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芳菲-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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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兆铭黑着脸快步上前,不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就猛的一拳打在了方汶天的脸上,打的他头一歪,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鼻子也出了血。
方汶天正是十八九岁最热血的时候,当即就反手招呼回去。
可是他拳头才送出,武兆铭刻的第二拳就已经准确的落在了他另一边的脸颊上,这一拳更重,打的他直接一头栽倒在地。
武兆铭是军校毕业,又是从小在军队里混大的,最擅长打架斗殴近身格斗,毫无基础只会蛮力的方汶天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你混蛋!汶天你怎么样了?”胜兰尖叫一声,扑上去想要扶起方汶天,却被武兆铭一把拉住了。
展副官立即施了个眼色,不等方汶天爬起来,那四个持枪的卫兵早已上前你一脚我一脚的踹了过去……
“住手,你们这些混蛋”胜兰挣扎不开,回头怒骂武兆铭:“快放开他,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打的就是他”武兆铭话音狠戾的道:“打他已经够便宜他了,老子还想杀了他呢!”
“你这个疯子”看见方汶天反抗了一会后,很快就被打的没有招架之力,身上接连挂彩,胜兰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她没有办法,只能反身抱住武兆铭的手臂开始哀求:“我求求你,快放了汶天吧,你们会打死他的,都是我的错,你别怪他好不好,你要惩罚就惩罚我一个人,求你放了他,我自小没什么亲人,汶天是我的下人更是我的家人,求你放过我家人一条命,有什么事只管找我算账,求你让他们住手吧!求你了……”
她本来没有哭,可是说着说着就哭的涕泪俱下,武兆铭本不为所动,可听到她哭诉自己没什么亲人时,他脑海中瞬间就显现出了当年他离开玉阳回金陵时,遇见她双臂戴着黑色的孝章瑟缩着在路边淋雨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软。
是啊!眼前的小伙子是她的下人,已经跟着她多年了,她或许早已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卫兵们手脚重,万一不小心打残了弄得她怨恨上自己,自己以后要如何和她相处?想了想,武兆铭火气虽然还未消,却还是冷着脸挥了挥手,让卫兵们放开了方汶天,自己则拖着胜兰转身就走。
“大姑娘,大姑娘”方汶天被打的口鼻流血、满脸青肿,身上的衣服上全是脚印泥灰,他被放开后第一时间就爬起来,急切的想往胜兰这边冲,被两个卫兵一边一个拉住了。
“汶天,你保重,我不会有事的,你先回桐花巷去,赶紧回去,这事千万别让我爷爷知道,千万别……”
胜兰一步三回头的喊着,话没说完就被武兆铭强行塞进了轿车里。
车子是崭新的,车厢里一股皮料金属的味道,熏的胜兰有些难受,她下意识的就想逃,还没来得及动弹,武兆铭已经欺身压了过来。
司机沉默着发动了车辆,轿车轰鸣几声掉头往城里开去。
道路有些坑洼不平,在车辆的颠簸摇晃中,武兆铭紧贴着胜兰坐着,转身板着她的肩膀,将她牢牢的抵在座位上,掌控在自己的怀抱里。
此时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黄昏的郊外四野荒凉,除了车子的声响,别的一切都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慌,车厢里的光线很暗,胜兰有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到他身上那股火热的气息瞬间就包围了自己,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
“你,你想干什么”她很害怕,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哼,现在知道怕了”武兆铭想起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心中憋闷,冷哼一声道,说话间又离她近了些,呼出的气息直接喷在了她的脸上,弄的她身上一阵阵颤栗。
“我我我——”胜兰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她从未被男子这样对待过,这样近距离的威压让她非常害怕,她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激怒对方做出什么禽兽事情来,只能尽可能的缩着自己的身体,一动都不敢动。
“你不是胆子很大,什么地方都敢踢的吗?”武兆铭见她怕的快缩成一团了,心中受用,更起了惩罚的心思,一把抓住了她垂放在腰间的左手,狠狠的抓紧后用力压在了她的腿边。
胜兰低着头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吭。
见她沉默不语,武兆铭更加不满,此时他的嘴唇离她的耳朵很近,看着眼前她细嫩的耳垂和脖颈,他突然就想继续白天没有完成的事情,只略一思索,便轻轻吻了下去。
肌肤感觉到他的触碰,出于本能,胜兰猛的一缩脖子,偏头躲开了。
避开后的瞬间她就有些懊悔,她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很容易爆发,通常一个小火花就能引发燎原大火。可有时候顺从不会点火反抗反倒更能激起兽欲,虽说她觉得对方应该不会禽兽到在车上就把自己给办了,可万一惹恼了他,他欲火攻心智商无下限一发不可收拾呢?
所以她要想法子自保;就必须耐心的和他周旋,方才这样明显的躲避是肯定不行的。她懊恼之余,便抬头看向他。
朦胧光线中他眉目深邃,在车窗外一点天光的照射下,黑亮的眸子灿若星辰;高挺的鼻梁浓墨重彩,挡出了剪影一般的阴影;他唇形薄而微翘,即便此时有些发怒看着都很诱人;他脸型的轮廓很完美,既不过分阳刚,又没一份娘气,真真是个罕见的美男子。
偏美男此刻还一身戎装,里面的衬衫领口开了一粒扣子,隐约露出了锁骨,标准的制服诱惑!
若是回到前世,遇见这样的男子,胜兰相信自己一定会抵挡不住从了。
可惜现在不是前世,她如今是年仅十六岁的、家世清白的女学生,和他在一起,只能毁灭自己。
瞥了他一眼后,她在心中叹了口气,迅速转头不再看他,她觉得看多了后,自己没准会迷失在他的美色里。
谁叫她前世今生,都是个标准的颜控呢!
“你还敢躲——”武兆明的怒火被胜兰的举动彻底的挑起了,他见状一把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行把她头抬起来面对自己,冷冷道:“怎么,嫌弃我,觉得我还不如一个下人是吧!”
“你,你说什么啊!”胜兰猛的醒悟过来,才知道他竟然还记恨着那事,急忙辩解道:“没有,你误会了,我刚才只是和汶天说句悄悄话。”
“汶天?叫的真是亲热啊!”武兆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似乎越来越钻牛角尖了,他用力的握紧她的手,怒目瞪着她,看样子几乎要把胜兰吞下去,吓的胜兰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你,你别这样好吗?”胜兰的下巴被他掐的非常不舒服,并且,她觉得他身上的热量似乎越来越烫了,仿佛马上就要爆炸。她真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就能霸道成这个样子,自己还没怎么认识他呢,就好像早已是他的人一样,这叫什么事呀!果然长的帅又有权势的男人天生优越感爆棚么?
武兆铭紧紧的盯着她,敏锐的发现了她眼底露出了迷惘轻视的神色,顿时又是一阵愤怒,想要惩罚她的心思立马又占了上风,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粉润红唇,他脑袋一热,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
“唔——”胜兰的眼睛一下子瞪的大大的,脑袋里瞬间全是空白,身体僵硬,呆呆的任由他索取。
少女的唇瓣粉嫩香甜,柔软的像是随时都要化掉,武兆铭情不自禁的就张开了嘴吸吮,伸出舌头意图撬进她的贝齿获得更多。
“你这个色狼”最初的惊慌过去后,胜兰很快就清醒过来,竖起右手就抓向武兆铭的脸。
她的初吻啊!苍天,她保存了两辈子的初吻,就这么被个花心臭男人夺走了,她才认识他,紧紧见了四次面,连话都没说过几句,凭什么啊!
她心酸的要死,脑子里登时就乱了,露出了自己泼妇不饶人的一面,又开始对他乱抓乱咬。
这一次武兆铭早有防备,他轻松的就控制住胜兰的双手,用身体将她死死的压在座椅上,一手托起她的后脑,不管不顾的继续吻下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为什么喜欢
唇齿交接,她口中的香甜让他迷醉,她身上的馨香让他眩晕,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情窦初开的时候,全身的热血轰的一下就冲进了大脑,冲的他头晕乎乎的,全身燥热无比。
激情上涌,他疯了般忘乎所以,再也顾不得什么,大手迅速的插进了她的旗袍衣领,抓住了就要扯……
呜呜……脖子里的肌肤感受到了他手指的粗糙,胜兰的心里防线瞬间就奔溃了,一下子就哭出了声音。
该死——听到哭声,武兆铭一下子清醒过来,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赶紧放开了她,还带些讨好的口气道:“别这样,我不动你就是了。”
“你混蛋,你怎么能这样欺负人”胜兰一把将他推开,缩成了一团捂着胸口紧靠着车窗哭道:“你简直是禽兽,啊不,禽兽都不如,呜呜呜,人家才十六岁,还未成年,在车上你都下得了手,你个色狼、贱人、流氓、淫贼……”
她惊吓过度,快气疯了,脑中一片混乱,口无遮拦的乱骂一通。
见她哭的全身都在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武兆铭本有些自责,可被她骂了一通后,听着那些慌不择言的话语,他渐渐又觉得好笑起来,想着她终究年龄太小,还是个孩子,是自己太心急了。见窗外天色已黑,车子快开进了玉阳县城,便起了送她回家的念头,于是好言相劝道:“别哭了,等下我就送你回家,哭多了眼睛会肿的。”
“真的吗?”胜兰骂了一通见他没有再生气为难自己,心中也安定了不少,闻言立刻就回问道:“你真要送我回家?回桐花巷?”
“是啊”武兆铭轻声回了一句,含笑看向胜兰,夜幕降临,车厢里黑暗许多,只有窗口透进的一点点亮光,少女莹白的脸模模糊糊的,他看不清她满脸泪水的样子,只能看见黑暗中她的双眸清澈闪亮,水光盈盈颤动,不由得心中又是一动,忍不住就调笑道:“你不想回去更好,我那的床很大。”
“流氓”胜兰咬着唇倔强的回了一句,扭头看了眼窗外,怯生生道:“送我回桐花巷吧,太晚了家里人会很担心的。”
“你往乡下跑就不怕他们担心了?”武兆铭放松了身体在她身边坐下来,有些埋怨的道:“你是想躲着我吧,我有那么可怕么?”
“你——”
看他一副轻松随意认识了自己八百年的样子,胜兰心中那个气呀!可又不敢直接顶撞他,只好闷闷的没好气的回道:“想想你自己做过的事。”
“哦,什么事?”他故意装傻反问。
“你自己知道”双方差距太大,打不过骂不得更不能得罪,胜兰有些泄气的回了一句,哼了声不再回答。
武兆铭也没有继续再问下去,车厢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恰在此时,车子开进了县城,夜幕已经完全降临,这座古老的玉阳县城没有现代化的路灯照明,入夜昏暗无比,街上行人很少,除了汽车灯能照到的地方外,道路两旁黑影重重,只间或有商铺和居民家的屋里亮起了一点昏黄的光,越发显得夜色深沉寂寥。
在一片寂静中,胜兰突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打算把我怎么样?”
“我看上你了“武兆铭直截了当的回答。
“是哪一种看上?”胜兰接下来的话让武兆铭一愣:“是贪新鲜偶尔换个口味的看上,还是出自内心的喜欢?”
不等他回答,她便继续道:“应该是前一种吧!你在大城市里吃腻了大鱼大肉,突然到了乡下看见我这萝卜青菜,觉得鲜嫩可口想采一采,是吧!”
“我——”他想说不是,却一时想不到反驳的话语。
自从再次遇见了她,他的情绪就有些失控,连夜就派人将她如今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制造和她见面相处的机会,他有一种势在必得的冲动,却一时忘了得到了以后该怎么办?
他的婚事,肯定是父亲做主,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决定权。
以她的身世背景,即便是她有能力读大学,毕业后成了年轻的女知识分子,能在金陵自谋职业脱离乡下姑娘的身份,想嫁给自己也是不可能的。
他顶多只能给她一个姨太太的身份,就这还得看他以后的正房太太能不能容人,如今都鼓吹新思想女性独立,同意纳妾的人家是越来越少。
见武兆铭陷入了沉默,胜兰轻笑一声,有些自嘲道:“在你们这些花花大少的眼里,大抵会觉得天底下贫穷又有几分样貌的女子都是见钱眼开的,你可以随便宠幸她们,完了给点钱财就可以了结,可是,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是!”
黑暗中,她声音轻柔,像是涓涓流淌过的山涧溪流,熨帖着人的心,却又在水的柔弱中注入了一点山石的坚硬,她眼中闪动着颤颤的光辉,似乎有泪珠流下来,吸着鼻子道:“我从小就没有父母,被迫离开家独自生活,这些年我看似富足幸福,可谁能知道我心里的苦。独自在外,我的心从来都是慌慌的,现在我还有个祖父勉强可以牵挂,等将来祖父故去了,我就真成了没跟的浮萍。我渴望家的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