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王妃:花轿错嫁-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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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美景,却进不了她的眼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睛看不到美丽。
正如她这颗心,如一块冰,怎么捂都捂不暖和。不像有的人,心就像火,不捂也热。
楚景沐依旧沉吟地看着棋局,思虑很久才会下一子,苏绿芙下子,很少有犹豫,和她笑意融融,娇媚如花的外表不符,落子处处把白子逼入绝境,果断狠戾,毫不留情。
“芙儿,本王算怕了你,都不留一条退路给我。”楚景沐笑着,苏绿芙精湛的棋艺一再令他刮目相看,此般难缠的对手,生平第二次遇到,和她下棋,不管他的白子落入何处,都会被她堵住去路,不留余地,冷气顿然袭上背脊,阵阵寒栗,怪不得她如此自信,没有人能赢她布好的棋局。
芙儿,这才是你的真面目么?
他的眼睛凝视着那双纤白的手,那双抚慰百万难民的手,也是一双翻云覆雨的手么?
他在安阳第一次见到她时,曾经以为,这样的女子是上天赐给民间的天使,那样温柔,在他心中圣洁而光辉……是我看错了么?
可笑他和苏绿芙成亲半年多,竟不知道他的王妃是什么样的人。
“王爷,下棋岂有礼让一说。王爷既然想从布好的棋局上走,自然会艰辛些了。你这么三心两意下棋,想赢怕是不容易。”这样的棋局上,他也下得不专心,想什么如此入神?苏绿芙微笑问,“王爷要认输么?”
楚景沐,除非我自己愿意让出一条路,否则,你休想赢。
“认输?”楚景沐收回心神,落下一子,声音在苏绿芙听来却是那样的冰冷,如刀刃凌心,丝丝寒气溢出周围,冷声道,“本王从来不认识这两个字,纵使难赢,也会全力以赴,认输是懦夫的行为。”
苏绿芙微微一怔,执棋的手停在棋盘上,呼吸顿时停了两秒,心被刺了一下,隐晦生疼,秀眉拧起。
全力以赴么?
你要和我周旋敌对到底?
那样全然的决绝令她陌生,楚景沐在她面前从来就是润泽如玉,和如春风拂面,现今他眼中的全然冷然果断竟令她不适,那样的陌生和心慌。拿棋的手竟微微发颤,寒风吹过,黑子竟不自禁地落到棋盘上,清脆的声响,在凉亭中久久盘旋,惊住的是两个人。
楚景沐抬头见她白皙的手缓慢地从半空中抽回,无力地垂在石桌上,眼眸有瞬间的无神和彷徨,心头隐疼,苦涩的滋味在口中如墨晕开,散了满口。
苏绿芙被清脆的声响震醒了心神,垂下眼眸,稳住微乱的心慌,看着黑子落下的位置,撇撇嘴,“王爷可真捡了个便宜。”
“本王得感谢你还是感谢自己?”楚景沐笑着落入一子,吞了一片黑子,棋局开始一片明朗,白子的劣势逆转过来,和黑子势均力敌地对峙。
如同他们,虽在下棋,却在对峙,谁输谁赢,谁也料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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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苏绿芙听他的话,不免得有丝恼怒,他话里的意思明显就表明她心已为他而乱,她似被人狠狠踩了一脚,有点恼羞成怒。“王爷别高兴得太早,这棋局是平势,现在说感谢未免太早。我向来喜欢慢工出细活,没有挑战的游戏,宁可不玩,好不容易碰上个势均力敌的对手,太早让你输了不免扫兴。”
楚景沐凝眉,眼中也略有火焰在跳动,刚刚见她为他所动,还有些欣喜和雀跃,马上又被她一盘冷水灌了下来,隐晦的脸在冰晶世界中更显得格格不入和沉郁。两个人都带着几许怒气,竟冷冷地对坐着,谁也不出话,也没有继续执棋,气氛从诡异降至冰点。
许久之后,苏绿芙清灵的眼眸盈满笑意,扑哧一笑,如初雪乍融,暖意津津,晶润的红唇轻启,“王爷,不是在下棋么?为何这样和芙儿较真呢?”
楚景沐一愣,笑容勉强,苏绿芙的笑在他看来并不真实,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她的笑总是这样虚无缥缈,如泡沫般,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他从来不知道,有人的笑容竟然能薄到如履薄冰,一碰就碎,既然如此,芙儿,你何必强迫自己微笑。
为什么在我眼光停留的时候,你竟然给我这么大的惊吓,你的笑,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我都分不清,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是真的,对吗?
“芙儿,真的是在下棋?”
“不然王爷以为是什么?”苏绿芙笑着,又落入一子。
由于楚景沐打破了处于劣势的情况,这棋下起来容易很多,他们都是棋艺精湛的个中高手,落子有声,步步紧逼,有守有攻,杀得难舍难分。
楚景沐笑着,专心地应对着苏绿芙的进攻,片刻之后,似是无意,他问,“听过芙蓉血案么?”
“惊动天子的血案,无人不晓,我怎么会不知。”苏绿芙连头都没抬,笑着落子,一气呵成。
“也是,这案子可把本王愁坏了,连凶手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楚景沐连连叹气,眼光盯着棋局和苏绿芙下棋的手,不免暗自佩服。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不愧是苏绿芙。
“以王爷的本事,竟然有人能让你愁到叹气,倒是难得,耐心点,王爷总会破案。”苏绿芙淡淡说道。
“说得也奇怪,杀人有很多种方法,为何偏偏选择如此残忍的手法,而且杀人后还留下血芙,王妃如此聪颖,你觉得是为何?”语气无波,暖和温泽。
“王爷你问错人了,这个问题得等你抓到凶手之后才会有答案。”苏绿芙笑着,拿出一子,“或许有些人并不需要有心。”
楚景沐怔住,银光闪烁的世界映着苏绿芙脸上的笑,竟冷如冰冻,轮廓在这白色光圈中显得晦涩不清,隐约有丝恨意,可她隐藏得快,他想仔细看,却又什么都看不清。
“你说得对,你看我都被她搞得神智不清,竟然问王妃这种问题,看来得等到我亲自抓了她之后才会知道原因。”楚景沐微笑着。
苏绿芙脸上并无波痕,照样是笑如春风,手落手起,无意地喃呢,“是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一言我一语,两人看似是夫妻间的闲聊,可言谈之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波涛汹涌,相互较量。黑子攻,白子守,眼看一片白子又被堵死,楚景沐笑出声来,“好一招暗渡陈仓,又被你堵死。”
“王爷亦不差,弃卒保帅,这一招偷梁换柱用得也极妙。”苏绿芙也不吝赞美,暗自佩服他的棋艺。
天色略暗下来,不知不觉中,竟下了一个下午,棋局上还是平局,不见输赢,可见真的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冰月奔月小步入了凉亭,见棋局还是一片晴朗之气,不免惊讶,苏绿芙自诩棋艺天下无双,从没碰过这样的对手。
“奔月,你觉得我们谁会赢?”楚景沐问奔月。
“当然是王妃会赢。”奔月还没答,冰月就抢先回答,语气极其肯定。
楚景沐笑而不答。
“王爷王妃,晚膳时间到了,你们可否改日再继续?”见他们并无打算停下,冰月抬头看看天色,出声建议。楚景沐这才注意到,四周微暗,略微阴沉的天色,映着这雪白的世界,竟有丝苍凉孤独之感
“也对,这么精彩的棋局,本王舍不得马上分出个胜负来,王妃,我们改日继续,你意下如何?”
苏绿芙停手,执起的棋又放回罐中,眼光微扫他一眼,“好,我也舍不得这么快就分出胜负。”
起身之际,楚景沐牵起苏绿芙微冷的手,出了凉亭,向门口走去,奔月冰月紧紧跟在后面,两排脚印在地上留下深刻的痕迹。
“芙儿,就像你刚刚失手那般,布好的棋局不一定会照着你的意思走下去,棋子也会有不听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清润,但却坚定,不温不冷,只是很平静地述说着某项事实。
“那么,我会让他听话!”苏绿芙回了一句,语气比他更平静,更坚定。
两人对视一眼,皆笑了。
跟在后面的奔月冰月看着他们互相凝视的笑容,顿时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云宛芙接到云王死讯,大病一场,整日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整个人如失心娃娃,没了活下去的支柱。荣王震怒,又因府中一名侧妃争宠谗言,他把云宛芙编为侍妾,连降三级。他本以为云宛芙会在乎,谁知道她竟然一点都不在意,荣王府天天都沉浸在乌云中。
云宛芙的贴身侍女除了心疼,依然是心疼,没办法宽慰云宛芙,失去楚景沐,又失去云王,云宛芙的生命再没了色彩。云宛芙听着春桃的哭声,悲哀地想,如果她就这样死了,还有谁会在乎?
087
春桃看着她从一名受万千宠爱的郡主到如今贱如蝼蚁的侍妾。其中的凄凉和悲惨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尤其是当了侍妾之后受到其他两名侧妃的凌辱,更是苦不堪言,记得算命的道人曾经说过她会富态安康一生,为何是如今这幅模样?她正哭着,眼角瞥见门口站着的荣王,突然一震,慌忙擦去眼泪,荣王逆着光,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春桃爬过去,求荣王发发慈悲,救云宛芙,荣王命令她出去,春桃不敢违抗,出了内室。
荣王眉心深锁,看着床上了无生气的女人,心中的怒意和心疼同时涌上来,他费尽心思夺了她,她却从不属于他。初见云宛芙,她才十四,却出落得艳赛牡丹,娇如玫瑰。弹得一手好琴,下得一手好棋,是京中有名的才女。他在她闺阁外意外听到她的琴声,十分惊艳,她出来相见,他更是惊艳,从此夺了他的目光。
彼时的荣王,风度翩翩,少年英才,对她,用尽了心思,不愿用强,总是诱惑她爱上他。百般地呵护着如秋月娇丽的人儿,还编制着日后的幸福美梦。对于他疯狂的追求,她总是淡淡地拒绝着,他以为是女子的婉约所致,不然他堂堂一个王爷,一表人才,怎么会不让女人动心。
“我在等人!”云宛芙轻轻的一句话打碎了他所有的美梦,他还清晰地记得那时候的她,娇嫩如花的芙蓉脸上那种幸福和期盼。他妒忌那名让她等待的人。
彼时的云宛芙是那样的纯洁聪慧,灵秀剔透,蕙质兰心。万千宠爱集一身,天下又有哪个女子能和她相提并论。她十五岁,京城芙蓉之名就开始远播。也是那时,他知道,她等的人是楚景沐,一个和他同样出色的人中之龙。可他对她仍然呵宠有加,把他喜欢的东西,一件件地捧到她面前,就为了讨她开心。
荣王倾慕云郡主,京城皆知。
如今,他愤怒,他嫉妒,他累了,可他仍然心疼她,云宛芙哪怕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在乎,他也不会待她如此恶劣,那些卑劣,伤害,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的回头。为什么他绞尽脑汁,却得不到这个女人一颦一笑,哪怕是眼泪,亦不是为了他,他想对她好,她却不需要。他对她坏,她也不在意。
她在意的男人,只有楚景沐和云王,一个和她生离,一个与她死别。
人的感情,并非没有极限,何况有鸿鹄之志的荣王,他还要花大量的心思在和晋王的斗争上,在外头受尽一切,回来又怎么会有心情应付她如寡妇般的脸,心累了,曾经想过放弃,如今她一无所有,只有她,他有心疼至极。
于他而言,云宛芙的心是一块石头,他洒尽热血也无法捂暖的石头。
“宛芙,这么求死觅活你能回到出嫁之前,云王能活过来么?”云宛芙并没有反应,荣王冷冷一笑,“如果我说楚景沐死了,你会有反应么?”
“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沙哑极了,心慌得想要从床上起来。
荣王暴怒,果然只有楚景沐才能让她有知觉么?冰冷的眼光如箭直射她的眼眸,荣王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字地迸出牙缝,“我说,楚王景沐死了。”
“你……”
“云宛芙,果真只对这个名字有感觉是么?”荣王冷笑着,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转向他,力道不重,却紧紧地嵌着她,白皙的颈项间血管明晰。
“你骗我!”她恨恨地道了声,想转头却没办法,下巴被他捏得越加疼痛。
“骗你?骗你又如何?你躺在这里要死不活的,楚景沐又不知道,没有观众,你要做戏给谁看?”他特意加重手上的力道,“看来以前那个聪颖灵秀的郡主已经死了,宛芙,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
“你滚,我不想见到你!”云宛芙失态大吼,因长时间未进食,她的声音沙哑得如破碎的铜锣。
他没有理会云宛芙,恶毒下评语,“你像个弃妇。”
云宛芙脸色苍白,停下所有反抗反抗,仿佛被抽走所有的勇气和力量,毫无血色的唇勾起一个凄美的弧度,“王爷也变了很多。”
一句话如踩到他好不容易伪装的面具,阴鸷的眼神扫过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云宛芙不由得痛呼,眼神却是嘲讽的笑。变的又岂止是她,从花轿错嫁开始,一切都变了,每个人都变了,不变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