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最终却不再问。
“可是,当年我说过,我是王府的客人,不可能是王府郡主。”
“能进云府的,多少会是云王的挚友,我去那里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当知道玉佩是宛芙手上时,曾经问过她,可她说,小时候她怕别人骚扰,所以故意说是客人,是我太粗心了,如果拿出玉坠……就不会阴差阳错至此。”
她记得玉佩离手时的惆怅和不舍,为了这块玉佩,她生平吃了第一次亏。如今,她已经不希望再看到那块玉佩,因为云宛芙已经带了十年,看着它,更是提醒她所有的事,能让她想起她,这样,她的阴影就真的如影随形一生。
“芙儿,知道王府从什么时候开始满园飘香吗?”楚景沐似乎能看出她在想什么,暗叹着,那块玉佩这辈子也不会出现在他们两人的眼前。他搂着她,那抹笑容,是吹起湖面阵阵涟漪的春风,和煦,淡雅,“是从我遇见你的那年开始,楚王府就是满园芙蓉香。”
苏绿芙彻底地震住了,泪珠慢慢地浸过眼眸,划下脸颊,被楚景沐轻柔地吻去。
她以为她为了报仇,孤独了十年,一个人孤单地走了十年,有个男人告诉她,他以不同的方式,陪了她十年。原来,她没有抢走云宛芙的幸福,这温暖的怀抱,清俊的容颜,如春风般的笑,是属于她的,从一开始,就是属于她的。
楚景沐和苏绿芙的相处渐入佳境,刘悠若看在眼里,喜在心里,然而,她却发现苏绿芙最近仿佛心事重重,寻了一个傍晚,姐妹谈心,刘悠若问她为何事烦忧。
苏绿芙也没瞒着刘悠若,她看向天边的彩霞,夕阳的余晖在她脸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悲伤,“我想去看看政哥哥。”
“芙儿!”刘悠若以为苏绿芙又举棋不定,忙喝了一声,在府中提到凤君政,若是被楚景沐听到,他心中会很不舒坦啊。
苏绿芙脸上并无一丝笑意,从凤君政死压抑的悲伤涌上来,她无暇顾及旁人怎么想,“我想看看他被埋在哪里,视野好不好,能不能看到京城。”
“芙儿,你和景沐哥哥好不容易才有进展,怎么又想起凤君政?”刘悠若对凤君政并无好感,无奈这个男人是苏绿芙心尖上的肉。
“姐姐,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去看他吗?”苏绿芙笑问,那种笑容,比哭还难看。
“为何?”刘悠若也不解。
苏绿芙说道,“我一直不愿意去看他,是因为我心里不接受他死亡的事实,哪怕所有人,哪怕我自己也证实,我不想面对。我以为,只要我不去看他,看不到他的坟,我就可以假装,他活着。活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就如我要复仇的那十年,我一直在想,他还活着,他和我都在京城,我们在街上偶尔会擦肩而过。我的马车和他马还曾相撞过,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我有动力,一直活下去。”
“我看不见他的坟墓,我就想,他活着,所以我带着孩子,生活在不同的地方,总有一天,我们会相遇,我们不过是走散了。”苏绿芙哀伤地说,“如今,我想去看他,接受他死亡的事实。”
“芙儿……”刘悠若叹息,她的妹妹怎么能傻得那么令人心酸和疼痛。她抹抹泪,“去吧,我陪你去。”
“谢谢姐姐。”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苏绿芙最近夜里一直睡不好,动了胎气,不宜奔波,刘悠若便决定,等苏绿芙身体好一些,他们再去也不迟。苏绿芙的孩子,已快四个月,腹部微微隆起,不过穿衣服却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