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欢:第一毒后-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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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这就去,后天应该就能赶过来了。”樊离虽然心有疑问,但见楚荞一脸凝重,也不好再去追问什么,立即下去让人给岐州送信去。
楚荞回头望了望远处尹三夫人殒命的地方,目光有些淡淡的悲凄之色,说道,“凤凰,带人去把死在那里的人带进关内,寻处好的地方厚葬了吧。”
“什么人啊?”花凤凰有些不情愿,她一向只懂杀人,何曾干过给人收尸的事。
“尹国公府的三夫人,你……”
“爷不去!”花凤凰一听是尹三夫人,便更加不甘愿了,虽然没见过这女人,但也从沁儿口中听到了不少,“她是没落在爷手里,这么死太便宜她了,直接赶几条野狗吃了省事。”
她说着,目光一斜望向玉锦和沉香两人,凶神恶煞道,“你们也是国公府的人吧?”
楚荞是脑子坏了吗?
这些人还救个屁啊,没捅两刀就够意思了。
“凤凰,拜托了。”楚荞目光恳切地望着她,拜托道,“人已经死了,过去的恩怨我也不想揪着不放。”
其实,她们也没做错什么,只是每个人立场不同,要保护的东西不同而已。
花凤凰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哼道,“嗯。”
楚荞点了点头,朝尹沉香走了过去,“我带你们进去……”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她刚走近一步,尹沉香便惊恐地躲玉锦背后,尖叫道,“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抢我的孩子……”
楚荞只得停下脚步,望了望玉锦道,“她……怎么了?”
玉锦回头安抚了一下沉香,方才回道,“二小姐现在神智不太正常,很怕生人,所以……”
楚荞抿唇沉吟了半晌,朝花凤凰道,“你先带她们进去寻个安静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我去接禳儿过来,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她也迫切地想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沉香现在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她又担心燕禳的病情会不会加重,不好再继续追问下去。
“知道了。”花凤凰不甘不愿地哼道。
这也只有她能忍下来,要是沁儿在这里,不下手毒死人灭口才怪。
楚荞交待完事情,立即带两个人离开白虎关,接上燕禳回到白虎关内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燕禳夜里又发起了烧,楚荞忙着照顾他,也没有时间去看沉香那边的状况,想着等温如春过来给她诊治,应该状况会有好转。
第二天,燕禳稍微好了些,她没有向他说这些事,只身过去看望了一下尹沉香,只是她整个人躲在柜子里,不肯出来。
“玉锦,她为什么会这样?”楚荞站在几步之外,不敢上前靠得太近。
因为她一上前,沉香恐万分地尖叫,她也不想再刺激她。
“从德州回去之后,就渐渐变成了这个样子,之后一直被关在东篱园,便越来越严重。”玉锦说着,不由叹了叹气。
“关在东篱园?”楚荞拧眉重复着她的话。
玉锦小心翼翼地望了望她,咬着唇不敢再说话,最近发生了一系列的事,再加上三夫人的死,她不敢再多嘴说些不该说的,以免招致祸端。
楚荞见问不出什么,只得等温如春过来诊治过后再做打算。
温如春是第三天晚上赶到白虎关的,楚荞安顿了燕禳睡下,方才赶过去,一进门便看到沉香紧紧抱在怀中的旧襁褓,那熟悉的颜色,熟悉花纹,再没有第二人比她更清楚。
这是……这是当年明珠满月时候穿过的襁褓,是玉溪和她亲手缝出来的,怎么会在她手里?“你从哪里拿的?”楚荞走上前,想要将她怀中的东西拿出来看个究竟。
沉香一见有人要抢,死死抱在怀里大叫,“不要过来,不要抢我的孩子,不要抢我的孩子……”
楚荞却着了魔一般,强硬地将东西抢了过来,面上血色渐失,呼吸都有些不稳,“这是明珠的襁褓……”
突然之间,许多杂乱的东西涌现在她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可怕的事实要呼之欲出,她却又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还给我!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沉香发疯一般扑过来抢夺,抢回去便赶紧抱在了怀里,“不要怕,不要怕,娘亲在这里,娘亲不会再让人害你的。”
温如春眼含泪光地望着眼前已经疯了的女子,痛入心扉。
楚荞逼近前去,目光犀利地盯着沉香,逼问道,“为什么要拿明珠的襁褓?为什么?为什么?”
温如春挺身将惊恐交加的沉香护在身后,沉声吼道,“因为明珠是她的孩子,是她和我的孩子!”
楚荞被他的话震得脑中一阵嗡嗡地响,愣愣地将目光转向他,声音颤抖地不成调,“你说什么?”
“明珠是我和沉香的孩子,是当年被燕祈然换掉的孩子,够了吗?”温如春将这压抑在心头五年的秘密,沉声吼了出来。
楚荞有些惶然,他说明珠是他们的孩子,是被燕祈然换掉的孩子,那她生下的孩子……燕禳稚气的小脸猛地浮现在眼前,震得她一个踉跄。
燕祈然,你给我等着!
她的孩子没有死,燕禳才是她亲生的骨肉。舒虺璩丣
楚荞不是因为别人一句话就相信事实的人,思绪却又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五年前孩子出生的那一天,燕祈然突然寻到了清云巷,而自己当时因为难产并不知孩子出生之后的状况,只怕孩子抱到她眼前时就早已经被掉包了。
当时的境况下,能这么天衣无缝地完成掉包计划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可是,她又有些不相信地摇了摇头,“不对,不是这样……”
当年,将明珠往大宛的时候,温如春也说孩子身上有魔气,他知道燕祈然也出现过那种状况,可若这孩子不是燕祈然的,又怎么会出现那样的状况嫜。
“这世上有那样手段的人,除了他还有谁?”温如春护着身后的沉香,一向温和的面容显得有些扭曲,“如果不是换掉了孩子,他丢下沉香来为你接生,又怎么会对那个孩子不闻不问。如果不是换掉了孩子,这五年来他为何一直将燕世子带在身边,还不准沉香接近。如果不是换掉了孩子,当初你那样求他,他又如何会那样见死不救,那是因为……他早就知道明珠不是他的孩子,早就知道那只是代替燕禳的一颗棋子!一个替死鬼!”
楚荞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真相搅得纷乱如麻,一时之间理不清头绪,亦辨不清真假,只能任由自己的思绪随着温如春所说的话,一步一步地去思量。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瞒着你做这样的事,但事实便是如此,只是你太过在意,才使得自己当局者迷,看不清真相。”温如春望着面色煞白的楚荞,直言说道锪。
楚荞扶着桌子才让自己站得稳,许久都沉默着不说话,似乎想了许多许多过往的种种,最后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年前,明珠死的时候,我替她诊治意外发现自己与她滴血相融,当时并不敢相信,回到上京暗中查访才得知,当年到宸亲王府和清云巷接生过的稳婆和大夫都消失无踪。”他敛目深深吸了口气,那五年来撕心裂肺的痛苦记忆,再一次浮现眼前,沉痛地说道,“明珠下葬那日,他也去了,我在那里质问他,他也承认了。”
楚荞呼吸颤抖地扭头望去,目光如刀一般地锐利,“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五年来都不说一个字?”
她当真以为那个孩子死了,五年来每每想起,都痛不欲生。可是这个人明明知道真相,明明一直都在她身边,竟生生瞒了五年,一字不漏。
“我当然想说出来,可我不能说,因为沉香的命攥在他的手里,尹家上下的命也攥在他的手里,你让我怎么说?”温如春愤然吼道,这压在他心里五年的秘密,也快要把他给逼疯了,直直地望着楚荞,痛苦地说道,“我只能忍,明明死的是我的孩子,明明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利用伤害,我也只能忍。”
玉锦咬了咬唇,上前道,“其实这五年来,二小姐名义是宸亲王府的侧妃,实际上不过是被软禁在东篱园的一个囚犯而已,自德州回上京之后,二小姐发现了世子的身世,便直接被幽禁在东篱园,不准再见任何人,人也变得越越来失常,最后便成了这般模样。”
当年,看似楚荞被休离府,尹家二小姐姐风光无限嫁入宸亲王府,世人又何曾知道,那风光之后竟是过着囚犯一般的生活。
“二小姐和三夫人正是因为都知道了世子的身世,才险些被陛下赐死,王爷虽然没有取她们性命,但也让墨总管把我们三人送离大燕,永世不得归返。”玉锦将自己所知道的,如实说了出来。
楚荞怔愣着将目光移到了瑟缩在温如春身后的沉香,却一直缄默着没有说话,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燕祈然岂不是从桃源谷养伤回京,便已经在开始布局着这一切。
那么,他是故意将沉香带回上京,故意要娶她为妃,故意逼得她离开宸亲王府,甚至不惜换走她的孩子……
难道,从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准备独自远走?
所以,这般费尽心机的隐瞒孩子的身世,不让她知道。
所以,一直将沉香留在王府,让她成为他们之间越不过去的鸿沟。
所以……在她那样哭着求着要与他在一起,他也决绝离去,不肯看她一眼。
她以为,自始至终执着难忘的人,只有她一个而已,却不知那个人没有在她身边,却从未真正放弃过她。
他的爱,隐藏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直相伴,从未离弃。
原来,她所感觉到的,并不是假的,她感觉的到,他还是在意着她的,只是他的决绝和疏离又让她不敢相信自己。
五年前,她不知道他早已谋划着,要离她而去。
如今,她终于知道一切,他却早已消失无踪,她连找都不知要去哪里寻找。
半晌,楚荞方才稍稍平息了下来,不知是因为近日的奔波疲累,还是得知真相后的震惊所致,脚步虚浮地摇摇欲坠,出了门便看到站在门外的泷一。
她静静地望了他许久,如今想来,他也是燕祈然有计划的放到她身边的,当年燕禳被调换,其中也少不了他的经手。
泷一垂首行了一礼,没有说话,虽然没有听清里面说的话,但看她的面色应该已经知道了世子就是她的亲生骨肉,他等待着她的责难,却等到一句怎么也不敢相信的话。
“谢谢。”楚荞由衷道了一声谢意。
既然泷一是他故意放到自己身边的,那么她的行踪他也就该会暗中向宸亲王府汇报,燕祈然不想她知道燕禳的身世,自然他也是知道,所以这五年来也没有透露只字片语。
如果,他暗中通知了墨银,那么任凭她和神兵山庄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追上他和沉香他们,更不可能知道今日的真相。
所以,这个人是故意没有通知墨银,让她有这个机会追查到燕禳的身世,让他们母子有机会得以相认。
所以,她应该谢谢他,谢谢他给了自己这个了解真相的机会。泷一万年不变的神情,略起一丝浅淡的笑,坦言道,“墨银也只是奉命行事,白虎关我放走了他。”
楚荞抿唇点了点头,没有再多加追问,独自回了暂居的院落,脚步透着无言的急切。
虽然,她已经看到燕禳很多次,甚至一个时辰前还跟他在一起,可是却仍旧忍不住此刻狂喜着想要见到他的心境,这不同于之间的任何一次相见,而是做为一个母亲,迫切地想要看到五年未见的儿子。
燕禳还在睡觉,她快步走到房门口,却又不由放轻了脚步,走到床边悄悄坐了下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孩子眉目面容,看着看着便不由涌出泪来。
五年,整整五年,她竟是从未见过他一面,不知道他第一次会说话是什么样子,第一次会走路是什么样子,第一次咿呀学语是什么样子……
这一切她想看到的,都已经错过了。
如果没有今日的一番发现,只怕她这一生都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就在自己身边,追着她,粘着她,还叫着要长大了娶她。
燕禳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哭,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坐在自己床边泪流满面的楚荞,连忙坐了起来,“荞荞,你怎么哭了啊!”
楚荞慌忙抹了抹脸上的泪痕,扬起笑容摇头,“没事,刚才进门沙子迷了眼睛。”
燕禳皱了皱英气的小眉毛,伸着胖乎乎的小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说道,“要不要我给你吹吹,我迷了眼睛爹爹给我吹一吹就好了。”
楚荞鼻尖更是酸涩难当,伸手将他揽入怀中,“没事了,已经好了。”
她还无法这样突兀地告诉燕禳自己就是他的母亲,更无法向他解释清楚当年的事情,他才五岁,一时间还无法接受这么多的变化。
不过,还能这样相见,还能这样抱着他,已经是她莫大的幸运。
燕禳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吓到,有些不明白,虽然荞荞之前也有抱过他,但跟现在抱着他的感觉又不一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