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尘之末-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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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撒谎已毫无意义。
“我查了一下你们两人的档案，甚至是以上三代的档案，你家里似乎并没有一个嫁到汶川的小姨。”刘叔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令我诧异万分，刘叔干嘛非要弄清我和邱小哓之间的关系？甚至是大费周章翻看我祖上的档案，当然，这对他来说也只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短暂沉默之后，我决定对刘叔和盘托出：“不错，其实邱小晓并不是我表妹，我们只是在偶然的机会相遇，彼此以兄妹相称，至于是如何相遇的，我可以不讲吗？”
刘叔点点头。
“但是，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笑着问道。
“上一次你和她来我家，就对视那个眼神，我一看啦，就明白了，那绝不可能是普通的兄妹关系，里面包含了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刘叔笑着分析道。
“就凭这，您都能看出来，果然是大领导，明察秋毫啊。”我借机拍着他的马屁。
沉默些许之后，刘叔突然转换语调问道：“听说，你们俩同居了？”
“没有没有，我们只是同在一个屋檐下，虽然双方都有爱慕的意思，但并没有表露出来。”我极力挥手澄清，同时也光明正大地向刘叔坦白我的情感，毫不隐瞒。
“哦，原来是这样，那现在，你们之间的感情发展到哪一步了？”
“相互之间并没有表露出来，只当是要好的朋友，唉，不对呀，刘叔，您怎么突然关心起我这些问题了？”我突然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第七章 面具背后
“嗯——，”刘叔摒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对我说道：“好吧，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吧，其实邱小哓，长得极似一位故人。”
“这个我知道啊，羽凡的前女友，小洛嘛。”
见我知晓那段往事，刘叔有些惊讶，短暂沉默之后，他接着对我说道：“我家这小子，平日里虽调皮捣蛋，可在感情上还是非常认真的，哎，洛儿也算是他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重大阴影了，那场意外给他带来的伤害实在是太惨痛了，所以我们一直希望他能尽快从过去走出来。
“生死由天，小洛的死与羽凡并无任何关系，只不过死神来临时，羽凡恰巧陪着她站在了死亡的边缘，度过了最后几个小时的人生。“我用这些话安慰着刘叔。
刘叔似乎是带着哭腔说道：“话虽如此，可他始终还是放不下，从那以后，他半夜里经常做噩梦，整个人神神叨叨的，家里也再没人敢提小洛的只言片语。我们老两口心疼他，便用火烧掉了小洛留下的所有东西，就是怕他睹物生情。“
“都——都烧掉了？”
“嗯，都烧掉了，有些东西，留下来反而是坏事。当然，实践证明我们当时的强制措施是完全正确的，时间给了羽凡一次机会，渐渐地，小洛开始脱离他的世界，他也重新开始步入生活的正轨。”
此刻，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词——“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时间很可爱，它可以冲淡一切情感，治愈一切伤痛，但同时时间也非常可怕，它可以摧毁一切诺言，封存一个本不应忘记的人。多年以后，某个街头，两个被时间分割开的人不期而遇，谁又会是谁的陌生人？那些被时间逐渐抹去的记忆，那些被时间逐渐擦掉的身影，那些被时间逐渐吞噬的痕迹，令我为之而胆寒。
“能重新开始，这应该也是小洛希望看到的吧。“我叹气道。
“如果一切能就此发展下去那便好了，可偏偏——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现了一个她！“刘叔皱着眉说道。
“啊？您是说？”
“不错，就是邱小晓，当她出现以后，羽凡再一次回到了从前的困境之中，他甚至就已经把她当成了小洛。”
“不——不会吧？羽凡是一个很理智的人。”
“他跟我谈过，他说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安排小洛再一次出现，安排他来弥补自己犯下的错。”
“叔叔，您的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羽凡爱上了邱小晓，这一点你应该看得出吧？”。
“这——。“我假意瞪大眼睛，作出一副惊讶万分的姿势。
“作为好朋友，你也希望羽凡能过得幸福，对吧？“
“那叔叔，您——您不会是？”我并非蠢蛋，刘叔的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能再装糊涂。
“你是聪明人，我也不便把话说透，这也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只要你肯帮羽凡这一次，从今以后，我定把你当自己亲身儿子看待。”
此种恳求，此种要求，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个荒诞的事实摆在面前，竟令我瞠目结舌。
沉默好半天，我才缓缓开口：“刘叔，我想有些东西可能您还没完全弄清楚，感情这事，强求不得，何况，何况羽凡是否真的爱小哓还有待确定，或许他只是将小晓当成小洛的一个替代品而已，您不觉得这对小晓而言太不公平了？”
见我如此说，刘叔带着有些讥讽的语调说道：“感情？那只不过是年轻时代自我放纵的借口，当人变得成熟，被千万种现实压迫以后，它自然就会烟消云散，那些东西太飘渺，太不真实。即便一定需要感情，那也是可以后期培养的，日久生情嘛。你说对吧？”
“那，那您是想让我成全他们？”我直截了当地问道。
“力齐，我知道小晓喜欢你，但这只不过是同住屋檐下产生的情感而已，我们家羽凡，那只差那么一个机会。前段时间给小晓找工作这事，我也是费了不少心思。”刘叔的这番话，突然将我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得很远，那个平日里慈祥的老人不见了，呈现在我面前的却是另外一张陌生的面孔。
“刘叔，您帮忙给小晓找工作这事，我的确很感谢您，真的，我也一直想找个机会报答您，可这一码事归一码事，爱情是最公平、最纯洁的，里面绝不能掺加任何其它杂质，所以我想羽凡也并不希望您这么做。我喜欢小哓，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我愿意与羽凡公平竞争，不论最终她选择的人是谁，我都会真心祝福她能幸福，但，我却绝不会为自己的爱作出让步，更不会拱手相让，如果连这一点争取的勇气都没有，那我就真的不配去爱上小晓了。这是作为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原则，所以叔叔，我——实在是——非常抱歉。”我尽力维护着自己那份还未发育成熟的爱。
见我这般坚硬的态度，刘叔想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道：“好吧，那这样吧，我也不勉强你马上作出决定，给你一些时间，你好好想想，再给我答复，这样可好？”
“真不用了，叔叔，我不会妥协的，这件事我真帮不了您，对不起。”我坚定而委婉地回答道。
“作为父母，为了子女的幸福，我们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是这条老命，所以，我会继续等着你的答复。”刘叔似笑非笑地说道，那张笑脸似乎与往常完全不同，机械、毫无神韵，令我毛骨茸然。
我也以微笑回应，排解那尴尬的气氛。
谈话并没持续多久，临走时，刘叔再次戴上了那张温柔的面具，对我热情有加，叮嘱我多去他家走动走动，这使我再次陷入了那番绵绵情意之中。仔细想想，其实他也没做错什么，垂暮之年，功成名就，并无其它奢望，只求膝下子女能够过得幸福，从这一方面看来，我是能够理解他的，可，我也更加理解自己，不论邱小哓最终是否会选择跟我站在一起，我都会为自己的爱圈上扎实的围栏。
到家时，小晓正在阳台上摆弄着什么，仔细一看，发现她正在为那盆向日葵浇水，那盆我送她的生日礼物。
“哟，照顾得还挺细心嘛。”我悄悄走到她身后。
小哓听出是我的声音，微笑着转过头回答道：“那是，您老人家送的礼物，我可不敢把它怠慢了。”
“知道就好，哈哈，你今晚没去咖啡厅上班？”
“我们那老板回老家结婚去了，咖啡厅暂停经营。”小晓回答道。
“啊？你们老板？就那四十多岁的男人？”我八卦地问道。
“对啊，还能有谁？“
“都那么大年龄了，才结婚？“
“人家二婚，我听说那新娘才二十出头呢。”
“我勒个去，典型的老牛啃嫩草嘛。”
“人家愿意，你管得着吗！”小晓笑着说道，“对了，你吃饭没？”
“还没呢。”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做去。”
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袭遍全身，像电流刺激般爽快。原来幸福不过如此简单，一句简单的问候，一句朴实的回答。此刻，我更加坚定自己做出的选择，这份爱来之不易，这份幸福来之不易，我告诫自己不能向任何人屈服，我要死死地咬住，绝不松口。
我本以为刘叔会在我的极力拒绝之后选择放弃，可有其子也定有其父，他与羽凡属同一种性格，一旦认准的事情，便不会轻易放弃。那是十多天后，他再次给我打来了电话。
“力齐啊，你今天忙吗？”
“刘叔，我不忙，您找我事？”
“有些属于你的东西，你过来拿一下吧。”
“属于我的东西？”我奇怪地问道，细想一番，平日里去羽凡家，并未落下任何东西啊。
“嗯，对，电话里不方便讲，你过来一趟，你阿姨也在，还是上次那老地方。”
既然两位老人都在，那我也不便回绝，只得应承下来。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也只能过去以后才能揭哓。
还是那家茶楼，还是那个座位，刘叔和阿姨似乎等候多时。
“刘叔，阿姨，让你们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你看看，这小伙儿，好些个日子不见，又俊俏多了。”阿姨说道。
“哪里的话，阿姨说笑了，我这张丑脸，连个女朋友都指望不上呢。”我客气地打趣道。
“可别这么谦虚，要不，阿姨给你介绍一个条件好的？”
“这些事儿就不劳烦阿姨了，我自己能成。”我笑着说道。
两位老人一同找我，毫无疑问，肯定仍是想说服我离开小晓，闲坐了一会儿，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他们说道：“叔叔阿姨，如果你们只是找我喝喝茶，聊聊天，那我很荣幸，也很高兴陪你们，但如果仍是因为邱小哓的事，那对不起，我的回答只能让二老失望了。”我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下，表情严肃开来。
“力齐啊，阿姨知道你跟小晓之间有很深的感情，阿姨也很希望你们能走到一起，可这不是没办法嘛，谁让我们家那不争气的小子偏偏也——”
我心想，这也不能成为开脱的理由啊，这本是我、小晓、羽凡三人之间的事，你们作为长辈的，根本没有权利参与进来。
“阿姨，这么跟您说吧，其实目前我跟小晓还并没有明确在一起，羽凡完全可以追求她，我并没有阻拦他，所以，你们的担忧，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我们这些搞政治的人，其它能耐没有，但对事情的发展态势倒是判断得非常准确，这个情况，阿姨看得很清楚，只要有你在，羽凡是不可能跟小晓好上的。”
阿姨如此说，让我不知如何回答。
“其它话我也就不多说了，这个你先拿着。”阿姨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到我面前。
“这是？”我一副愕然的表情。
“这卡里有五十万，是我跟你叔多年积攒下来的，如果你觉得不够，我们还可以再加。”阿姨说道。
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们是想用金钱收买我的感情。还声称是他们多年积攒下来的，依我看来，定是从不干净的地方收受的赃款。
如此情况，我冷笑了一声；“你们，这算什么？”
“不够吗？你说！多少？我都能满足你，只要你肯离开小晓。”
我心里暗骂道：好大的口气！我要喊上个一亿，你们也敢答应下来？
“叔叔阿姨，你们当我是什么人了？如果我是那种贪慕钱财的家伙，你们家公子能交我这个朋友？你们这是在对我的人格以及感情的侮辱！”人生中最大的耻辱，莫过于被金钱奴役，我虽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