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傻蛇王刁宝宝-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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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容并未见过这类献祭之事,何况一般献祭并非如此,只是因九尾突然出现,西苗一时并未有所准备,匆匆间拿出代表心意的东西往这边献祭,感谢九尾护佑西苗一方。
可惜他们一大嗓子,和大声呵斥花容为何胆敢闯入自己的领地一样,花容是从未见过这种怪异的场景,曾经除妖之后也立刻回山复命去了,并未多留,也不曾见过这般奇特习俗。
“将祭品放入九尾之主供奉!”
随着一声沧桑的声音响起,数名跪地的少女垂首依次送上,手中皆是一模一样的陶盘,就这么将死鱼和活蚯蚓倒在花容脚下!
“……!”
花容手脚也快,迅速跃到一旁,速度快的肉眼无法企及。
花容这一动作立刻引起了强烈的反应,众人纷纷抬头,看清面前眉清目秀,明紫短褂的少年。西苗的精致服饰很衬她,一举一动皆轻捷迅速,秀长的身形也符合西苗的审美,一旁数名白衣的少女目露惊艳,纷纷粉面含娇垂下。
“九尾之主愿佑我西苗……”
“九尾之主易位,乃祭品缺少之故,快拿更多的祭品!”老萨满按照族中流传之言,立刻吩咐。
花容被围着出不去,不知是不是跳出去,就莫名其妙出现什么猎妖的结界把自己挡回来?她记得当初猎妖师就是如此,留着大空缺等着妖怪自投罗网,一时之间,两方僵持不下。
琼华殿之中,雪衣素华,精致淡雅的玉颜眸中难掩笑意,镜中倒映着花容穷迫无奈的神色。在不远处,七子已循着轨迹赶往西苗,墨渊眸光暗敛,指尖一阵流光窜出,消失在长空镜之中。
花容一躲就躲出更多的麻烦,余光瞥到不少人竟然端着盘子往这边赶,顿时一阵无力。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齐刷刷的将盘子放在她脚下,跪伏在地,不知在说什么。
花容努力寻找缘故,目光瞥到萨满头顶佩戴的银姝兰,眸光霎时一顿,立刻转向他们腰间,并未找到自己想要的花卉,却见一旁九名白衣少女,头上佩戴着银姝兰与雪雏做成的花环,陡然醍醐灌顶!
她记得苏旃檀曾经在她面前吹嘘西苗九尾之神,还对她说及这类祭祀!
我们西苗祭祀供奉九尾时要九位饲神巫女佩戴我族独特的银姝兰与雪雏,以示对九尾的恭敬,这是从数百年前流传的规矩。
那祭品也是猪头牛头?
那倒不是,好像百年之前九尾雪神不知何故禁止此类祭品,原本的祭品因条件不好,多以野兔与鱼类为主,有时也佐以鸟卵与蚯蚓……
花容瞥了一眼脚下的血腥,想起当初旃檀对自己提及之事,一时脑子抽搐。她记得自己第一次去百夷坊的南冥馆时,里面的祭品多以瓜果鲜花为主,下意识的就没想到旃檀说到的曾经,现在是上百年前,西苗自然是以前的祭祀状态。
那她现在面临的岂不是西苗祭祀之礼?
花容正想着,腕上一阵流光流转,九尾华丽的长尾绕着花容,雪白仙魅的华美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绥绥九尾,柔顺矫捷。
嘤鸣如婴啼,西苗信奉之神。
高傲之姿仿若凌驾众生之上,微昂着修长的身子,白色的狐绒胜雪洁白,泛着晶莹着光彩,蛊惑人心的妖魅,仙质与妖异完美共存。
“九尾雪神!”众人伏地,惊喜交加,萨满的铜铃叮铛摇晃,难抑心情激动,高呼九尾之尊。
九尾雪白的九条尾巴妖娆美丽,轻捷的步子迈到老萨满面前,狭长的墨绿瞳孔映着不明的光彩,老萨满浑身一震,伏倒在地,不知听到了什么,连连点头。
花容随意靠在草垛上,瞥了一眼矮了一节的众位西苗子民,不知九尾说了什么,这些人脸色时喜时惊恐,到最后态度恭肃,垂头低应了一声,不知道是应下了什么。
九尾交代完事情,蓦然转到花容身边,花容蹲下身,搂着他柔软洁净的脖子,笑道:“你和他们说了什么?要不要让他们先把这个处理了?”
花容指了指地方乱爬的蚯蚓,小心的避开。
九尾低呜一声,窜入她怀里,转眼就消失了。
“哎!你先别走!你不能这样!”花容踮着脚,无语的看着地方红彤彤乱爬的蠕动生物。这些东西只有普通狐狸才吃,哪有九尾狐吃这个的?
至于师父?
师父吃蚯蚓?她光想想就恶寒。她跟着师父从婴儿期到最后得道近一百年,还从未听说过他有这种喜好。
花容盯着眼前的老萨满,指着脚下满地的蚯蚓,眼看一只红色的蠕虫就要爬到长靴上,脸色发青。
“这个……我是不吃的!九尾他也是不吃的……”
“阿狸!”
花容正胆战心惊地躲满地蠕动的蚯蚓,冷不丁突然听到这么一声,脚下一个不稳,一脚踩上了半只蚯蚓!
“嗷!”
花容脸色发青发白,好像被蜂蛰了,惨叫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踏着一路爬虫,眼一闭,一狠心,逃命般踩过去了!
“阿狸?你是阿狸吗?”云穹看着眼前一脸英勇就义,视死如归表情飞奔的紫衣少年,有些不确定道。
“是阿狸!”
云轻轻呼一声,立刻上前去接花容。
一群西苗村寨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小少年,老萨满瞥了一眼地上的蚯蚓,老眼眼皮子也有些不听使唤抽搐。
九尾之神吩咐以后不能使用这些祭品。
可能是因为眼前这位,只是,这位小少年是何人?是九尾雪神之子?
“我杀生了?我踩死了好几条蚯蚓!”花容顾不得眼前的七人,拉了拉长靴子,瞧了一眼靴子底,还有一条蚯蚓粘着蠕动,花容眼一瞧,刚好落到她脚背上,霎时,小脸一白,胃里一阵翻滚!
“嗷!”
“呕!”
花容一脚甩飞脚背上的蚯蚓,抄起靴子,一把扔远了!
“哎!阿狸!你等等!你要去哪儿!”云竹瞧着一溜烟飞奔不见的花容,诧异道。
云烨抿唇忍笑忍得辛苦,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扶着一棵树,笑的前俯后仰!
“哈哈哈!果……果然是阿狸!哈哈!”
云剑抱剑立于一旁,回头瞧了一眼眼前惨不忍睹的情形,又回头瞥了一眼往凉花河飞奔的紫色身影,眸中也忍不住笑意。
云轻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去追阿狸,被云翎拉住了,摇头示意暂时别去,回头往这边西苗村寨之中的人看了一眼,云轻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一旁跪在地上的西苗人都站了起来,老萨满正往这边过来。
“听听他们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
七人暂时便没有去追花容。
此时的花容自然是去洗脚去了。
好像踩上不得了的东西,一双洁白的赤足快被她搓的泛出淡红。
想起那蠕虫乱爬,胃里就一阵犯呕。花容使劲搓脚背。
没想到自己竟然遇到这种事,难怪之前师父一直罚七位师兄去挖蚯蚓,除蛇妖。
花容坐在水边,思及此,一阵愣神,怎么会?自己怎么会讨厌蛇妖?好像潜意识里不知不觉就把墨渊当成师父?
花容挽起袖子,白玉环还在,的确是自己的身体没错,难道是因为到了这个特殊的地方,当初的事情因为自己的介入在这个时空没有出现,所以才会没那么介意?
踢了踢水,没有一丝腥味了,这才站起身。四下寻找一通,才发现刚刚情急之下又办了蠢事。
鞋子被自己给扔了。
“是不是找这个?还是这个?”
花容蓦然回首,往后退了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袭绯衣妖娆魅惑,狭长的凤眸斜飞入鬓,邪肆的嗓音带着戏谑与调戏,一手拿着一双干净的新鞋,一手拿着一件淡绿色的物什,花容一时也没看清。
绯玉晗斜躺在树枝上,红衣如火,赤色的发丝凌乱飞舞,不知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才出声。
“你杀了本王心爱之人,又鸠占鹊巢占了她的身子,以为你与墨渊合谋,骗得了那群愚蠢的道士,就能骗过本王?”
绯玉晗跃下树枝,倏然欺身逼向花容!凤眸邪佞,修长的指尖挑起花容的下巴,冰凉沁骨。
花容往后又退了几步,躲开他轻佻的行为,冷眸看着他这熟悉的面容,薄唇抿出一条直线。
“鸠占鹊巢?”
“怎么?不承认?本王听说九尾狐媚,妖颜倾国,却不曾听说还喜占他人之身!”绯玉晗凤眸微眯,修长的指尖伸出的刹那,花容蓦然退到一丈之外,避免与他近身。
绯玉晗狭眸掠过一丝恼意,凝着她光裸晶莹的小足,冷怒道:“你这般水性杨花之狐,难道不知羞耻为何物,赤足是想去勾引你的几位师兄?”
“不知所谓!”花容脸色冷凝,只想迅速离开!
“你想去哪儿?”绯玉晗嗓音冰凉,狭眸团了一簇火花,赤红华丽的长尾倏然伸出!直直袭向花容!
花容眸光微冷,蓦然弯腰侧转避开,速度亦快的惊人!
她也不敢多留,一旦靠绯玉晗太近,难免受箍身咒影响,恐怕与常人无异,想自保都不可能!
“花容,你说你的贴身内衫被你几位师兄看到会怎样?”绯玉晗嗓音低魅,狭眸微微眯起,薄唇勾起一抹邪气。修长的指尖执一件淡绿的薄衫,料子柔软滑腻,触之生凉,是上好的雪缎,嵌绣一枝栩栩如生的雪色桃花。
绯玉晗摩挲着柔软的料子,凑近唇边,鼻端萦绕清淡的桃香,带着她柔软身子的独特气息,绯玉晗眸光凝着衣衫上的桃花,敛去了眸底的复杂。
“你是不是觉得这东西给你几位师兄看了也无所谓?嗯?”绯玉晗红唇勾起,暧昧的吻嗅淡绿的华缎。
花容目光触及,脸色霎时难看之极!
“无耻之徒!你到底想怎样!”
“过来……”
花容脸色忽青忽红,一阵变幻。站在原地不动,细长的眸子几乎可以将绯玉晗冻成冰。
绯玉晗无奈,长尾倏扫,缠住她的腰肢,将她带到身边。
“还给我!”
“你觉得这么容易?”绯玉晗揽住她的腰,俯首轻嗅她颈边清甜熟悉的气息,低低道。
花容扭头避开他,眸中愈发冷气嗖嗖。“真没看出来,赤蚺王还有这般下流的癖好!”
绯玉晗眸光微闪,隔着她的衣衫咬了她一口,魅然道:“对你这般狐媚的九尾,自然如此……”
“你!”花容低鸣一声,捂住胸口,犟着脖子,冷冷的看着他。
绯玉晗伸手捂住她冰冷的眼。“不许这般看着我,夭夭……”
花容一把拿开他的手,目光转到一边。“不要叫我夭夭,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
现在的绯玉晗喜欢的是不是现在的桃夭,是曾经那个桃夭!她宁愿被他称呼花容!
“你要怎样才肯将我的东西还给我?”花容不想再与他纠缠,到绯玉晗跳入烈火的那刻开始,她想要见的子玉才会回到她身边,她不能与现在的绯玉晗有任何瓜葛!
世事在她进入这个本不该存在的地方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谁都逃不了,她也一样!她总有一日要回去玉楼城!
“本王不想还给你了怎么办?”绯玉晗缠住她的手脚,修长的手伸入她的衣袖之中,花容脸色涨红,拼命挣扎!
“你想干什么!”
“自然是疼你……”绯玉晗搂紧她的腰,看了一眼花容的手腕,一层赤色的流光窜入其中,白芒一闪,黯淡了下去。“夭夭,我怎么能让别人整日都能看到你呢?本王会吃醋……”
丛林中响起一阵轻唤声,绯玉晗狭眸微寒,搂紧花容,迅速消失在凉花河畔。
眼睛再次能看见时,她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花容只剩一双明汪汪的眼睛能转,此时迷了一层雾气,只能看到头顶的一片蓝色的天空,以及身畔茂盛的草木。
茂盛的杂草丛遮住了大半身子,绯玉晗斜靠在一旁的树干上,红衣如烈焰般炽热,狭长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唇色发白的花容。妖冶的容颜上迷了一层潮红,慵懒的靠在一旁休息,手中拿着一枚黄金酒樽,好似有喝不完的美酒,面上似有几分醉意。
一眼望去,周围皆是一马平川的草原,茂盛的草叶疯长。
花容仰躺在草丛之中,五指屈伸,试图摆脱这般困境,身体却好似盯在地面。空气中有火焰燃起的声响,即使她目前与常人无虞,但视听却是正常,不远处已然发生了大火!
草原远远望去,兴奋的火焰跳跃叫嚣,大火到处,一片焦土!浓烟飘起,在广阔的草原之上壮丽翻滚,噼里啪啦的声音虽细,却清晰的传到花容的耳中。
花容意识到绯玉晗的用意,心中只感悲哀。
绯玉晗目光凝着花容,很想看看她惊慌失措,求自己放过她的模样,可是她竟然好似没听到大火的声响!
依旧一心挣脱自己的束缚!
“你认为你逃得掉么?”绯玉晗逼向花容,撑臂圈着她,红衣几乎掩盖了她整个身子。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花容眉头拧起,目中露出厌弃之色,绯玉晗心中一阵暴躁,阴沉道:“不许这么看着我!不许!”
“你要烧死我?”花容看着绯玉晗的眼睛,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