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蛇王刁宝宝-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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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玉你干什么!”
花容目光触及他被火球灼烧成黑色焦糊的巨尾,脸色微变。华丽的红麟巨尾上,此时光泽黯淡,被火球灼伤出一大块黑褐色的伤口,随着他剧烈的动作而撕裂,潺潺的鲜红血液流出,白骨森然可见。
花容怒极,细眸倏眯!
“卑鄙小人!”花容纵身跃出,一剑刺向青山身侧的阴狠老头!
“雕虫小技也敢在我青宗显摆!”青山一掌劈开迎面而来的火球,他旁侧的青灰色衣衫的老者浑浊的眼睛恶毒的盯着花容。干瘦的手心再度团出火焰。“小小的树灵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花容冷笑一声,眼看那人火势劈来,根本就是想致自己死命,她也不必客气!
花容迅速侧转避开,剑势直指他身侧的青山!那老头没想到花容并不是袭向他,稍有闪怔。
青山眸光一沉,盈掌正欲接下。
“噗!”
“火长老!”
数声惊呼传来,刚刚那名老头身后空门大开,绯红的桃剑一剑穿透他的前胸后背!
那老头猝不及防,猛的往前倾倒,青山一惊,立刻接住他!
“收!”花容一声清喝,那穿透身体的桃剑刹那间化作千万片桃瓣散入地牢,化作锋利的暗器,稍不留意便被割划出无数伤口。
虽说小伤无法伤人性命,但蚁多咬死象的道理,青山怎会不明白,伤口多了,时间一长,流血不止也会让人神智模糊无法战斗,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你这狠毒的妖孽!竟敢助纣为虐!”那老者目眦欲裂,阴狠的盯着花容。
花容冷哂,闲情逸致般站立一帮,皎润的娇靥说不出的明媚动人。
“怎么?只许州官防火,不许百姓点灯?没想到身为青宗的一代宗师,竟也有像你半身入土的老不死?”
想要她死的人,她难道还要装圣母博爱众生?等着别人烧死你,你再自怨自艾?
那老者气的脸色青白,加之胸前的伤口,一口血喷出来,指着花容说不出话来。在青宗,还从未有人敢这么和他说话!
“老不死的,你还是早归极乐,省的碍青山掌门的事儿,青山掌门,你说是不是?”花容挑眉,冷讽道。
那老头盯着花容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见青山竟然不说话,眉头更是紧皱,露出冰冷的仇恨眼光。
花容瞧着,也认出这位老不死的大概是青宗的上一代掌门的师兄厉戢,本来这青宗的掌门之位该是这位的,只可惜,这人心胸狭窄,作风狠绝。这青宗一派清流,这么一个蛀虫自然是不可能上位,他与近两代掌门关系不好,谁不知道?
在青山面前带走子玉难度不小,也许可以从这点突破出去。花容似笑非笑的盯着青山,这位话不多,此刻怕和那些不明事理的猎妖师一样,见到妖就杀,她很了解青山,对普通人仁慈宽容,尤其是青宗弟子!即使厉戢做出不少令人不齿之事,但是这辈分在,谁也不敢轻视。
“不知何时西蜀竟出现了桃灵,你有大好前程,为何要与这蛇妖纠缠不清?”青山冷凝的看着花容,对她这挑拨离间之语并不理睬,见花容根骨奇佳,小小年纪已是地仙,多少人梦寐以求,她竟为一妖孽堕落至此。“倘若你愿意,我青宗一派随时欢迎你到此,如此天赋,走入歧途实在可惜可叹”
一般来说,正直不阿的上位者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喜欢度人,劝人回头是岸。
花容瞅着眼前这位,忍不住好笑。
“青山,你说什么!这等妖女早已无可救药,只有打入血池穿筋透骨才会知道厉害!还想到我青宗?痴人说梦!”厉戢冷戾的盯着花容,恨不得立刻上前要了她的命。“这女人与那低贱的蛇妖一样,不给点厉害就以为我青宗无人!你还不立刻杀了这种害人的妖孽!”
厉戢捂着胸口,指着青山厉声命令,完全忘记了对方才是青宗的掌门人。
青山皱着眉,看了一眼一旁的巨蚺,浑身血肉焦黑,脊骨更是开了两个触目惊心的血窟窿,血肉白骨翻出,一双赤红的竖瞳阴戾的盯着他们,他几乎可以想象到,倘若这位赤蚺王不是因为当初一心求死,他们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抓住他。
如今他明显被青宗的一些人下了黑手,七寸穿透,赤尾浸染血池竟然没死。如今赤蚺王恐怕是不想死了。暴戾的瞳孔妖异,明显是要护着他身边的桃灵女子,可惜他如今也是有心无力,自己都无法保证,还想着保护别人?
“嘶嘶!”绯玉晗巨硕的蛇首挨近花容,花容回头警惕的盯着青宗之人,单膝屈跪在绯玉晗身侧轻抚他赤红的竖瞳。
“嘶嘶”
绯玉晗殷红的信子舔舐她软白的唇,依恋而不舍。
他知道是夭夭来了,不是他的幻觉,她不是说的那般绝情,她还是在乎他的,这样就够了,他就很高兴了。
我的夭夭,我怎么能让你陷入危险?
绯玉晗长长的信子窜入花容的唇,不是往日的灼热感,带着微微的凉,花容习惯了他偶尔的亲昵,并没有丝毫的怀疑,正要撇开脸,眼前却是出现了五六个青山和厉戢,天地好像都在摇晃。
她突然明白过来,猛的看向绯玉晗!
刚要说什么,眼前一黑,直直的倒在了绯玉晗身边。
绯玉晗长信子轻舐她温润的脸颊,轻轻摩挲。他巨硕的身体下,血液几乎流淌成潺潺的小溪,蜿蜒的血色一路流入血池,滴滴坠落,激起血池中恶灵的阵阵诡异地欢呼。
青宗众弟子此时都差不多相互搀扶着爬起来,原本凌厉飞舞在空气中的桃瓣都化作艳丽的桃雨落到地牢阴暗的地面,如同开败的花朵般安静而无力。
“她这是……”青宗的众位弟子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
青山浓眉拧起,看着绯玉晗的目光冷鸷,在他眼中,低贱而残忍的蛇妖是万万不能与地仙桃灵相提并论,而蛇妖擅长迷魅的妖术,蛊惑仙灵的先例也有不少,更是厌恶此时蛇妖百般留恋下作的缠绵之态。
“妖孽!大庭广众之下竟敢使出此等迷惑妖术!”青山一掌劈向轻舔花容的绯玉晗!
绯玉晗不避也不躲,或许躲也是躲不开的。大量的鲜血涌出,他身上原本光亮的绯红鳞片似乎也黯淡无光。
青山并未手下留情,一掌将他击出数丈之外!狠狠地撞上了坚硬的地牢墙壁!
绯玉晗萎靡的坠入地牢的脏污水牢之中,激起一片水花,巨大的蛇身缓缓沉入冰冷的水底。
他垂着头不语,暗红的长发漂浮在水面,遮住了他妖异容颜下的表情。黑色的污水中不明的生物欢腾撕扯,血红弥漫开来,加深了池水原本的颜色。
他不敢再去看一眼岸上那安静躺在冰冷地面的夭夭,他害怕多看一眼就会让他变的软弱。“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一名青宗弟子按着胸口奇怪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一切变的也太快了,怎么瞬间就变成了窝里斗?
青山冷淡地扫了一眼生死不明的绯玉晗,语气冰冷。“蛇妖怎么能相信?当真愚钝!”如今被蛇妖反噬也没什么奇怪。蛇妖生性狡诈淫诡,见到情势逆转出卖恩人也不算怪事,天性里的劣根性难改。
“那黄口小儿竟敢闯入我青宗如入无人之地,仗着身份,还敢口出恶言,伤我青宗弟子,断不可轻纵!定要剔其仙骨!廷杖五十扔下青宗!”厉戢浑浊的瞳孔迸射出阴狠的杀意。
青山皱眉,上前一步令派中弟子将花容扶起,带出地牢。“师叔何必与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计较?不过是被蛇妖蛊惑,我青宗岂可随便伤人性命?”
如果真的按照厉戢所言,哪里还有命在?剔仙骨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
“她伤我青宗弟子,难道就这么算了!青山,你身为掌门竟然如此是非不分,岂不是败坏我青宗数千年的声誉!”厉戢见有青宗弟子抱起花容正要出去,一剑劈斩下去!竟是连那年轻的青宗弟子的性命都毫无顾忌!
“师叔!你干什么!”青山见状大惊。
厉戢冷笑一声,倘若人死了,看你青山还如何袒护!
厉戢正暗自得意,不料数丈之外,绯玉晗突然不要命般赤红了眼,竖瞳妖绝,庞大的身子撞向厉戢!
“哐!”的一声巨响,青山一心阻止厉戢杀花容,一时没防备垂死挣扎的绯玉晗,没想到他不知是哪里来的生命力,竟然将厉戢顶撞向地牢的铁栏,随着巨大的冲击力之下,铁栏杆被撞出去数丈,扑通一声水响,血池的水溅落飞出,怪异的将沾水的厉戢拖向水池!
“啊啊啊!”冲天的惨叫声震耳发聩,几乎掀翻了地牢的屋顶。
厉戢被恶灵拖向血池,啃食骨血筋肉,吞噬灵魂的血池翻腾,凄厉的惨叫尖锐可怖。
“师叔!”青山大惊,以顾不得绯玉晗,飞速抓起在血池中沉浮地厉戢。
“老……老天”刚刚从外面跑进来地唐煜目光扫向掌门提上来的人,吓得倒退两步。更别说其他的弟子脸色白惨,看都不敢看第二眼。
厉戢浑身都被恶灵啃蚀,皮肉化脓,白骨森然,眼脸翻白,怪异的抽搐。半边脸都消失了,黑洞洞的眼眶看着吓死人。
青山救人的速度极快,厉戢却依旧无可避免的变成这般可怕的模样。青宗的其他弟子僵硬的看向一旁已经没有丝毫动作,不知是生是死的绯玉晗。
不知道这条蛇妖在血池中呆了数日是何感受,竟然还有力气反抗,法力是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师祖法力在青宗数一数二只是这么一会儿人就废了,要是他们把这水沾一沾恐怕就化成水了。
“师叔!”青山脸色大变,立刻带着厉戢消失在地牢之中,一干弟子抱起花容远离这地方,只留下唐煜处理地牢剩下的残局。
绯玉晗如今伤势惨重,连自保都难,对青宗众人来说已构不成威胁,只待所有事情解决,将其困与诛妖台火焚。如今他能不能撑到那时候都难说,是以也没有理他。黑暗的地牢又恢复了沉寂,一切好似是他濒死前的幻象。
巨硕的蛇躯横陈冰冷血腥的地面,血腥味在漆黑的地牢中浓郁熏臭,鲜血从额头淌下糊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楚前面都有什么,眼前什么都是黑色的。粘粘的触感令人厌恶。
绯玉晗睁着竖瞳看着黑暗的虚空,疼痛都离他而去。
“夭……夭夭”
血液都要流尽了,想动一下都是不可能的,漆黑的地牢中什么都看不见,意识逐渐模糊,隐隐约约的好像看见了一座华丽又典雅的宅子……
蓝底金粉的牌匾上,公正大气的书写着玉王府。
绯色的桃林中,柔软的花瓣随风扬起,夭夭穿着一袭雪色的长裙正坐在树下的金丝楠木躺椅上,漫天的花瓣飘落下来洒在她的肩上也毫无所觉。白皙柔软的手无意识的轻抚隆起的小腹,淡润的唇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绯玉晗目光定格在她隆起的腹部,指尖微微颤抖,忍不住就要上前。然而他刚走了一步就停住了,震惊的看着出现在夭夭身侧的绯衣男子。
“夭夭饿不饿?”俊魅的容颜,狭长的凤眸温柔的几乎可以溢出水,殷红的唇如火焰般炽热,此刻轻轻的吻上花容的颊,说不尽的呵宠疼溺,他的手中端着一盘精致的点心,放在花容身侧的小桌上。
绯衣男子轻轻拂去夭夭肩头的花瓣,抱起懒洋洋不想动的花容,将她搂入怀中。修长的手覆上夭夭隆起的腹部,凤眸更加明亮照人,唇齿间笑意难以抑制。
花容挪了挪笨重的身子,往子玉的怀里拱了拱,找个舒服的位置靠着,雌糯的嗓音带着慵懒与柔媚。“我想吃杏花酥好不好?”娇软的嗓音是从未有过的温顺,甚至带着撒娇的意味。
绯玉晗怔怔的看着,无法移开视线,心脏好似被揪住。他看着抱着夭夭肆意亲吻的绯衣男子,那熟悉到骨子里的模样是他认识夭夭以来无法根除的噩梦。隐隐的他能够猜到绯衣男子的身份。
“呀!”半眯着眸子假寐养神的花容低低的惊呼一声,随着她低呼出声,抱着她的人也是惊住了,眉宇间溢满惊讶和难以遏制的惊喜,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夭夭的腹部。
“宝宝刚刚踢我了……”花容食指敲了敲腹部,转眸莞尔道:“因为他们饿了,所以才调皮的”
“是么?”狭长的凤眸潋滟,殷红的唇轻擦花容细腻敏感的耳垂,花容低唔躲避,娇艳欲滴。
绯玉晗眸光陡然灰暗,唇色惨白,触及夭夭那明媚阳光般暖融融的幸福,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第三者,一个突兀掺进去的可悲可笑又可怜的人。
夭夭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这般娇媚的笑容,他一直隐秘的期盼着,也许他也能和夭夭有一个孩子,也许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她就不会总是如此狠心的待他,拒绝他。
可是,谁曾想到,原来自己这般可笑。
夭夭一直说她爱的只是一个人而已,然而那个人却不是他。
绯玉晗看着面前亲昵的一对,赤红的眸子妖厉,上前一步正要去碰花容那明媚的笑脸。然而,一切好似水中月,绯玉晗轻轻一触,空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