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四环 辞宫-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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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书月清澈的眼里是透不尽的安宁,与世无争的让玉妃,和颇有皇后端仪的庄妃嫉妒不已,虽然耳听一句“谢谢姐姐”,可是,心里都不是滋味。皇上喜欢的就是这样一位冰清玉洁的倾城美人,她们输的不是美貌,而是那独有的气韵。
夕阳西下,是怎样一番霞光扬洒,宫墙巍峨,数不尽的尔虞我诈。
孤月自赏,星云飘渺。
冷书月也不知何时习惯了梦回西域,与姬先生和音奏曲,与冷书傲玩闹相依。
而在这同一片天空下,却不知冷书傲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
香雨楼
“再端一碗过来,听见没有!”
这已经是第三碗汤了,南宫宁一边催促着,一边靠着床绣十字绣。哎!谁叫她认识凤楚然呢!
夙津有一家绣庄是百年老字号,而这又是一个不朽传奇,就因为这绣法,十字绣。
这倒也罢,只是那底画层出不穷,有出自名门大家,而无名小作也样样精细。如今这绣庄的老板啊!就是凤楚然,恰南宫家与凤家是世交,早在百年前就共同经营,所以呢?南宫宁会十字绣也不奇怪,而她手上的底画是非卖品就更不奇怪了。
“好了没有啊,还要本小姐亲自去请你吗?”
今日的南宫宁心情那是极好啊,为什么呢?因为有人愿意亲自下厨,为某大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先不慌知道原因,看看冷书傲吊儿郎当的德行就明白几许了。
冷书傲大摇大摆的迈开步伐,左手托盘上端的正是他亲自熬的鸡汤,额,味道嘛,自是及不上他老姐冷书月。不过呢,对于南宫宁来说,这已经是最好喝的汤了,第三碗啊,这是淑女吗?绝对,不是。
“喏,不要喝太快哦,不然又要去舀了,女人啊,真是麻烦。”他小心的端到南宫宁手里,目中仍是那天生的傲气,然,还添了些调侃。
南宫宁啧啧嘴,“去洗碗。”
她狡黠一笑,真快要把冷书傲的性子给磨没了。
“遵命,大小姐。”冷书傲顿时悲从中来,耐着性子,摆上笑脸,苦大仇深的去洗碗了。
南宫宁继续绣十字绣,这段日子下来身体已经基本痊愈了。可最近因为查那些尸体,身体又有些不适,冷书傲这才亲自下厨给这难伺候的大小姐熬汤进补,算是对南宫宁救姐姐的感谢。
不一会儿时间,冷书傲就跨进门来,趁着南宫宁对着刺绣发呆时,负手一本正经的悄声走近,“哎呀,摸死尸的手绣起刺绣来那可真是……”冷书傲这乍一声‘哎呀’,乱了南宫宁的心神,手猛地一抖,针扎着拇指了。
南宫宁气得不轻,白了冷书傲一眼,而就那对视的一刻,她楞了一下。
目前的状况是:
冷书傲俯身探头状,看着那刺绣,而因侧头对南宫宁开玩笑,于是,南宫宁手指头紧张的被针扎了,这个导火索在说一件事,南宫宁也侧头了,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请见下章分解。
(某月看见烂菜叶子了,还有香蕉皮,于是,真相君在下面……)
一张放大的俊容在南宫宁的眼前。
冷书傲的睫毛很长,细微的光线错落有致的散下,迷人极了。
他的眸眼就如剔透的琉璃,澄净中桀骜不逊,笑意从眼底拂过,令你不小心就会掉进那迷离的小漩涡,无法抽拔。
而此时,南宫宁的鼻尖被柔软的触感袭击,呼吸立即停滞,怦然心动就是如此吧,心跳掷地有声一般,却又是那样的迷乱迭起,心率第一次是这样的急促,她下意识的攥紧了手。而眼睛睁的大大的,因为,这实属意料之外,也更是惊喜中的迷恋。
冷书傲自己也楞了,他本来是开玩笑,结果谁知道跟南宫宁歪打正着来了这么一出,如此,四目相对了很久,似乎时间跟他们也开了一个玩笑,停止不前似的。
扑拉一下,外面一只偷窥的鸽子从窗外飞走,冷书傲这才回神,故作咳嗽的坐下来,顺带为南宫宁拉好被子,然后准备收起那罪魁祸首,十字绣。
南宫宁倔强的侧开眼睛,偷笑着叹气,“唉,今日好倒霉啊。”
是啊,冷书傲好倒霉,被南宫宁占便宜了呢!人家南宫宁可是开心的要命,方才不知有多享受,只不过,这个位置在靠下一点,就完美了。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冷书傲刚要去拿十字绣,也没注意南宫宁的表情,听到如此一言,忙赔礼道歉。
道歉倒没什么,只是,抬头的时候,看到南宫宁侧头忍笑,虽然没有正对着他,但他还是瞧出了几分某人恶作剧的样子。于是,计上心头。
“南宫宁。”
第一次,南宫宁听到冷书傲如此认真而温柔的叫她的名字,她这才转过头
来。
冷书傲轻轻一笑,似是冰雪消融,更如冬日暖阳。
南宫宁愣愣的看着冷书傲一步步靠近,而那唇即将临近之时,某人破功了,“哈哈哈,哈哈哈。”冷书傲得意的笑了,“敢笑本公子,看谁笑到最后。”
这可是能惹一身桃花债的冷书傲啊,南宫宁这冰山女王今日算是体会到了,论邪恶,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况且,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刚才只是他的恶作剧罢了,怎么能轻易陷入呢?
“你不至于吧,发烧了,不生气?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啊!”冷书傲煞有介事的摸摸南宫宁的额头,想想平时老姐试温度的样子,好像是这样的,可是,温度是正常的啊!
南宫宁一下子被冷书傲的动作给逗笑了,“真是笨。”她白了冷书傲一眼。
冷书傲抽回手,忽然想起老姐告诉过他,男女授受不亲之事,其实,他知道啊,不过,南宫宁实在不像个女子,对待死尸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而与他,好像可以不分性别。
老姐,他很想念很想念,想起他开玩笑亲老姐的时候就觉得有趣。那耳熟能详的嗔怪又在脑海浮现,“书傲啊,你已经这般大了,男女授受不亲,不可以随便亲女子的。”
想起自己反驳的理直气壮,还有姐姐被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弄的无奈,就愈发感怀。
“冷书傲,笑什么呢?这么痴傻。”南宫宁皱皱眉,拍了冷书傲一下。
蓦的被拉回思绪,冷书傲目光一沉,语气也变得压抑起来,“我很想她。”
“放心,她一定平安无事,只要得到确切的消息,我一定不会留你,这些日子你要快些学会我教给你的医术,尤其是毒药。你姐姐比你冷静,一定可以自保。而你,太冲动了,这些总会用到的。”
南宫宁藏在被中的手紧紧握着,指尖嵌入掌内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心被狠狠的刺痛了。
“她到底在哪儿?”冷书傲直问。
可得到的回答是南宫宁的沉默,其实,她也有私心。
“别来无恙啊,书傲。”如同涌泉的声音,优雅的从容。是谁呢?
“姬先生,你终于来了。”南宫宁寻声望去,神情似是层云破开,阳光而入,那叫做看到希望。
“老鸡!(老姬)”冷书傲一脸的惊讶。
第6章 第六话:水火不容之惊蛰
日子就如此得过且过,如此的宫闱生活,冷书月开始学会适应,可也更加厌恶起来,说话行事都不能留给对方把柄,这样的方式,她不屑,也厌倦,虽然这才刚刚拉开序幕。
叹气,再叹,她喜欢安静的赏月,独自归寂的凝望,不计较那些明争暗斗,也不理会利用价值,只是简单的仰头看着。这月儿怕是皇宫里最干净的东西了,无暇,清澈。
琴桌,依然是紫檀,一尘不染。
躺在桌案上的,并非绿绮、焦尾,也不是冰清,春雷。但,却是夜莲传承下来的名琴,月夜。琴漆可看的出那隐约的梅花断,若非凡品,想来风玉霖也不会随意拿来显摆。
冷书月看了一眼那琴,又想起她与姬先生最为喜欢的琴曲,《琵琶语》。百年之前一直流传至今,也是家族之曲。只有当年李佳月的后代才会有这曲子的琴谱,并非是要将这琴谱刻意隐藏,而是,当年李佳月与月皓辰定情之曲,流传下来,只是希望儿女们能够找到真心所爱。
曾经先祖的惊心动魄,虽然冷书月还不能全然体会,可是,每当弹起这首曲子,似乎只身畅游在凄婉的爱情中,几许酸涩,几许痴缠,有点想落泪,有点温暖人心。
长长的蝉衣映着月辉显得她单薄,柔弱。
这样的夏夜,随着琴曲流淌,更加衬托她的冰清玉洁,发丝温柔的散下,随着浮风飘摇,广袖柔纱,洁白清透,将冷书月独有的冷艳,淡雅结合的完美。
她右手轻轻勾拨动琴弦,时而剔,摘,滚拂,张弛有度,而左手也配合着按弦取音,进复、退复间,曲音落弦悠悠入心。
她开始彷徨,自己真的一点都不能接受风玉霖吗?为什么那日会有些心神紊乱,躺在他的怀里,居然没有了如初的反抗,自己到底怎么了?
在轻灵的月光下,她睡的却不似平日安稳。口中还断断续续的念着冷书傲的名字。她手上还握着庄妃送的荷包,与自己送给弟弟的那一个倒有几分相似。
“书傲,慢点,别跑那么快。”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梦里又是西域的场景。
自从冷书傲十岁回到家里,她这个做姐姐的就很想补偿冷书傲失去那十年的亲情,两人从相认起就形影不离。
梦里是十一岁的冷书傲。
那日,姐弟俩原是打算一起去烟潭玩儿,而冷书傲一路跑的很快,她气喘吁吁的追着,有些跑不动了。
由于脚步不稳,她失足跌落在草丛边上,冷书月本来就不是个爱哭闹的孩子,她蹙眉拍掉手上的灰尘,拿出绢子将擦破皮的地方绑了一个结,正想起来,却不知危险已经逼近。
膝盖一痛,她这才注意到一条蛇吐着信子骄傲的与她对视,她并不知道这蛇是有毒的,只是一心在想如何对付这条花斑蛇。
那蛇也奇怪,俯下身便蜿蜒绕离。
她见蛇一走,才松了一口气。冷书月忙掀起裤腿,这才发现伤口已然变色,
“老姐,老姐。”
见冷书傲慌张的跑到自己身边,她伸手去遮伤口处,却被冷书傲强行掰开双手。
冷书傲到底还是个孩子,此时见状一脸的焦急。
“很疼对不对?”冷书傲担忧的望着姐姐。
“不疼。”冷书月额上薄汗沁出,忍痛着淡笑。
“嘴巴都白了。”稚嫩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心疼。
忽然间,冷书傲似乎想到什么似地,低头吮吸冷书月的伤口处,然后,一口一口的吐出发黑的血。
不多时,草丛被染了一片血渍,翠色斑驳的残红与冷书月的苍白呈鲜明对比。
夜幕降临,姐弟俩互相搀扶着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冷书傲就病倒了。
蓦然梦醒,“书傲。”
冷书月坐起身来,怎么又回到了幼年那段记忆,还是自己太想回去了。
她垂睫似乎还沉寂在梦里,记得那次弟弟卧病在床,她哭的极为伤心。
那次爹娘说他们姐弟相认才一年多,本来怕他们生分,却没想到他们姐弟感情要好的不可思议。
在中毒事件后,冷书傲对姐姐充满了歉疚,而后再也没有任性过,继而也养成了照顾自己的习惯,因为也是从那次才知道姐姐的不治之症。
冷书傲是个顽皮的孩子,爹娘都管不住,可却对冷书月是个例外。别家的孩子都没有他们这般粘腻,这让姐弟俩的爹娘都头疼。
两姐弟几乎就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朋友都没有。
冷书傲是出了名的护着姐姐,而这个做姐姐的也是出了名的冷漠寡言。
一转眼也七年了,他们相依为命,而感情是有增无减,却因风玉霖将他们姐弟生生分开。
想着过去的日子,冷书月又渐渐进入梦境,睡颜如莲。
一夜间,有人安枕而眠,而有人却彻夜未眠,安然优雅如斯,如然断路且伤。
在这样朗朗晴空的早晨,一道消息传遍了皇宫,遇刺。
“是你干的?”玉妃神色慌张的问卓凤笙,这不是质问,那是后怕。
谁人心痛,谁人伤怀,卓凤笙怎会看不懂这女子的心思,旋即懒懒一笑,将那玉人儿拉进自己怀里,看似随意的动作,可是搂着玉人儿腰间的手,是牢牢的将之把控。
“你怕了,还是在为我忧心,告诉我。”他均匀的气息流入玉人儿的掌心,酥酥痒痒的触感令玉妃顿时放下了心石。
她立马收回被卓凤笙吻过的手,有些后怕,有些生气,收起掌来就作势要打,可眼泪却不争气的吧嗒嗒掉了下来,“你吓坏我了,我以为是你,是你。”
担心是她,痛者却非一人。
卓凤笙一点点吻去她掉落的泪珠,颗颗悉数入口,安抚着抱紧她,原来他们的爱情从来都没有变质,曾有时自己迷茫这埋在深处的情,他为玉妃已经付出所有,这宫里有太多玉妃想要的,他怕连最后的一丝感情也坠毁。
此刻怀里的人儿哭的伤心,怎叫人不心疼,他要他的玉儿不再流泪,他们不会分开,一定。
月华宫
“娘娘,皇上昨晚遇刺了